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余烬遗痕,白噪微光-《七零:入赘女厂长,这软饭真香!》

  黎明前的寒风刮过荒芜的山脊,卷起基地燃烧后的灰烬和刺鼻的焦糊味。

  五个人影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那片已然化作巨大火炬和坟墓的钢铁废墟。

  每一声从身后传来的爆炸闷响,都让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那灼热的气浪依旧舔舐着后背。

  终于,在翻过一道山梁,将冲天的火光暂时阻挡在视野之后,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尽了。

  众人瘫倒在一片背风的岩石后面,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痛苦与悲伤的喘息。

  郑代表靠坐在岩石上,撕开早已被血和汗水浸透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狰狞的伤口和能量灼痕。药品早已耗尽,只能用最后一点净水简单清洗,再用破布紧紧捆扎。

  剧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另一边,钱教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技术员小刘的情况。

  小刘在最后的爆炸中被冲击波震伤,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可能伤及了内脏。

  另外两名士兵也各自带伤,一个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另一个额角破裂,血流了半张脸。

  悲伤如同实质的浓雾笼罩着他们。

  李飞最后化为光人、约束爆炸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那不仅仅是失去一个队友,更像是失去了一个在绝望中指引方向的灯塔,一个连接着未知世界的脆弱桥梁。

  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晨光。

  “……我们……得活下去。”郑代表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能让他……白死。”

  他挣扎着起身,开始清点他们仅剩的一切:

  两把步枪,子弹寥寥无几;几个空荡荡的水壶;一点从守护者山谷带出来的、已经干瘪的荧光苔藓和那种薄荷味的“清醒之藤”;以及,那台至关重要的、屏幕已经裂开但仍在运行的“清道夫”便携终端。

  希望,似乎就维系在这台冰冷的机器上。

  小刘忍着剧痛,接过终端,手指颤抖着连接上从伦纳德博士控制台抢出的那几块硬盘。

  解密过程异常缓慢,进度条每一次微小的跳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将金色的光芒洒向满目疮痍的大地,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寒意。

  突然,终端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音!

  “破解了!”小刘的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变调。

  屏幕上,海量的数据瀑布般刷过。小刘快速筛选着,目光最终锁定在一个标注着“避风港计划:

  白噪声区域预测与坐标”的加密文件夹,以及另一个名为“项目:潘多拉之盒-其他回响观测日志(碎片)”的文件上。

  他点开第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复杂的星图、地质扫描数据、能量流模拟图,以及伦纳德博士详尽的注释。

  数据核心指向了散布在全球的几个特殊坐标区域。这些区域因独特的天体位置、地质构造或能量场特性,能够对“Κεραυνós”依赖的宇宙背景量子通讯网络产生强烈的干扰或屏蔽效应,形成所谓的“白噪声”盲区。

  “就像……信号屏蔽器……”小刘艰难地解释着,“博士的理论是,只要处于这些区域,‘Κεραυνós’就无法精确定位甚至感知到范围内的异常存在……至少,在它的‘净化协议’优先级里,扫描这些区域的效率极低,甚至可能直接跳过。”

  他调出地图,标注出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白噪声”区域坐标——位于西北方向,大约两百公里外的一片被称为“黑石高原”的古老地质构造带。

  “两百公里……”郑代表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这段路程无异于长征。

  接着,小刘又点开了那个关于“其他回响”的文件。里面的内容更加晦涩难懂,大多是零星的、无法重复验证的信号捕捉记录,以及伦纳德博士基于这些碎片进行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推测。

  “……记录到一次短暂的引力波异常,伴随无法解析的和谐数学信号……推测可能源自不同于‘Κεραυνós’规则体系的智慧结构……”

  “……第74号深空监测站捕捉到疑似非因果律能量波动……持续时间0.0003秒……无法定位……”

  “……理论模型显示,‘净化’并非唯一宇宙法则,可能存在基于‘共生’、‘混沌’、甚至‘概念具现’的其他‘回响’……但接触风险……未知……极高……”

  这些内容如同天方夜谭,却又在绝望的黑暗中,投下了一缕更加诡异、也更加遥远的微光。宇宙,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广阔,也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嗡嗡声。

  “无人机!”一名负责警戒的士兵压低声音喊道,猛地指向高空一个小黑点。

  那是一架造型流畅、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无人机,正沿着山脊线进行之字形搜索飞行。

  “清道夫”的报复,来得比预想的更快。

  “收拾东西!走!”郑代表立刻下令,所有的悲伤和疲惫都被强烈的求生欲压下。

  他们搀扶起伤员,背起寥寥无几的行囊,再次投入茫茫山野,向着西北方,向着那个名为“白噪声”的渺茫希望,开始了新一轮的亡命奔逃。

  身后,李飞牺牲的烈焰仍在燃烧,而前方的道路,依旧漫长未知。

  两百公里的路程,对于一支装备精良、状态完好的小队来说或许不算什么。

  但对于郑代表他们,这无疑是一段通往地狱边缘的苦难行军。

  食物很快彻底耗尽,只能依靠辨认有限的、可食用的野果和根茎,以及偶尔设下简陋陷阱捕捉的小型动物果腹。

  水源相对容易解决,但低温nights和昼夜温差极大地消耗着本就虚弱的体力。

  伤势在缓慢恶化,小刘的内伤让他时常咳嗽,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所有人的脚上都磨满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