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天是新娘出嫁的日子,遥想以前,我大姐出嫁时也是这番光景。
在我们村,女人是上不得桌的,我给完礼金,去看了新娘子,年轻漂亮,面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我心里不由得想象,如果二姐也能顺利出嫁该有多好,她也会很幸福的。
在鞭炮声中,新娘被抬上了花轿,唢呐声一路吹吹打打,后面跟着凑热闹的村民,我因为无事也继续跟着。
直到凑热闹的人逐渐往回走,我还在不远不近的跟着,想象着花轿中的人是我二姐,多送送也是好的。
花轿是四人抬的,路越走越偏,倒像是上山的路,我心里疑惑渐起,索性也跟着上了山,特意放轻了脚步。
途中,新娘掀开轿帘向外看了一眼,发觉不对时开始惊慌叫嚷,花轿重重的落地,一个抬轿的男人劈手砍晕了新娘。
我慌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新娘被劫持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回村报信时,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是新娘的父母和村长!
双方见面后交谈了几句,一同结伴往山上走。
我的腿脚变得有些发软,是被吓的,村长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之后的一路,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跟着,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弄清楚,我一定会寝食难安。
轿子停在了一处木屋门口,我从不知山上还有这么一个小木屋,所处的位置很隐蔽。
村长用钥匙打开了门锁,新娘父母扶着女儿走进了木屋,四个抬轿的男人在外守着,我距离远,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观察了眼木屋的构造,因为长期无人打扫,屋后都是很深的杂草,倒是可以隐藏。
我轻手轻脚的绕到了木屋后面,刚贴近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心下越发不安。
里面人说话的声音,透过木板隐隐传到我的耳中。
“村长,我闺女本该明年出嫁的,这提前了一年,我们老两口心里难受啊!您不得给我们一些补偿吗?”
这是新娘爸爸的声音,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接着便听到村长的声音。
“要什么补偿!丫头不就是赔钱货吗?反正不是今年也是明年,早晚都会轮到你家,等女儿红卖出去,你还省了一年的饭钱呢。”
我从木板缝隙里看到,新娘被脱光了衣服,放进了一口大酒缸里,村长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缸里传出像开水的咕嘟声,新娘整个身体像融化了一般。
不多时,村长从酒缸里倒出了一坛酒水,封上了红封。
“照规矩,这坛酒就拿去拍卖,另外剩下的这些就分给村里男人。”
屋外守着的几人走进来,把剩余的酒倒进了其他酒坛,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我一直看着他们的动作,直到酒缸里的最后一滴酒被倒出来,也没有再看到新娘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竟然在酒缸里消失不见了!
匪夷所思的同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只是还需要得到验证。
等他们走后,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折返,才从屋后面走出来。
木屋被锁上了,我不会撬锁,转头找了个大石头,用力砸开了门锁。
我在屋里找了半天,地上只有新娘被脱下的衣服,以及那口黝黑的大酒缸,盯着酒缸,没来由的心里发颤。
有一个我不想面对的事情,大姐当初或许根本没有嫁人,而是和刚才的新娘一样,被人投进了酒缸里......
怪不得,大姐出嫁后一直没有回娘家看过我们,爸妈对此也只字不提,更不会埋怨,因为就是他们害了我大姐!
我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急切的想寻求安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二姐下葬的地方。
二姐的坟空了!
四散的泥土早已干了,坟里什么也没留下,此刻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爸妈死的那晚,见到的可能不是二姐的冤魂,而是她的尸体!
三叔公曾说过,二姐怀孕后,成了子母双煞,又杀了爸妈,现在应该很厉害!
成煞的尸体,白天可能会惧怕阳光不敢出来,想要找到二姐,看来只能等到晚上了。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喜宴上,新娘是早上出嫁的,中午会有一顿宴席。
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酒坛十分眼熟,胃里开始一阵阵反胃,我也终于理解了二姐临终前的话。
村里的酒,一口都不要喝,那是用人命换来的!
男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曾经我以为他们是在为出嫁的新娘开心,现在才明白,谁不想让自己健康长寿呢?
他们都知道女儿红的秘密,只有我们这些当女儿的人,傻傻的被蒙在鼓里,吃着我们女孩子的人血馒头!
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新娘的妈妈张婶过来招呼我去吃饭。
“三丫,你怎么还傻站在这儿?快去厨房吃点东西,帮婶子端端菜。”
张婶笑容满面,仿佛真是女儿出嫁了一般开心,丝毫不见难过之情,和我妈送嫁大姐时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的狠心。
“张婶,我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待了,见我执意要走,张婶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再挽留。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五奶奶家里。
“三丫来了,快给奶奶看看针线,人老了,眼也花了。”
我将针线穿好,语气迟疑。
“五奶奶,我们村里嫁女儿的宴席,都没见您去过呢。”
似是没有察觉到我的试探,五奶奶摆摆手。
“奶奶牙口不好,那些肉啊嚼不动。”
“原来是这样啊。”
我微微低下头,掩藏住了眼中的情绪,二姐的事情也没有透露。
夜幕降临,我独自坐在家里,房间里没有点灯,依靠着月色,只能看到院内朦胧的轮廓。
一直到半夜,我有些昏昏欲睡,狠狠掐了把大腿根,这才保持了清醒。
我在等二姐,如果她还保留着神智,一定放心不下我。
院门轻轻被推开,夜色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家。
在我们村,女人是上不得桌的,我给完礼金,去看了新娘子,年轻漂亮,面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我心里不由得想象,如果二姐也能顺利出嫁该有多好,她也会很幸福的。
在鞭炮声中,新娘被抬上了花轿,唢呐声一路吹吹打打,后面跟着凑热闹的村民,我因为无事也继续跟着。
直到凑热闹的人逐渐往回走,我还在不远不近的跟着,想象着花轿中的人是我二姐,多送送也是好的。
花轿是四人抬的,路越走越偏,倒像是上山的路,我心里疑惑渐起,索性也跟着上了山,特意放轻了脚步。
途中,新娘掀开轿帘向外看了一眼,发觉不对时开始惊慌叫嚷,花轿重重的落地,一个抬轿的男人劈手砍晕了新娘。
我慌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新娘被劫持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回村报信时,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是新娘的父母和村长!
双方见面后交谈了几句,一同结伴往山上走。
我的腿脚变得有些发软,是被吓的,村长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之后的一路,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跟着,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弄清楚,我一定会寝食难安。
轿子停在了一处木屋门口,我从不知山上还有这么一个小木屋,所处的位置很隐蔽。
村长用钥匙打开了门锁,新娘父母扶着女儿走进了木屋,四个抬轿的男人在外守着,我距离远,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观察了眼木屋的构造,因为长期无人打扫,屋后都是很深的杂草,倒是可以隐藏。
我轻手轻脚的绕到了木屋后面,刚贴近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心下越发不安。
里面人说话的声音,透过木板隐隐传到我的耳中。
“村长,我闺女本该明年出嫁的,这提前了一年,我们老两口心里难受啊!您不得给我们一些补偿吗?”
这是新娘爸爸的声音,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接着便听到村长的声音。
“要什么补偿!丫头不就是赔钱货吗?反正不是今年也是明年,早晚都会轮到你家,等女儿红卖出去,你还省了一年的饭钱呢。”
我从木板缝隙里看到,新娘被脱光了衣服,放进了一口大酒缸里,村长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缸里传出像开水的咕嘟声,新娘整个身体像融化了一般。
不多时,村长从酒缸里倒出了一坛酒水,封上了红封。
“照规矩,这坛酒就拿去拍卖,另外剩下的这些就分给村里男人。”
屋外守着的几人走进来,把剩余的酒倒进了其他酒坛,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我一直看着他们的动作,直到酒缸里的最后一滴酒被倒出来,也没有再看到新娘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竟然在酒缸里消失不见了!
匪夷所思的同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只是还需要得到验证。
等他们走后,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折返,才从屋后面走出来。
木屋被锁上了,我不会撬锁,转头找了个大石头,用力砸开了门锁。
我在屋里找了半天,地上只有新娘被脱下的衣服,以及那口黝黑的大酒缸,盯着酒缸,没来由的心里发颤。
有一个我不想面对的事情,大姐当初或许根本没有嫁人,而是和刚才的新娘一样,被人投进了酒缸里......
怪不得,大姐出嫁后一直没有回娘家看过我们,爸妈对此也只字不提,更不会埋怨,因为就是他们害了我大姐!
我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急切的想寻求安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二姐下葬的地方。
二姐的坟空了!
四散的泥土早已干了,坟里什么也没留下,此刻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爸妈死的那晚,见到的可能不是二姐的冤魂,而是她的尸体!
三叔公曾说过,二姐怀孕后,成了子母双煞,又杀了爸妈,现在应该很厉害!
成煞的尸体,白天可能会惧怕阳光不敢出来,想要找到二姐,看来只能等到晚上了。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喜宴上,新娘是早上出嫁的,中午会有一顿宴席。
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酒坛十分眼熟,胃里开始一阵阵反胃,我也终于理解了二姐临终前的话。
村里的酒,一口都不要喝,那是用人命换来的!
男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曾经我以为他们是在为出嫁的新娘开心,现在才明白,谁不想让自己健康长寿呢?
他们都知道女儿红的秘密,只有我们这些当女儿的人,傻傻的被蒙在鼓里,吃着我们女孩子的人血馒头!
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新娘的妈妈张婶过来招呼我去吃饭。
“三丫,你怎么还傻站在这儿?快去厨房吃点东西,帮婶子端端菜。”
张婶笑容满面,仿佛真是女儿出嫁了一般开心,丝毫不见难过之情,和我妈送嫁大姐时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的狠心。
“张婶,我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待了,见我执意要走,张婶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再挽留。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五奶奶家里。
“三丫来了,快给奶奶看看针线,人老了,眼也花了。”
我将针线穿好,语气迟疑。
“五奶奶,我们村里嫁女儿的宴席,都没见您去过呢。”
似是没有察觉到我的试探,五奶奶摆摆手。
“奶奶牙口不好,那些肉啊嚼不动。”
“原来是这样啊。”
我微微低下头,掩藏住了眼中的情绪,二姐的事情也没有透露。
夜幕降临,我独自坐在家里,房间里没有点灯,依靠着月色,只能看到院内朦胧的轮廓。
一直到半夜,我有些昏昏欲睡,狠狠掐了把大腿根,这才保持了清醒。
我在等二姐,如果她还保留着神智,一定放心不下我。
院门轻轻被推开,夜色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