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待明日,权在手!-《大明:从景泰开始中兴》

  朱祁鈺此时只是监国,並不住在皇宫,而是北京城內的郕王府,对於皇宫之內的布局並没有多少印象。

  “成敬,你说这皇宫大院和咱郕王府哪个好啊!”

  朱祁鈺望著宫禁森严的紫禁城,这是明清以后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入主的地方,明日之后,自己就可以算是这里名义上的主人了。

  他心中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毕竟前世来参观之时,也曾对那十全老人题写建极绥猷牌匾下的龙椅有过无数幻想。

  但现在他確实感到这里的氛围压抑无比,原因无他,因为这中宫之主不是他,宫中之人也各怀鬼胎。

  成敬满脸惶恐地回道:“殿下,臣是腌臢之人怎敢置喙这皇宫大內。”

  二人路过之地,无论是巡逻的大汉將军,还是打扫庭院的太监宫女纷纷驻足行礼,待二人走远后,方才起身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过依臣看这皇宫大院虽好,对比咱郕王府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朱祁鈺並未回答,主僕二人相视一笑,都知对方言语之意。

  朱祁鈺和成敬二人迈过金水桥上的地砖,走过武英殿的迴廊,从熙和门穿过,好奇地观望了一番午门方向,然后从协和门回到了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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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朱祁鈺並没有进殿,而是带著成敬来到了文华殿南侧的几栋小楼旁。

  此处就是文渊阁,也就是大明实际意义上的內阁办公之地。

  文渊阁坐北朝南,面阔十间,黄瓦覆顶,红漆在墙。

  东五间为书库,西五间中悬“文渊阁牌匾”,分隔为数间敕房为內阁大臣处理文书的办公之地。

  从永乐年间设立內阁开始,文渊阁便是內阁大学士的入直(值班)之地。

  从宣德年间开始,敕諭改为票擬后,內阁大臣便在此处理奏疏,擬定票擬,由皇帝裁决勾红后,交由通政司发往全国各地的州府县衙执行。

  这里便是大明真正的权力中心,此时朱祁鈺虽身居监国之位,有批红的权利,但最后还要交给孙太后查阅后,才能发往地方。

  这西边的五栋小楼,里面来来往往的全是翰林院学士,或是內阁大臣,而东边就是明代的国家图书馆——古今通集库,里面收集了歷代经史典籍、各朝实录、番邦舆图档案等,当然最出名的当属《永乐大典》。

  朱祁鈺从西边文渊阁办公之处进入,路过文渊阁的牌匾,却並未过多打扰,而是朝著东边的古今通集库而去。

  里面一排排的书架摆放整齐,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书架顶端都与房梁齐平,其上摆放著各式各样的书。

  朱祁鈺瞪眼望著浩瀚如烟海一般的藏书,震惊地问道:“成敬啊,孤记得,皇帝定期要在这里举行经筵,翰林学士讲的都是这里的书吧。”

  “回殿下的话,臣在翰林院任庶吉士时確实是这样的。”成敬俯首回答。

  朱祁鈺走到其中一排的第一个书架上,指著上面標註的永乐大典四个大字激动地说道:“这个书架上的就是永乐大典全集么!孤只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看完。”

  前世的他非常热爱阅读,一目十行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阅读的速度,看到这后世已经遗失的永乐大典全集自然激动无比。

  成敬摸著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殿下,这些只是永乐大典的……目录。”

  额……

  朱祁鈺闻言默默將抽出的一本目录放了回去,心里暗道这蟎清十全老人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不会是把永乐大典换皮,加点东西进去改称四库全书了吧!

  朱祁鈺挠了挠头,朝著其他书架走去。

  来到唐代的藏书架子时,他一眼就扫中了其中的《帝范》,作者为大唐太宗文皇帝李世民。

  本想拿著带回去学习一番,李二杀兄囚父后是如何运作的。

  但思考一番后还是將其放了回去,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也要考虑因地制宜,朱祁鈺的此时此刻不同於李世民的彼时彼刻。

  成敬看著朱祁鈺拿起那本书,又放了回去心中忽然大惊,郕王这不是在提醒自己吧,毕竟这事他自己不好动手,难道是要我……

  “不错,这里以后要严加看护,最重要的是防火!”朱祁鈺將帝范放回后,看著多如牛毛的书籍,感嘆道。

  他甚至还在一个书架上看到《自宝船厂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著番图》,也就是后世大家所熟知的《郑和航海图》。

  他隨手翻看了一下,又给他震惊到了,这本册子还是目录,不过倒是从宝船的长宽大小等资歷和製作工艺都有明確的页数標註,各种航海知识,海路航线,船上武备配置等也有涉及。

  朱祁鈺离开古今通集库时,不禁回头看了好几眼,並叮嘱值守侍卫一定要注意防火防虫,这些经史典籍特別是宝船的资料太重要了。

  他跟著成敬慢慢走出了皇宫回郕王府,走出午门后才感到一丝愜意,宫禁森严的紫禁城没有他前世所掌管的布政司衙门一般朝气蓬勃。

  由於距离不远,朱祁鈺拒绝了坐轿,他可享受不来这封建老爷的器物,而是选择步行回王府。

  郕王府虽然只是三进的院子,比不上那些五进的亲王府,却胜在一个精巧。

  当成敬问他今晚要哪个王妃侍寢时,朱祁鈺拒绝了,此时顾不得男欢女爱之事,而是来到了书房下榻。

  在他用过晚膳,准备挑灯规划自己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时,成敬来到屋外通稟:“殿下,卢忠求见!”

  “臣已安排他在正厅等候,要宣见吗”

  朱祁鈺本想让成敬带著卢忠过来,后面还是感觉自己亲自去接见比较好,毕竟此人是第一个投效自己的,千金买马骨何时都不为过。

  “走吧!”

  成敬点了点头,掌著灯笼给朱祁鈺引路。

  “臣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陆忠,叩见殿下。”正在大堂內踱步的卢忠,见到朱祁鈺亲自过来心中顿感荣幸,急忙俯身行礼。

  “免礼吧!”朱祁鈺示意卢忠入座。

  “启稟殿下,王振马顺二人一眾党羽毛贵、王长隨、王山等人及其家眷已缉拿至北镇抚司詔狱等候殿下发落,瓦剌使者也已悬首城门。”

  话音未落,卢忠从怀中掏出一本帐册递给成敬,“这是一眾人犯抄没家產后的匯总帐册,请殿下过目!”

  朱祁鈺接过帐册,感嘆这锦衣卫不愧是皇帝鹰犬,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这卢忠不错。

  他翻看著厚厚的帐册,明確了一件事,这些人都该死,抄没家產总计得金五十万两、银五百万两、土地八万亩、各处宅邸二十余座、古玩珊瑚等奇珍异宝二百余件。

  其价值已经超过大明此时一年的赋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一年国库收入不过七百万两。

  朱祁鈺此时终於明白,明朝后世的皇帝怪不得喜欢抄这些权宦的家,这收穫谁不眼红,而且明朝太监生死全在皇帝一念之间,顺便找个理由杀头抄家,別人也不敢置喙。

  “此事办的不错,卢指挥使,今日在朝会上,孤听徐珵说京畿、顺天府乃至北直隶等地的富户为了逃避战乱,都迁往南方了,可有此事”

  卢忠还沉浸在自己的代理二字已被摘去的喜悦中,未缓过劲来,成敬急忙提醒他朱祁鈺问他话才反应过来。

  急忙起身作揖行礼,“殿下恕罪,確有此事,不过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南逃的都是縉绅富户,一般的平民百姓一无家资二无路引,即便是想作为流民逃难,也经不得此去南京的长途跋涉。”

  朱祁鈺认真品味了卢忠的一番话,南迁除了路上的吃穿用度以及到了南方的安置费用,最重要的是要有州府县衙发放的路引,没路引就变成流民了。

  这些对於縉绅富户不算啥大问题,但对平民百姓而言光路引这一关就很难过去。

  这卢忠虽然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却也会体恤民情,不禁让朱祁鈺刮目相看,本来是想让其充当自己的黑手套的,现在看来这枚棋子如何落在棋盘上还需考虑一番。

  “查清所有南迁縉绅富户,顺天府內的宅邸土地全部收归国有,且禁止其及家眷再回顺天府!”朱祁鈺闭目沉思良久吐了口浊气说道。

  卢忠点头称是,他也瞧不起这些见风驶舵的縉绅富户,一旦有啥战事跑的最快的就是他们,有利可图时也是他们来的最快。

  “锦衣卫中你能指挥的有多少人”朱祁鈺翻看完帐册后,发声询问道。

  卢忠细细盘算一番后俯身回道:“臣能號令的尚有两个千户所共计两千二百四十人左右。”

  锦衣卫作为皇帝亲军,统辖十七个千户所和独立在外的北镇抚司,理论人数应在两万左右。

  但由於马顺任指挥使时,剋扣军餉,逃籍的人很多,所以大部分卫所都是虚报人数吃空餉,卢忠不愿喝手下兄弟的血,所以统辖的两个千户均是满员。

  “孤给你千户以下官职的任免权,儘快掌握锦衣卫,裁撤老弱精简人数。”锦衣卫作为皇帝手里最锋利的刀,朱祁鈺自是想儘快掌握在手中,於是在检验过卢忠的能力后,放权给他。

  朱祁鈺又问了一些细致的问题后,卢忠告退。

  卢忠跟著成敬朝著郕王府外走去,成敬猫著腰在前轻声说道:

  “卢大人,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些话先说明白,咱俩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为殿下排忧解难是我们的本分。”

  话音落下,成敬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咱瞅著这月亮,感觉明日要变天了。”

  卢忠闻言,眼里一下子变得清明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