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纭这个时候还对着郁晚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娘娘你没有听错，就是我。想必当初你应该是在雍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见到的叶容九吧，刚好是我把他扔出来的地点哦。”
闻言，郁晚瑶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良久，郁晚瑶才低低地笑出了声：“你们两个……这算什么，落井下石吗？”“不算，因为，对付娘娘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们出手。”林纭的声音轻柔，还带着笑意，内容却是让郁晚瑶如堕冰窖。
林纭嘴角还挂着笑：“娘娘知道吗？郁家因为谋逆，全家都被打入了天牢，不日郁大人就要被问斩，郁家其他人要流放北境。”顿了顿，林纭迎着郁晚瑶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缓缓道：“现在京城已经入冬了，北境那边只会比京城更冷。”
“一路上若是缺衣少食，可就难过了。”
郁晚瑶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父亲，你糊涂啊……”她总算是知道当初郁明山过来，和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知道又怎样？已经晚了。
郁家，已经倒了，她也没了后路。
郁晚瑶忽然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无力地坐在地上，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落在地上和她的衣衫上，晕开一片湿痕。
如同她这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一生。
叶容九却没再看郁晚瑶，垂头看着身边的林纭，神色温柔：“走吧，时候不早了，回去还能赶得上晚饭。”闻言，林纭嗤笑一声：“你一个世子，还怕没饭吃？”
两人相携着逐渐走去，那一点渗漏进来的阳光也随着两人的离去而被彻底地隔绝在佛堂外面，只剩下了慈眉善目的佛祖低垂着眼眉，静静注视在它的佛身前默默垂泪的郁晚瑶。
无悲无喜，却又怜悯众生。
晚上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在叶容九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叶容九夹菜的手都顿了一下，随即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纭本无意探寻发生了什么，可是叶容九却想告诉她：“郁晚瑶……自尽了。”
“自尽了？”林纭一惊，随即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什么时候的事？”“应该是在下午我们离开之后，上吊自尽的，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了。”叶容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很平静，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殿下派人告诉你的？”林纭却很快想起另一件事情，“他不是让我们不要闹出人命吗？郁晚瑶在我们离开之后死了，会不会……”
“不会。”叶容九摇了摇头，“这很明显不是你我做的，殿下的意思是不要让我们直接动手，至于郁晚瑶会不会自寻短见，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闻言，林纭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她是很讨厌郁晚瑶没错，但是一天之内，接连送走三个人，她也是感慨万千。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是人的一生确实是在不断经历相遇和离别。
“那陛下和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林筱和茯苓？”虽然大部分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是还有两人的判决还没下来。
闻言，叶容九想了想，道：“林筱……大概会被送到边境的军营里充作军妓吧，至于茯苓……你想让她又怎么样的下场？”“我？”林纭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能做这个决定？”
“能不能取决于你的提议如何，我会把你的意见如实告诉陛下和殿下。”叶容九没有打这个包票，而是给了一个解决路径。
林纭沉默了。
茯苓这人，在和她接触的时候，林纭就发现了本心确实不坏，不过是因为太早地跟了商鹤卿，所以对商鹤卿死心塌地，有一种一定要助商鹤卿成功的执念。
这种人，当然不能放出去，尤其是茯苓还会用毒，不然很有可能为了商鹤卿报仇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但是就这么让一个在医毒两个方面都有才学的人平白溜走，林纭又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想让这人为自己所用的话，又不是能简单控制住的，这人有种只为了商鹤卿而活的感觉，商鹤卿之外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下毒也没有什么能控制她的可能性。
偏偏现在商鹤卿死了。
林纭有点后悔这么早就把商鹤卿弄死了。
左想右想，林纭都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了叶容九，想让叶容九拿定一个主意。
叶容九听了林纭的想法后，沉吟半晌，才道：“既然你说没什么能控制住她，就不要控制住她了，如何？”林纭有点没明白叶容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你之前不是向陛下举荐了一个会用毒的大夫吗，只是毒药的话，应该是需要试药的吧，不然怎么知道药效是什么呢？”叶容九道，闻言，林纭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让茯苓去做这个试药的。”
“试药，再给她解药，如此反复是吗？”林纭很快明白了叶容九的未尽之意，有点踌躇，却又很快就下定决心：“这么也不错吧，就是不知道陛下和殿下会不会同意？”
茯苓一个帮助商鹤卿造反的罪人，能留一命的话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至于怎么留，不重要。
叶容九摊手：“这个，就要明天向陛下进言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说不定盛和帝就是想要处死所有人呢。
上头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林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是夜。
林纭窝在叶容九的怀里看医书，现在她要补上自己在医药方面的缺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叶容九也在看书，他的手放在林纭的小腹上，源源不断的热气温暖着林纭的小腹。
“对了，你是不是去过京城外的乱葬岗找过我？”林纭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当时她死遁后偷摸地回国公府，然后被叶容九抓了个正着。
她一直觉得当时叶容九的情绪波动太大了，不过但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冲散了她心里的疑问，如今突然想起来，当然要问一问。
闻言，郁晚瑶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良久，郁晚瑶才低低地笑出了声：“你们两个……这算什么，落井下石吗？”“不算，因为，对付娘娘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们出手。”林纭的声音轻柔，还带着笑意，内容却是让郁晚瑶如堕冰窖。
林纭嘴角还挂着笑：“娘娘知道吗？郁家因为谋逆，全家都被打入了天牢，不日郁大人就要被问斩，郁家其他人要流放北境。”顿了顿，林纭迎着郁晚瑶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缓缓道：“现在京城已经入冬了，北境那边只会比京城更冷。”
“一路上若是缺衣少食，可就难过了。”
郁晚瑶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父亲，你糊涂啊……”她总算是知道当初郁明山过来，和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知道又怎样？已经晚了。
郁家，已经倒了，她也没了后路。
郁晚瑶忽然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无力地坐在地上，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落在地上和她的衣衫上，晕开一片湿痕。
如同她这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一生。
叶容九却没再看郁晚瑶，垂头看着身边的林纭，神色温柔：“走吧，时候不早了，回去还能赶得上晚饭。”闻言，林纭嗤笑一声：“你一个世子，还怕没饭吃？”
两人相携着逐渐走去，那一点渗漏进来的阳光也随着两人的离去而被彻底地隔绝在佛堂外面，只剩下了慈眉善目的佛祖低垂着眼眉，静静注视在它的佛身前默默垂泪的郁晚瑶。
无悲无喜，却又怜悯众生。
晚上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在叶容九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叶容九夹菜的手都顿了一下，随即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纭本无意探寻发生了什么，可是叶容九却想告诉她：“郁晚瑶……自尽了。”
“自尽了？”林纭一惊，随即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什么时候的事？”“应该是在下午我们离开之后，上吊自尽的，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了。”叶容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很平静，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殿下派人告诉你的？”林纭却很快想起另一件事情，“他不是让我们不要闹出人命吗？郁晚瑶在我们离开之后死了，会不会……”
“不会。”叶容九摇了摇头，“这很明显不是你我做的，殿下的意思是不要让我们直接动手，至于郁晚瑶会不会自寻短见，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闻言，林纭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她是很讨厌郁晚瑶没错，但是一天之内，接连送走三个人，她也是感慨万千。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是人的一生确实是在不断经历相遇和离别。
“那陛下和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林筱和茯苓？”虽然大部分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是还有两人的判决还没下来。
闻言，叶容九想了想，道：“林筱……大概会被送到边境的军营里充作军妓吧，至于茯苓……你想让她又怎么样的下场？”“我？”林纭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能做这个决定？”
“能不能取决于你的提议如何，我会把你的意见如实告诉陛下和殿下。”叶容九没有打这个包票，而是给了一个解决路径。
林纭沉默了。
茯苓这人，在和她接触的时候，林纭就发现了本心确实不坏，不过是因为太早地跟了商鹤卿，所以对商鹤卿死心塌地，有一种一定要助商鹤卿成功的执念。
这种人，当然不能放出去，尤其是茯苓还会用毒，不然很有可能为了商鹤卿报仇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但是就这么让一个在医毒两个方面都有才学的人平白溜走，林纭又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想让这人为自己所用的话，又不是能简单控制住的，这人有种只为了商鹤卿而活的感觉，商鹤卿之外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下毒也没有什么能控制她的可能性。
偏偏现在商鹤卿死了。
林纭有点后悔这么早就把商鹤卿弄死了。
左想右想，林纭都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了叶容九，想让叶容九拿定一个主意。
叶容九听了林纭的想法后，沉吟半晌，才道：“既然你说没什么能控制住她，就不要控制住她了，如何？”林纭有点没明白叶容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你之前不是向陛下举荐了一个会用毒的大夫吗，只是毒药的话，应该是需要试药的吧，不然怎么知道药效是什么呢？”叶容九道，闻言，林纭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让茯苓去做这个试药的。”
“试药，再给她解药，如此反复是吗？”林纭很快明白了叶容九的未尽之意，有点踌躇，却又很快就下定决心：“这么也不错吧，就是不知道陛下和殿下会不会同意？”
茯苓一个帮助商鹤卿造反的罪人，能留一命的话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至于怎么留，不重要。
叶容九摊手：“这个，就要明天向陛下进言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说不定盛和帝就是想要处死所有人呢。
上头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林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是夜。
林纭窝在叶容九的怀里看医书，现在她要补上自己在医药方面的缺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叶容九也在看书，他的手放在林纭的小腹上，源源不断的热气温暖着林纭的小腹。
“对了，你是不是去过京城外的乱葬岗找过我？”林纭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当时她死遁后偷摸地回国公府，然后被叶容九抓了个正着。
她一直觉得当时叶容九的情绪波动太大了，不过但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冲散了她心里的疑问，如今突然想起来，当然要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