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易卜拉欣
林海在约定地点没等多久就接到了“快递”。
这易下拉欣可比那个“双胞胎”合作多了，主动开门上车，也不吵也不闹。
林海仔细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还真没鑑定出什么光学偽装，义体偽装的，甚至也看不出化妆易容，连头上脑部植入体手术刀口都一模一样。
奇怪，竟能如此相像难道真的是双胞胎
当然，这肯定是不同的两个人，毕竟除了服装髮型门牙这些细节，林海还能“看”出植入体的差距。
法赫德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太离谱的玩意，也就是商用的皮质层数据栈，但易卜拉欣脑子里插的玩意可就多了。
最显眼的是植入了三个分离式记忆存储模块，这是一种类似人格切换，大脑分割的玩意，可以让你，把工作，生活，隱私的不同记忆分离切割，无缝衔接，
隨时切换。还有思维增速器，激活时兴奋剂注射器，额皮质层一堆插件管理器的小玩意，基本都是成天加班的公司狗標配。
整得还挺像模像样的啊，不过植入体的多少也不能说明问题，毕竟法赫德之前是在联邦的手里做污点证人，说不定植入体已经被拆除归档了也不一定“有什么问题么。”
易卜拉欣也注意到林海一直在盯著自己了。
林海也懒得和他拉扯，直来直去，
“你顶著三千万的暗，不再稍微偽装一下吗”
“你居然查到了，看来在山上有人脉啊。”
易下拉欣倒是神色自若，
“不要紧，三千万是方舟里的报价，不会有人为了这点钱下山一趟，留下记录的。
而且联邦已经做了相应安排，提前散布了假情报，杀手会去追我的替身。
你只要能按时把我送出海，就能拿到钱。”
“安排了替身”
林海一时愣住了，
“你是说，还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是假的诱饵”
易下拉欣淡淡道，
“不止一个，而且我也可能是诱饵，具体安排有专业的负责，你不用操心，
专心送你的货就行了。”
“—行吧，希望你们都是专业的。”
保险起见林海还是提醒了团队，同时启动蜻蜓眼，眼观六路，隨时防备有佣兵发动袭击。
不过除了下班高峰堵车之外，並没有什么闹心事。
林海也是堵的无聊，隨口聊天，
“听说你是世界岛的人”
易卜拉欣没声。
林海打著哈欠，
“我听说他们叫世界岛，是因为收纳了世界各地的难民。
听你这个名字，家里是从中东逃过去的吧
沙漠现在真的全给水淹了我是说，会不会还有沙滩”
易下拉欣斜眼瞪著林海。
林海跟著车流挪动，
“对了，世界岛天气怎么样物价很高吗
这年头有点势力的，说起来，也就是北联东海世界岛吧”
易卜拉欣淡淡道“交通好些，没这么堵，世界岛导入了磁悬浮技术，完成了全岛的交通系统一体化整合，全部是自动控制系统，有必要出门的话，只要线上预约就会有无人驾驶模块来门口了。”
林海来了兴致，
“哦，这么科幻啊，这么说起来我在杂誌上看到过，你们那儿普通人也能上太空”
“哪儿的普通人都上不了太空。”
易下拉欣看向山巔，
“不过確实也没有你们这儿这么极端，毕竟航天港也是一体化交通枢纽系统的一部分。
有钱的话，可以买近地轨道穿梭机的机票，单程百来万吧。”
林海好奇，
“哇哦，穿梭机耶，太空是什么样的空姐漂亮不套餐好吃不
听说世界岛在天上还有轨道空间站的是吧”
易下拉欣白了他一眼，
“那是赌场，轨道上不受法律限制罢了。网上不都有体验视频。”
“云端视频和真实体验还是不一样的吧。』
易卜拉欣沉默片刻，
“也没那么多不同，就是快点，通常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林海看看他，
“怎么，家里有人在等你呢”
易卜拉欣望著车窗外的霓虹灯，
“我女儿，有三年没见了。”
林海直皱眉。
“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三年都不见”
易下拉欣摇摇头，
“工作，到处飞，何况现在都是通过云端通话，公寓里都有投影仪，和天天见其实也差不多。”
林海试探著建议，
“现在堵这么厉害，不如趁这机会见见，万一等会儿被人割暗，至少不留遗憾。”
易卜拉欣沉默了片刻，倒也没怪他乌鸦嘴，只是摇摇头，
“这个时候她大概在上课呢。”
“呢，上课这个点”
易卜拉欣眉头起来，
“当然了，她已经十年级了，校內gap只有91.2%，ap保底需要四门5分才有资格考入，ib还差两个7分，我给她报了数理化入门科学碗，但她的绩点达不到ace
级，恐怕拿不到欧塞初中组竞赛名次，希望在编程上能有些天赋，不然她这个简歷根本没资格申请lvyleague的联考..
林海懵逼。
易下拉欣滔滔不绝，
“我也不想给压力，但她已经落后太多了，一步落后就步步落后，连ivy都爬不进去，以后能不能考进tul都成问题，更何况sky级的顶尖大学
如果以后连十的大学文凭都没有，哪家公司会要她简歷看也不看就扫进垃圾堆了！一旦在这个年龄段就被刷下去，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一辈子都爬不上去了！”
林海呆滯。
易下拉欣诉苦，
“我们这种工薪阶层哪儿有钱给她捐名额，我能给她买到学区房，报上补习班，就已经不错了，她还老嫌我逼她训她不关心她。
老天爷啊，她这个年纪，哪儿有时间可以休息的！怎么还能睡得著的！现在我一催她就掛电话，真是头疼死了——“
臥，臥靠——这傢伙，太扯了，不是，太真实了——该不会他才是真的吧结果易卜拉欣没完没了，就在那儿埋怨，说他女儿这个不行那个不会，一会几担心考不上重点高中，一会儿担心考不上重点大学，一会儿担心进不了顶尖公司，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傻不愣登得只会死读书，在公司里会被人欺负得头破血流—
哗哗哗得林海都特么无语了。
真的很想把他头砍下来换个三千万，一百万也凑合“
好在就在林海耐心消失之前，他们终於平安无事驶出高速，抵达了以前战土帮的走私海滩。
鬣狗已经把卡车停在这儿，海东青也准备好了。
於是林海也总算鬆了口气，取出潜水服丟给易下拉欣，
“我们潜出去，大概一个小时，穿上，別淹死你。”
“太慢了—”
戴上呼吸阀易卜拉欣总算暂时闭嘴了。
趁著他换衣服，林海找机会联络了一下。
老柴和卡丽莎那边说没有问题，三百万已经拿到了，现在他们在逛家具城选马桶。
鬣狗也说没问题，他潜伏在草丛里举著望远镜扫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人追踪佩罗那边也一切正常，法赫德也没再逃跑，现在在吃麵不是，佩罗这傢伙居然给他鬆开了！还煮了一碗麵
林海也真是醉了。这什么破事算了算了，都没事就先办正事。
於是把易卜拉欣塞到临时加装的小板凳里，林海驾驶海东青从滩涂下海。
“我靠！你连水下雷达都没有！就闷著头硬潜啊！”
“哎呀安啦，我下水和踏马回家一样。”
“可你这机甲也太老了吧！压力阀居然是仪錶盘的！说真的不会漏水吗
大概是潜航太无聊了，易下拉欣又开始了林海翻白眼，
“你以为我赚这点钱，买的起新货吗。』
易卜拉欣，
“我可付了一千万啊，又不要什么套餐空姐，给我换新啊！”
林海，
一千——啊尼玛！那傢伙也太过分了！
等等，换新机甲只要一千万什么型號”
易卜拉欣好像来了兴趣，
“你要什么，鯊鱼，豺狼，犀牛当然都是小作坊仿製的，不过都是联邦兵工厂的產线，保证质量过硬，武装了可以直接拉上战场那种。”
林海，“你当真”
易下拉欣，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机甲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快销品，我一大堆库存屯手里呢。
你好列救了我一命，成本价出一台给你有什么，我又不亏。”
林海，“你真是法赫德.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你是不是反应有点慢”
林海皱眉，
“等一下等一下，可我听说你是断货才被下暗的”
“出逃的藉口罢了，联邦的事，哪儿能有那么简单这里头的水深得很，你一个送货的就不要管了。”
易下拉欣嘆气，给林海传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在圣地亚戈的代理商，港区就有仓库，想买的话就联繫他。
说是我介绍的，给你成本价，带你去现场挑。”
林海，“..—谢了。”
易卜拉欣呱呱呱，
“你还想买点什么，弹药確实不太好搞，联邦有限制的。但是武器其实还蛮多的，不过现在无人机越来越厉害了，重兵器拉上前线就报废，越来越不好卖了....”
怎么销售都这么能废话的吗不过多亏易下拉欣废话，林海倒也听到不少有趣的军火市场行情。
比如现在机甲的销路確实不太行了，或者说机甲本来就一大堆毛病，又重又笨，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火控瞄准击毁。
当年机甲卖的火，主要还是大灾难时期，动不动就自然灾害，又是陨石又是颶风又是海啸，还有冷战敌对国发动的大规模网络攻击和通讯瘫痪。
比起实际战斗，灾害重建，资源採集之类需要人工实操的情况更多。所以需要人驾驶这些机动挖掘机在灾难中建立庇护所，武器系统只是机甲平台可携带的模块之一罢了。
但现在灾难过去了，机甲完成了歷史任务，隨著智能无人机技术越发进步，
战场已经成了自动化杀人兵器的舞台，
北联和东海的无人机蜂群密密麻麻的在战场上衝突，机甲已经大量沦为炮兵，对无人机的杀伤比性价比越发降低。
现在全球军火市场最大的份额已经被军用无人机占据，所以易下拉欣好多老客户其实已经被新兴竞爭者拉跑了。
“这年头最大的无人机製造商其实是东海共和，军工复合体的玩意虽然很不错，但是太贵了，而且因为公司之间的竞爭，定製化倾向严重，更適合小型佣兵团和特种部队，成批量拉上战场的性价比就太低了。
就算你单机性能比对方强300%，上了战场人家直接拉出个一比三百的时候，
也一样束手无策。现在联邦的问题就是內部太过分裂，进入这片红海的生產商又太多了。
为了仿製泄密，几乎每个州，每个市，每个公司集团都各自有一套独立的控制系统，结果谁也不能整合形成规模化效应，这样下去被东海完全踢出市场是迟早的，搞那些坑蒙拐骗的小手段是没用的——“
“矣，那你有没有无人机的渠道”
“有是有，不过现在无人机都是抢手货，我也得排队，不加钱就得等。”
“哦比如我想买捕鸟蛛的话，多少钱”
易卜拉欣算了算，
“捕鸟蛛最新型的大概五千万吧，至少三个月。”
“这么贵”
林海奇怪，
“如果有军队內部渠道，直接搞二手的，是不是能便宜点”
易卜拉欣呵呵，
“你想把联邦军队系统里登陆的现役机搞出来卖，那你的渠道有点高哦。我可没那本事。”
哦哟，看来老柴本事还蛮大的么
嗯，当然林海也知道他本事大啦，就是给的任务都太不靠谱了
不过还好这一次送人就没出什么问题，抵达会合坐標后，走私船也趁著夜色按时抵达了。
听，好吧，这个任务是橡木老板给的，那傢伙给的任务其实倒是都还蛮靠谱的，就是中间商赚差价赚得实在太特么狠了，看来人无完人啊———
双方確认了暗號，林海浮出水面，打开舱盖。
易下拉欣礼貌告別。
“合作愉快，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不用客套了，下次坐你的穿梭机去吧。”
易下拉欣却深深看了林海一样“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不依赖导航辅助，完成长驱静默潜航，会有合作机会的。”
林海耸耸肩，看著易下拉欣送上货船，完成了fob，货物过舷，风险转移。
於是一百万落袋为安，千脆利落，任务完成。
海东青也再次下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和深海化为一体。
林海在约定地点没等多久就接到了“快递”。
这易下拉欣可比那个“双胞胎”合作多了，主动开门上车，也不吵也不闹。
林海仔细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还真没鑑定出什么光学偽装，义体偽装的，甚至也看不出化妆易容，连头上脑部植入体手术刀口都一模一样。
奇怪，竟能如此相像难道真的是双胞胎
当然，这肯定是不同的两个人，毕竟除了服装髮型门牙这些细节，林海还能“看”出植入体的差距。
法赫德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太离谱的玩意，也就是商用的皮质层数据栈，但易卜拉欣脑子里插的玩意可就多了。
最显眼的是植入了三个分离式记忆存储模块，这是一种类似人格切换，大脑分割的玩意，可以让你，把工作，生活，隱私的不同记忆分离切割，无缝衔接，
隨时切换。还有思维增速器，激活时兴奋剂注射器，额皮质层一堆插件管理器的小玩意，基本都是成天加班的公司狗標配。
整得还挺像模像样的啊，不过植入体的多少也不能说明问题，毕竟法赫德之前是在联邦的手里做污点证人，说不定植入体已经被拆除归档了也不一定“有什么问题么。”
易卜拉欣也注意到林海一直在盯著自己了。
林海也懒得和他拉扯，直来直去，
“你顶著三千万的暗，不再稍微偽装一下吗”
“你居然查到了，看来在山上有人脉啊。”
易下拉欣倒是神色自若，
“不要紧，三千万是方舟里的报价，不会有人为了这点钱下山一趟，留下记录的。
而且联邦已经做了相应安排，提前散布了假情报，杀手会去追我的替身。
你只要能按时把我送出海，就能拿到钱。”
“安排了替身”
林海一时愣住了，
“你是说，还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是假的诱饵”
易下拉欣淡淡道，
“不止一个，而且我也可能是诱饵，具体安排有专业的负责，你不用操心，
专心送你的货就行了。”
“—行吧，希望你们都是专业的。”
保险起见林海还是提醒了团队，同时启动蜻蜓眼，眼观六路，隨时防备有佣兵发动袭击。
不过除了下班高峰堵车之外，並没有什么闹心事。
林海也是堵的无聊，隨口聊天，
“听说你是世界岛的人”
易卜拉欣没声。
林海打著哈欠，
“我听说他们叫世界岛，是因为收纳了世界各地的难民。
听你这个名字，家里是从中东逃过去的吧
沙漠现在真的全给水淹了我是说，会不会还有沙滩”
易下拉欣斜眼瞪著林海。
林海跟著车流挪动，
“对了，世界岛天气怎么样物价很高吗
这年头有点势力的，说起来，也就是北联东海世界岛吧”
易卜拉欣淡淡道“交通好些，没这么堵，世界岛导入了磁悬浮技术，完成了全岛的交通系统一体化整合，全部是自动控制系统，有必要出门的话，只要线上预约就会有无人驾驶模块来门口了。”
林海来了兴致，
“哦，这么科幻啊，这么说起来我在杂誌上看到过，你们那儿普通人也能上太空”
“哪儿的普通人都上不了太空。”
易下拉欣看向山巔，
“不过確实也没有你们这儿这么极端，毕竟航天港也是一体化交通枢纽系统的一部分。
有钱的话，可以买近地轨道穿梭机的机票，单程百来万吧。”
林海好奇，
“哇哦，穿梭机耶，太空是什么样的空姐漂亮不套餐好吃不
听说世界岛在天上还有轨道空间站的是吧”
易下拉欣白了他一眼，
“那是赌场，轨道上不受法律限制罢了。网上不都有体验视频。”
“云端视频和真实体验还是不一样的吧。』
易卜拉欣沉默片刻，
“也没那么多不同，就是快点，通常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林海看看他，
“怎么，家里有人在等你呢”
易卜拉欣望著车窗外的霓虹灯，
“我女儿，有三年没见了。”
林海直皱眉。
“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三年都不见”
易下拉欣摇摇头，
“工作，到处飞，何况现在都是通过云端通话，公寓里都有投影仪，和天天见其实也差不多。”
林海试探著建议，
“现在堵这么厉害，不如趁这机会见见，万一等会儿被人割暗，至少不留遗憾。”
易卜拉欣沉默了片刻，倒也没怪他乌鸦嘴，只是摇摇头，
“这个时候她大概在上课呢。”
“呢，上课这个点”
易卜拉欣眉头起来，
“当然了，她已经十年级了，校內gap只有91.2%，ap保底需要四门5分才有资格考入，ib还差两个7分，我给她报了数理化入门科学碗，但她的绩点达不到ace
级，恐怕拿不到欧塞初中组竞赛名次，希望在编程上能有些天赋，不然她这个简歷根本没资格申请lvyleague的联考..
林海懵逼。
易下拉欣滔滔不绝，
“我也不想给压力，但她已经落后太多了，一步落后就步步落后，连ivy都爬不进去，以后能不能考进tul都成问题，更何况sky级的顶尖大学
如果以后连十的大学文凭都没有，哪家公司会要她简歷看也不看就扫进垃圾堆了！一旦在这个年龄段就被刷下去，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一辈子都爬不上去了！”
林海呆滯。
易下拉欣诉苦，
“我们这种工薪阶层哪儿有钱给她捐名额，我能给她买到学区房，报上补习班，就已经不错了，她还老嫌我逼她训她不关心她。
老天爷啊，她这个年纪，哪儿有时间可以休息的！怎么还能睡得著的！现在我一催她就掛电话，真是头疼死了——“
臥，臥靠——这傢伙，太扯了，不是，太真实了——该不会他才是真的吧结果易卜拉欣没完没了，就在那儿埋怨，说他女儿这个不行那个不会，一会几担心考不上重点高中，一会儿担心考不上重点大学，一会儿担心进不了顶尖公司，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傻不愣登得只会死读书，在公司里会被人欺负得头破血流—
哗哗哗得林海都特么无语了。
真的很想把他头砍下来换个三千万，一百万也凑合“
好在就在林海耐心消失之前，他们终於平安无事驶出高速，抵达了以前战土帮的走私海滩。
鬣狗已经把卡车停在这儿，海东青也准备好了。
於是林海也总算鬆了口气，取出潜水服丟给易下拉欣，
“我们潜出去，大概一个小时，穿上，別淹死你。”
“太慢了—”
戴上呼吸阀易卜拉欣总算暂时闭嘴了。
趁著他换衣服，林海找机会联络了一下。
老柴和卡丽莎那边说没有问题，三百万已经拿到了，现在他们在逛家具城选马桶。
鬣狗也说没问题，他潜伏在草丛里举著望远镜扫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人追踪佩罗那边也一切正常，法赫德也没再逃跑，现在在吃麵不是，佩罗这傢伙居然给他鬆开了！还煮了一碗麵
林海也真是醉了。这什么破事算了算了，都没事就先办正事。
於是把易卜拉欣塞到临时加装的小板凳里，林海驾驶海东青从滩涂下海。
“我靠！你连水下雷达都没有！就闷著头硬潜啊！”
“哎呀安啦，我下水和踏马回家一样。”
“可你这机甲也太老了吧！压力阀居然是仪錶盘的！说真的不会漏水吗
大概是潜航太无聊了，易下拉欣又开始了林海翻白眼，
“你以为我赚这点钱，买的起新货吗。』
易卜拉欣，
“我可付了一千万啊，又不要什么套餐空姐，给我换新啊！”
林海，
一千——啊尼玛！那傢伙也太过分了！
等等，换新机甲只要一千万什么型號”
易卜拉欣好像来了兴趣，
“你要什么，鯊鱼，豺狼，犀牛当然都是小作坊仿製的，不过都是联邦兵工厂的產线，保证质量过硬，武装了可以直接拉上战场那种。”
林海，“你当真”
易下拉欣，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机甲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快销品，我一大堆库存屯手里呢。
你好列救了我一命，成本价出一台给你有什么，我又不亏。”
林海，“你真是法赫德.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你是不是反应有点慢”
林海皱眉，
“等一下等一下，可我听说你是断货才被下暗的”
“出逃的藉口罢了，联邦的事，哪儿能有那么简单这里头的水深得很，你一个送货的就不要管了。”
易下拉欣嘆气，给林海传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在圣地亚戈的代理商，港区就有仓库，想买的话就联繫他。
说是我介绍的，给你成本价，带你去现场挑。”
林海，“..—谢了。”
易卜拉欣呱呱呱，
“你还想买点什么，弹药確实不太好搞，联邦有限制的。但是武器其实还蛮多的，不过现在无人机越来越厉害了，重兵器拉上前线就报废，越来越不好卖了....”
怎么销售都这么能废话的吗不过多亏易下拉欣废话，林海倒也听到不少有趣的军火市场行情。
比如现在机甲的销路確实不太行了，或者说机甲本来就一大堆毛病，又重又笨，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火控瞄准击毁。
当年机甲卖的火，主要还是大灾难时期，动不动就自然灾害，又是陨石又是颶风又是海啸，还有冷战敌对国发动的大规模网络攻击和通讯瘫痪。
比起实际战斗，灾害重建，资源採集之类需要人工实操的情况更多。所以需要人驾驶这些机动挖掘机在灾难中建立庇护所，武器系统只是机甲平台可携带的模块之一罢了。
但现在灾难过去了，机甲完成了歷史任务，隨著智能无人机技术越发进步，
战场已经成了自动化杀人兵器的舞台，
北联和东海的无人机蜂群密密麻麻的在战场上衝突，机甲已经大量沦为炮兵，对无人机的杀伤比性价比越发降低。
现在全球军火市场最大的份额已经被军用无人机占据，所以易下拉欣好多老客户其实已经被新兴竞爭者拉跑了。
“这年头最大的无人机製造商其实是东海共和，军工复合体的玩意虽然很不错，但是太贵了，而且因为公司之间的竞爭，定製化倾向严重，更適合小型佣兵团和特种部队，成批量拉上战场的性价比就太低了。
就算你单机性能比对方强300%，上了战场人家直接拉出个一比三百的时候，
也一样束手无策。现在联邦的问题就是內部太过分裂，进入这片红海的生產商又太多了。
为了仿製泄密，几乎每个州，每个市，每个公司集团都各自有一套独立的控制系统，结果谁也不能整合形成规模化效应，这样下去被东海完全踢出市场是迟早的，搞那些坑蒙拐骗的小手段是没用的——“
“矣，那你有没有无人机的渠道”
“有是有，不过现在无人机都是抢手货，我也得排队，不加钱就得等。”
“哦比如我想买捕鸟蛛的话，多少钱”
易卜拉欣算了算，
“捕鸟蛛最新型的大概五千万吧，至少三个月。”
“这么贵”
林海奇怪，
“如果有军队內部渠道，直接搞二手的，是不是能便宜点”
易卜拉欣呵呵，
“你想把联邦军队系统里登陆的现役机搞出来卖，那你的渠道有点高哦。我可没那本事。”
哦哟，看来老柴本事还蛮大的么
嗯，当然林海也知道他本事大啦，就是给的任务都太不靠谱了
不过还好这一次送人就没出什么问题，抵达会合坐標后，走私船也趁著夜色按时抵达了。
听，好吧，这个任务是橡木老板给的，那傢伙给的任务其实倒是都还蛮靠谱的，就是中间商赚差价赚得实在太特么狠了，看来人无完人啊———
双方確认了暗號，林海浮出水面，打开舱盖。
易下拉欣礼貌告別。
“合作愉快，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不用客套了，下次坐你的穿梭机去吧。”
易下拉欣却深深看了林海一样“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不依赖导航辅助，完成长驱静默潜航，会有合作机会的。”
林海耸耸肩，看著易下拉欣送上货船，完成了fob，货物过舷，风险转移。
於是一百万落袋为安，千脆利落，任务完成。
海东青也再次下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和深海化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