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战利品-《大明:我!千古一帝,开局登基》

  如果岷王再年轻几岁,说不定早就一巴掌甩在朱徽煠和朱徽焟脸上。

  皇帝对藩王有优待吗?

  有,实俸不只是给官员的,就连藩王的例俸也换成了实钱。

  好日子还在后头,但又有多少藩王能明白呢?

  这并不是朱祁钰的让步,而是藩王手里的宝钞实在太多。

  为什么宝钞短时间内就贬值了呢?其中就有皇帝为了私心,把藩王的例俸换成宝钞,结果这些宝钞就像废纸一样,藩王自然要想办法把它换成值钱的东西。

  至于税收,哪个大公司是因为收税而倒闭的?

  家大业大,土地多,收成自然多,收税又不是把所有东西都拿走。

  对他们来说,能抵抗就试试看,不能抵抗的话,影响也不大,就是稍微节省一点开支罢了。

  在岷王看来,襄王就特别明白这个道理。

  皇帝只是要把原本就掌握在手中的权力收回来,对于藩王,现在的皇帝根本就没打算削藩。

  甚至从他对陈懋的态度来看,岷王甚至猜测,藩王或许还有机会开拓疆土。

  不过聪明人终究是少数,比如下一代岷王,也就是镇南王朱徽煣,就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所谓的王道,并不是仁慈,而是能把蛋糕做得更大,只要蛋糕足够大,就会有人愿意靠过来。

  朱祁钰作为穿越者,他的优势不仅仅是一身的血脉,最重要的是他能给人一口饭吃。

  如果秦始皇能让修长城的劳工喝上白粥,哪怕是一天两顿白粥配咸菜,那长城都能绕地球一圈。

  什么六国的贵族?连服劳役的农夫都敢把锄头砸到他们头上!

  事情其实很简单,朝廷里不只是那些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

  现在京城里面,各地的探子很多,暗地里还有人想提高他们的薪水,只有给好处,才能打听到消息。

  这其实就是人心所向,大家图的就是个饭吃。

  岷王听完儿子的话,只是淡淡地说:“朱徽煣,你弟弟该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他这番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在给皇帝看的,广通王朱徽煠和阳宗王朱徽焟,肯定不能平安无事。

  朱徽煣听了,看着两个弟弟,点了点头说:“儿臣明白了。”

  与其被皇帝抓去,不如在父亲面前做个承诺,其实这是在给他们留条活路。

  第二天,岷王府传出一封书信,整个府里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岷王,死了!”

  这封信也送进了京城。

  朱祁钰看到这封信,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他对岷王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位岷王曾支持他当皇帝,作为回报,他就暂时压下了对广通王的弹劾。

  这封信表面上是求情,实际上更像是告状,岷王把伊王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重点还是强调自己的儿子是被伊王带坏了。

  一比较之下,有爹和没爹的区别就出来了。

  岷王作为叔祖,身份自然要受尊重,更何况他刚去世,朱祁钰也不好立刻处罚他的子孙。

  但伊王就不一样了。

  通过岷王的举报,再加上孔氏与外人勾结的事情,伊王被剥夺王爵,贬为平民,这算是岷王临死前帮朱祁钰做的最后一件事。

  朱祁钰脸上没有一丝哀伤,皇家亲人太多,多得他自己都分不清该叫谁什么称呼。

  “兴安,下令让顾成祖把伊王朱颙炔抓进京。”

  叹了口气,朱祁钰接着说:“下旨责备广通王朱徽煠、阳宗王朱徽焟,不修德行,守孝后闭门思过一年,罚俸一年。”

  人命并不平等,岷王的命和那些女子的命,天生就不一样。

  “是,陛下。”

  兴安冷冷地应了一声。

  亲王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像岷王和伊王这种,属于弱势的那一类。

  伊王名声一直不好,但兴安并不担心对伊王动手会惹其他藩王不满,因为伊王还没这个资格。

  山东登州。

  金濂带着大理寺卿和都察院的陈镒,亲自来到。

  孔氏一族必须由三司会审,这是对他们身份的重视。

  不过,在三司之外,还有缉事厂和巡抚在盯着。

  孔彦缙被押送到大堂,穿着一身白衣,有点脏,但也仅此而已。

  东厂提前问话,没用刑,因为孔彦缙很配合。

  孔家虽然被封为衍圣公,但地位特殊,不能和其他爵位混为一谈。

  这次会审由刑部的金濂主持,大理寺卿和都察院的都御史在一旁陪着。

  他穿一身白衣,是因为已经被剥夺了官职和所有特权,穿白衣就是平民,见官就得跪。

  孔彦缙没有反抗,跪下后就开口说:“各位大人,该认的罪,我都认了。”

  现在孔家的掌门人,牵扯的人可不少,有亲王、驸马都尉,还有好多山东的官员。

  比如吴惟城,已经被控制住了,等查清楚再做处理。

  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牵扯的人越多,查起来就越久。

  “啪——”

  一声惊堂木拍在桌上,金濂一脸严肃地说:“本官还没问你,你怎么自己先说了!”

  说完,他看了看左右两位官员,又盯着孔彦缙问道:“衍圣公的家族,多么显赫尊贵,作为天下读书人的榜样,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作为孔家的人,根本没必要去干那些下三滥的买卖。

  整个曲阜都是孔家的地盘,每年朝廷还会赏赐,就算皮肉生意再赚钱,也比不上这些好处。

  “贪和权,就这两样。”

  孔彦缙低着头,苦笑着说:“我虽然是衍圣公,但那只是个虚名,钱这个东西太诱人,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贪念就像犯罪一样,只不过会上瘾,再加上自己的身份,能享受一般人不敢想的特权,心理扭曲在当时的高层里并不稀奇。

  它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金濂叹了口气,不是因为惋惜,而是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毕竟在座的很多人都经历过王振掌权的时候,能保持清廉的,终究是少数。钱,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通过做生意得到别人的关注,再加上自己特殊的身份,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小人,那种感觉,真的让人上瘾。

  在京城有皇帝压着,可到了地方,就没有这种限制了。

  “倭国的银子是从哪来的?”

  金濂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起了正事。

  “倭国的银子?”孔彦缙很平静地回答,“当然是从倭国来的。”

  他继续说道:“在朝廷开始统一铸造银币之前,各地的私船交易都用金银,倭国的银子虽然比不上外洋的,但里面掺了金子,很受欢迎。”

  有些人就是欺负别人不懂,图个优越感,这世上总有人喜欢干这种事。

  倭人不擅长冶炼,他们吹嘘的倭刀,其实也就是薄薄的铁片,根本比不上中原的工艺。

  金濂点点头,这和调查的结果差不多。大明实行海禁,自然会有胆大的人填补空缺,私船出现是必然的事。

  每艘私船运量不大,但沿海各地都有,数量多得惊人。

  除了朝廷接待的朝贡船只,其他的商船都只能算作走私。

  大明朝廷满足不了的需求,这些人自然会转而寻找其他途径。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走私早晚超过官船。

  市舶司本来是来分一块蛋糕的,但问题太多,处理起来很麻烦,其中难免产生漏洞。

  有个粗人就喜欢直接一刀切,把蛋糕围起来,只留几个口子,觉得这样更容易管理。

  保守的做法总是更容易。

  随着调查的深入,金濂现在也觉得开放海禁是可行的了。

  自从大禹治水以来,华夏就知道,堵不如疏。

  孔彦缙说的不过是事情的一小部分,现在的情况还算好控制。

  记录官把审问的内容全都记了下来。

  最后,金濂看着孔彦缙说:“死罪可以免,但活罪是躲不掉的。你虽然帮朝廷抓了不少坏人,但如果不去惩罚,就无法平息百姓的愤怒。”

  孔彦缙其实早就等着这句话,他知道他能活命。

  虽然自己出卖了不少人,但只要能活着,就是赢了。

  “臣甘愿受罚,恳请官府保全。”

  气节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孔彦缙知道,如果朝廷心软,只把他贬为平民流放,恐怕路上就死了,还不如关进牢里安全些。

  没办法,这次他得罪的人太多,只能为了活命。

  金濂挑了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便说:“由缉事厂押送你进京,听候皇帝发落。”

  刑部对孔彦缙的判决,不过是在给皇帝提个建议罢了。

  “臣,谢金大人。”

  孔彦缙跪下,再次行礼。

  可以说,从这一拜之后,衍圣公的身份彻底结束了。

  春风拂过大地,草原上一只公羊正骑在母羊身上,享受着它的战利品。

  地面微微震动,公羊前蹄紧紧夹住母羊的后腿,远远地看见一队马匹与地平线齐平,然后逐渐在视野中扩大。

  勇武营向北推进,攻下三卫中最弱的朵颜卫后,来到了福余卫的地盘,也就是后来的通辽镇。

  那只公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牧民用长鞭抽打在背上。

  游牧民族总是在春夏两季休息,到了秋冬才南下抢掠。

  没人想到,有一天南方的朝廷,会在春天他们休息的时候北上来。

  骏马踏在碧绿的草地上,那个牧民舍不得羊群,很快就被拦住了。

  “头目在哪里!”

  游牧民族四处漂泊,斥候直接抓住一个牧民,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这些人不是后来的那种牧民,他们是奴隶,羊群并不是他们的,而是草原贵族的。

  牧民之所以不肯离开羊群,是因为一旦失去了羊群,他和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勇士饶命!勇士饶命!”

  面对这些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士兵,牧民认出他们不是汉人,于是跪下来不停地磕头:“这是火烧赤头人的羊群,不要抢走它们。”

  “火烧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