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的母亲不仅是铜国的，还是铜国四大蛊门之一的浅派第一嫡传人。
但五年前，他的母亲却意外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小六道：“是啊，我母亲的祖籍是铜国人。不知尊上这么问的意思是？”
顾书贤将王全顺别院里的人中蛊的事跟他描述了一遍。
小六问：“尊上，你怀疑给别院那些人下蛊毒的人，是我娘？”
他娘自从嫁来大胜，嫁给他爹之后，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相夫教子。他不可能相信，这些事跟他娘有关。
再说，他都五年没见到过他娘了。
她是生是死他尚且不能肯定。
顾书贤不置可否，抬了抬眉，反问他：“当年你娘在失踪之前，有没有过什么异常？比如慌张、惊惧、徘徊不定等，这类的反应。”
小六努力回想了半天，才回答说：“好像都有过。”
顾书贤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心底几乎立马成型了一个猜想，或许小六的母亲因为身份被人识破，所以被人威胁。为了顾全小六一家，所以她选择了不辞而别。
接着，她有可能就是被威胁她的那个人，利用了。
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王全顺。
顾书贤默了半晌之后，缓缓开口：“小六，那你和你娘之间有没有建立过某种牵连？我说的不是血缘上的牵连。就比如你唱一首歌或则吹个口哨，她就能知道，那个人是你？”
小六回想了一会，说：“小时候我母亲给了我一只埙，我一吹她就知道是我吹的。就算是很多小孩同时在吹，她都一下就能辨别出哪个声音是我的。”
顾书贤唇角微扬，道：“很好。你的埙还在吗？”
小六：“在家里的衣柜里放着，没有随身带着。”
顾书贤：“马上去取过来！”
小六：“是，尊上。”
小六很快取来陶埙。
顾书贤问他：“你还记得怎么吹么？”
说起来，小六近十年没吹过了。还能不能吹出曲子，他也不确定。
“我不清楚。”他实事求是地回答。
顾书贤道：“你就按照你记忆中的最深刻的曲子来吹，吹成什么样无所谓。”
“哦！”
小六将埙放到唇边，吹响。
凄楚幽长的埙音从埙孔里流窜而出。
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子，在哭诉着她的过往。
这首曲子，是小六他娘教给他的第一首曲子。因为难度高，太凄凉不好听，他原本很排斥不想学的。
是他娘硬逼着他学完的。
庆幸的是，他对这首曲子的印象很深刻，虽多年没碰，拿起埙，还能完整地吹揍出来。
小六在房间里吹埙，顾书贤却站在窗户边上，目光投向王全顺的别院。
埙声隐约传递到别院。
一名女子，心慌地推开西厢的窗户，探头向外四处张望。
顾书贤小声问小六：“小六，你过来看看，对面那个人是不是你娘？”
小六的目光转移过去。
不偏不倚，恰好和那女子寻找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女子惊惧地缩回头去，猛地关上了窗户。
小六楞在了原地。
他娘，怎么会就在这京都城里，还住在王全顺的别院里？
顾书贤唇角浮现出一抹浅笑。
可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
赵祁峰千里迢迢回去一趟，好不容易和凌萧萧约个会，还什么油都没揩到，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他又早早地去了银杏儿小院。
他从小就学过一句歇后语，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他就不信了，凌萧萧的心能比那铁杵还难磨？
就是这策略上他准备做一些调整。
先前都是用的糖衣炮弹。
他慢慢发觉，貌似凌萧萧对那些财物并不是很贪恋。
她极重感情，为了小院里的一个帮工的，都能挺身而出。
他渐渐觉得，说不定苦肉计才是最适合用来收服她的。
所以他今天来，不是空手来的，是拄拐来的。脸上的伤，他不仅没让人抹粉给盖住，还刻意将伤口扩大了些。
他一瘸一跛地走来，再痛苦万分地坐下。
凌萧萧过来招呼他：“赵爷，这么早过来吃饭，可能还得等个把时辰呢。”
赵祁峰马上摆出一副愁苦的样子：“萧萧，你给我炖些接骨的汤吧。我府里的那些个厨子，炖的不好吃。”
凌萧萧一听接骨，问他：“赵爷，你骨头断了？”
“哎哟。”
凌萧萧一过问，他马上装出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子。
“背上的肋骨断了，小六给弄的。昨晚还只有些微的痛，今天就不行了。喊了大夫来看，大夫说要天天和接骨的汤，才好得了。”
说着，他将随身带着的一副中药递给凌萧萧，道：“这药苦，只有你炖的我可能才喝的下去。”
凌萧萧听完他说的，有些内疚。
毕竟小六是她的人，他又是在她的小院里把赵祁峰打伤的。
赵祁峰都这样了，也没找她索赔。
替他熬点汤，举手之劳而已。
她马上答应下来：“好，我替你熬吧。”
赵祁峰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担心样子，心里暗喜。
呵呵，她果然是吃苦肉计这一套的。
天天这么耗着，他就不信她对他不会由怜生爱。
凌萧萧拿着赵祁峰给的药，去了灶房，点着蜂窝炉子，砍了排骨给他炖着。
为了祛除苦涩味，她特意加了陈皮和红枣。
小火慢炖两个时辰，将肉炖成了糜，才端出去给他。
院里总共就五张桌子，赵祁峰占去一张，另外四张坐着的都是正儿百倍的食客。
今天凌萧萧准备的菜单有黄金烤肉、麻辣小龙虾、爆炒鸡丁等等。
全都是些色泽金黄，看上去又麻又辣让人很有食欲的那一类。
食客的菜和赵祁峰清汤寡水的肉糜汤一比，他就越发没有食欲了。
凌萧萧的厨艺再怎么好，也不可能鬼斧神工地把药都炖出十三香的味道来。
赵祁峰本就是装的，一遍看着别的食客津津有味地拨着龙虾壳，一面低头吃着那不怎么好吃的肉糜汤，直蹙眉头。
自己演的苦肉计，流着泪也得把它演完啊。
麻辣小龙虾、黄金烤肉……
哎，这些恐怕只能以后有缘再吃了。
但五年前，他的母亲却意外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小六道：“是啊，我母亲的祖籍是铜国人。不知尊上这么问的意思是？”
顾书贤将王全顺别院里的人中蛊的事跟他描述了一遍。
小六问：“尊上，你怀疑给别院那些人下蛊毒的人，是我娘？”
他娘自从嫁来大胜，嫁给他爹之后，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相夫教子。他不可能相信，这些事跟他娘有关。
再说，他都五年没见到过他娘了。
她是生是死他尚且不能肯定。
顾书贤不置可否，抬了抬眉，反问他：“当年你娘在失踪之前，有没有过什么异常？比如慌张、惊惧、徘徊不定等，这类的反应。”
小六努力回想了半天，才回答说：“好像都有过。”
顾书贤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心底几乎立马成型了一个猜想，或许小六的母亲因为身份被人识破，所以被人威胁。为了顾全小六一家，所以她选择了不辞而别。
接着，她有可能就是被威胁她的那个人，利用了。
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王全顺。
顾书贤默了半晌之后，缓缓开口：“小六，那你和你娘之间有没有建立过某种牵连？我说的不是血缘上的牵连。就比如你唱一首歌或则吹个口哨，她就能知道，那个人是你？”
小六回想了一会，说：“小时候我母亲给了我一只埙，我一吹她就知道是我吹的。就算是很多小孩同时在吹，她都一下就能辨别出哪个声音是我的。”
顾书贤唇角微扬，道：“很好。你的埙还在吗？”
小六：“在家里的衣柜里放着，没有随身带着。”
顾书贤：“马上去取过来！”
小六：“是，尊上。”
小六很快取来陶埙。
顾书贤问他：“你还记得怎么吹么？”
说起来，小六近十年没吹过了。还能不能吹出曲子，他也不确定。
“我不清楚。”他实事求是地回答。
顾书贤道：“你就按照你记忆中的最深刻的曲子来吹，吹成什么样无所谓。”
“哦！”
小六将埙放到唇边，吹响。
凄楚幽长的埙音从埙孔里流窜而出。
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子，在哭诉着她的过往。
这首曲子，是小六他娘教给他的第一首曲子。因为难度高，太凄凉不好听，他原本很排斥不想学的。
是他娘硬逼着他学完的。
庆幸的是，他对这首曲子的印象很深刻，虽多年没碰，拿起埙，还能完整地吹揍出来。
小六在房间里吹埙，顾书贤却站在窗户边上，目光投向王全顺的别院。
埙声隐约传递到别院。
一名女子，心慌地推开西厢的窗户，探头向外四处张望。
顾书贤小声问小六：“小六，你过来看看，对面那个人是不是你娘？”
小六的目光转移过去。
不偏不倚，恰好和那女子寻找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女子惊惧地缩回头去，猛地关上了窗户。
小六楞在了原地。
他娘，怎么会就在这京都城里，还住在王全顺的别院里？
顾书贤唇角浮现出一抹浅笑。
可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
赵祁峰千里迢迢回去一趟，好不容易和凌萧萧约个会，还什么油都没揩到，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他又早早地去了银杏儿小院。
他从小就学过一句歇后语，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他就不信了，凌萧萧的心能比那铁杵还难磨？
就是这策略上他准备做一些调整。
先前都是用的糖衣炮弹。
他慢慢发觉，貌似凌萧萧对那些财物并不是很贪恋。
她极重感情，为了小院里的一个帮工的，都能挺身而出。
他渐渐觉得，说不定苦肉计才是最适合用来收服她的。
所以他今天来，不是空手来的，是拄拐来的。脸上的伤，他不仅没让人抹粉给盖住，还刻意将伤口扩大了些。
他一瘸一跛地走来，再痛苦万分地坐下。
凌萧萧过来招呼他：“赵爷，这么早过来吃饭，可能还得等个把时辰呢。”
赵祁峰马上摆出一副愁苦的样子：“萧萧，你给我炖些接骨的汤吧。我府里的那些个厨子，炖的不好吃。”
凌萧萧一听接骨，问他：“赵爷，你骨头断了？”
“哎哟。”
凌萧萧一过问，他马上装出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子。
“背上的肋骨断了，小六给弄的。昨晚还只有些微的痛，今天就不行了。喊了大夫来看，大夫说要天天和接骨的汤，才好得了。”
说着，他将随身带着的一副中药递给凌萧萧，道：“这药苦，只有你炖的我可能才喝的下去。”
凌萧萧听完他说的，有些内疚。
毕竟小六是她的人，他又是在她的小院里把赵祁峰打伤的。
赵祁峰都这样了，也没找她索赔。
替他熬点汤，举手之劳而已。
她马上答应下来：“好，我替你熬吧。”
赵祁峰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担心样子，心里暗喜。
呵呵，她果然是吃苦肉计这一套的。
天天这么耗着，他就不信她对他不会由怜生爱。
凌萧萧拿着赵祁峰给的药，去了灶房，点着蜂窝炉子，砍了排骨给他炖着。
为了祛除苦涩味，她特意加了陈皮和红枣。
小火慢炖两个时辰，将肉炖成了糜，才端出去给他。
院里总共就五张桌子，赵祁峰占去一张，另外四张坐着的都是正儿百倍的食客。
今天凌萧萧准备的菜单有黄金烤肉、麻辣小龙虾、爆炒鸡丁等等。
全都是些色泽金黄，看上去又麻又辣让人很有食欲的那一类。
食客的菜和赵祁峰清汤寡水的肉糜汤一比，他就越发没有食欲了。
凌萧萧的厨艺再怎么好，也不可能鬼斧神工地把药都炖出十三香的味道来。
赵祁峰本就是装的，一遍看着别的食客津津有味地拨着龙虾壳，一面低头吃着那不怎么好吃的肉糜汤，直蹙眉头。
自己演的苦肉计，流着泪也得把它演完啊。
麻辣小龙虾、黄金烤肉……
哎，这些恐怕只能以后有缘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