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他愿意-《重生成庶女后她只想搞事业》

  皇后苦闷地摇了摇头,心里为下午给苏尘燃求情打起了腹稿。

  苏景翎从年初开始就怪怪的,去到她宫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年后,官家的身子好像没有之前好了,太医院的左瞧右看,都没找出什么毛病来。

  皇后心里隐隐觉得,这事恐怕和苏景翎有关,她生的儿子,她最是了解。

  一边是亲生的孩子,一边是爱了几十年未得的男人,不管偏向哪一边,于她都是种煎熬。

  她累了,早就厌倦了这红墙深宫,厌倦了做这日日想破头争宠的菟丝花。

  让他们争去吧,若是成了,她就自请去北暮寺吃素念经安度晚年,若是败了….若是败了….

  ……

  “大丫头,三丫头还没回来?”沈老夫人躺在床边,不时咳出滩血,连呼吸起伏的胸口都是微弱的,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这人是活着的。

  “祖母,孙女已经求爹爹进宫说情了,现在咱们先别急,把药喝了,身子也能好受些,不然三妹回来见了你这副样子,指不定要难受得哭呢。”

  沈南枝已然是满眼泪水,端着药碗的手腕止不住地颤抖。

  桂嬷嬷站在床边将沈老夫人扶起,偷偷地抬着衣袖拭泪。

  “老太太,你可得保重身子等三姑娘回来。”

  “哎,哎,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沈老夫人想抬起手自己接过汤药喝,却发现连胳膊都举不动。

  “那个孽障呢?”

  沈南枝隐下目光,低着头搅动药汁,时不时地吹上两口气:“在青荷院,爹爹说已经让人去江南周家送信了,想着早早把她送走,省的留在家中碍眼。”

  她做梦都没有想过,沈芊禾会打徐怀渊的主意,前天这事一出,传到她耳中时,她还一度不相信。

  直到见了沈老夫人急火攻心瘫倒在床的模样,才艰难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从小就把沈芊禾当成亲姊妹,周淑慎给她的东西,她总是想方设法求情再要一份给沈芊禾,她自问不曾亏待了这个庶出妹妹,放眼整个燕国,哪家嫡出姐姐愿意这样疼着让着庶妹?

  “你也别同怀渊那孩子起了隔阂….那日祖母也在呢,他是个好孩子,是一心一意偏向你的,只怨家里那个孽障手段狠毒。”

  沈老夫人就怕沈南枝与徐怀渊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影响了感情,哪怕是强撑着一口气,都要敲打她几句。

  “孙女知道….”

  “你啊,从小懂事,祖母就怕你在这种姻缘娶嫁的大事上钻牛角尖。”

  沈南枝憋回眼眶盈满的眼泪,鼻尖抽着气:“好了祖母,孙女哪有你想的那般脆弱,药凉了,喝了以后孙女给你捏捏胳膊,伺候你歇息。”

  “这桂嬷嬷在呢,哪里用得到你来,等会你忙完了就早早回去,把你定亲要用到的,成亲要用到的,都同你母亲理一理,别过几日临了到头了,又忙手忙脚的。”

  桂嬷嬷伺候了沈老夫人这么些年,哪里还读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忙哎了一声应下:“老太太说的是,要说大夫人也是头一次料理这事,怕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咧,若是有拿不准主意的,尽管召唤了老婆子去,让我充当老太太的传话鸽。”

  沈南枝见二人都强硬得很,倒也不好再勉强了,何况她还想亲自找徐怀渊问问清楚。

  这两日来,徐家不是没有人上门求见过,可她心里头乱糟糟,皆闭门不见。

  祖母想来也是听到了下人们的议论,刚才才会提点自己。

  祖母说的不错,自己好像真的钻了牛角尖,若真是沈芊禾嫉妒她嫁的了好人家,故而用计进了徐怀渊的房,那徐怀渊也是受害人呀。

  她怎么会把对沈芊禾的愤怒不满,牵扯到徐怀渊身上。

  越想越觉得不该,回到院子里,不等画屏替她磨墨,她便迫不及待地从箱匣里取出徐怀渊送给她的信物小心翼翼地揣在身上。

  “姑娘是要出门?”画屏跟着进了屋子,已经看到沈南枝褪去外衫,换了件绯色绣桃瓣的罩衫。

  “嗯,去去就回。”

  ……

  沈南枝坐在马车上,心中取笑自己越来越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何时见过有哪个女子会急冲冲自动跑去寻未婚夫婿的?

  马车在街上七扭八拐,险些撞到卖菜的摊贩,赶车的小厮赔了几句歉,就听到帘子外头低低地问了一声是沈家人吗?

  “是,外头的是何人。”

  “沈三姑娘叫了我传话,不知姑娘可否有空?”

  沈南枝半信半疑地挑开帘子,外头那人的脸面好生熟悉,歪着头想了想,似是几个月前在李府宴会上,跟随桓王身后的那个。

  听沈妹妹提过几次,好像叫江什么的。

  既是桓王身边的,他说是三妹带话,应当八九不离十了:“让小周赶车去茶铺吧,正好空闲。”

  “多谢。”江朝宴点了点下巴,待帘子一放,也不知同那赶车的小厮说了些什么,引得小周敬畏地挪到车辕后边,把赶车的位置腾了出来。

  沈南枝觉得这一节路坐得又稳又快,小周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那个姓江的,竟也不计较这些…..

  两人去了拂春阁旁边的茶铺,江朝宴特意找了二楼最角落的一间厢房,窗户一推开,便能看到拂春阁里络绎不绝的客人。

  “不知江公子前来,可是我三妹在宫里出事了?”沈南枝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对上江朝宴淡然地目光,像是被看穿一般,“若是三妹能出宫,就不会让人传话了,可是她出事了?”

  “没有,三姑娘很安全,只是近些天都回不来,她托我转告你,不管沈芊禾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概不要信,还有….替她多宽慰宽慰老夫人。”

  江朝宴不知道沈归荑为什么会突然让丹若找上他替她传话,按理说她如今待在东宫侧院,外边的消息都封锁了,应当不知道沈芊禾禾与徐家的事才对。

  为着让她心安,他愿意跑这一趟。

  沈南枝脸色白了几分:“三妹妹….她知道了?”

  她的笑话,难道已经传进宫里,闹得人尽皆知了么?

  “宫里没人知道这件事,至于三姑娘是如何得知的,我也不知道。”江朝宴仔细打量着隔壁拂春阁大厅里热情招揽生意的曹掌柜,目色蓦地柔和了几分,“想是三姑娘熟悉沈芊禾的为人,怕她这段日子又暗中使坏,才想提醒一二吧,正好与发生的事碰到了。”

  沈南枝惴惴不安,听江朝宴说得也极有道理,便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那天过后,徐家和沈家都将此事按了下来,更是扬言若是被旁人听了议论,当日在场的所有丫鬟婆子都会连坐受罚。

  眼神闪了闪,正好也看到拂春阁里曹掌柜在柜台前言笑晏晏地拨弄算盘,一间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若是江公子回去了,也可转告三妹,她这间铺子如今生意正红火,叶锦初每两日便会来盘一次账,她留在院子里的几款新衣裳,我也找了掌柜的和绣娘,昨日刚赶制出来,你瞧瞧,这样受欢迎….”

  江朝宴自然知道这间铺子对沈归荑的意义,挑这件茶铺也是为了替她查看拂春阁的营业情况。

  欣喜之色就写在脸上了:“待我回去了,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既然话已带到,沈南枝心里还惦记着徐怀渊那边,前两次自己果断拒绝他的道歉,想是伤了他的心,得赶紧去聊表心意才是。

  于是起身道别,对着江朝宴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大姑娘客气了,在下祝大姑娘婚事顺意,与徐家公子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