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客串-《夫人独占娇宠》

  江漓带林妙宣进包厢时,猎户与其娘子已经在屋内等候。

  客栈里,林妙宣见到那猎户时,确实有些震惊。

  身材宽壮,面相黝黑,最瞩目的是猎户自发际横贯左眼而下直到鼻尖儿的一道疤痕。

  这么深的疤痕,左眼还能见物吗?

  咋眼一看,还真是……有些吓人。

  猎户看林妙宣进来,起身,站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后。

  林妙宣坐上主位,江漓向林妙宣介绍:“小姐,这两位就是要找的猎户一家。”

  那女子倒是长得水灵,一身布衣洗得干净发白,木头簪子把头发束得整整齐齐。

  林妙宣想起来,自己刚来洛城时,为了能够顺利入林家,穿得也是这样。

  不过秦娘子看着有些胆怯,照着江漓教的样子行礼:“给贵人行礼。”

  听口音,确实是外乡来的。

  林妙宣笑着,望向那女子:“这位娘子不必多礼,我找你们来,是有事情想请教,娘子请坐。”

  林妙宣一直与那娘子说话,看猎户还算守礼,没有插话。

  “贵人请问,小女与夫君知无不言。”

  “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看那女子望了身后的猎户一眼,笑着低头说:“小女,随夫家姓秦。”

  看秦娘子的神态,林妙宣猜想二人新婚不久,夫妻和睦的家庭,性子都不至于太差。

  “秦娘子,我听说你们向醉兴楼出售了珍贵的野物,所以想问一问秦娘子,对鹿这一类的野物习性可了解?”

  秦娘子听过,腼腆地笑说:“贵人要问别的小女还不清楚,要问野鹿,小女还是知道一些的,今日售卖的野鹿就是小女养了一段时间的。”

  林妙宣一听,暗叹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稍微压下心里因为野鹿的去世而难过的情绪,秦娘子看着江漓,说:“这位姑娘之前已经和小女说过了一些贵人家鹿的情况,想来应该是属于梅花鹿的一种偏支,梅花鹿金贵,所食多为细嫩的树皮与小草。”

  “不过,听姑娘说,贵人的鹿也是从山上得的,小女就想提醒贵人一句,梅花鹿虽说比别的鹿金贵,可毕竟是野长的,圈养着吃食太细嫩了也不好,肠胃或许会不舒服,要时不时地进食一些野生时的吃食更好。”

  “原是如此。”林妙宣想着,问,“多谢秦娘子。”

  “不过,我还想问,对于这种野鹿可有什么让它听话的法子?”

  秦娘子回:“贵人要想把野鹿驯服,除非有些多年的养鹿经验,在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才有可能,毕竟是野物,野性还是有的。”

  “不过,我听姑娘说,贵人的鹿是一家,若是贵人真想驯服,从小鹿来更合适。”

  “倒也不是驯服,只是事出有因,想让那小鹿稍微听话一些而已。”

  秦娘子想了想,说:“小鹿较为温顺,要是想要暂时抚顺小鹿的脾性,给它吃饱就是了。”

  “小鹿的嗅觉灵敏,如果碰见自己熟悉的味道会更感觉亲近些。”

  “这么简单?”林妙宣有些不敢相信。

  秦娘子笑着点头:“是,小鹿好相处,小女没有经验同样可以养大,贵人要是身边能有养过马养过羊之类的人,和小鹿接触接触,就更得心应手一些。”

  “那太好了,果然还是找人问过了话才安心些。”

  林妙宣又问了一些话,仔细思量着自己的计划,把要注意的点全都写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纸,林妙宣松了一口气,笑着对秦娘子说:“多谢秦娘子赐教,小小心意,算是给秦娘子的半日束脩礼。”

  秦娘子看江漓拿出来的钱,还没说话,就被猎户给拉到了身后。

  “我们不需要你们的钱。”

  猎户的声音很厚,说完就拉着秦娘子要走。

  林妙宣不明所以,开口叫住:“这位壮士,若是嫌弃这黄白之物俗气,那就请将此物收下吧,否则耽误了二位这么长的时间,我心中也过意不去。”

  林妙宣从头上拔下了自己今天佩戴的玉木簪子。

  之所以是玉木,是因为林妙宣特意选了细软有韧性的春柳条,将玉石卡在香木中间固定中,再在香木头端雕刻而成的簪子。

  江漓把簪子放在了秦娘子面前,林妙宣说:“这簪子素净,正衬秦娘子气质,玉石点缀,更显秦娘子的美貌。”

  “小小簪子,就当是我向秦娘子请教的谢礼,此后二位离开洛城,若是不喜欢这簪子,也能换个二三十两的盘缠。”

  秦娘子听林妙宣这么说自己,再听一个簪子就要二三十两,低着头,半边身子都藏在了猎户的身后。

  那猎户看了一眼簪子,又看了一眼林妙宣。

  伸手拿了簪子,再一抱拳,就拉着自家娘子离开了。

  林妙宣轻笑:看着挺凶挺吓人,倒也是个会疼媳妇儿的。

  再看看手中的纸张,林妙宣打道回府。

  “李俊,去买一只小羊来,我有事吩咐你。”

  夜晚,拿着手中新的娇花的林妙宣笑着对窗外的男子说:“将军,明日的花儿,我能自己选吗?”

  “自然,县主想要什么?”

  听赵临安这语气里的得意,好像她要什么赵临安都能给她一样。

  “那,我想要鹿苑西山上的嫩树皮与野草。”

  赵临安愣了一瞬,微微一挑眉:“好。”

  林妙宣的笑意更盛:“将军不问我,要这些做什么?”

  “无需过问,县主自有道理。”

  “那,我要是没有道理,就是想看将军给我带来这些呢?”

  和这男人谈话久了,林妙宣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赵临安郑重一点头,连语气都严肃了几分:“只要是县主想的,就是县主的道理!”

  听着身后窗台传来的笑声,赵临安的面色也放松了。

  闭目,感受着此刻的徐徐微风。

  打着联络岳国与域外的名义,冯皇后的请帖自然也有拓拔香的一份。

  “这岳国人真麻烦,动不动弄个什么宴席,几个人坐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又要请帖又要检查,真是烦人。”

  拓拔香一扔请帖:“还没有域外草原自在呢,我不去。”

  拓拔广拿了请帖细看:“你前几日不是还说闷得发慌,想出去走走嘛,这不就是机会?”

  “皇后的请帖发的都是女眷,香儿你不去,不能凸显我草原的诚意。”

  “诚意诚意……”拓拔香翻了一个白眼,“真要有诚意,岳国就应该把赵临安交给我们,让我们把他千刀万剐泄泄火之后,我就相信他们的诚意了,那我自然就愿意与岳国结成百年盟好。”

  “还在介意输了的事情?”

  “阿兄!”

  “好了,香儿你已经是草原上公认的神射手了。”

  “那有什么用,不赢过赵临安,不把赵临安军甲头盔上的帽穗射下来,我就永远压不过赵临安。”

  拓拔广放下请帖,勾勾嘴唇说:“两国交战,从来不看一个人的成败,香儿,你该长大一些了。”

  “我才不管!”拓拔香一想到自己的屈辱,就恨不得再和赵临安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