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驯服044-《嗜血之王用情至深》

  并没有等到!

  凝视着他的眼眶越来越空洞,柳静言心窒地跌坐回地面,发凉地抱紧了双膝,深深埋进脑袋。

  脚边的手机不厌其烦地震动,连着屏幕上不间歇闪烁着“任天醒”的名字。

  良久过去,脑袋上有一只大手覆盖过来,还带着他特有的凉意,拍了两次。

  柳静言慢一拍地抬眸去看,映入眼帘的夜臻泛着柔光望着自己含笑,紧抿着唇,眼泪一掉,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地站起,却因为短暂的眩晕差点被自己绊倒。

  幸好夜臻及时搀扶住她,松开手之际,突然从天而降的一道温热的身体结实地覆盖在自己上方,闷哼了声,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倒下时带来的一阵风。

  单手护在柳静言身后,隔着一段距离,双目忽闪,夜臻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埋入夜臻脖颈间的柳静言甚是觉得自己太丢脸了,既然因为蹲坐了一晚上腿脚发麻,来了一出投怀送抱。

  刚才明明还那么煽情,现在就光尴尬了。

  缓和了好一会儿,艰难站直的柳静言二话不说,拉开门就落跑:“阿臻,我晚上再来看你。”

  困难地挤出笑意的夜臻,闭了闭眼,黯然失笑,耳畔有阵风萦绕其间,宛若哀怨婉转的曲调……

  “王上!”

  迷糊睁开眼的夜臻幕入阁老的身形,本能地微蹙起眉:“我不会再嗜她的血!”

  “王上,善律和闻玫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欲言又止,阁老单手背在身后转身踱步到落地窗前,挡了些光照,试图软硬兼施,“再过不久等您离世,柳小姐就会成为他们的阶下珍馐,随您而去。”

  眼角有泪滑落,夜臻微微阖上眼,竭力把话说得那样决然:“至少,你不会袖手旁观!”

  “王上,您对她动情了。”眺望着远方的那片树林,阁老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早就了然了。

  “又能怎样?”

  阁老回身盯住他,面色隐藏在阴影之下,分明眼带笑意却凸显了几分戾气:“我当然不能怎样,不过,故事越来越往明朗的方向续写下去了。很期待,不是吗?”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夜臻猛地跃然要起身,然而仅是一秒钟的停留,再次坠落下去。

  “王上,这是您的使命。”留下放声大笑的余音环绕在整个房间里,阁老随风消逝,没了踪影。

  到底什么意思!

  挣扎着要坐起身的夜臻,皆是徒劳无功。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再也没了气力。

  回到血雨林,城堡之上,阁老冷眼旁观看着善律和闻玫互相折磨……

  “阁下这样有意思吗?”瘫软跪在地面上的闻玫面如死灰,静等埋在自己脖颈间的善律用舌尖扫过伤口一圈止住血,收紧的红眸,苍白地划过一记忧伤。

  居高临下的善律,最讨厌对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吸嗜自己的血就有那么让她难以忍受?

  他单手捏住闻玫的下巴高抬,残余的鲜血顺着对方的嘴角滴滴滑落,冷冷勾唇,贴脸道:“当然有意思,没意思我就不会千方百计把你困在身边。”

  “我,现在能走了吗?”被迫与他对望,时间停留得愈漫长,闻玫就愈绝望羞耻。

  此刻的他高贵得不容侵犯,敛去适才吸嗜自己鲜血时的残暴、粗鲁,全身上下整齐有条理。

  而自己,雪脂般的肌肤全是血液流淌过的印记,斑驳了一身的紫色衣裙,狼狈不堪,又宛若嗜血狂魔,冷血无情却犯着虚无。

  善律再无兴致地甩开闻玫,背对她而站,往后挥了挥手,咬牙吐字:“滚!”

  顶着眩晕爬起身,闻玫迈步摇摇晃晃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发现有第三者在场时,微顿了下继续经过,视线渐渐上移,望着阁老牵扯出了一抹笑意当作问候,却并没有抵达眼底。

  颔首回礼,静默等待闻玫离开之后,大手关上门的阁老,徐徐靠近善律。

  “怎么,还要来劝我?”踱步上前,回身靠坐在沙发上的善律嗤笑地直视着阁老,摸索到腰间抽出血玉把玩着,蓦地阴鸷,“没这能耐,就少来管我。”

  背着手的阁老,睨了对方一眼,心平气和道:“善律,难道你就没想放过闻玫?”

  “放过?哈哈哈……” 宛如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前一秒还大笑不止的善律渐渐褪去笑意,眸色一冷,“未曾拥有过何谓放过一事?”

  “我们血族向来不屑于男女的情情爱爱,只不过一旦沦陷……”欲语还休地抬眸瞥了他一眼,见对方玩味的嘴角一滞,阁老继续说明,“却是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就像你现在的情况。”

  “**?”拧眉深思的善律,深觉得对方的话有些可笑,猛然站起身离开了位置,“我对闻玫?世俗的爱情?阁老未免也太不谙世事,我不过就是想利用她来除掉那老不死的千年怪。”

  “而且,不觉得这样非常刺激有意思嘛。”

  面目扭曲的善律,笑意渐渐猖獗,“求而不得,最终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于我而言,简直就是一出再精彩不过的绝杀。”

  拍着手,阁老不痛不痒地点头叫好:“嗯,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王上现在已经危在旦夕,所以阁下也无须再假借闻玫之手解决掉他。”

  “那么现在,能放过闻玫了?”

  善律身子一僵,凌厉的绿眸扫向对方,蓦地逼近,想掐上他的喉咙却只抓住了空气,败坏地在空中乱舞:“绝对不可能,你会让他就这样死?”

  “阁下这是恼羞成怒了?”泰然自若地闪身出现在他身后,阁老长叹道,“因为他也可悲地对人类动了情,始终难逃一死。”

  原来他也会死,他会死,哈哈,我就不用再弄巧成拙,分明是想对她好却一定要先施加伤害。

  屡次转过身的善律始终没有望不到对方的一丝半缕,他总是能惊现在自己背后,不爽地活动着脖颈:“哼,既然她能迷恋上那个老不死,总有一天,就会甘愿臣服于我。”

  “终于承认了,这么说来,阁下是想要花费上千年的时间来驯服闻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