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让他把人救出来-《重生成庶女后她只想搞事业》

  叶锦初骇了一跳,把桂嬷嬷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雷鹰,末了,担忧地把菜方子叠好放在怀里,问道:“桓王会伤害沈妹妹吗?她一个小姑娘,阅历肯定是不如太医们丰富的,若是桓王怪罪下来……哎……”

  雷鹰只觉得奇怪,这个桓王殿下,怎么会找个小姑娘看病?按理说若是太医无济于事,只要他放话出来寻医,这天下人才济济,总会有隐居于世的高人踏门而来,怎么会不动声色地就把人家大臣的女儿撸进宫了……

  是真的有难言之病,还是……

  “桓王的一举一动都在天下人眼中,他不会拿沈姑娘的性命去冒险。”雷鹰知道,叶家的这个与沈归荑最是姐妹情深,便生硬地安抚道,“你放心吧,沈家老夫人,徐家老夫人在朝中都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她们肯定会想办法。”

  叶锦初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怪她平日不擅与人结交,现如今出了事,都没个能帮忙打探情况的。

  雷鹰心事重重,本打算回了侧屋告知王郎中他要离开几个时辰,谁知王郎中似听见刚才院子里的对话。

  目光幽幽地望着房顶问:“是沈丫头出事了吧?”

  雷鹰也不瞒着他:“嗯,说是今早被桓王带进宫了。”

  “无耻!简直……咳咳……”王郎中气得双目猩红,趴在床头不住喘气。

  雷鹰皱着眉,过去拍着他的背顺气,说起来他对于这个老郎中是怀着敬佩之心的,尤其是在知道他这些年造福贫民,对许多穷人都愿意不收钱看诊后,这种佩服更甚。

  “沈姑娘同郡主要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不……不……”王郎中憋得脸色发紫,最终瘫倒在**,一只手却紧紧抓着雷鹰的手腕,“你去找你主子,让他把丫头救出来。”

  王郎中在雷鹰探究的眼光中微微支起身子,勉强笑了笑:“当年独宠后宫的江贵妃,生下的男娃儿,本应该叫苏宴,后来江贵妃被害打入冷宫,无辜惨死,那个男娃儿从此改名江朝宴,是与不是?”

  “你……”雷鹰眼眶一颤,一扫之前的温顺模样,另一只手直接从衣袍后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王郎中脖子边,“你是谁的人?!”

  “总之不是你们的敌人,你尽管去告诉你主子,若他救下沈丫头,我这条命今后就是他的。”王郎中边笑边说,眼里尽是悲凉之色。

  “江贵妃生性纯良,那年我混进宫中去找我师妹,正好碰上皇后宫里失窃,那天严查所有入宫之人,若不是江贵妃相助,我这条命早没了。”

  雷鹰抿着嘴不说话,似在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王郎中也不介意脖子上还抵着一把刀,索性把自己受伤的事,教沈归荑用毒的事都统统告诉了雷鹰。

  “你是说,你怀疑伤你的人也是桓王?”

  “八九不离十,若真是为了那半房子被烧的医书,沈丫头此去万分危险……如安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能保证桓王不在暗中对丫头下毒手?”

  雷鹰将信将疑地收回匕首,在床边思忖良久,才起身告辞,只是离开前,把那把匕首留给了王郎中。

  ……

  在东宫歇息的第一个晚上,沈归荑彻夜难眠,每每闭上双眼,便是自己上一世在这间房子里头苦等苏景翎未果,被沈芊禾反复折磨的场面。

  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做了个梦,竟是被沈芊禾投毒去世的最后一刻……

  “姑娘,姑娘,快醒醒。”

  映入眼帘的,是冬杏淌着泪水的脸。

  “姑娘,可是做噩梦了?你一直嚷嚷着桓王的名字,奴婢怕被人听了去,叫了你许久……”冬杏抽泣着,赶忙从床边的盆子里拧起一张帕子,揩拭着沈归荑满脸的汗水。

  “怎么了?”沈归荑回过心神,想起来如今已在东宫,“哭什么?”

  “奴婢就是吓着了……”冬杏破涕为笑,神色缓和了几分。

  她没说出口的是,刚才沈归荑半梦半醒的,紧攥着床单说“一定要你赔命”,那种恶狠狠的绝望姿态,是冬杏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不敢问,怕勾起姑娘梦里的伤心事。

  沈归荑长吁了口气,那个梦让她烦躁不安,看着窗外天色也渐渐亮了,索性让冬杏伺候着穿好衣裳,等着苏景翎来找她。

  自昨日苏景翎领她进宫后,便像丢弃小猫小狗似的,对她不闻不问,大有冷落之态,沈归荑断定,今日苏景翎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才刚用过早膳,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就“噗通”一声跪下,叫了声“给桓王请安”。

  “本王昨日在御书房忙着批阅奏章,自知冷了沈姑娘,还望姑娘别记恨本王才好。”

  苏景翎一手端在腹间,一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跺着小步子走到屋内。

  沈归荑正端着茶水漱口,闻言也学他慢吞吞的样子,先吹开茶末抿了两口,再捻起手帕将嘴角擦了又擦,才起身福了福:“桓王说笑了,我一个小女子,怎敢记恨桓王?再者,桓王心系朝中事务,心系天下,该是我燕国之福。”

  却在心里呸了好几口。

  苏景翎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归荑,若是他没记错,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温和的话,前头几次遇见,她都像只刺猬似的,碰一下都扎手。

  今日怎么变得跟那些爱在他面前讨好卖乖的俗人一样了。

  顿时收敛了一半兴趣:“既如此,便好……对了,听闻你大姐要出嫁了?”

  “是,日子已经定下了。”

  “徐家那个最是刚正不阿,你大姐嫁给他,怕是……”

  “桓王带我进宫,难道就是为了向我打听我大姐的婚事吗?”沈归荑眉毛一抬,打断他的话。

  沈南枝就是她的逆鳞,她好不容易改了她的人生轨迹,怎么这个苏景翎还咬着不放。

  “徐家大哥为人正直真诚,自然是会把我大姐放在心尖上过日子,我大姐也会珍惜这段姻缘,桓王身为东宫之主,什么时候管起了百姓婚嫁之事了?”

  “你这……罢了……”苏景翎微捏起拳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沈归荑敢对他说。

  他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阴沉:“沈姑娘不是想知道本王让你进宫干什么,今日本王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沁心堂的那个老鬼,是你救下来的?”

  沈归荑呼吸一滞,睫毛轻轻一颤,仰起脸面无表情地与苏景翎对视,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苏景翎冷哼一声,一改刚才进门的慵懒模样,周身戾气不加掩饰:“我本瞧着你性子有趣,两个月前只想捞你进来陪着我打发时间,没想到你无意中救下那个老鬼,还拜他为师,倒是全了我一桩美事。”

  “你什么意思?”沈归荑半倾着身子,此时也顾不上淡定周旋了,“杀害王郎中的那些人,果真是你派去的!”

  “哎~别冲动。”苏景翎弯了弯嘴角,扬手阻止她,“既你已拜他为师,按那个老东西的性格,肯定会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你,那么……当年书阁中被烧毁的半壁医书,他可有复刻出来传授与你?”

  沈归荑微挪开视线,语气冰冷:“没有,他伤成那样,怎么传授?”

  “本王要那书里剧毒的法子,不可被人查验出来,须无任何中毒迹象,世上也不可有解药。”苏景翎眼中逐渐涌上一抹疯狂,也顾不得冬杏还在屋子里,“越快越好!”

  “我说了,他没有……呃”沈归荑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还不等她做出任何防备反应,苏景翎已经飞扑到她面前,厚实的手掐住她的脖子,未出口的话变成呜咽吞回肚子里。

  “姑娘!”

  “滚!”苏景翎单手掷出一只茶杯,稳稳地砸在冬杏脚边。

  “沈归荑,我知你心中想些什么,你这段日子在外头的一举一动我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也不想想你沈家几十口人命,够不够你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