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给你？”
顾书贤替他说出了没说出口的另外半句。
赵思齐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顾兄，徐守财占了你的位置，你回不去了。假如你愿意将戒指给我的话，我可以跟你承诺，等我吞下整个龙虎门，那个位置还是你的。”
顾书贤暗嗤了一声。
赵思齐想取得尾戒的目的，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顾书贤迟疑地说。
赵思齐：“顾兄，但说无妨。”
顾书贤：“我从顾家村出来，遭到龙虎门的伏击，那一伙是你的人，还是徐守财的人？”
“应该都不是！”
赵思齐眼神没有闪烁，顾书贤看得出来，他并没说谎。
顾书贤迷惑了。
既然只有两个龙虎门，怎么还会多出来不属于任何一派的人呢？
赵思齐说出他分析。
“首先，我当时并不确定你的位置，所以不可能是我安排的。其次，徐守财刚刚上位，龙虎门里很多弟兄，根本不服他，他再安排人去杀从前的老领导必然引起虎门众人的排挤。”
“派人出来杀你的人，极有可能是已经离开龙虎门的人，那个人应该跟你还很熟悉，知道你的所有行踪。”
顾书贤蹙了蹙眉，暗忖。刘大壮是徐守财的表弟，派任务给他让他伏击杀他的，不是徐守财又是谁？
凌萧萧全程在旁边听着，插不上话，隐隐感觉这件事有点复杂。
“茶冷了，三郎，要不你们先喝口水再说吧。”她说。
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下来，一人端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半晌之后，赵思齐问他：“顾兄，你考虑得如何了？”
顾书贤眸底陡然一沉，道：“你想要龙尾戒，怕是不止单单惦记一个龙虎门吧。”
他甚至怀疑，镇国公的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镇国公都不在位置上了，那他这个外门的掌门人位置难道仅仅是靠手里的一枚戒指保下来的？
除非，他和赵祁淳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以赵祁淳的为人，他们兄弟两的关系，他们之间不可能只是因为骨肉亲情维系着。
而他同样是皇子，从前就是那么不甘屈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就当了赵祁淳的爪牙？
个中牵连，是他暂时想不出来罢了。
赵思齐也不避讳，握着苏明月的手，直言道：“你猜的没错，我和明月，是情人关系。”
旁侧的苏明月露出几分羞怯，点了点头。
“我答应过明月，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会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苏明月从来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顾书贤从前和她接触得多，发现她其实十分争强好胜。她的姐姐们，有的嫁入皇宫当了妃子，有的又配给各路王爷。
唯有她，镇国公什么都宠着她，独独不想她和皇家粘上任何关系。但她自己偏不这样认为，总觉得自己要嫁的夫君即便不是人中之龙，那也得是位高权重的人。
当初镇国公说要把她许配给顾书贤，她也是半推半就的。曾数次暗示顾书贤，要等他功成名就，她才会嫁给他。
她如今选择赵思齐，他丁点不觉得奇怪。
不过，赵思齐的野心太大，利用完她，究竟会不会娶她，还是个未知数。
“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顾书贤道。
赵思齐将希翼的目光投向他，道：“所以我才希望得到顾兄相助啊。顾兄的能力我是知晓的，凭借我对龙虎外门的掌控，再加上你在内门的势力，外门联手将赵祁淳拉下马，也不是没可能。”
“镇国公出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顾书贤问。
赵思齐伸出三个手指对天发誓：“绝对没关系。”
“那时候我在大齐。”他又补充了一句说。
顾书贤沉默了，眸光深不见底。
赵思齐知他犹豫，站起身说：“顾兄，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说的。”
他回眸看向他所住的小院，以及他身边的凌萧萧，意味颇深地道：“我想你也不甘于一辈子在这一方小地，当个农夫吧？”
顾书贤闭了闭目，回答说：“赵小爷，你提的方案，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思齐点点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不论你是否同意，你手里的尾戒我势在必得。”
说完，他带着苏明月转身离开了银杏儿小院。
顾书贤陷入了沉。
赵思齐最后的几句话说得很明白，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他。尾戒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说不清。
与其让他动硬的，还不如他自己主动投诚，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过，顾书贤二十七八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也有十来年，倒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威胁。
从前跟着镇国公，各路人对他都还是以礼相待的。
可现在？
他回望了一眼顾林清的里屋，心中几许憋屈，几许无耐。
凌萧萧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他说：“三郎，造反那可是拼人头的买卖。我知道你有抱负，肯定不安于目前的现状。但为他那种人拼命，不值得。”
她说的道理他全都明白，只是他如今的局面太过尴尬，而他手里恰好又捏了个烫手的山芋。
送出去也不是，留着更不是。
顾书贤一五一十道：“如今的局面，就如那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仿佛等待着我的就是屠宰场的砧板。”
“走不出去，那些迷局就永远解不开。”
“走不出去，有些重要的事情，就永远没法做。”
他说到重要的事情是，目光下意识地落到刚走出屋子的顾林清身上。短暂的凝视，然后收回，叹息了一声。
顾林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爬到大树上，从树上掏下个鸟窝子。
他嗖地从树上窜下来，将鸟窝端到凌萧萧跟前，对她说道：“娘亲，你看，这一窝鸟蛋，够我吃上好几天了。”
凌萧萧说他：“你爬那么高，知不知道危险？”
顾林清笑着说：“夫子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下来了么，还白手弄了这么大一窝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顾书贤眼前一亮，抬手捏了捏顾林清的脸。
“小伙子，天赋异禀啊！”他赞他。
顾林清谦虚起来：“哪里，哪里，是父亲教导得好。”
萧萧看着他两父子，心口暖暖的。
顾书贤替他说出了没说出口的另外半句。
赵思齐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顾兄，徐守财占了你的位置，你回不去了。假如你愿意将戒指给我的话，我可以跟你承诺，等我吞下整个龙虎门，那个位置还是你的。”
顾书贤暗嗤了一声。
赵思齐想取得尾戒的目的，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顾书贤迟疑地说。
赵思齐：“顾兄，但说无妨。”
顾书贤：“我从顾家村出来，遭到龙虎门的伏击，那一伙是你的人，还是徐守财的人？”
“应该都不是！”
赵思齐眼神没有闪烁，顾书贤看得出来，他并没说谎。
顾书贤迷惑了。
既然只有两个龙虎门，怎么还会多出来不属于任何一派的人呢？
赵思齐说出他分析。
“首先，我当时并不确定你的位置，所以不可能是我安排的。其次，徐守财刚刚上位，龙虎门里很多弟兄，根本不服他，他再安排人去杀从前的老领导必然引起虎门众人的排挤。”
“派人出来杀你的人，极有可能是已经离开龙虎门的人，那个人应该跟你还很熟悉，知道你的所有行踪。”
顾书贤蹙了蹙眉，暗忖。刘大壮是徐守财的表弟，派任务给他让他伏击杀他的，不是徐守财又是谁？
凌萧萧全程在旁边听着，插不上话，隐隐感觉这件事有点复杂。
“茶冷了，三郎，要不你们先喝口水再说吧。”她说。
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下来，一人端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半晌之后，赵思齐问他：“顾兄，你考虑得如何了？”
顾书贤眸底陡然一沉，道：“你想要龙尾戒，怕是不止单单惦记一个龙虎门吧。”
他甚至怀疑，镇国公的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镇国公都不在位置上了，那他这个外门的掌门人位置难道仅仅是靠手里的一枚戒指保下来的？
除非，他和赵祁淳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以赵祁淳的为人，他们兄弟两的关系，他们之间不可能只是因为骨肉亲情维系着。
而他同样是皇子，从前就是那么不甘屈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就当了赵祁淳的爪牙？
个中牵连，是他暂时想不出来罢了。
赵思齐也不避讳，握着苏明月的手，直言道：“你猜的没错，我和明月，是情人关系。”
旁侧的苏明月露出几分羞怯，点了点头。
“我答应过明月，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会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苏明月从来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顾书贤从前和她接触得多，发现她其实十分争强好胜。她的姐姐们，有的嫁入皇宫当了妃子，有的又配给各路王爷。
唯有她，镇国公什么都宠着她，独独不想她和皇家粘上任何关系。但她自己偏不这样认为，总觉得自己要嫁的夫君即便不是人中之龙，那也得是位高权重的人。
当初镇国公说要把她许配给顾书贤，她也是半推半就的。曾数次暗示顾书贤，要等他功成名就，她才会嫁给他。
她如今选择赵思齐，他丁点不觉得奇怪。
不过，赵思齐的野心太大，利用完她，究竟会不会娶她，还是个未知数。
“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顾书贤道。
赵思齐将希翼的目光投向他，道：“所以我才希望得到顾兄相助啊。顾兄的能力我是知晓的，凭借我对龙虎外门的掌控，再加上你在内门的势力，外门联手将赵祁淳拉下马，也不是没可能。”
“镇国公出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顾书贤问。
赵思齐伸出三个手指对天发誓：“绝对没关系。”
“那时候我在大齐。”他又补充了一句说。
顾书贤沉默了，眸光深不见底。
赵思齐知他犹豫，站起身说：“顾兄，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说的。”
他回眸看向他所住的小院，以及他身边的凌萧萧，意味颇深地道：“我想你也不甘于一辈子在这一方小地，当个农夫吧？”
顾书贤闭了闭目，回答说：“赵小爷，你提的方案，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思齐点点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不论你是否同意，你手里的尾戒我势在必得。”
说完，他带着苏明月转身离开了银杏儿小院。
顾书贤陷入了沉。
赵思齐最后的几句话说得很明白，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他。尾戒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说不清。
与其让他动硬的，还不如他自己主动投诚，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过，顾书贤二十七八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也有十来年，倒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威胁。
从前跟着镇国公，各路人对他都还是以礼相待的。
可现在？
他回望了一眼顾林清的里屋，心中几许憋屈，几许无耐。
凌萧萧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他说：“三郎，造反那可是拼人头的买卖。我知道你有抱负，肯定不安于目前的现状。但为他那种人拼命，不值得。”
她说的道理他全都明白，只是他如今的局面太过尴尬，而他手里恰好又捏了个烫手的山芋。
送出去也不是，留着更不是。
顾书贤一五一十道：“如今的局面，就如那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仿佛等待着我的就是屠宰场的砧板。”
“走不出去，那些迷局就永远解不开。”
“走不出去，有些重要的事情，就永远没法做。”
他说到重要的事情是，目光下意识地落到刚走出屋子的顾林清身上。短暂的凝视，然后收回，叹息了一声。
顾林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爬到大树上，从树上掏下个鸟窝子。
他嗖地从树上窜下来，将鸟窝端到凌萧萧跟前，对她说道：“娘亲，你看，这一窝鸟蛋，够我吃上好几天了。”
凌萧萧说他：“你爬那么高，知不知道危险？”
顾林清笑着说：“夫子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下来了么，还白手弄了这么大一窝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顾书贤眼前一亮，抬手捏了捏顾林清的脸。
“小伙子，天赋异禀啊！”他赞他。
顾林清谦虚起来：“哪里，哪里，是父亲教导得好。”
萧萧看着他两父子，心口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