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奇袭寿家庄(二)-《皇孙凶猛》

  第98章 奇袭寿家庄(二)

  “调查清楚李广利何时返回长安,了解他的路线。

  有为难时,可以找卫候协助。其次,弄清楚寿西长最近一段时间,接触了什么人,特別是在武功。第三,想办法弄出寿氏田庄的情况,那些人所驻扎的位置。”

  “喏!”

  “速速打探,儘早与我消息。”

  看著刘进严肃的模样,史玄也紧张起来。

  他转身准备走。

  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殿下,那些人的胆子,不会那么大吧。”

  刘进本低著头查看舆图。

  听到史玄发问,他抬起头来。

  沉默片刻,他说道:“当日我就遭遇过袭击。”

  “我明白了。”

  冯奉世站在旁边,一头雾水。

  刘进和史玄的对话,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什么李广利,什么武功——

  怎么感觉著,要出大事

  “子明,唤傅介子过来。”

  “喏!”

  冯奉世一肚子的疑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奇心,匆匆离去。

  片刻后,傅介子走进了军帐。

  他在伙房偷吃,被同观逮了个正著。

  今天,伙房那边弄了十头黑头羊。

  同观准备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肉,很好吃。

  但天天猪肉,久了也有点腻。

  结果,被傅介子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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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同观抓到他的时候,这廝已经吃了半只羊前腿。

  被同观骂的好像孙子一样,傅介子又不敢出言反驳。

  毕竟,他是被抓了现行,再多的藉口,都难掩他偷吃羊腿的罪行。

  好在这个时候,刘进喊他了。

  傅介子立刻撒腿就跑,进入大帐的时候,气喘吁吁。

  “你偷吃烤羊了”

  “没有!”

  “还说没有,你身上这股子孜然味,比他妈咖喱味还重。”

  “什么是咖喱”

  刘进,愣了一下。

  他不想和傅介子斗嘴,招手示意他坐下。

  “子明也听一听吧。”

  刘进当下,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贰师將军回来,不可能带大队人马,最多是带著亲隨,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千人。”

  “但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何要对贰师將军动手”

  “还有,贰师將军的行程隱秘,他怎会如此准备捕捉”

  “为什么要在武功动手”

  刘进说了一连串的问题,冯奉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傅介子一直盯著地图。

  突然道:“右扶风何人”

  刘进一愣,抬头向冯奉世看去。

  冯奉世想了想,沉声道:“王欣,博阳侯王欣。”

  “谁的人”

  冯奉世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

  “去长安,把刘德、杜延年唤来,让陈毋疾与霍禹也过来。“

  “喏!”

  冯奉世立刻跑出军帐。

  “介子,看出什么没有”

  傅介子抬起头,轻声道:“武功是个好地方。”

  “此话怎讲”

  “武功乃右扶风所辖,却位於右扶风边缘,没有驻军。主公,我来做一个假设。”

  他说著,从桌上拿起一桿毛笔。

  用笔端在舆图上画了个圈。

  武功西面就进入凉州陇右所在,往北是大散关。如果我与凉州或者大散关方面有联繫,在垂山—----就是这里!在这里袭击贰师將军之后,可以迅速北遁或西进。

  右扶风如果配合,拖延一日。

  只需要拖延一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遁入西陲,或者从大散关出,遁入漠北。

  到时候,朝廷就算是想要追击,都没有办法。

  而且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也没人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到最后,就变成了一桩悬案。

  “目的呢”

  刘进站在傅介子身边,看著地图。

  许久,他轻声道:“杀死贰师將军,我看不到任何好处。”

  “怎么会没有好处”

  “介子,细说。”

  傅介子微微一笑,沉声道:“其实,不需要杀死贰师將军,只要让他伤亡惨重即可。留下贰师將军的性命,主公以为,谁是最大嫌疑到时候,便是不死不休。”

  刘进闻听,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天色,將晚。

  晚霞夕照,为长安平添了几分別样的美感。

  仓池畔,红梅绽放。

  与晚霞辉映。

  汉帝难得清閒,独自一人在池边散步。

  卫子夫今天没有陪伴。

  原因很简单,史良娣带看李姝和王翁须来了。

  这也是卫子夫的要求。

  她见过李姝,但是对王翁须的印象非常少。

  毕竟,王翁须入宫时,正是刘据最为艰难的日子。莫说王翁须,便是刘进,卫子夫也很少召见。

  倒是李姝,由於自幼在太子宫长大,所以见过卫子夫很多次。

  恰好最近朝贡的物品不少。

  有来自於西域的甜瓜,本土的板栗,以及自南方送来的柚子。

  卫子夫非常高兴,於是便藉此机会,唤史良娣婆媳三人入宫覲见,

  一群老娘们嘰嘰歪歪,汉帝才没有兴趣。

  他现在更想知道的事情是,刘进又搞出了怎样的赚钱玩意。

  鞠戏

  就是一群人抢一个球,踢来踢去的游戏吗

  亦或者马鞠

  怎么赚钱

  汉帝暂时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

  但他有种感觉,那翰戏应该很有意思但为什么要叫做中式鞠戏

  这个进啊,总是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脚步声,响起。

  汉帝微微眉,露出不快之色。

  他在沉思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搅,

  特別是年迈后,每每当他在想一件事情,眼见著就要有思路了,一打搅就会忘却。

  他,已经遇到过好多次这样的事情。

  也让他觉察到,他的精力已大不如当年。

  来的是郭。

  他递给汉帝一封帛书。

  凉亭里,几盏仙鹤灯的火焰很大。

  汉帝走过去,在灯下仔细阅读。

  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他也清楚,若非是重要的事情,郭绝不会在此时过来打搅。

  “当真”

  看完帛书,汉帝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他把帛书丟进了火盆里,看著那帛书在火盆中化作一团火焰。

  郭轻声道:“此事是老臣的失职,也为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確定和旦有关”

  “燕王自燕地来时,隨行有八百扈从。

  他来到长安时,八百扈从没有缺少。老臣也就没有深究,但现在看来,

  很可能是在入扶风时偷偷换了。蓝田那五百兵马,其实才是燕王的扈从,而长安这边——...“

  “那孽畜想要作甚”

  “从目前来看,还没有发现端倪。

  “盯著他!”

  汉帝太阳穴,轻轻跳动。

  “那孽畜自幼便胆大包天,本想著他在燕地歷练一番,却没想到他胆子越来越大。

  做这种事情,他必有目的。

  给我盯住他,看他想要玩什么样。”

  郭恭声领命。

  但他並未离去,而是有些犹豫,张了张嘴。

  “还有事”

  “老臣发现,还有人在盯著燕王。』

  “谁”

  “平舆候的人。“

  汉帝闻听,顿时一愣。

  “平舆候”

  “准確的说,是平舆候帐下假佐,史玄。”

  “怎么回事”

  “老臣未敢轻举妄动,盖因史玄的人,是蓝田侯柳无咎曾孙柳青—---他在寿家庄也有眼线。若非老臣的人发现得早,说不得便要產生衝突。而且,

  今天史玄去奉明了。”

  “你这老货,想说什么”

  “老臣的鸛雀,很难进入田庄。所以,老臣以为,平舆候那边掌握的信息更多。”

  汉帝闻听,突然笑了。

  “怎地,你也承认你的鸛雀,比不得一个史三郎”

  “恕老臣眼拙,一直以为史三郎是个游手好閒的紈子,却没想到有这等本事。”

  汉帝,笑著摇了摇头。

  “你倒是没有看错,那史三郎的確是个紈子。

  但紈子有紈子的手段,进能够把他放在適合他的位子上,便足以说明他用人之巧妙。”

  “那—————是否联繫平舆候”

  汉帝低头,看著已经化为灰的帛书。

  他沉吟许久,摇了摇头。

  “不用了,朕想看看,平舆候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会不会太危险了”

  郭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汉帝却笑了。

  他道:“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不危险呢朕知道,平舆候对当初长陵邑外的袭击一直耿耿於怀。那就看看他的手段吧!他如今也非是孤家寡人,

  手里更有虎豹营骑有了雏形—----这件事他若是能处理好,对他而言,也会是一件好事——..”

  可..

  郭轻声想要劝说。

  却被汉帝阻止。

  “郭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郭不好在说什么了。

  他点了点头,准备退下。

  但走了两步后,他又回来了。

  “老臣之前路过鸳鸯殿的时候,见有太医出入。老臣就打听了一下,说是小殿下生病了。“

  汉帝转过头,看向了郭。

  那目光中,隱隱闪过一抹寒意。

  他沉吟不语,半响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郭直觉后背都好像湿透了,心更是砰砰直跳。

  陛下,这是怎么了

  之前他可是最疼爱小殿下的。

  为何——

  心里,突然间一个激灵。

  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老臣先告退了。“

  “弗陵病情如何”

  “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今冬气温反覆,降的也突然,以至於小殿下略有风寒。”

  “让倚华给宫里说一下,鸳鸯殿多加些炭火。”

  “喏!”

  郭什么都没说,领命而去。

  而汉帝走出凉亭,站在了仓池畔,看著池面上縹緲的气雾,露出一抹纠结之色。

  这仓池

  即便是天寒地冻之时,仓池也没有冰封的跡象。

  相反,那池面上的水汽,却平添了几分仙蕴。

  “到底是老了啊!”

  汉帝,自言自语。

  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嘆息。

  深夜时分,刘德四人风尘僕僕,疲惫不堪进入军营。

  “王欣”

  刘德吃了一温酒,总算是缓了过来。

  听到刘进的询问,他愣了一下。

  “让我想想,我好像知道此人。”

  霍禹突然开口,道:“王欣之前为渔阳太守,太始三年入京,次年拜右扶风———.”

  “对,我想起来了,他还有个兄长,是云中名士王孺。”

  刘德一拍巴掌,露出了恍然之色。

  他笑道:“王孺当年在长安时,为燕王门客,曾求教於大人,但被大人拒绝。”

  “所以,王欣是燕王的人”

  刘进追问了一句。

  刘德几人,都露出然表情。

  刘德想了想,懦懦道:“有可能。”

  杜延年则沉声道:“渔阳为燕国所辖,而王欣的兄长又在燕王帐下效力,不是不可能。”

  说完,他看向了刘进。

  “主公,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进却没有回答,而是坐在榻上,沉思不语。

  倒是傅介子一旁开口,轻声把日间发生的事情,与四人讲述了一遍。

  四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道理啊,燕王要袭击贰师將军”

  陈毋疾有点想不明白。

  “与他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

  刘德突然道:“没有好处,就是最大的好处。”

  “什么意思”

  哪怕是聪慧如霍禹,也糊涂了。

  杜延年轻声道:“霍郎难道不觉得,最近长安有些过於平静吗”

  “不好吗”

  “呵呵,换做往常,是好事;但放在现在,却非好事。”

  “此话怎讲”

  陈毋疾问道。

  杜延年道:“太子近来,在朝堂上的態度越来越强硬。昔日已经成一团散沙般的卫候一脉,隱隱有向太子聚拢的现象。而素来强硬的江充,最近却非常安静。右丞相刘屈麓刚来长安时,何等囂张。近来也很安静-----这绝非是好现象—

  或者说,对於燕王而言,不是好事。”

  “好了,都別说了。”

  刘进睁开眼,沉声道。

  “诸君一路风尘,想必都辛苦了,先去歇息,明日再议。”

  “喏!”

  眾人虽然不明白刘进的意思,也都起身领命。

  却是很辛苦。

  特別是冯奉世,一来一回,早就疲惫不堪。

  刘进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简书,用力拍了三下桌子,而后转身,背著手走出了军帐。

  他绕过中军大帐离开。

  因为,他的军帐,在大帐的后方。

  回到军帐,他脱下了身上厚厚的衣物。

  军帐里的温度不低,温暖如春。

  他倒在榻上,用脚敲在脚蹬上————

  燕王旦的野心,从未掩饰过,

  他虽远在燕国,但是对长安的关切,却从未停止。

  时不时会派人来长安请安,时不时会派人来,与王侯公卿贵族走动,增加友谊。

  他对太子刘据的不屑,更没有过掩饰。

  早几年,他曾多次在祭祖大典上挑刘据。

  而汉帝则態度模糊,並未对刘旦加以阻止,只是在祭祖大典过后,就让他返回右北平。

  这一次,他有些气势汹汹啊!

  袭击贰师將军

  把长安平静的池水搅浑

  他不需要杀死李广利,只需要让李广利感到疼。

  长安城里,若李广利死了,谁是受益人

  答案只有一个,刘据。

  没有了李广利支持的昌邑王刘,不足为惧。

  好吧,就算还有刘屈。

  但中山王一脉和刘的羈绊,是李广利。

  毕竟,李广利和刘屈是亲家。

  但如果没有了李广利,刘对中山王一脉,毫无吸引力。

  也就是说,如果李广利死於袭击,刘据就会失去一个对手,好处可说是显而易见。

  但,李广利会死吗

  如果李广利死了,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汉帝绝不会罢休。

  更不会如上次刘进被袭击之后,不了了之。

  刘据,会倒霉。

  但刘旦暴露的可能性,也很大。

  不如让李广利活著,挑起长安再次动盪,让李广利和刘据不死不休。

  到时候,江充绝不会袖手旁观。

  在刘据刘进父子的压迫下,绣衣的空间越来越小,权柄也在日益消减。

  江充不会坐以待毙,如果李广利和太子衝突起来,那廝一定会找机会,

  推波助澜。

  到时候,刘旦便可以有机会,浑水摸鱼。

  想到这里,刘进呼的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军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主公,可曾歇息”

  “进来吧。”

  帐帘一挑,就见刘德、杜延年和傅介子三人,鱼贯而入。

  “这么晚怎么来了”

  “嘿嘿,刚才殿下敲桌,又负手而走,岂不是告诉我们,要我们来这里议事”

  杜延年笑嘻嘻说道。

  “坐吧。”

  刘进示意三人坐下。

  他起身走出军帐,確认四周无人,这才重又返回。

  “我刚才想了很久,有一些猜想。

  但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不好被太多人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从桌案上拿起一斛水,喝了两口。

  那水,早已冰凉。

  入腹之后,並不好受。

  但是,却让刘进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

  他把他刚才的猜想,与眾人说了一遍。

  “三郎那边,尚未有消息过来,所以我也不敢保证,我猜测的一定正確。但如果是正確的,那我觉得,他们不是想要贰师將军死,而是希望贰师將军回到长安,挑起衝突,令局势混乱。

  谁都知道,贰师將军若死於袭击,得益最大的,便是大人。

  右扶风王欣如果是燕王的人,那五百铁骑便可以在王欣的配合之下,偷梁换柱。

  铁骑袭击得手,最大可能便是往大散关方向撤退。

  如果大散关的守將,也是燕王的人,就会掩护那些铁骑出关,消失在漠北之地。

  到时候,大人有口难言。“

  刘进说到这里,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

  “我需要一个决断,救不救贰师將军”

  “怎么救”

  杜延年突然开口道:“如果寿家庄的五百铁骑,是主公所说的无面人。

  单凭主公手里这虎豹营骑,能够取胜吗那无面人,可都是征战疆场的悍將-—----我不是说虎豹营骑不够强。而是虎豹营骑刚有雏形,对付那些悍將,

  怕是胜算极少。

  就算是贏了,主公也损失惨重。

  我听说,主公为了这支虎豹营骑投入了无数心血。若是输了,可就是血本无归。”

  傅介子道:“难不成怕了,就不作为吗”

  “不是不作为,而是——“”

  杜延年苦笑摇了摇头。

  “贰师將军何时返回”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司隶校尉虽然监察七郡,但虎豹营骑,同样被无数人所关注。

  你只要敢行动,便会惊动燕王。

  主公要不要调动虎符

  调动了虎符,会不会惊动陛下

  惊动了陛下,该如何解释

  说燕王欲对贰师將军不利,证据在哪里”

  刘德连连点头,对杜延年的话,颇为赞同。

  他沉声道:“这里是长安,天下首善之地,怎能妄动兵戈哪怕虎豹营骑是平舆候的部曲,哪怕平舆候是陛下宠爱。可一旦牵扯到兵马移动,都会变成大事。“

  “好麻烦啊!”

  傅介子忍不住抱著头,大声喊叫起来。

  刘进也没生气,只呵呵笑了两声。

  对於傅介子这种动不动就神经质的行为,刘进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对於第一次见到傅介子的刘德和杜延年而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古怪。

  主公(平舆候)有点太放纵这傢伙了吧!

  “路叔,幼公,你们怎么看”

  “很麻烦。”

  杜延年道:“虎豹营骑在京兆行动,还可以以操演的藉口。但若是出了京兆,不管是冯翊还是扶风,都需要呈报朝廷。但如我刚才所言,只要呈报,就会惊动对方。”

  “打草惊蛇”

  “对!”

  杜延年抚掌笑道:“主公形容的很贴切。

  “那如果我率部前往蓝田,袭击寿氏田庄呢”

  刘进,突然问道。

  “袭击寿氏田庄”

  刘德和杜延年面面相。

  傅介子大笑道:“妙啊,绝妙!”

  他看著刘进,激动说道:“袭击寿氏田庄,属於是在京兆之地活动,无需提前报备。就算朝廷责问,也可以用操演的藉口搪塞过去。嗯,这的確是最佳选择。”

  杜延年轻轻点头。

  “无面人披甲上马,与之正面交锋的话,损失会很大。

  但如果是寿氏田庄,他们总不可能休息的时候,也披甲在马上休息-—“

  这样一来,他们的战力至少折损一半。只要虎豹营骑的战力足够强大,便能大获全胜。”

  傅介子接著道:“最重要的是,这对於虎豹营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实战机会。

  若能灭掉那久经疆场的无面人,对虎豹营骑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遇。”

  他笑著说道:“虎豹营骑若一直驻守奉明,怕是很难有这种真刀真枪拼杀的机会。”

  刘进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看了看傅介子,又看了看杜延年。

  没等他开口,刘德却道:“可万一失败呢

  万一取胜,却没有证据呢

  到时候朝堂上,一定会弹劾平舆候。便是陛下宠爱平舆候,也终究是一桩麻烦。”

  刘进倒吸一口凉气。

  这帮傢伙,思路太敏捷了!

  他伸手在桌案上敲了两下,把三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我其实没想太多。”

  “啊”

  “主要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谋划,更不可能在这里一直等著贰师將军的消息。

  最迟后日,我必须要回长安。

  如果再不回去,陛下不找我麻烦,家母也会不耐烦。

  再者,等寿氏田庄有行动,很被动。

  我总不能日日夜夜盯著那边,难免会有疏漏。我是想,既然我们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计划,那边乾脆一点。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如果他们真有谋划,那必然会找到证据-—----不过介子说的也没错,这確是虎豹营骑的一个好机会。”

  “若我们猜错了呢”

  刘德沉声道:“若我们没有找到证据呢”

  刘进闻听,顿时笑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沉声道:“若我们猜错了,一切罪责皆归於我一身。

  大不了被祖父责骂,被大人责打。

  至於朝堂里的弹劾—-----呵呵,自我入京兆狱以来,我遇到的弹劾还少了不成

  只要我不在乎,他们的弹劾就奈何不得我。

  收了我的兵权,罢了我的司隶校尉!了不起,在除了我平舆候的爵位,

  还能怎样”

  “呢—..”

  刘德想了想,便无语了!

  如果刘进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那他所担心的一切问题,便都不再是问题。

  这样子的话——

  袭击寿家田庄,倒是目前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