第125章 我可跟他一点都不熟-《大侠別急,笑傲江湖先问问大明律》

  第125章 我可跟他一点都不熟

  “果然是上次智斗田伯光的壮士!”

  令狐冲一入回雁楼,酒博士便大喜道。

  令狐冲略略有些窘迫,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路司李要在此处请他们师兄妹吃酒。

  华山派如今就暂住在刘正风家中的一个院子里。

  路司李派人下请柬的时候,令狐冲十分纳闷,他本不想和官府中人往来,刚要回绝。

  岳不群却道:“冲儿,你此次下山,出口就是『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固然是为了救仪琳师侄,可是这等话,总是平素太过轻浮。

  此刻不是在华山,我也不跟你说华山七戒。

  但我辈论交,论的是贤与不贤,肖与不肖,而不是其身份。路司李也是贤者,贤者相邀不去非要和江湖中的不肖之徒在一起吗”

  他说的声色俱厉,令狐衝心中一惊,便跪下道:“弟子知错。”

  岳灵珊在一旁,心中暗自好奇这路大哥为何邀请大师兄,她眼珠一转笑道:“爹!那路司李诡计多端,他邀请大师兄,说不定有什么算计,还是让我跟著大师兄,免得他被人骗了。”

  岳不群顿时哭笑不得,却还是答应下来:“你大师兄能被人骗了也罢,你在福州多承路司李照顾,可不许胡闹恶了人家。”

  令狐冲和岳灵珊才有了一个难得的独处机会。

  二人一路走来,却发现彼此已无太多话语。

  令狐大侠头上的封建锁太沉重,岳灵珊头脑中的封建思想也不弱。

  岳不群但凡给他们讲个“父权”,两人就是无可奈何。

  酒博士忙不选请令狐衝上楼,楼上已经有不少客人,筹交错,猜拳行礼,

  不亦乐乎。

  有歌女唱到:

  【实话,我养个鸡儿,赛过人家马价;

  我家老鼠,似人家细狗;避鼠猫儿,比猛虎还大。

  头戴一个珍珠,大是一个西瓜;

  贯头簪儿,长似一根象牙。

  我昨日在回雁楼上饮酒,

  湘妃娘娘与我弹了一曲琵琶。

  我家下还养了麒麟,

  十二个麒麟下了二十四匹战马。

  实话!手拿凤凰与孔雀廝打。

  令狐冲、岳灵珊听著,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岳灵珊惊奇地发现,楼上一张桌子,已经被柵栏围了起来,一道绢帛上写几个大字:

  “华山义士令狐冲智斗田伯光处。”

  那道柵栏还开了一处小木门,里面正有两位豪客边喝酒,边高谈阔论。

  “田伯光此贼当真走运,他来衡州的时候,老子偏偏不在,否则哪里轮得到华山派逞能。”

  “大哥说的是,如今路司李连连捕获大盗,听说江湖黑道现在都绕著衡州走,害的你我兄弟,想行侠仗义都不能,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当真是时也!

  命也!”

  岳灵珊冷哼道:“这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是不是路司李”

  酒博士陪笑道:“令狐义士和姑娘不要见怪,前些天,草桥前街的一家茶肆掛出招子,上写『莫大先生一剑断七杯处”,那几日的生意可真是-没的说,

  我们掌柜的听了后悔不已,这才立下此处,却还是晚了。”

  令狐冲奇道:“莫大先生难道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酒博士笑道,“衡山派早有弟子去理论,但茶肆也道:“这莫大先生闯入茶肆,惊散客人,还削掉七只茶杯,要是衡山派再闹,就要向理刑馆递一纸诉状,说莫大先生等同於窃盗已行而不得財』,应该答五十,衡山弟子哑口无言。”

  酒博士说罢,得意地看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额头满是黑线,岳灵珊却是摇头轻笑。

  这真是熟悉的味道。

  沉默间,酒博士已经將他们带到沿街的一个阁间坐下。

  稍顷,送上酒肴。酒博士道:“司李听闻令狐义士好酒,特意送来四坛好酒,黄州茅柴酒、岭南琼琯酒、粤西桑寄酒、粤东荔枝酒,都是衡州极难买到的。司李说,二位可先自用,他稍后即到。”

  令狐冲一闻有酒,登时大喜,拿起一坛,拍掉封泥,酒香立即溢满阁间。

  他先给岳灵珊倒了一杯,又自取一杯,见岳灵珊皱起眉头,犹豫片刻,可是闻到酒香,哪里还忍耐得住,一饮而尽,笑道:“当真是好酒。”

  “路司李也好酒吗”令狐冲问道。

  岳灵珊哼了一声道:“他曾道:『照得三生镜,前生死在酒罈上,此生怕也是死在酒瓮中,来生再戒酒罢』。”

  令狐冲將手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倒也是我辈中人。”

  岳灵珊却嘆道:“大师兄,你少喝些罢,路——-司李虽这般说,可是他饮酒自有节制。”

  令狐冲看了她一眼,隨口道:“小师妹似乎很了解他”

  岳灵珊给他锐利的自光看得有些侷促,口中却道:“我可跟他一点都不熟,

  你不爱听劝,那就接著喝吧。”

  门外唱了几曲,歌声已停。

  忽听得有人说道:“衡山派此次遭遇大敌了。”

  便有几人几乎同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两人心中一凛,忙自侧耳细听。

  “听两位徽州的客商道,衡山派和排教的谈判已经失败,莫大先生让排教退出江西水路,排教不肯答应。”

  “那徽州客商的话可算得了数吗”

  “自然,那两位是排教的大主顾,其货物一向都走洞庭湖。如今莫大先生的条件是,要是排教不答应,就不得经过衡州,北上洞庭湖。昨夜那两位客商连夜离开,这不就是说洞庭湖的水路要断绝了吗。”

  岳灵珊心中一动,听说母亲便带人买船南下,要是洞庭湖水路断绝,会不会影响到母亲。

  令狐冲此前,只听得人们说起五岳剑派如何威风赫赫,在华山下的小帮派,

  对他这位华山大弟子莫不毕恭毕敬。如今听到莫大先生號令竟然不能號令排教,

  心中不禁然。

  “武林之中,变故日多。我和你师娘近年来四处奔波,眼见所伏祸胎难以消解,来日必有大难,心下实是不安。

  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为我们分任艰巨,

  光大华山一派。切不可牵缠於儿女私情,不求上进,荒废武功。”

  令狐冲只道岳不群是看出他和岳灵珊的情愫,才如此宽慰於他。现在听闻江湖中这番情形,又想起岳不群这两日不断跟他提起的,心中顿起一丝惊惧。

  “那排教要作甚难不成想跟衡山派开战即便刘三爷金盆洗手,排教敢招惹莫大先生”

  “呵呵!”阁外那人冷笑道,“今非昔比,听说排教和五毒教结盟,五毒教教主亲来衡州,两家要將衡山派势力尽数拔起,衡山派这一次嘿嘿,怕是只能守衡山自保了。”

  令狐冲和岳灵珊面面相,令狐冲平素行走江湖,自是得知五毒教是个极为阴险狠辣的教派,靠著蛊毒横行,江湖中人莫不闻之色变。

  “令狐兄,我来晚了!岳女侠竟也到了!”

  二人抬眼看去,路平已经走入阁间。

  一个黑衫女子,眼神倔强,眉宇间流露几分畏惧,几分委屈,不情不愿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