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浓烈愈哀伤079-《嗜血之王用情至深》

  往事犹如过往云烟,该生活的人继续生活,该前行的人继续前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像是悄然改变了什么。

  柳家后院的大榕树下,冬日里难得有暖阳出现的天气,柳静言半倚靠着躺椅,披盖着一条毛毯的双膝微微并起,搭放着一本书,掌心托着一杯苦咖啡,还冒着热气。

  蜷缩在毛毯一角的花筒,半阖着眼,睡眼惺忪,一睁一闭,过分地不谙世事。

  鹤立在一旁的夜臻,背着手站得笔直,视线落在远方,余光却总是似有若无地瞥向身后的人,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个蹙眉,都能牵动他的思绪。

  翻着书页的柳静言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她的双眸总是会盯着一个地方发上半会的呆,然后又翻了一页书。

  嘴角带有浅浅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继而又归于寂然。

  夜臻大概能够猜到,这一切与阿雅有关。

  他担忧地回眸,怔怔望着她之际,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身影,此刻她最想依赖并想见的人,林牧笙。

  想要靠近的脚步生生挨住,又收回,自若地转过身,掩去了他们坐在一起的画面,黑眸直愣愣看着前方,耷拉的眼皮遮住了一半的光芒。

  “丫头,看什么呢?”

  揉搓着柳静言发凉的双手,林牧笙极尽温柔地望着她,“现在已经很晚了,肚子不饿吗?”

  “咖啡还挺充饥,我没事。”拿起咖啡在他眼前晃了晃,柳静言笑得漫不经心。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林牧笙爱怜地拥着她:“要不然陪我吃怎么样?”

  “你还没吃吗?”

  “嗯!”

  平静地放下咖啡和书,柳静言的脚尖刚要着地穿棉拖,身子已然悬空,被林牧笙直接抱起:“就当是回礼了,谢谢你,答应陪我吃饭?”

  “我能自己走!”

  “我知道,就是有点慢,还没等这菜进肚子之前就凉了。”

  被嫌弃的柳静言,报复地捶了下他的肩膀:“又不差这一会!”

  “真的影响口感!”

  “不会!”

  “会!”

  两人你来我往的置气画面里,时不时有柳静言的笑声、嗔怪传来。

  拾起柳静言的棉拖跟在后面的夜臻,始终带着温和却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随着夜幕降临,今日尤其疲惫的夜臻,倚靠着沙发渐渐有了睡意。

  他还做了一个梦,关于柳静言和自己两人携手游**在血雨林的一幕,彼此对望时总是会心一笑,似乎暗许了对方就是陪同自己度过余生的伴侣。

  本该是很美丽的幻境,站在血雨林的尽头有道看得不太真切的身影,随着他们慢慢靠近,林牧笙的面容渐渐清晰。

  身边的人漠然地甩掉自己的手,全力向对方奔跑而去,投入他的怀里:“我好想你呀,牧笙哥。”

  怅然若失站在原地的夜臻,静静端望了数秒,埋着脑袋默默往回走,就听到身后传来那道带着欣喜雀跃的声音:“阿臻,再见了。”

  就此清醒了几分,缓缓睁开眼的夜臻,茫然注视着眼前仍然是一片昏暗的窗外,若有所思。

  少焉,他觉得有些冷,蓦地起身缩进了被窝里,埋得极深极深。

  次日,沉闷的一记敲门声,将他唤醒。

  扶着疼痛的额头,轻咳了几声的夜臻目光泛着迷糊,步履不稳地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的刹那,柳静言收回敲门的手,双眼微弯:“阿臻,我们该去公司了。”

  “咳,咳……”夜臻别过脸,右手紧握成拳抵在唇间干咳了几声,暗哑应道,“好!”

  说着他要掩门,柳静言察觉到对方感冒了,遂伸手挡住门:“你感冒了,我现在下楼给你泡杯药剂,先回**休息。”

  “不用了小姐,我没事。”

  难受地蹙眉,又咳了几声的夜臻探出门想要喊住对方,却只能看到她拐弯下楼的背影,“再等会就好!”

  没有关门,没有听柳静言的话回**躺着休息。

  静静挨着门框等候的夜臻,眼皮扑闪着闭上又睁开,循环反复,直到柳静言再次出现。

  “怎么没进去休息,呆呆站在这里做什么呀。”拉着他往床的方向走去,柳静言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过高的温度,担心地帮忙拉开被子,不容拒绝地命令,“还不快点躺好!”

  敛了敛眉眼的夜臻犹豫地躺了下去,就在对方要伸手去触碰自己额头时,先一步抬手挡开了,泛白的双唇无力地一张一合:“别耽误了小姐的正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先吃药,等你稍微好点我就会走。”执拗地递给他药,柳静言一直盯着。

  眼见僵持不下会更扰事,夜臻终于就着温水咽下药,按照对方的吩咐躺下休息。

  帮他腋好被角的柳静言,觉得房间生冷,又跑去打开暖气,中途时不时帮对方擦汗。

  见他温度稍微褪去,才关上门离开。

  早些时候已经让任天醒回去的柳静言,之后也没打算去公司,而是关在房间里,构思着下一次文案的主题。

  晚间接到了林牧笙的电话,她满心欢喜地接起:“牧笙哥,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没事,我还不能找你了?”

  咬着唇,柳静言边混着颜料,沉思的眼骨碌一转回道:“又没说不能找,怎么最近这么敏感,该不会是上了年纪……”

  “柳静言!”

  对方难得把自己名字念得咬牙切齿,柳静言长时间被欺负着,现在还真有点熬出头的曙光,不过也只是短暂的光阴。

  单眉一挑,笑得不怀好意的林牧笙,故意拉长了声线:“这……某人曾经说过想要亲自看我演奏小提琴,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太情愿了。”

  “某人并没有不情愿,某人真的很想看,某人现在还有……”柳静言愈说声音愈低落,沾了颜料的指尖抵着桌沿,由这头到那头,忧怨地试探,“还有机会吗?”

  “这要看某人的表现了!”得逞地勾了勾唇,林牧笙一脸坏笑着哄骗,“现在说几句好听的话让我愉悦了,这机会自然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