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长安风起(求订阅求月票!!)-《皇孙凶猛》

  第101章 长安风起(求订阅求月票!!)

  “敕詔,虎豹营骑即可归营。

  自即日起,不得擅出军营,违命者,斩立决。

  平舆候即刻返回长安,闭门思过,不得擅出家门,如有违命,革职出国,钦此。”

  郭,一身正装,手托圣旨。

  “平舆候,接旨吧。”

  “臣,遵旨!”

  刘进不慌不忙接过圣旨。

  隨后,他传令七部司马率部返回虎豹营骑军营。

  “郭翁,什么情况”

  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刘进轻声问道。

  郭苦笑一声,道:“燕王这次怕是再难返回右北平了。“

  说完,他低声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使用水镜密函传递信息,真假郭翁可以带人查证。不过有一件事,还需郭翁你决断。”

  “什么事”

  “贰师將军的行程路线尽数被人知晓。”

  刘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沉声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贰师將军身边有细作。

  郭翁,谨防狗急跳墙。“

  郭脸色,顿时一变。

  他转身往外走,片刻后又返回屋內。

  “我已命人六百里加急与贰师將军匯合。”

  “那就好,万一贰师將军出事,我担心大人又要背负罪名。』

  “那不会。”

  “此话怎讲”

  郭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著刘进,笑道:“平舆候还要与老臣打哑谜吗”

  他隨即压低声音道:“燕王的举动,一直在老臣监视之中。陛下也知道此事,但因为老臣发现平舆候你也在关注此事,便稟报於陛下。陛下遂令老臣停止行动。

  原本想看看殿下的手段。

  却未曾想,殿下竟然行此雷霆之击-“

  请殿下与陛下所愿。”

  “臣明白。”

  “好了,这边从现在开始,便归於老臣负责,殿下早些遵旨行事吧。』

  “喏!”

  刘进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

  “虎豹营骑,要禁足多久”

  “別担心,也不过这两三日。此事与虎豹营骑无关,殿下不必操心。

  另外,我刚才还忘了一件事情。”

  “请郭翁吩咐。”

  “陛下的口諭,命你密捕孙纵之。”

  “啊”

  刘进一愣,困惑看著郭。

  “郭翁,我可是被下旨闭门思过的。』

  “你闭门思过,但司隶校尉还在正常运作。”

  “臣明白了。”刘进说著,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郭翁,孙纵之在哪里该如何处理”

  郭突然笑了起来。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帛书,递给刘进。

  “办的漂亮点,陛下不想再听到此人姓名。”

  “臣遵旨。”

  刘进称臣,是对汉帝。

  这一点,郭也非常清楚。

  “快些回去吧。”

  “喏!”

  刘进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在田庄大门外,刘进遇到了已经整队待发的虎豹营骑。

  见眾人面带忧虑之色,他笑著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也就是三五日,你们便可以出营了。

  “可主公(殿下)怎么办”

  “我”

  刘进道:“回家抱女人睡觉,忙了这么久,总得享受一下。你们都別担心,没事的。”

  赵安国等人,这才鬆了口气。

  虎豹营骑离去之后,刘进便登上了马车。

  这次,他不好再骑赤兔,於是便让赤兔隨著马车一路小跑。

  “燕王的事情,陛下心知肚明。”

  上车之后,刘进便开口道。

  隨同在车上的杜延年三人一愣,齐刷刷看向了刘进,

  “你们不用担心,陛下並无怪罪之意,否则也不会专门安排车仗让我们回长安。”

  车仗很大。

  刘进坐在厚厚的,暖融融的绒毯上,伸开了腿。

  “下午来找寿西长的那个姓孙的人,名叫孙纵之。”

  刘进说著,从袖子里取出了帛书,凑在车厢壁上的龟蛇灯旁边,看了一遍,递给了杜延年。

  “幼公,回去之后,立刻带人將之抓捕。”

  “喏!”

  “抓到之后,就地处理了。”

  “阿”

  杜延年闻听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

  汉帝不需要口供。

  他所要做的,便是灭口。

  孙纵之这个人,活著便是祸害。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永远闭上嘴巴。

  汉帝也就有无数个办法,来解决燕王刘旦的事情。

  正如郭所言,燕王这一次,怕是只能做一个空有头衔的燕王,

  其实,这也是对燕王的保护。

  汉帝也害怕,刘进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杀一个孙纵之,也算是汉帝对刘进的一个交代--“

  “此事,怕要动用殿下身边的高手。”

  “郭乃”

  杜延年轻声道:“司隶校尉里,最能打的是吕破胡,田延年次之。这帛书里写的很清楚,孙纵之身边有几个高手跟隨。既然是密捕,便不能调动徒隶,所以——“

  “一个郭乃,够吗”

  唄—

  “我再给你找一个帮手。到时候,你不用问他姓名,只需要吩咐他做事便可。“

  刘进要动用冯狸了!

  郭乃被郭揭穿,回到平舆候府。

  这也让刘进少了一个秘密武器。

  那孙纵之身边既然有高手,便不可大意。

  郭乃虽说剑术非凡,可万一呢

  让冯狸出手相助最为稳妥。

  以刘进的眼光,长安城里的剑术大师不少。

  但要说能稳胜郭乃和冯狸的人,却不算太多。

  李禹算一个。

  但他是太子宫卫率,不可能出手。

  至於其他人—

  也许有比郭乃和冯狸更高明的剑术宗师,可绝不会去跟隨孙纵之。

  达到宗师水准的剑客,要么自由自在,成为如当年郭解那样的巨侠,要么就是王侯公卿府上的座上客。

  刘旦刘胥身边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待在孙纵之的身边。

  所以,这两人足够了!

  “喏!”

  杜延年忙说道。

  “平舆候,我能不能参加”

  霍禹有点兴奋的问道。

  他正是好勇斗狠的年纪。

  因霍光的缘故,也拜了名师,学得一手好剑术。

  可惜,却少有用武之地。

  也就是司隶校尉扫街的那段时间里,他和人斗了几次剑。但由於是公务,所以斗的不甚痛快。这次,属於秘密行动。霍禹觉得,他说不定能有勇武之地了——.—.

  “注意保密,不可与任何人说此事,包括你父母。”

  “喏!”

  霍禹,兴奋的点头答应。

  暮冬,正是夜晚最长的一段时间。

  过了正旦,昼夜长短將会交替改变。

  风雪仍在肆虐。

  寒风呼號。

  马车自覆盎门驶入长安城之后,杜延年三人便告辞离去。

  此时,天还没亮。

  但夜禁,却將要结束。

  长安很安静。

  路上的行人也非常稀少。

  偶尔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执金吾在街道上行走。

  不过,他们已经结束了巡夜,所以对刘进的车仗並未阻拦,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就这样,寅时过后,刘进返回家中。

  自有李姝等人的惊讶。

  谁也没想到,刘进会在这时候回来。

  平舆候府之中,立刻张灯结彩,变得沸腾起来。

  西域少女古力娜扎尔奉上了温热的葡萄汁,端来一盆洗脚水。

  王翁须和李姝则陪看刘进,七嘴八舌询问刘进这个时候回来的原因,

  当然,刘进不可能把真相告诉她们。

  所以乾脆东拉西扯的回应著。

  房间里很暖,倦意用来。

  他便靠在榻垫上,一边下意识的回答著二女的问题,一边不停的眼晴打架—

  很快的,他便睡著了!

  见刘进睡著,王翁须和李姝都闭上了嘴巴。

  二女取来了擦脚巾,一人一只,为刘进把脚上的水渍擦乾,而后在古力娜扎尔的帮助下,把他摆放在榻上,为他盖上了一张被褥。

  “谁家皇长孙,似殿下这般辛苦。”

  王翁须看著刘进憔悴的面庞,以及頜下曦嘘的鬍子,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

  李姝眼晴一红,伸手抚摸刘进的面颊。

  有点扎手!

  身在军营之中,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听说,前些日子他还带著人进行了三十多日的大操演。

  虽然不清楚都操演了什么。

  可是看刘进这样子,一定非常辛苦。

  是啊!

  谁家皇孙,似他这么辛苦。

  也不知他整日里在担心些什么事情总觉得,他在恐惧,总觉得,他在赶时间。

  其他家的王孙世子过的如何

  李姝不予置评。

  但他知道,太子家那两个皇孙,可逍遥的紧。

  整日里戏耍。

  要么跑去博望苑胡闹,要么在家里天酒地,

  听说,昨日他们还在城外打死了人—-----如今被太子关在太子宫里。

  说是责罚,实则保护!

  越想,就越是替刘进觉得委屈。

  李姝的眼圈都红了,甚至留下了两行泪水。

  今天,是常朝朝议。

  素来勤勉的汉帝,破天荒没有出现。

  而是一早告诉眾人,今日朝议取消!

  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一丝不祥预兆。

  以汉帝的秉性,哪怕是在累,朝议也不会取消。

  除非真的是身体不好。

  可从霍光等人口中得知:汉帝身体康健。

  昨日还拉著金日等人商议事情,直到天黑才结束。

  不是身体原因,又会是什么事情

  未央宫守卫森严,羽林军进进出出,莫不彰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紧张气氛。

  一定有事情发生!

  朝臣们不敢怠慢,纷纷四处打听。

  与此同时,北闕甲第传来了消息,燕王刘旦身体不適,所以被一大早送入未央宫中。

  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广陵王刘胥。

  可昨夜,刘旦还在府中摆酒,宴请王公大臣。

  一系列的事情表明,事情不一般。

  “外面,是什么情况”

  汉帝躺在榻上,看上去很虚弱。

  昨夜,当刘进派人传递消息过来之后,汉帝大吃一惊。

  一直知道燕王胆子大,却没想到,竟如此胆大妄为。

  他立刻命郭率羽林军前往蓝田接手寿氏田庄。

  同时又下旨,命蓝田县连夜冲入寿宅,把寿家上上下下共三百余口全部送入大牢。

  隨后,汉帝又命人把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连夜抓进未央宫,丟进了掖庭狱之中,並命令未央宫卫严加看管,任何人不能接触。即便是刘旦和刘胥,也是分开关押。

  正午,郭回宫復命。

  寿家田庄仍在清查之中。

  別的不说,只那五百无面人,便费了一番手脚。

  郭在看罢了战场后,也暗自感到心惊。

  平舆候,果然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和善。

  只看遍地的尸体,他就能猜出,刘进一定是下了死命令,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当然,有活口也没用。

  无面人—

  经过检查,郭可以確定,长陵邑外袭击刘进的那些无面人,和寿家田庄的无面人是同一批人。

  玉山苑书房里的信件里,虽然没有留名。

  但经过检验,应该就是燕王那边的信函——

  这燕王想要搅浑长安池水,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是郭,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去打李广利的主意。

  是,李广利有点废。

  但他却是汉帝非常看好,並委以重任的军中大佬。

  这种事一旦发生,不管李广利死活,太子刘据和军方,定然会出现极深的矛盾。

  要知道,军方在卫霍故去之后,虽然保持中立。

  但私下里,很多人还是有些偏向於太子。

  刘旦,这是想要断了刘据的臂膀啊!

  他匆匆整理完了证据,便返回长安,把所有物品,都送到了汉帝的书案之上。

  “生子,应置於齐鲁之地,以感化其礼仪;置於燕赵,果生爭权之心!

  听完了郭的匯报,汉帝忍不住仰天长嘆。

  “早知如此,朕便不会把旦送往右北平。』

  “陛下.—

  “郭,不必再说了。”

  汉帝摆了摆手。

  他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虚弱起来,

  “进那边如何”

  “平舆候没有说什么,非常配合。他还提醒老臣,贰师將军此次回京,

  行程和路线竟然全部走漏-—---怕贰师將军身边,也有细作。老臣已派人连夜提醒贰师將军。”

  “这个混小子,这么大度”

  汉帝忍不住笑了。

  “既然如此,贰师將军得多出点血才是。回头替朕给李广利带句话,此次多亏了朕的皇太孙,否则他必有大祸。”

  “老臣遵旨,这就派人———

  郭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陛下刚才说,皇——.“

  “皇太孙!”

  “老臣明白。”

  皇太孙和皇长孙,一字之差。

  但其中的含义,却有天壤之別。

  皇长孙,只能说明你是皇孙,也许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但皇太孙—

  那就表明,汉帝已经下定了决心。

  太子之位將无人可以动摇。

  而太子之后,接替皇位的人,也只有可能是刘进。

  除非刘进未来作死。

  比如谋反啊之类的事情。

  否则,就算是刘据想要换人,朝中的王侯公卿也都会反对。

  当然了,如果刘进能够掌控朝堂。

  就如同汉帝这样的威望,那他也有可能成功。

  但是,太子能做到如汉帝那般的功绩吗

  汉帝不认为他能做到。

  同样,郭也不这样认为—

  他心里,快活的想要唱歌。

  因为刘进皇太孙之位的稳固,也代表了郭之前对刘进的投入,不再有任何问题。

  “对了,老臣已经让皇太孙去解决孙纵之了。”

  “他能明白朕的意思吗”

  “呵呵,以皇太孙之聪慧,想来没有问题。”

  “那就好!”

  汉帝刚刚起来的精气神,又有些委顿了。

  “进,回来了”

  “昨夜便已经返回长安。据老臣的鸛雀传信,皇太孙很疲惫,一回家便睡著了。”

  “也是苦了这孩子。”

  汉帝道:“朕乏了,你先退下。”

  “对了,与皇后说一声,让她不要再担心了。

  还有,与太子宫那边也说一下——----对了,朕与进的礼物,他可喜欢吗”

  “喜欢!”

  郭回答的斩钉截铁。

  “据鸛雀传信,皇太孙见了陛下的礼物之后,便把那西域女子赶到了王姑娘那里。”

  “哈哈哈,朕就知道,堂堂皇太孙,怎会喜欢那些长得稀奇古怪的女子汉帝说著,一阵剧烈的咳嗽。

  “替朕给旦和胥传一句话,问问他们:知罪否”

  “喏!”

  汉帝闭上了眼晴,沉沉睡下。

  郭轻手轻脚,退出了寢宫。

  “郭令,陛下—..”

  卫子夫一直守在外面,见郭出来,忙迎上前来。

  “皇后放心,陛下歇息了。没甚大事,只要睡一觉便好。

  不过,老臣却要提前恭喜皇后。恭喜皇后,贺喜皇后。“

  郭这没头没尾的道贺,让卫子夫有点迷糊。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好端端有什么可以道贺呢

  她也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因为郭半夜找汉帝的时候,汉帝就在椒房殿休息。

  郭轻声道:“刚才陛下亲口承认,平舆候是皇太孙。“

  “皇太孙就皇太孙,有什么可道贺。他本来就是———“

  卫子夫突然间,闭上了嘴巴,惊喜看向了郭,

  “陛下承认进是———.皇”

  “皇太孙。”

  郭轻声道:“怕旨意很快就会发出,说不定此次祭祖大典,平舆候皇太孙之位便可確定。”

  卫子夫听了,忍不住笑了。

  身为皇后,她当然明白皇太孙和皇长孙的区別。

  此前,她可能还会担心太子的位子。

  可皇太孙一旦確立,太子之位便再也无人能够动摇。

  这,这这.——.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天晓得卫子夫这些年来,提心弔胆,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皇后

  后宫之首。

  又如何

  太子不稳固,皇后的位子便不会稳固。

  为此,她曾想过无数个办法,弄清楚汉帝的心思。

  包括请让皇后,包括请让太子——

  虽然汉帝一直说,太子不会改变。

  但卫子夫,依旧不放心。

  现在,皇太孙確立——

  “倚华。”

  “奴婢在。”

  “去太子宫,与太子妃说一下,问问她王翁须和李姝哪个合適亦或者她还有別的想法。”

  “太子妃”

  倚华一愣,但马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看向了卫子夫。

  见卫子夫点头,她也忍不住笑了。

  谁能想到,半年之前那个还鬱郁不得志的史皇孙,如今竟得了皇太孙之位。

  也只有如此,史良娣才会正式成为太子妃。

  卫子夫早有这个打算,却苦於汉帝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现在———

  “皇后,我这就去找太子妃道喜。”

  “倚华,正好老臣也要去太子宫传话,咱们就一起吧。”

  “郭翁请。”

  “倚华姑娘请!”

  长安,尚冠后街。

  孙纵之从昨晚开始,眼皮子一直在跳。

  响午,他得到了消息,燕王和广陵王被请入未央宫中。

  他这心里,就砰砰直跳。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縈绕。

  但,发生了什么事

  孙纵之感觉不妙。

  他一直想要试图和燕王刘旦取得联繫。

  却发现燕王府,已经被羽林军包围,根本无法靠近。

  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但,出了什么事

  莫非,寿西长那边发生了意外

  他有心想要去右扶风府与王欣联繫。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王欣一早就去了太常。

  太常,也在未央宫。

  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如果是参加朝议-—----哦,右扶风虽然是两千石,却没有资格参加朝议。

  而且就算是朝议,他也该回来了。联想到燕王和广陵王被送入宫中,孙纵之知道,出事了。

  长安不能再停留。

  必须马上离开

  孙纵之立刻回到了住所。

  可前脚刚进门了,他就闻到了屋子里,有一股非常浓郁的血腥气。

  这房子,是燕王委託寿西长在长安城中,秘密置办的一处產业。

  除了寿西长之外,也只有燕王知晓,

  孙纵之立刻知道事情不妙,但他却没有回身,而是在门口站立片刻,嘆了口气,迈步走进了房间。

  地上,有血跡。

  他留在这里的两个剑术大师,却不见踪影。

  苦笑一声,他整理了一下衣冠。

  而后在席榻上坐下。

  “罪臣孙纵之,甘愿受死。只请陛下看在罪臣愿意坦白一切的份上,饶罪臣一家性命。”

  从偏房里,走出几人。

  “你也知罪该万死,何必自行了结”

  说话的人,年纪不大,有的出乎孙纵之的意料。

  “陛下,不需要罪臣的口供”

  “陛下怕脏了耳朵。”

  “我———”

  孙纵之张了张嘴,突然间仰天长嘆。

  “纵之十五学剑,而是习文,原以为能搏一个出人头地,奈何未逢明主。此计,出自王孺之手。而王孺如今在右北平,持有燕王虎符,且与左谷鑫王壶衍往来密切。请陛下儘快处置王孺,若被王孺知晓,势必会勾结壶衍为祸燕地。”

  说完,他仓唧拔出佩剑,至於颈上。

  “陛下,罪臣知错了!”

  说完,他手上一用力,便抹颈自。

  尸体扑通伏在了案上,鲜血瞬间把书案上的竹简帛书,染成了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