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驼鹿-《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翌日一早,陈冬河踩着白霜到了刘家屯。

  大姐陈小霞看见弟弟,自是欢喜,忙不迭地接过那条冻得硬邦邦的大青鱼。

  趁着大姐在灶房忙活煎鱼的当口,陈冬河拉着姐夫刘强,避到院角堆放柴禾的地方,低声叮嘱:

  “姐夫,那截钢丝绳的事,对谁都别再提半个字。牵扯不小,千万记牢了。”

  刘强看着小舅子比往常更加凝重的神色,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轻重,连连点头:

  “放心,这事就烂在俺肚子里了。除了你,没人知道那玩意儿哪来的。”

  在刘家吃了晌午饭,陈冬河便打算告辞。

  路过村头刘贵家那两间低矮的土坯房,院门锁着,人还没回来。

  他爹还在市医院躺着,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陈冬河没停留,熟门熟路地从刘家屯后山直接插进了老林子。

  今天的目标明确:囤货!

  得在动李金宝那摊破事前,备足能证明自己“行踪”的猎物。

  他对这片山林熟得不能再熟。

  上辈子为了讨生活,摸爬滚打,十里八村哪条沟叉子能进山,哪道山梁子后面是什么沟,都印在脑子里。

  刚进林子没一炷香的功夫,大姐夫刘强的两个弟弟刘二强刘三强追了上来,嚷嚷着要跟着去“学本事”。

  “去去去,添什么乱!”陈冬河皱眉,一脸嫌弃地挥手轰他俩走:

  “今儿个不是去打猎,就是绕近道回村!这两天琢磨着去黑龙潭钓江鳇呢,那玩意儿冬天饿得慌,好上钩!”

  这借口合情合理。

  兄弟二人虽不情愿,也只能灰溜溜往回走。

  “冬河,等等!”

  刘强从后面追出来,手里拎着个用麻布仔细裹着的长条物事。

  “俺叔临走前搁俺这儿了,说是你用得着。”

  陈冬河疑惑地接过,扯开麻布一角,眼睛顿时亮了——是把牛角大弓!

  弓身泛着黑沉沉的油亮光泽,触手坚韧,弓弦不知是什么兽筋鞣制的,绷得溜直。

  他试着拉了拉,弓臂纹丝不动,沉稳异常。

  开满这张硬弓,非得二百斤以上的膂力不可。

  比他自己打猎用的那张土弓强出一大截!

  刘贵家到底是老猎户底子,一般人可拿不出这种好东西来。

  陈冬河心头一热,这份情他记下了。

  进了林海雪原,他脚步反而放轻缓了。

  脚下碾着没膝深的雪壳子,“咯吱咯吱”的微响在寂静林间分外清晰。

  他不再分心抓那些飞禽小兽,只挑路径上的野鸡、野兔和偶尔蹦跶出的灰狗子下手。

  弹弓和猎弩交替使用,动静小,效率高。

  走出老林子边缘,踏上一片视野开阔的雪原时,他的系统空间里,野兔野鸡已攒了二十多只,灰狗子也有十来只了。

  这片雪原宽度不过几里地,穿过去就是连绵起伏的苍莽群山。

  陈冬河略微提了点速度,雪地里行动迟缓的雪兔成了顺手的目标。

  在这光秃秃的雪地里,白天只有极少数凶猛的大牲口会出没掠食。

  他的目标至少也得是野猪起步。

  早上那会儿,姐夫刘贵还跟他念叨,今年秋收前,野猪祸害得可真狠。

  夜里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大群,钻进生产队的玉米地里造了一宿。

  第二天,十几亩地看起来像是被飓风刮过。

  玉米秆子东倒西歪,啃剩的光杆上只挂着些发育不良的小苞米穗子。

  刘贵一边说一边咂舌:“那动静,可不是三两头猪能干出来的,一大群呢!”

  陈冬河循着记忆中野猪常走的道,仔细搜索着痕迹。

  老林子里好些大树的根脚处,能看到厚厚的黑痂油泥——那是野猪蹭树留下的。

  寒冬冻土硬似铁,野猪也不拱地了,纷纷缩进林木较密的深山。

  向阳背风处好歹有些地方没被积雪完全覆盖,有枯草树根啃。

  脚印、啃咬的痕迹断断续续,一路朝着雪原尽头,那片阔叶杂木丛生的矮山延伸。

  刚贴近那片杂木林的边缘,陈冬河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一股极淡、几乎被寒风冲散的血腥味钻了进来。

  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脊背绷紧了些。

  冬日山林里飘散的血腥味,透着危险。

  “别是撞上那大家伙了吧?”

  他心里打了个突,低语一句。

  略一权衡,陈冬河果断决定绕路。

  野猪啥时候都能打。

  他现在靠着身力气和弩箭能斗狼群。

  可对上山林里真正的王者——猛虎!那胜负可就难说了!

  猛虎是猫科里的极致,筋骨力大,速度更是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准备,硬碰那种山君,和找死没区别!

  他刚转过一个山坡,准备抄条更靠近陈家村方向的近道。

  沙沙沙……沙沙沙……

  一阵沉重又密集的踏雪声,毫无征兆地从前方林子里猛冲出来!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陈冬河脸色骤变。

  这动静太不对劲!

  他几乎是凭着在生死边缘练就的本能,目光闪电般扫到旁边一棵水缸口粗细,笔直向天的老红松。

  没有任何犹豫,一个前窜扑到树前,双臂猛然发力。

  强大的臂力在此刻展露无遗。

  根本不需要脚下特别借力,单靠两条胳膊的力量,他像只灵活的豹子,蹭蹭蹭几下就蹿上了离地足有十多米高的一根横向生出的粗壮树杈。

  身体刚在树杈上落稳——

  轰!轰隆!

  林子里积雪混杂着断裂的细小枯枝呈扇形喷薄而出。

  三个庞大的身影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撞开矮小的灌木丛,狂冲出来。

  陈冬河瞳孔猛地一缩,心头狂跳!

  “我靠!憨达憨!”

  这玩意儿学名叫驼鹿,但老辈猎人就这么叫。

  听说是早年间从关外传过来的满话。

  他前世加今生,这可是头一回真正撞见活的!

  也只有这驼鹿,才能长得如此惊世骇俗。

  只见当先一头雄兽,肩背隆起如骆驼的双峰,巨大的头颅上顶着如枝杈般张开的巨角,鼻子肥大还向下耷拉着。

  四条腿又长又壮,蹄子宽大厚实,一看就最适合在厚雪中奔走。

  体长绝对超过三米!

  那魁梧的骨架和蓬松的皮毛,陈冬河估摸着,分量不会低于一千七百斤。

  紧跟在雄驼鹿身边略后一点的是头雌兽。

  体型略小些,但体长也有两米六七,分量怕也有一千四百斤出头。

  在这两大一小之间,还有一个体形明显小了一大截的身影。

  说是幼崽,可也有一米多长,雄赳赳的模样。

  脑袋顶上那小小的角杈才刚长出点嫩疙瘩。

  经验告诉陈冬河,它们是被什么东西猛追着!

  而且追得极其紧迫。

  否则,性情虽然还算温顺但力量恐怖至极的雄性驼鹿,绝不会带着家眷如此不顾一切地狂奔!

  除了最顶级的掠食者,雄驼鹿护崽时,连熊瞎子都敢顶。

  念头电光石火般在脑中闪过!

  不能放它们跑!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