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於诸多阴谋中-《死去的我,正在全力攻略魔女》

  第199章 於诸多阴谋中

  弗兰和莱蒂希婭下楼。

  当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楼里,正在玩球的咪咪停下动作。

  身高,模样,气味,毫无区別。

  它认错了。

  因为现在的弗兰像是隨时会破碎的瓷器。

  它凑上前蹭了蹭莱蒂希婭的靴子,小声叫了一声。

  莱蒂希婭轻轻把它端开:“没心没肺的东西。”

  弗兰无奈:“它只是一只猫,怎么可能认出来。”

  他弯腰摸著咪咪的脑袋,猫咪愣了愣,还是蹭了蹭他的掌心。

  塔薇听到声音,她下意识问:“弗兰肯斯坦,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犹豫一会儿,她还是换了称呼:“.———弗兰大人。”

  弗兰说:“还是叫我弗兰肯斯坦吧,我没有大碍。”

  他问莱蒂希婭:“你让她一直待在这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搞不清楚情况,也不懂该不该放人。”莱蒂希婭耸肩,“既然她乐意待在这里,那就先待在这里唄。”

  她凑近弗兰耳边小声问道:“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要问一下,老大你没觉醒什么恋尸癖之类的癖好吧”

  “什么有的没的。”弗兰隨手一拍,被她敏捷躲开。

  他看向塔薇,亡灵法师的眼神相当复杂,但她依旧迎著弗兰的视线。

  弗兰问:“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糟透了。”她的声音听上去远比之前更沙哑,“我原本以为———”

  塔薇並没有说她以为什么。

  弗兰说:“没必要那么鬱闷,仔细想想,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还附带你以前没吃过的美味,不是么”

  亡灵法师沉默不语。

  她要面对的是剑圣和魔女,她的心中充斥著茫然和恐惧和一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无足轻重,也许只是一颗棋子,一个道具,但她还是待在这里。

  因为白湖盛典那天莱蒂希婭没有带上亡灵,洗了澡化了妆喷了香水掩盖尸臭满怀期待地来到这间阁楼,儘管在那面具和斗篷下,什么妆容都看不出来。

  塔薇荒唐地希望堂堂剑圣向她解释些什么,甚至於她觉得他应该道歉。

  不是弗兰,而是弗兰肯斯坦,那个永远温和亲切的人,她成为亡灵法师后唯一亲近的人,愿意和她在满是户体的房间里谈笑风生,会在地下城里细致地教她该怎样做得更好,

  然后就地煮上一顿美味大餐的人。

  可现在仔细想想,弗兰说的没错,他没有违背任何承诺,做到了答应自己的一切。

  她低下头:“我明白了。”

  “只是错过一场白湖盛典,没必要这么失落,反正你以前也从不参加这种东西。”弗兰说,“我知道你真正在乎什么,並且我可以把那东西给你。这是一次交易,一个承诺,

  你不会拒绝的。”

  他微微笑著:“我绝不违背我的承诺。”

  塔薇下意识看著弗兰:“什么交易”

  弗兰说看看似相关实则毫不相关的事情:

  “你已经见过幽玄魔女,她创造出了我这样的奇蹟。我有你所无法触碰的亡灵魔法的知识,只要你愿意像之前一样,继续做冒险的搭档,我可以把那些知识交给你。”

  柯蕾娜的权能和亡灵魔法完全是两回事,弗兰虽然砍过不少亡灵,但对亡灵魔法没什么了解。

  好在灰精灵跑了不少地方,手里有很多亡灵法师的传承,她的就是弗兰的。

  “像之前一样”她轻声说著,“那真是—-太好了。”

  在塔薇看不到的角度,弗兰给了莱蒂希婭一肘。

  两人的默契,哪怕没有言语,灰精灵也知道弗兰是什么意思。

  她翻了个白眼,隨便掏了一册书卷出来,超阶亡灵法师的传承,可以说已经是亡灵法师的顶点。

  莱蒂希婭交给塔薇,她看上去心不在焉,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这传承。

  於是莱蒂希婭白眼翻得更大,

  塔薇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弗兰还有別的事情要处理:“你已经很久没有回魔法师协会,是时候房间的素材和养护亡灵了。那个巨人才刚到手,需要更细致的调试和长时间的蕴养。”

  塔薇一愣。

  这几天她竟然完全忘了这些事。

  而他竟然还记得。

  比起高高在上如同传说的群星剑圣,他还是更像自己认识的弗兰肯斯坦,她寧愿把他当做弗兰肯斯坦。

  塔薇站了一会儿,最后才说:“我知道了,我还会来找你的。”

  等到亡灵法师离开,莱蒂希婭才喷了一声,她用力给了弗兰一肘,把自己给肘疼了。

  她吸著凉气摸著手肘,弗兰看起来隨时会破碎的躯体依旧有著惊人的强度。

  “喂,老大,你把那活死人骗成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弗兰有些奇怪:“我骗她什么了我答应她的事全都做到了。”

  莱蒂希婭说:“你可是剑圣,背后还有个魔女,正常人光站在你面前都得腿肚子打抖,她却在阁楼里等了这么久。”

  “说明我比较平易近人。”

  “你就这么把人赶走了”

  “还有事要办,她待在这碍手碍脚的。”

  弗兰按住她凑上来的脑袋:“行了,別胡扯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莱蒂希婭满不在乎:“外面那傢伙已经蹲了好几天,我都准备好东西要干他了,不过你都从棺材里爬出来,就轮不到我来操心。”

  弗兰摸著行將破碎的脸:“好了,帮我化好妆,我要出去见他了。”

  “不直接宰了吗”

  “留著有用。”

  “行吧。”

  莱蒂希婭耸了耸肩,在开始干正事前,突然一脸促狭地楼住弗兰的肩膀:“老大,你老实和我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骗女人了还是说从以前开始就会,只是故意一脸痴呆吊著別人”

  弗兰无奈:“少说废话不要乱扯,快点干活。”

  维克多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迈尔斯的去向。

  那座岛屿上空无一物,白湖消失之后显现的地下城也被第一时间控制封锁。

  维克多进去之后什么都没发现,里面的强度异乎寻常的高,简直像是被什么人强行激活拔升了一样,他暂时先退了出来。

  现在维克多则在调查曾经待在岛上的那些人。

  在傲慢公手下任职至今,维克多最为重要的特质小心谨慎。

  哪怕看不起这些蚁一样的人,他依旧做好细致的调查和准备,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维克多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所有人的信息,发现这些人果然没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的本事一但弗兰肯斯坦还是太过可疑。

  维克多调查了他的档案,才发现上面的资料传奇到近乎荒谬,简直就像是酒鬼喝醉之后胡编乱造的產物,可暴怒领的印章又让那档案变得真实可信。

  於是这个档案详实、不作隱瞒的男人看上去更加迷雾重重。

  深入调查之后,才发现在各个大事件中似乎都有他的身影。

  维克多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但他不敢上报傲慢公。

  他的主人要的只是確定的答案和结果,如果把这种模糊不清的猜测上报维克多甚至不敢去想后果是什么。

  维克多不再去想,他在阴影中观察著面前的阁楼。

  刚刚那个亡灵法师才从里面出来,她是个不值一提的女人,要是有必要的话,维克多隨时可以让她变成尸体。

  真正重要的是弗兰肯斯坦,那个男人就在里面,他一定有问题一一他必须有问题。

  这个傲慢公派来的使者已经没有曾经的从容,眼里甚至有了血丝。

  哪怕是编造罗织,也一定要给傲慢公一个交代。

  否则后果一定会比死更可怕。

  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阁楼的门再次被推开。

  无论是暗中窥探,还是严刑拷打,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在所不惜。

  心中闪过阴狠恶念,维克多看到那张脸,所有念头都为之一空,他被嚇得魂飞魄散。

  这座城,这片领土,这个帝国,乃至这个世界。

  传说中,诗歌中,画像中,甚至稚童口口相传中。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人胆敢冒犯。

  当看到群星剑圣弗兰弗肯那张完美无缺的脸,维克多的呼吸陷入停滯,他试图理解现状,但是恐惧冻结了一切思维。

  他不是死了吗

  他怎么在这里

  弗兰肯斯坦.弗兰弗肯是他!

  这样的话,白湖盛典那天的变故就只能是他做的。

  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多的疑问涌入脑海,但真正占据脑海的念头只有一个。

  逃。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瞬间,维克多发现刚刚弗兰站立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他僵硬转头,看到了近在尺的弗兰。

  弗兰说:“窥探我这么久,你发现什么了吗”

  维克多面色煞白:“我什么都没发现,不,我没有窥探——”

  无法抵御的威压升起,维克多跪了下来。

  他满脸骇然,这样恐怖的威势,他不知面前究竟是人类还是恶魔。

  弗兰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仿佛邻人谈话的语气,却让维克多汗如雨下:“我討厌谎言,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交流最好真诚一些。”

  维克多战慄著低下头。

  傲慢公用滔天权势铸就他的座椅,叫所有人跪伏其下,不得抬头。

  可群星剑圣不同,他不需要任何粉饰,他是一柄可以砍下任何脑袋的利刃,恐惧在维克多的心中蔓延。

  弗兰说:“你在调查迈尔斯的死,对么”

  “—死”

  维克多重复著这个字,越发感到惊惧。

  在他的调查中,“弗兰肯斯坦”与迈尔斯的关係无比亲密。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有亲密关係

  这样的大人物来这里又想做些什么

  所有的疑问都被闷在肚中,维克多深知这种时候自己只能回答,任何一句不该有的疑问,都可能化做砍断自己脖子的利刃。

  弗兰说:“对,迈尔斯已经死了。”

  维克多不敢多言:“您需要我做什么,替您遮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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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掩”弗兰失笑,“你在阿莱克斯手下干了那么久,竟然觉得自己有本事在他眼下遮掩”

  维克多的头垂得更低。

  弗兰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作为负责白湖城一事的使者,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后果会很严重吧”

  维克多的大脑疯狂运转,暴怒公和傲慢公,他们的关係和矛盾,彼此的充足和恩怨他流著冷汗:“您不必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暴露您的存在。”

  弗兰说:“不要紧张,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受到残忍的惩罚,我会为你提供一个合適的交代。”

  维克多抬起头,看到了弗兰的笑容。

  那温和的笑意让他不寒而慄,维克多忽然记起,无论自己的主人表现得再如何刚暴戾,因他而死的人都不及因弗兰而死之人的十分之一。

  维克多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合適的交代”

  弗兰说:“一个能做到这种事的人选。放心吧,我会为你提供证据,他不会怀疑的。

  ””

  “您究竟需要我做什么”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后,维克多强逼著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寻求更多的信息。

  “需要你做什么”弗兰说,“需要你像以往一样,做好阿莱克斯的忠犬,然后把在他身边探听到的一切都告诉我。”

  他看著脸色重又变得煞白的维克多,安慰似的开口:“不要摆出这样的脸色,像平时一样就好,不然会露出破绽的一一虽然不用想我都知道,阿莱克斯不会低头看你们的脸。”

  “我不需要你向他提任何建议,也不需要你试图动摇他的判断和意志,世上没有人能做到那样的事。你要做的只是把从他那得知的一切告诉我。”

  维克多说:“可他只会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从来不会透露更多事情,我恐怕得不到您想要的信息.”

  “不需要你来操心,他总会透露的。”弗兰俯身看著他,“你只需要转告我就好了,

  明白吗”

  维克多不敢多言,深深垂下头颅,额头已经触碰地面:“我明白了。”

  弗兰微笑著说:“明白就好。”

  “你在监视索菲亚,对吧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安德鲁斯人,每一滴血都固执得要命,

  为了所谓的自由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的一生就只为了违逆她的父亲一一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她和小四十五达成了交易一一虽然真正地交易达成在更早之前,但確实是在你的手上出问题。你了解阿莱克斯,知道这意味著什么。阿莱克斯死了,

  对大家都好。回去吧,以后你们就是同伙了。”

  已经跪下的人浑身颤抖,把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