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心里很欣慰-《大明:我!千古一帝,开局登基》

  的事,必须经过刑部多次确认,不过如果皇帝执意要这么做,刑部也拦不住。

  “陛下英明!”

  金濂立刻低头说。

  接着他看了一眼陈镒,都察院的御史最喜欢拿这类事劝皇帝不要滥杀无辜,可陈镒也立刻低头说:“巡查组就像钦差一样,钦差被人害死,这是朝廷的脸面,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朱祁钰点点头,他知道现在的陈镒,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尤其是薛瑄进了都察院后,整个都察院的御史都老实了不少。

  “三个人,在山东、江西、河南相继被杀,一出事就抓了主谋,处理得很快。”

  朱祁钰语气平静地说。

  在场的大臣,除了顾兴祖,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这样处理,简直是在打他们的脸。

  “山东和江西另说,河南洛阳那边,伊王接待巡查组,之后缉事厂的人死了,京营进驻河南期间,朕让顾兴祖镇守洛阳。”

  于谦的轮换制度刚好合适,正好河南需要换防三个月,其中就有洛阳的守军。

  “末将领旨。”

  顾兴祖一看情况不对,还没等别人说话,直接抱拳接旨。

  谁都明白,圣人这是想找一个软柿子来捏。

  至于山东和江西,那是于谦该操心的事。

  朱祁钰从没想过跟别人玩什么阴谋诡计,他觉得自己玩不过。

  “伊王的下人敢抓朝廷派来的官员,现在官吏在他封地被害,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削他的俸禄和田产,没收他献给朝廷的土地,愿意归还的,就还给原主。”

  这明显是故意找茬,说的是夷王在位时的事,现在朱祁钰拿这事开头,再把唐六顺的死扯上,凑成一个完整的理由,就不会像夷王那样只是被骂几句。

  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朱祁钰说完,停顿了一下,看着顾兴祖说:“到了洛阳,你只要压住场面就行,要是让朕听说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话没说完,朱祁钰就住了口,后面的话让顾兴祖自己去想。

  “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顾兴祖立刻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皇上要收拾伊王,现场没人替藩王说话。

  藩王宗室跟他们没关系。

  伊王既然已经露出头了,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先打一顿再说。

  “陛下,京畿巡查组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臣会好好处理。”

  于谦立刻说道,既然出了这种事,他这个当过多年巡抚的老官吏明白,屋里发现一只蟑螂,就说明还有更多没被发现的。

  “嗯。”

  朱祁钰的目光落在文件上,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去当巡抚?”

  巡查组级别太低,山东和江西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大官,而且不能只是文官。

  巡抚的意思是巡视各地,安抚百姓,每年更换一次。

  一般来说,巡抚主要负责催粮收税、赈济灾民、安抚民众;而镇守则负责军事事务。但朱祁镇对政务不太了解,有些地方上的文官一做就是好几年甚至十几年,既是巡抚又是镇守。

  镇和巡的设置重叠,各自拿着诏书,各自为政,政出多门,地方混乱也就很正常了。

  所以,当朱祁钰问起巡抚人选,三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差事不好干。

  “臣愿意去山东。”

  于谦说,但朱祁钰抬手打断道:“于卿现在军政两边都管着,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有别人吗?”

  见于谦都被拒绝了,陈镒和金濂也开始动脑筋。

  过了很久,陈镒才开口说:“臣推荐翰林院的修撰裴纶,可以去山东当巡抚。”

  “为什么?”

  朱祁钰看向陈镒,问道。

  “陛下,当年臣依附王振,被他弹劾过。再说,裴纶这个人一直痛恨宦官专权,耽误朝政,曾和翰林院侍讲刘球一起上书,痛斥宫中大恶。结果刘球被抓进监狱,在狱中被活活折磨致死,王振还派卫兵监视裴家,不让裴纶上朝见您,还打算暗中害他。”

  陈镒说话时有些不好意思,王振掌权的时候,并不是所有大臣都去巴结他,薛瑄就是一个,裴纶也是一个。

  当然,这也算是活下来的少数人。

  “兴安,你认不认识那个裴纶?”

  朱祁钰觉得陈镒说得不太清楚,便问身边的兴安。

  兴安说:“王振知道后很生气,就假传圣旨,把刘球抓进大牢,让锦衣卫在牢里把他杀了。而裴纶因为夷戾王当政时没有到场,有人问:‘裴生去哪儿了?’王振不敢随便害他。”

  “杀一个放一个,”朱祁钰笑了笑,“伪造圣旨,啧啧。”

  笑完,朱祁钰又看向于谦,问道:“于卿觉得裴纶怎么样?”

  “回陛下,他和我同年考中进士,不过我是三甲第九十二名,他是状元。”

  于谦神情平静地说道。

  一个状元,一个同进士,两个人的境遇却完全不同。

  状元裴纶留在翰林院当修撰,而于谦则被派到各地巡视。

  现在再看,于谦已经掌握大权,而裴纶还只是个修撰。

  “国家官职,臣不敢私心推荐,全凭陛下定夺。若问臣,臣认为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虽然自己成绩一般,但好歹是同年,朝堂上同年的关系容易结成。裴纶的事,不用于谦替他说,从兴安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至于是不是结党,于谦是个孤臣。

  朱祁钰觉得历史真有意思,景泰元年时,老臣大多被调往外地,裴纶被任命为山东右布政使。

  如今,裴纶成了巡抚,可以和镇守太监正面硬碰了。

  “金卿怎么看?”

  陈镒推荐了,于谦也认可,剩下的自然轮到金濂表态。

  以前在朱祁镇手下,他们互相推卸责任,互相指责,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如果只顾着不犯错,只会越来越糟。

  看看顾兴祖和陈镒,金濂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当年在太宗时期当监察御史时的感觉。

  “如果巡抚每年一换,我觉得挺好;但如果像以前那样长期任职,老臣认为,裴纶终究是个读书人,而山东,是孔家的地盘。”

  金濂话说得漂亮,八股文时代能考上探花,那可是大儒,而大儒对孔家天生有感情,不然孔家也不会在山东这么强势。

  “金卿说得对,那就任命裴纶去山东当巡抚,任期一年,再观察一下。”

  朱祁钰点头说:“这件事等巡查组回来后再在朝堂上讨论,你们先回去过节吧。”

  “臣告退。”

  “末将告退。”

  四个人说完,倒退着走出书房,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哪还有心思过节啊!

  等人都走了,下人带着朱见济来了。

  “父皇,晚上还去看花灯吗?”

  朱见济看着父亲书房里人来人往,心里已经做好了不去看花灯的准备。

  “去,为什么不?要是朕不去,午门楼的鳌山灯不就白挂了吗?”

  看着低头偷看自己的儿子,朱祁钰知道自己之前答应了,不能失信。

  朱见济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没像以前那样举手欢呼,而是躬身说道:“那儿臣告退。”

  朱祁钰微微一怔,心里突然有些失落,便说:“过来。”

  朱见济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父亲。

  他慢慢走到父亲跟前,头被一只大手轻轻摸着,脑袋被左右摆动着。

  朱见济捂着头,头发都被弄乱了,但他没有抱怨,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济儿长大了,今天六岁了。”

  朱祁钰感慨地说:“现在这么懂规矩了,为父心里很欣慰。”

  “嘻嘻~”

  朱见济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好了,回去吧。”

  朱祁钰拍了拍朱见济的头,玩够了才让他离开。

  孩子有了变化,做父亲的一时适应不了,也是正常的。

  “济儿也该去读书了。”

  朱祁钰感叹了一句。

  皇子一般在自己的王府里读书,而太子则是在文华殿学习,朝廷会从民间挑选聪明的孩子和公卿家的嫡子做伴读。

  “你认识山东镇守太监覃广吗?”

  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兴安已经习惯了。

  “回陛下,不认识。”

  兴安回答道,镇守太监是外派的内官,长期在外。

  “查一下,看看内廷有没有他的亲信,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盯着。”

  朱祁钰回想了一下,对兴安下令。

  “还有,让裴纶来见朕。”

  他记得,裴纶一直对自己这个从摄政皇帝当上皇上的身份不太满意。

  裴纶今年五十五岁,住在翰林院的宿舍里。

  因为以前和王振有过矛盾,自己也没什么积蓄。

  京城什么东西都贵,生活不容易。

  更何况是个修撰呢?

  说起来,裴纶出身寒门。

  河东裴氏,在唐朝也算是名门望族,他的父亲裴琏曾被朱棣称为“真正的御史”。

  被叫到郕王府,裴纶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皇帝。

  在裴纶眼里,朱祁钰先是摄政大臣,后来成了篡位的皇帝,但他也明白,这是众人的选择。

  更深层来说,裴纶并不站在朱祁镇那一边,而是支持朱见深。

  他和景泰帝关系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朱见济去世后,应该重新立朱见深为太子,但景泰帝知道后,直接罢了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