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子说完才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她低下头不敢和云一念对视，只感觉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你知道？！”云一念惊叫出声，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兔羽，后者也心虚地瞥过脸去，她心中一片了然，骤然松开秦桑子的手向后倒去，后背重重地砸在身后的榕树干上。
秦桑子想再度抓上云一念的手腕却被她猛地甩开，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跌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的云一念手足无措，嘴中轻念着她的名字：“念念……”
“你们都知道，就骗我一个人？！是吗。”云一念一双眼眸猩红，她竭斯底里地质问：“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念念。”秦桑子被她的模样吓到了，在她眼里云一念好像永远都是那种处变不惊的模样，即便是刀架在了脖子上她也能激起冷静地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而像如今这般情绪失控，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云一念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温热的腥甜，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一口血呕了出来，紧接着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意识消散前，她死死抓着兔羽的手臂，艰难道：“不要……告诉顾宴……”
云一念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先是觉得周围吵得厉害，安静下来之后她便在一个劲地做梦，时而是正主原来记忆里的事，时而是书里她原本的结局，时而是破了相得花月妱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要她偿命，时而又是顾宴那温柔深情的模样。
层层叠叠地出现交织成一团，搅得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令她头痛不已。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日巳时，她微微侧头就看见阳光从窗户外探了进来，洒在台上绿植的叶上，生机勃勃的模样。
云一念想动一动手指，却不料惊醒了守在她床边的秦桑子。
秦桑子迷蒙地揉着眼，在看到她醒来的一瞬间就窜了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嘴中喃喃地说着：“你吓死我了念念，我还以为，还以为……”
她松开她，泪眼婆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醒不过来了吗？”
“我就是情绪起伏太大了，没什么大碍。”云一念摇了摇自己昏昏胀胀的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桑子往外探了探，掰着手指数道：“你是昨晚昏倒的，如今已经快到午时了……啊对了，念念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云一念捧着秦桑子给她端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轻叹了口气看着不停找话题的秦桑子，突然道：
“你不该骗我的桑子。”
就知道逃不过去……
秦桑子认命地低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声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是什么时候的事？”云一念追问道。
秦桑子紧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半晌道：“念念，你还记不记得那萤火虫……”
“萤火虫？”云一念心下一沉，难怪，难怪那次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日渐好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是商怀玉的药起了作用，现在看来……
秦桑子点点头：“那是顾宴找到我，说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否则以你当时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压制住霍辛花毒。”
“是他与我签订的那份契约？”云一念豁然想到，因为自那次之后她再也未曾看见那份契约书……
秦桑子摇了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实施的我也不知道，顾宴不许我们靠近那里。”
说到这，秦桑子轻叹了一口气：“起初他和我说这个我是不同意的，可是若不这么做……那时你身体差到极致了，一日总得睡个六七时辰，明明盖了三层棉被却还嚷嚷着冷……念念，当时那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记得顾宴当时一连好多天都没来看我，就是在研究这个禁术吗？”云一念轻声问道。
“好几天？”秦桑子摇了摇头，道，“是在研究不错，不过顾宴每日都来看你的，只是来得比较晚基本上你都睡着了，他来陪你左不过便要走，当时西疆那边也吃紧得很……”
说到这，秦桑子眼睛亮了亮，她猛地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念念，你在昏迷的那些日子里，顾宴差点要将西疆那什么西雅碧鲁给杀了，后来不知道他拿什么跟顾宴做的交换，顾宴菜将将放他一命，饶是如此，他也将西疆内部参与了西雅孤陇计划的人给悉数绞杀了。”
“如今细细想来，顾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西雅碧鲁，估计这禁术就是西雅碧鲁教给顾宴的。”秦桑子看着对面的云一念听完后眸光渐渐狠戾起来，咽了口口水，只觉者一股寒凉从心口涌了上来，只见她冷笑道：
“西雅碧鲁，他果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一把好手。”
“什、什么意思……”“我小瞧他了，他这样做，真是一举三得，先是借着顾宴的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剿灭了西雅孤陇和他的羽翼；再是祭出禁术保全了他西疆；最后，”云一念顿了顿，看着秦桑子的眼睛缓缓道：
“你说，谁最想废了顾宴的武功？”
秦桑子瞳孔骤然一缩，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冒了出来，结巴道：“不，不会吧，他看着那么懦弱怎么……”
“有何不会？能在西疆稳坐王位这么些年，怎么回事等闲之辈？”云一念闭了闭眼，“如此他不费一兵一卒，既保全了西疆又除掉了西疆最大的‘隐患’。如此稳赚不赔的一桩买卖，换你，你干不干？”
“那……那，顾宴的武功还有可能恢复吗？”秦桑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一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让沈昶云想办法将禁术扭转，如此或许还有可能……”“你说什么？！念念你疯了？！扭转禁术你不想活了？”秦桑子闻言立刻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摇着头，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能这么做，否则顾宴所为便全白费了！”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顾宴去死，我不能这么自私……而且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出事的，我和沈昶云有约定，他会替我找到霍辛花毒的解药。”
“念念，你真的疯了？！”秦桑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莫不是伤心傻了？沈昶云阴险狡诈，他说的话又岂能当真？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帮你？”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云一念闭了闭眼，秦桑子所说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了，这是目前对他们所有人而言的“最优解”。
“念念，你，你究竟答应他什么了？”秦桑子都快急哭了，“你，你怎么能相信他呢？！”
“桑子，我只问你，你相信我吗？”云一念定定地问她。
秦桑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当，当然啊。”
“我告诉你，目前沈昶云不会动我性命，他会想尽办法让我活着，但是顾宴不一样，而且他现在性命攸关，所以只有将他的命和我绑定在一起，才能救他。”
“你知道？！”云一念惊叫出声，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兔羽，后者也心虚地瞥过脸去，她心中一片了然，骤然松开秦桑子的手向后倒去，后背重重地砸在身后的榕树干上。
秦桑子想再度抓上云一念的手腕却被她猛地甩开，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跌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的云一念手足无措，嘴中轻念着她的名字：“念念……”
“你们都知道，就骗我一个人？！是吗。”云一念一双眼眸猩红，她竭斯底里地质问：“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念念。”秦桑子被她的模样吓到了，在她眼里云一念好像永远都是那种处变不惊的模样，即便是刀架在了脖子上她也能激起冷静地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而像如今这般情绪失控，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云一念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温热的腥甜，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一口血呕了出来，紧接着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意识消散前，她死死抓着兔羽的手臂，艰难道：“不要……告诉顾宴……”
云一念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先是觉得周围吵得厉害，安静下来之后她便在一个劲地做梦，时而是正主原来记忆里的事，时而是书里她原本的结局，时而是破了相得花月妱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要她偿命，时而又是顾宴那温柔深情的模样。
层层叠叠地出现交织成一团，搅得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令她头痛不已。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日巳时，她微微侧头就看见阳光从窗户外探了进来，洒在台上绿植的叶上，生机勃勃的模样。
云一念想动一动手指，却不料惊醒了守在她床边的秦桑子。
秦桑子迷蒙地揉着眼，在看到她醒来的一瞬间就窜了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嘴中喃喃地说着：“你吓死我了念念，我还以为，还以为……”
她松开她，泪眼婆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醒不过来了吗？”
“我就是情绪起伏太大了，没什么大碍。”云一念摇了摇自己昏昏胀胀的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桑子往外探了探，掰着手指数道：“你是昨晚昏倒的，如今已经快到午时了……啊对了，念念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云一念捧着秦桑子给她端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轻叹了口气看着不停找话题的秦桑子，突然道：
“你不该骗我的桑子。”
就知道逃不过去……
秦桑子认命地低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声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是什么时候的事？”云一念追问道。
秦桑子紧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半晌道：“念念，你还记不记得那萤火虫……”
“萤火虫？”云一念心下一沉，难怪，难怪那次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日渐好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是商怀玉的药起了作用，现在看来……
秦桑子点点头：“那是顾宴找到我，说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否则以你当时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压制住霍辛花毒。”
“是他与我签订的那份契约？”云一念豁然想到，因为自那次之后她再也未曾看见那份契约书……
秦桑子摇了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实施的我也不知道，顾宴不许我们靠近那里。”
说到这，秦桑子轻叹了一口气：“起初他和我说这个我是不同意的，可是若不这么做……那时你身体差到极致了，一日总得睡个六七时辰，明明盖了三层棉被却还嚷嚷着冷……念念，当时那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记得顾宴当时一连好多天都没来看我，就是在研究这个禁术吗？”云一念轻声问道。
“好几天？”秦桑子摇了摇头，道，“是在研究不错，不过顾宴每日都来看你的，只是来得比较晚基本上你都睡着了，他来陪你左不过便要走，当时西疆那边也吃紧得很……”
说到这，秦桑子眼睛亮了亮，她猛地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念念，你在昏迷的那些日子里，顾宴差点要将西疆那什么西雅碧鲁给杀了，后来不知道他拿什么跟顾宴做的交换，顾宴菜将将放他一命，饶是如此，他也将西疆内部参与了西雅孤陇计划的人给悉数绞杀了。”
“如今细细想来，顾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西雅碧鲁，估计这禁术就是西雅碧鲁教给顾宴的。”秦桑子看着对面的云一念听完后眸光渐渐狠戾起来，咽了口口水，只觉者一股寒凉从心口涌了上来，只见她冷笑道：
“西雅碧鲁，他果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一把好手。”
“什、什么意思……”“我小瞧他了，他这样做，真是一举三得，先是借着顾宴的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剿灭了西雅孤陇和他的羽翼；再是祭出禁术保全了他西疆；最后，”云一念顿了顿，看着秦桑子的眼睛缓缓道：
“你说，谁最想废了顾宴的武功？”
秦桑子瞳孔骤然一缩，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冒了出来，结巴道：“不，不会吧，他看着那么懦弱怎么……”
“有何不会？能在西疆稳坐王位这么些年，怎么回事等闲之辈？”云一念闭了闭眼，“如此他不费一兵一卒，既保全了西疆又除掉了西疆最大的‘隐患’。如此稳赚不赔的一桩买卖，换你，你干不干？”
“那……那，顾宴的武功还有可能恢复吗？”秦桑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一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让沈昶云想办法将禁术扭转，如此或许还有可能……”“你说什么？！念念你疯了？！扭转禁术你不想活了？”秦桑子闻言立刻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摇着头，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能这么做，否则顾宴所为便全白费了！”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顾宴去死，我不能这么自私……而且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出事的，我和沈昶云有约定，他会替我找到霍辛花毒的解药。”
“念念，你真的疯了？！”秦桑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莫不是伤心傻了？沈昶云阴险狡诈，他说的话又岂能当真？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帮你？”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云一念闭了闭眼，秦桑子所说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了，这是目前对他们所有人而言的“最优解”。
“念念，你，你究竟答应他什么了？”秦桑子都快急哭了，“你，你怎么能相信他呢？！”
“桑子，我只问你，你相信我吗？”云一念定定地问她。
秦桑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当，当然啊。”
“我告诉你，目前沈昶云不会动我性命，他会想尽办法让我活着，但是顾宴不一样，而且他现在性命攸关，所以只有将他的命和我绑定在一起，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