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是天灾也是人祸-《锦鲤王妃很任性》

  五大三粗却被称为孩子的无盐不好意思的笑了,“姑娘这话让人暖心。您不知道,我从小丑陋被当男孩子养,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后来到墨影阁,没有一个人把我看成孩子,动辄打骂都是常事。”

  喻心不懂了,“你哥嫂虐待你我知道,墨影阁的教习也打你骂你吗?”

  “练不好功夫,肯定要受罚,这是墨影阁的规矩。”无盐答道,丑陋的脸上浮上一丝苦笑,“自然了,哥嫂打我就是拿我撒气,教习打我是督促我练功,两厢一对比我觉得教习比哥嫂更像亲人。”

  喻心心酸的不行,“你自幼孤苦受尽人间不公,还懂得感恩,能明辨是非,这已是非常难得了。你虽然喊我阁主和姑娘,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待,你记好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无盐噗通跪下,哽咽的喊声“姐姐”。

  喻心答应着,把她扶起来叮嘱道:“我自此必待你和我其他姐妹一样,你放心。你慢慢长大了,等十八岁时我会替你选个好人家嫁了,自此有落脚和心安处,你便不会没有安全感了。”

  她以为无盐会哭着点头,不料无盐又跪下了,“姐姐不要把我嫁出去,我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跟着你,你到哪我到哪!”

  喻心只好再把她扶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我这里没这样的规矩。我不是不想你在身边,是不能耽误你啊。”

  无盐摇头,“我真的不想嫁人,我从跟姑娘的那一刻就决定跟你一辈子,姐姐不要劝了。”

  喻心:“……”恐怕无盐是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所以不想嫁人,免得在夫家遭受不公待遇,她对不公待遇已经有阴影了。

  只能先答应下来,“那以后你改变想法,或者有了心仪的人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多谢姐姐。”无盐欣喜答应,就知道喻心不忍强迫她。“姐,我其实看出一些端倪来,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跟你姐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真有看上的人了,不会是无名吧?”喻心嘴快道。

  无盐笑了,丑陋的脸上眼神明亮,“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说的是小王爷,我觉得他有大事业在忙,姐姐知道吗?”

  这下轮到喻心无语了,能看出景忱在谋求大位,无盐果然是人丑脑子精,跟第一次见她时给她下的定义一样。她强自镇定一些,“说说看。”

  无盐:“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只有一个决心表达,还是那句话,跟着姐姐走到底,陪姐姐走上那至尊之位,无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罢又要下跪,喻心赶紧阻止,“好了好了快起来,哪有动不动就跪的?我答应你就是,就按照咱们说的,走到底!”

  无盐高兴的答应一声,“我有终生要忙的事情了,此心安矣!”

  喻心看着她兴奋的脸也跟着笑,无盐居然把伺候她当成了终身事业,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俩人又闲聊几句,景忱就来叫人了,前方传信邬旭泽已到灾区,他们吃些饭就要过去汇合。

  喻心答应着穿好衣服出门,一看天还没亮呢,但水库里的水位明显下降了好几米,显然已经泄洪到了徐库县境内。

  景忱派出去的暗卫回来好几个,正在跟他汇报:“豁口太大,非人力能堵上,现在还在泄洪,只能等水位下去后,才能出动人力堵口子。”

  景忱点头,心里跟灌了铅一样沉重,这次是天灾也是人祸。

  要不是他们阻止了第二波人,两个相近的豁口此刻应该连在一起了,下游遭受的洪水势头会更大。

  总归还是起了些作用的,喻心握住他手转移了话题,由衷赞叹道:“邬旭泽是个好郡守,肯定是连夜赶到灾区的。”

  景忱称是,陆信衡也欣慰起来,“得亏有邬旭泽在,而不是那个草包于自寅——我去忘了坑就是于自寅那个草包掘的,老子要上本参他,参他,管他奏本能不能送到皇帝那里去!”

  喻心第一次听见陆信衡和楚飞舰一样骂娘,心情总算在阴霾中投进一丝光亮,抿嘴道:“陆公子,您一定很想我哥,您现在说话行为加走路姿势都像他,您确定您只是该娶青青,而不是娶我哥吗?我确定您最爱的明明是我哥,楚贱人。”

  她这一串话跟绕口令似的,愣是把陆信衡雷了个外焦里嫩,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你,你…老子怎么能娶男人,你……”

  景忱都跟着放松起来,捏捏喻心的鼻子说道:“我最爱你。”

  喻心:“……”今儿是个好天气,朗朗乾坤青天白日。

  陆信衡被麻的一个哆嗦,机械的跟上景忱的脚步在他后面絮絮叨叨:“弟弟我不管你最爱谁,你最爱楚贱人也行,但是这个于自寅,必须弄死为民除害,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你忘记姜鉴了?”景忱避开他,牵着喻心的手上车。

  陆信衡愣了一瞬后喜笑颜开,拍一下头道:“瞧我这脑子,居然忘了姜鉴那里能递上话!”

  他们很快进入徐库县境内,也很快马车就没法往前走了,只能下车。

  没法走车不是因为道路泥泞,是道路都被水淹没了,想往前方走,就得从半山腰绕行。

  除了道路外,被淹没的还有农田农舍,低矮的树丛,天地之间整一个混沌汤,充斥着灰暗的色调,引得视觉和心情双重不适。

  景忱第一个下车,抬脚进入那泥汤当中,他要下去看看,这里地势相对下游来说还算高的,肯定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居然看上去也如此凄凉,那最下游地势最低的地方呢?不敢想象。

  他身先士卒,众人一看也都咬牙下去了,周边都被洪水淹没,想视察民情只能淌水过去。

  远处飘来一个白色漂浮物,近了一看是头已经死了的白花猪,肥胖的猪身随着水流一上一下的,也没人管。

  人应该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牲畜啊。

  又走了一阵,居然遇见一只黑狗在拼命狗刨,擦肩而过时才看明白,那狗在追一个泡大的白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