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蛊母5-《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你们杀了我吧……”

  这是解开穴位后乔木说的第一句话,自言自语的模样,声音极小。

  “杀了你。”云一念看着顾宴将穆三爷的碑立好,才起身走到乔木身前,摇了摇头,“太便宜你了。”

  “那你想怎么样……”乔木的眼中自顾宴将穆三爷的尸身散去后,便全然没了光彩,“你们将我的心血付之一炬,还想怎么样?”

  “我也没有想好,但你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咱不能善了。”云一念托着下巴看着他,笑得和善。

  顾宴书写好墓碑,走到云一念身边的时候眼神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极细的划痕,他眼眸一紧,将她拉了起来,手指轻抚上伤口外结的血痂:“这是……那时候划的?”

  “没事,就是破了皮。”云一念无所谓地摆摆手,“再晚点看到都要愈合了。”

  顾宴的眼神极不善地落在了地上的乔木身上,云一念读懂了他神态的意思,忙拉着他道:

  “我想好怎么办了,我们将他交给西疆的王上吧,毕竟这一切霍霍的都是西疆的民众,该让他受到点惩处。”

  顾宴唇角紧抿,不置可否。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云一念拉着顾宴的手摇了摇,有些撒娇的模样。

  顾宴点点头,寻了个两指粗的麻绳将他像绑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要是说顾宴着没点私人情绪在里面云一念是万万不信的。

  一路到了他们暂住的小破庙门口,华年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见到他们从路边刚冒出小小的身影忙迎了上去。

  “小姐,顾将军!”

  云一念见到华年时眼睛亮了亮:“不是要你在里面等?怎么出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华年的眼神有些疑惑地从被包成粽子的乔木身上过了一下,就开始上上下下查看着云一念的身上,在看到她脖子上那道极细的伤痕时瞳孔一缩:

  “小姐,你这怎么了?”

  “没事。”云一念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不着痕迹地转移着话题,“兔羽呢?她怎么样了?”

  “说来也怪,本来身上的红疹还痒得很,人也烧得浑浑噩噩不清醒,刚刚不知吐出了什么东西,那邪热没一会便退了下去。”

  “带我去看看。”云一念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华年拉了回来。

  “小姐,先处理一下你脖子上的伤吧,华年给您上个药。”

  云一念刚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宴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她咽了口口水,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等华年给她包扎完,她才得以被放去查看兔羽的伤势。

  “你醒了?”

  云一念有些难受地扒拉着脖子上的纱布,心道这么小个伤口为啥华年缠缠绕绕给她包了这么多道。

  她抬眼便看见了靠在墙边坐着看她的兔羽,惊喜地问出了声。

  兔羽点点头,云一念放下药箱坐在她身边搭上了她的脉搏,脉搏平和有力,之前的虚浮消失殆尽,看样子是好了个利索。

  “身上还难受吗?我看看你脖子。”云一念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就被兔羽抓住了,她伸手摸了摸云一念脖间的纱布,咬着下唇,脸上有些愧疚,“是,是我才让你受伤的……”

  怎么都在看她的脖子……

  云一念心中默默腹诽,面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胡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别胡思乱想,我看看你的伤。”

  她轻推下兔羽的手,慢慢揭开纱布,只见骇人的抓痕上已经结了血痂,旁边的皮肤红红的疹子已经全然退下了。

  “身上感觉怎么样?还痒吗?”

  兔羽摇摇头,眼睛还是离不开她脖子上的伤:“不难受了。”

  云一念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轻咳一声,用手遮了遮脖子上的纱布:“别看啦,我真的没事,就是一个小小小口子,都是华年大惊小怪。”

  话罢云一念作势要将纱布摘掉,被兔羽拦住了,兔羽拉着她的手:“别乱动,当心伤口又破了,会留疤的……”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不会的,你这是对我医术的质疑。”云一念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如今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也得了些清闲,等把乔木送到西疆王上手里,便在回去的路上游游山,玩玩水,轻松轻松。”

  兔羽眼睛里似有星光划过。

  “怎么啦,是不是有想去看的地方?”云一念感觉眼前的兔羽愈发像自己的小妹妹。

  “我小时候听哥哥说,从这里再往西百里便有一处芍药花丛,四五月份绽开一片红白交错格外精致好看,那是我娘亲曾经居住的地方,我们……”

  “可以。”云一念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

  兔羽眼中星光更甚:“谢谢!”

  “小姐,顾将军回来了,喊您出去呢。”

  华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清朗。

  “来了。”云一念应了一声,随后又揉了揉兔羽的脑袋道,“你再歇会,我出去看看。”

  “好。”兔羽点点头,面上满是对那个地方的希翼。

  云一念刚出去便看到院子被华年打扫干净,顾宴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块大布铺在地上,上面摆着他们还剩下的干粮、两只洗干净的兔子和一缸白酒。

  “这,这是干什么?”云一念有些懵。

  “顾将军说,此次有惊无险,要庆祝庆祝呢。”华年一边忙着搭烤兔子的架子,一边回道。

  “别的倒罢了,这酒是什么情况?”云一念转头看向一边正在摘手腕护具的顾宴疑惑道。

  “打猎回来路上遇到的村民给的,他们说你给的药有用,今日身子便爽朗了,说什么都要感谢你,盛情难却。”

  云一念眼角跳了跳,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顾宴那晚喝醉的模样,觉着这酒……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们家中不是都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酒?”

  “西疆这边寒得很,家家户户即便是没有水也是要有酒的,谁家地窖里没埋着几大缸。”

  云一念掀开盖子闻了闻,除了直冲天灵盖的酒香味之外确实闻不出其他问题,她盖上盖子道:“反正我是喝不了的,兔羽也不行,你要喝只能自己喝。”

  顾宴看着她挑了挑眉,笑得极意味深长地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