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偶像温既明-《你出轨,我改嫁,儿子不认你哭什么》

  阮流箏见此,脸色倏然冷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著谢青岑,清丽的眉眼间带著不加掩饰的不满。

  淡粉色的唇瓣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是我带他进来的,他不是有意偷窥。”

  然而,就在她要发出质问的时候,寂静的休息室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瞬时打断了阮流箏胸口盘旋不散的怒气。

  阮流箏微微一愣。

  她掀起眼眸,清冷的眸光淡淡地绕开谢青岑,径直地看向他身后,瞳孔骤然一缩。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一向淡漠的面容上罕见地显露出怔然的神色。

  一时竟不知要做什么了。

  温既明抬起眼眸,目光温和地望了眼呆在原地的阮流箏,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可触及到阮流箏的眉眼时,他却不由得愣了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两人跟前,眉目温和儒雅,气质淡然。

  虽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但除了眼尾出现了隱隱的细纹,面容却如同三十岁的年轻人,依旧俊朗。

  他眉眼含笑说,“青岑,这就是你刚刚交往的女朋友吗”

  语气自然,丝毫不见方才的失態。

  谢青岑微微一笑。

  他侧身,俊朗的面上略显认真,頷首说,“温叔,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阮流箏。”

  谢青岑唇角微扬,定定地望著温既明,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正色。

  语气中的郑重代表了他对阮流箏的態度。

  谢家与温家自来便是世交,谢晚凝虽狂妄,但有一点她却没有说错,按照辈分她的確要叫温既明一声伯父。

  而谢青岑从小便认识温既明,可以算得上是温既明看著长大。

  其实按照辈分,他应该和温既明算是同辈,但是温既明的阅歷以及在谢青岑心中的地位,却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以同辈的目光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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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家的长辈对此也早已习惯,並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由著谢青岑了。

  何况,他们也没有能力更改谢青岑的主意,尤其是谢青岑羽翼丰满后,谢家便更是没有人敢约束他。

  除了谢父谢母。

  但谢青岑却並非什么事都听从父母的妈宝男,他尊敬父母,但却不会失去自我。

  他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立场,在容忍的范围內,他会给父母应有的尊重。

  可某些事,他却异常的执著,是谁插手都不会点头认可或退让。

  就比如他的感情生活。

  温既明从小看著谢青岑长大,对谢青岑的脾气不说完全了解,但一些事他也看得分明。

  此时,他静静地望著眼前的谢青岑,清晰捕捉到了谢青岑眸底的认真。

  谢家多出情种,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那么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这一点,不仅过世的谢老爷子能证明,谢青岑父亲,也就是谢家的上一任家主亦能证明。

  同样,这句话落在谢青岑身上,他想,也不会出现意外。

  温既明神色不由得一顿,看向阮流箏的眼神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阮流箏,但眸光却並不过分,完全不会让人感受到侵扰之意。

  客气而礼貌。

  阮流箏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温既明打量,柔嫩的掌心隱隱发汗。

  清冷的眼眸中不復往日的平静。

  等温既明移开视线,阮流箏才倏然地鬆懈下来,她略有些埋怨地看了眼谢青岑,然后轻轻缓了缓呼吸。

  她微微挺直脊背,端正神色,“温先生你好,我是阮流箏,谢青岑的女朋友。”

  不卑不亢,进退有礼。

  联想到她方才的表现,温既明满意地点点头,眉眼雅致,“不用太客气,和青岑一样,叫我温叔就好。”

  阮流箏微笑頷首,“温叔。”

  ……

  几分钟后,三人围坐在茶几前,每人面前都摆著一杯冒著热气的热茶。

  温既明坐在谢青岑和阮流箏对面,雅致的眉眼泛著点点笑意。

  他眸光温润地望著阮流箏,“这是我专门设计的休息室,年纪大了,精力也是愈发地不济,所以就设计了这间休息室,以便观察展区的状况。”

  “青岑是被我强行拖来,窥视也並非他所愿,阮小姐不要误会。”

  阮流箏眼眸一顿。

  她扫了眼旁边的谢青岑,轻轻笑了声,“温叔,你都说不要客气了,还叫我阮小姐,那么我这声『温叔』是不是也要收回来”

  “况且,谢青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否认,又何谈误会。我的怒火不是因为他的隱瞒,而是生气自己警惕性的降低。”

  阮流箏眸色淡淡地看著温既明,嗓音平静地陈述事实。

  清丽的眉眼间隱隱含著一抹淡然。

  谢青岑闻言,精致的眉眼慢慢舒展,他握紧阮流箏的掌心,菲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深墨色的眼眸静静的注视著阮流箏,眼神认真,就好似除了阮流箏再也装不下其他。

  甚至连半分的神色都不屑於再去分给温既明了。

  温既明也不在意谢青岑的態度,他只是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阮流箏,雅致的眉眼却显露出一抹怔然。

  他眼神幽深,虽是看著阮流箏,但眼中却没有阮流箏,仿佛在透过阮流箏回忆著什么。

  良久,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我终於知道,青岑为什么会对你动心了。”

  “你的性格,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阮流箏不予置否,“世人千千万,又怎能所有人都一样呢。我只是比那些俗人,多了一丝清醒罢了。”

  她眼眸微抬,清丽的眉眼间是一成不变的淡然自若,眸中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谦逊。

  仿佛在说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温既明唇角的笑意缓缓加深,“你还真是不谦卑,这点和青岑也是很相像。不过…”

  他语气一转,雅致的眉眼间倏然染上几分怀念之色,“你这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

  “若是她还在世,你们应该能成为忘年交。我想,她也会很欣赏你的。”

  温既明轻轻往后一靠,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目光悠远。

  阮流箏微微一怔,她抿了抿唇,“能得到温叔怀念的朋友,想来性格也是极好,未能相识,是流箏的遗憾。”

  温既明回神,他笑著摇了摇头,“不,她脾气性格虽好,但却唯独没有你的那丝清醒,一生都在倔强,困顿於情爱。”

  温既明轻轻嘆息一声,雅致的眉眼略显哀伤,但阮流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失落。

  似是求而不得的失落。

  这下,她也有些犯难,不知要从何开始安慰了。

  她扭头,清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谢青岑,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谢青岑只是朝她笑了笑,並没有多说什么。

  若是他所猜的没错,温既明口中的那位『朋友』,应该是…『她』了。

  那是温既明掩埋於心底的伤心事,並非宽慰几句便能紓解。

  倒不如由著温既明,让他自己慢慢消化,也免得他们一时不懂,再说错了话。

  谢青岑轻轻朝阮流箏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先不要开口。

  一切都要等温既明自己走出来再说。

  幸运的是,温既明並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他很快地便调整好了情绪。

  雅致的眉眼恢復了初见时的温和儒雅。

  他抬眸,含笑望向对面的两人,“让你们见笑了。人年纪大了,就是有些感性,喜欢怀念过往。不过…”

  温既明的视线倏然地落到阮流箏身上,眼神略有些沉思,“你方才为什么会將那幅画让给他们,要知道,那幅画应该算是整个画展的最佳作品。”

  “无论是收藏价值还是其他,都很值得…”

  阮流箏淡笑一声,驀然的出声打断,“可那不是温先生的作品,且画作有瑕疵。”

  “方才白浣清他们也说了,很可能会將那幅画作为礼物送人。自己收藏还好,可若是真拿著那幅画去送人,但凡收礼的人懂点艺术,就会看破那幅画的玄机。”

  阮流箏唇角微扬,清丽的眉眼闪现一抹戏謔,“既然他们对那幅画如此的执著,那我何不忍痛割爱,成全他们。”

  她眼眸含笑,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可笑意却不达眼底,隱隱还藏著一抹恶劣。

  温既明倒是不在乎阮流箏的那些小心思,他现在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阮流箏对那幅画的见解上。

  眉眼雅致中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

  他笑著说,“你怎么知道那幅画不是我画的,还是个残次品那你又怎么能確定,和你纠缠的那几人就一定会买下你手中的画”

  “若是他们不买,你岂不是…”

  温既明话音適时的止住,温和儒雅的面容上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眼神却异常的严肃认真,甚至隱含了几分怒意。

  若是寻常人在此,肯定早就缴械投降,丝毫不敢反驳自证了。

  因为你面前的可是温既明,身居高位,声名远播的温既明,是大佬中的大佬。

  在他的画展上,质疑他的作品,阮流箏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