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她早晚都会是傅太太-《你出轨,我改嫁,儿子不认你哭什么》

  丽思卡尔顿酒店,休息室。

  阮流箏走后,气氛一时陷入了静默。

  傅砚辞僵硬地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著手中的协议书,神色晦暗不明。

  而白家的三个人则聚在一起,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傅砚辞身上。

  有期待,有复杂,还有胸有成竹的信誓旦旦…

  其中,最快反应过来的便是冯竹漪,她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眸底掠过一抹得意。

  她抬手,小幅度地扯了扯白浣清的衣摆,眼神略有些幽深。

  白浣清回神,她抬眸看了眼旁边的冯竹漪,轻轻点了点头。

  清瀅的眼眸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眼瞅著傅太太的位置就要归属於她,她绝对不能让傅砚辞產生退缩之意。

  否则,她和母亲这些年的计划筹谋便全都白费了。

  白浣清神色一凝,眸底泛起一丝狠意。

  她绝对不能允许那样的事发生,未来坐在傅太太位置上的人只能是她,也必须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隱下眼中的情绪,起身,步伐悠悠地来到傅砚辞跟前,俏丽的脸上泛著几分苍白。

  她伸手拿走傅砚辞手中的文件,清瀅的眼眸隱隱含著一抹水汽。

  “砚辞哥你还在犹豫什么阮流箏如此不识趣,她已经不值得你在意了。”

  傅砚辞手中陡然一空,他眉目微动,漆黑的眼眸看向面前温婉动人的白浣清,菲薄的唇瓣轻轻抿起。

  他开口,嗓音疼惜中带著一股意味不明。

  “浣清…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请再等我一段时日,好吗”

  白浣清眼眸一怔。

  下一秒,她便狠狠捏紧了掌心,心底那股信誓旦旦的自信悄然消退,紧接著是无限的恨意与不甘。

  无他,只因傅砚辞的回答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根本就没想过傅砚辞会迟疑,会拒绝。

  阮流箏都已经如此不给他面子了,他为什么还不鬆口离婚,阮流箏在他心里就如此重要吗

  重要到让他连傅氏集团的名声都不顾,也要维持那段婚姻,那她呢

  那她算什么

  他就忍心让她一直当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永远都只能以兄妹相称

  不可能!

  她绝对不可能让阮流箏一直待在傅太太的位置上,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输给阮流箏!

  白浣清咬牙,心底恨意翻涌,可面上却愈发楚楚可怜。

  她眼眸微湿,贝齿下意识地咬著緋色的唇瓣,苍白的脸颊上掛著一滴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我见犹怜。

  她眸光水润地看向傅砚辞,语气哀淒,“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不捨得和阮流箏离婚”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成全你们,左右我这副身体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倒不如…”

  说著,泪珠滚滚从眼眶脱落,梨带雨的小脸异常惹人怜爱。

  傅砚辞当即便心疼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坚持让阮流箏签署那份包养协议,为什么会一想到阮流箏今后可能会投入他人怀抱,他心里就会下意识的不適,拒绝。

  可这一切在面对白浣清的眼泪时,就全部都消散了。

  什么都没有浣清重要!

  他之所以会犹豫著不肯离婚,只是因为他不忍看著阮流箏受苦。

  毕竟,阮流箏曾在他最难的时候,不离不弃地陪伴著他,他怎样也不能任由阮流箏自甘墮落地去过那些下层的生活。

  若是让媒体知道,他脸上也不会好看,所以才会一直坚持著让阮流箏签下那份包养协议。

  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定是这样。

  阮流箏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不值得他在意,他早就不爱阮流箏了。

  他现在爱的是浣清!

  傅砚辞漆黑的眼眸掠过一抹坚定,显然被自己心底的结论说服。

  他眸底的纠结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的白浣清的深深的心疼。

  他上前两步,动作温柔地抚了抚白浣清通红的眼角,低沉的嗓音溢满了温柔。

  “说什么傻话。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我还等著和你白头偕老呢。我之所以拖著不离婚,只不过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和爷爷解释。”

  傅砚辞顿了下,他眸色深情地凝视白浣清,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嗓音更柔和了几分,“你也知道傅家的规矩,若是不处理好,我很可能会被逐出家谱。”

  “我可不忍心你跟著我一起受苦。所以浣清,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听到『会被赶出傅家』那六个字,白浣清眸色一顿,可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抱住傅砚辞,水光瀲灩的眼眸中满是无畏,“砚辞哥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权势和地位。”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她清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傅砚辞,语气严肃而认真。

  傅砚辞眼眸一柔,他动作小心翼翼地捧起白浣清柔嫩的脸蛋,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唇角微微上扬。

  他眉眼温和地说,“可是我不忍心啊!浣清你从小就是伯父伯母的掌上明珠,我怎么忍心让你跟著我吃苦受累。”

  傅砚辞漆黑的眼眸扫了眼白序南和冯竹漪,低沉磁性的嗓音带著一股爱怜。

  见此,冯竹漪上前两步,笑著开口,“砚辞你能有这份心我们便很欣慰了。”

  “你放心,只要你是真心待我们浣清,那么我和你伯父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怎么说,你也算是我们看著长大,脾气秉性如何,我们也是一清二楚。”

  说完,冯竹漪抬眸给了白序南一个眼神。

  傅砚辞都已经承诺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必须要递个台阶给傅砚辞。

  左右阮流箏那边都已经解决,他们离婚只是时间先后问题。

  傅太太的位置早晚都是浣清的。

  他们也不急於这一时。

  白序南接收到冯竹漪的暗示,他微微一笑,顺势接著冯竹漪的话音说,“没错,砚辞,我们对你是完全放心的。不过…”

  白序南话音一转,温润儒雅的脸上罕见地带了一抹严肃。

  “浣清是我和你伯母放在手心里的宝贝,若是你不能完全处理好这件事,那么我是绝对不可能將她交给你的。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在你那里受委屈。”

  他说得掷地有声,清润的眸中藏著一片拳拳爱女之情。

  却完全忘了,除了面前的傅砚辞和白浣清两人外的另一个主人公,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们如今破坏的,是他另一个女儿的婚姻。

  他的嘴脸,可真是自私凉薄。

  可白序南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一本正经地望著傅砚辞,眼眸清润中带著一丝凌厉。

  那是久居高位者所独有的。

  傅砚辞闻言,抱著白浣清的手紧了紧,他神色庄重地点了点头,“放心伯父,我一定会给你、给浣清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浣清一直受委屈的。”

  他一脸郑重地承诺,下意识地忽略了心底因此而產生的那丝微小的不適感。

  只因,他完全的篤定阮流箏会签署那份包养协议,完全的篤定哪怕是离婚,阮流箏也不会离开他。

  因为,阮流箏是那么的爱他。

  恐怕唯一的区別就是阮流箏和白浣清的身份互相换了个位置而已。

  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变。

  傅砚辞信誓旦旦地想著,却彻底忽视了阮流箏近期的改变。

  他仍然自大地沉浸在自己世界无法自拔,认不清现实,看不清人心。

  自负而狂妄。

  ……

  另一边,悦澜华府。

  一辆通体墨黑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地停在了九號楼楼下。

  车內,谢青岑深墨色眼眸静静地望著睡得安然的阮流箏,眸底氤氳出一抹浅浅的流光。

  他唇角微勾,並没有如约定般那样唤醒阮流箏。

  而是一脸閒適地欣赏起了睡梦中的美人。

  熟睡中的阮流箏没了清醒时的冷漠与凌厉,多了一丝柔弱与恬淡。

  阮流箏如今对他是毫不设防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青岑深墨色的眸底掠过一抹愉悦,连带著精致的眉眼都轻轻舒展开来。

  直到他见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才依依不捨地將目光从阮流箏身上移开,低声叫醒了她。

  这次,谢青岑没有再使坏,因为知道阮流箏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哪怕心里的欲望有些蠢蠢欲动。

  他依然是静静地坐在原位,没有做任何动作,只为让阮流箏拥有一段良好的睡眠。

  阮流箏也確实如谢青岑所希望的那样,睡得很熟,很悠然。

  直到被谢青岑叫醒,她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阮流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著眼前的环境,清冷的眸子罕见掠过一抹茫然。

  她眼眸微动,不意外地对上了谢青岑含笑的眉眼,近在咫尺。

  她略有些朦朧的大脑瞬间反应了过来。

  阮流箏迅速撑著椅子扶手坐起身,感受到身体传来的一阵阵乏力感,显然是睡多了的后遗症。

  她清丽的眉眼不自觉地拧紧,看向一旁的谢青岑,抿唇说,“我睡了多久怎么现在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