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有几天好活的，再说，这是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想跑也跑不动了，这庄子里如今就住着几户人家，都是些走不动路的老人。”
“这地方穷的鸟不拉屎，就算是那草原上的大凉人来了，都不想进村看上一眼的，倒也没什么不安全的。”
他虽说的是实话，但话语里总给人一种苍凉之感。
“其实你们别看我们这庄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在早些年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荒凉，那个时候种的庄稼还能存活，家家户户日子也勉强能过活，后来，那些人就时常进庄子打劫，每进来一次，庄子里人家养的那些鸡鸭就会被逮走，还有不少人家的姑娘，也被带走的带走，糟蹋的糟蹋……”
老人的声音顿了顿，“后来，就搬走的搬走，再加上这里常年风沙大，后来土地也不行了，种什么死什么，剩下的也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老人话音落，屋内顿时一片安静。
季棠在边关守卫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越是靠近关外交界处，百姓的日子过的越是艰难。
尤其是每每都会有周边小国，经常滋扰。
他们仗着骑**湛，像是一阵风一样，闯进村子里，一番洗劫之后便又迅速离开，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而让季棠奇怪的是蓝羽竟然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两手交叠，两个拇指来回的扣来扣去。
“好了，这一年到头难得见到人来，老头子我话多了些，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两位应当是还要赶路，便自己看着早早歇下吧。”
老人话音落，便已经自顾自在屋中的一个土炕上躺了下来，随即扯过一条已经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说是自便，但是放眼一看，这屋里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躺下休息的。
两人便只能相互倚靠着继续坐在火边。
蓝羽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季棠的肩上。
忽而轻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我们找不到了小晚姐姐该怎么办呢？”
季棠却无比执着，“一定会找到的！”
蓝羽从他肩头离开，狠狠戳了下他的额头。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啊！”
季棠一把拉过她的手指，“没有如果。”
蓝羽顿时就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闷闷地，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肩头。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这里这么乱，我们现在一路都已经出了关，再继续往前……”
往前只会更加的乱。
蓝羽却忽然来了兴趣，“我听说往西边有个小国叫立宛国，十分的有意思，那里的民众自娱自乐，几百年来，周边其他国家打的火热，这只有这个国家，从来就不受战乱侵扰，而且城里面还有各种好吃的吃食，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若是我们找到了小晚姐姐，一起去立宛国怎么样？”
季棠却道：“不行，我在梧州还有双亲，还有我妹妹的两个孩子……”
蓝羽一口气闷在心口，“你真是个木头！”
季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总之在这之后，蓝羽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火堆里的火正在霹雳吧啦的冒着火星子，像是除夕夜的烟火。
而时间距离年节还有不到半月时间。
季棠望着火堆发呆，心里想：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赶回京城里去过个年了。
老人家觉少，翌日天还没亮，躺在**的人便醒了。
季棠也蓝羽跟着也醒来了。
关外冬日若是不出太阳，常年便是这种天气。
阴天的时候一整天都是灰蒙蒙的，根本分不清时辰，而下雪天也是。
这个时辰，寻常时间，天还没亮，但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地面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映的天际一片的透亮。
两人既是要追人，已经休息了一晚上，如今醒来便没有道理再继续停留，便准备重新上路。
想到老人如今近况凄惨，临走前，季棠从怀里掏出了银子。
可老人却坚持不要。
“在这里，你就算是给我银子那也没用，我这年纪，已经走不了太远的路了。”
尤其是出关容易，进关难。
老人家即便是想要进入到关内也需得经过层层盘查。
季棠心里明白，但最后还是将银子塞进了老人的手里。
“你先收着，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老人也不再坚持，收下了银子。
等到他们翻身上马，沿着道路继续往前，追了半日却只觉得越走越是荒凉。
尤其还是大雪一落，将地面上所有的痕迹全都掩盖住了，根本就找不到半点踪迹。
季棠不由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的方向。
蓝羽便问他：“你确定你是跟着人一路往这边来的？”
季棠点头，“我跟着那些人一路出了关的，要不是后来下雪，说不定就能追到人的。”
“可是现在，都一整天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殿的，也不像会有人往这里来啊，会不会是咱们走错了？”
季棠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眼前还在下的雪，最后做了个决定。
“我们还是先回到关内吧。”
蓝羽惊讶道：“你不找人了？”
“我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凉州州府我记得之前打过交道，既是找人，凭我们两个人自然不行，就得看看这凉州州府能不能卖我个薄面了。”
蓝羽继续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就不担心小晚姐姐万一遇上了什么危险？”
“目前应当不会，那伙人既然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将人掳去，而是不立马下杀手，便意味着她对他们还有用。”
“啊，那会不会是，也跟我一样，遇到了人贩子？”
季棠顿了顿，半响却摇了摇头，“应当不会，她身手那么好，若非不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会着了对方的道。”
蓝羽莫名一阵心虚，握住马鞭的手不由一紧。
面上却调侃似的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这地方穷的鸟不拉屎，就算是那草原上的大凉人来了，都不想进村看上一眼的，倒也没什么不安全的。”
他虽说的是实话，但话语里总给人一种苍凉之感。
“其实你们别看我们这庄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在早些年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荒凉，那个时候种的庄稼还能存活，家家户户日子也勉强能过活，后来，那些人就时常进庄子打劫，每进来一次，庄子里人家养的那些鸡鸭就会被逮走，还有不少人家的姑娘，也被带走的带走，糟蹋的糟蹋……”
老人的声音顿了顿，“后来，就搬走的搬走，再加上这里常年风沙大，后来土地也不行了，种什么死什么，剩下的也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老人话音落，屋内顿时一片安静。
季棠在边关守卫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越是靠近关外交界处，百姓的日子过的越是艰难。
尤其是每每都会有周边小国，经常滋扰。
他们仗着骑**湛，像是一阵风一样，闯进村子里，一番洗劫之后便又迅速离开，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而让季棠奇怪的是蓝羽竟然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两手交叠，两个拇指来回的扣来扣去。
“好了，这一年到头难得见到人来，老头子我话多了些，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两位应当是还要赶路，便自己看着早早歇下吧。”
老人话音落，便已经自顾自在屋中的一个土炕上躺了下来，随即扯过一条已经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说是自便，但是放眼一看，这屋里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躺下休息的。
两人便只能相互倚靠着继续坐在火边。
蓝羽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季棠的肩上。
忽而轻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我们找不到了小晚姐姐该怎么办呢？”
季棠却无比执着，“一定会找到的！”
蓝羽从他肩头离开，狠狠戳了下他的额头。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啊！”
季棠一把拉过她的手指，“没有如果。”
蓝羽顿时就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闷闷地，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肩头。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这里这么乱，我们现在一路都已经出了关，再继续往前……”
往前只会更加的乱。
蓝羽却忽然来了兴趣，“我听说往西边有个小国叫立宛国，十分的有意思，那里的民众自娱自乐，几百年来，周边其他国家打的火热，这只有这个国家，从来就不受战乱侵扰，而且城里面还有各种好吃的吃食，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若是我们找到了小晚姐姐，一起去立宛国怎么样？”
季棠却道：“不行，我在梧州还有双亲，还有我妹妹的两个孩子……”
蓝羽一口气闷在心口，“你真是个木头！”
季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总之在这之后，蓝羽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火堆里的火正在霹雳吧啦的冒着火星子，像是除夕夜的烟火。
而时间距离年节还有不到半月时间。
季棠望着火堆发呆，心里想：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赶回京城里去过个年了。
老人家觉少，翌日天还没亮，躺在**的人便醒了。
季棠也蓝羽跟着也醒来了。
关外冬日若是不出太阳，常年便是这种天气。
阴天的时候一整天都是灰蒙蒙的，根本分不清时辰，而下雪天也是。
这个时辰，寻常时间，天还没亮，但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地面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映的天际一片的透亮。
两人既是要追人，已经休息了一晚上，如今醒来便没有道理再继续停留，便准备重新上路。
想到老人如今近况凄惨，临走前，季棠从怀里掏出了银子。
可老人却坚持不要。
“在这里，你就算是给我银子那也没用，我这年纪，已经走不了太远的路了。”
尤其是出关容易，进关难。
老人家即便是想要进入到关内也需得经过层层盘查。
季棠心里明白，但最后还是将银子塞进了老人的手里。
“你先收着，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老人也不再坚持，收下了银子。
等到他们翻身上马，沿着道路继续往前，追了半日却只觉得越走越是荒凉。
尤其还是大雪一落，将地面上所有的痕迹全都掩盖住了，根本就找不到半点踪迹。
季棠不由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的方向。
蓝羽便问他：“你确定你是跟着人一路往这边来的？”
季棠点头，“我跟着那些人一路出了关的，要不是后来下雪，说不定就能追到人的。”
“可是现在，都一整天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殿的，也不像会有人往这里来啊，会不会是咱们走错了？”
季棠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眼前还在下的雪，最后做了个决定。
“我们还是先回到关内吧。”
蓝羽惊讶道：“你不找人了？”
“我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凉州州府我记得之前打过交道，既是找人，凭我们两个人自然不行，就得看看这凉州州府能不能卖我个薄面了。”
蓝羽继续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就不担心小晚姐姐万一遇上了什么危险？”
“目前应当不会，那伙人既然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将人掳去，而是不立马下杀手，便意味着她对他们还有用。”
“啊，那会不会是，也跟我一样，遇到了人贩子？”
季棠顿了顿，半响却摇了摇头，“应当不会，她身手那么好，若非不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会着了对方的道。”
蓝羽莫名一阵心虚，握住马鞭的手不由一紧。
面上却调侃似的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