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过得还好吗?-《恋综,弟弟超凶?一亲腿软》

  程远看去。

  只见墨玉清坐在床沿,一把抱住半靠在床头的洛文川,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什么。

  宋悦站在一旁,眼圈红得厉害,抬手抹了把眼角。

  傅少景微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神色,只下颌线绷得很紧。

  洛母也偷偷抹着眼泪。

  程远觉得怪怪的。

  洛文川不过是醒了,大家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不像是普通生病醒来该有的样子,倒像是……像是分别了很久很久,失而复得一般。

  他转念又想。

  大家的确有段时间没好好见过洛文川了。

  毕竟洛文川一直没有回国,与大家都很少联系。

  大家很激动,也情有可原。

  便压下了心里的疑虑。

  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洛文川被墨玉清抱着。

  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微微黯淡,看起来很是疲惫,却比睡着时多了几分生气。

  他抬手轻轻拍着墨玉清的后背,声音温低,带着刚醒的微哑:

  “好了,我没事。”

  他知道自已睡了太久,定是让大家都担心,说着说着,眼圈也微微泛红,却始终维持着平静,像个在安抚弟弟的大哥哥。

  程远望着他,忽然觉得陌生。

  这和他在墨玉清给他的照片里看到的洛文川完全不一样。

  没有一点稚气。

  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

  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稳重。

  那份从容淡然的气质,哪里还有半分十九岁少年的青涩,像是经历了很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是生病的缘故吗?

  程远正怔忡着。

  墨玉清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抽噎着松开了洛文川,用纸巾胡乱抹了把脸,哑着嗓子问:

  “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吗?头疼不疼?胃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还难受?”

  “没事,别担心,别哭了,我没事……”

  洛文川轻轻拍着墨玉清的背,温声安抚着。

  这时,洛母带着程远、宋悦和傅少景走进房间。

  洛文川听见脚步声。

  下意识转过头,目光扫过门口。

  在看到站在几人后方的程远时。

  明显顿住。

  程远的目光与他撞了个正着。

  心脏猛地一颤。

  明明才一年未见,却有种恍如隔世的疏离感。

  他看不懂洛文川此刻的眼神。

  他设想过无数种两人再次遇见,洛文川看到他眼神的可能。

  或许是厌恶。

  或许是恼怒。

  或许是怨恨。

  又或许是全然的平静与淡然。

  却唯独没料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会泛起红意,藏着难以言喻的难过,甚至还有一丝微弱的、仿佛失而复得的庆幸。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眼神?

  这样,让他莫名不舒服,心脏如同被塞了湿湿的棉絮,有点堵。

  洛文川缓缓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

  墨玉清扶住他的胳膊。

  洛母也连忙上前一步,满脸担忧:

  “慢点,别急着起来。”

  洛文川应了一声,目光始终落在程远身上,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步伐有些虚浮。

  程远看着他往自已这边走来。

  浑身一僵。

  脊背都挺直了。

  一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千言万语瞬间哽在喉咙口。

  那些想对他所有的质问、那些不解、那些“为什么突然消失”的执念,在看到洛文川此刻模样的瞬间,突然变得不再重要。

  他下意识地往前迎了几个大步。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就在两人快要靠近时。

  洛文川脚步猛地一顿,身体微微晃了晃。

  墨玉清一直紧绷着神经。

  见状,立刻伸出手护在他身侧,生怕他摔倒。

  程远也担忧地看着洛文川,怕他摔倒,手下意识地微微抬起,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

  少年清瘦了许多,头顶的发旋就在眼前。

  他张了张嘴。

  想说说自已有多想念他。

  想问他胃病是不是因为他,生他气恋综后期故意那样对他,然后就那样一走了之,离开后,在国外也经常不吃饭,导致胃病越来越严重。

  为什么精神状态这么差。

  他有好多话想说。

  可即将出口的话,却哽在喉咙口,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下一秒。

  他看见洛文川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程远彻底愣住了。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替洛文川擦掉脸颊的泪水。

  但墨玉清口袋里正好有纸巾,动作比他更快,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连忙帮洛文川擦拭。

  程远的手僵在半空中,犹豫片刻,收回手。

  洛文川接过墨玉清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虚弱,哑声对程远说:

  “程远,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这句平淡的问候,却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程远强装的镇定。

  他莫名觉得一阵委屈,眼眶瞬间红了,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像是被洛文川狠狠抛弃,又在这一刻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视着。

  “还行……”

  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些“我找了你很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