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本打算好好给方衡洗个澡，毕竟这几天连着赶路，他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方衡说的话，让她有些恍惚，就连洗澡，也是心不在焉。
方衡好几次差点喝到了洗澡水，但是又不敢吭声，生怕会惹方月不开心了。
“娘亲，前面你已经洗过了，”方衡数了下，前面方月洗了两次，后面洗了三次。
“是吗？”方月顿了下，有些抱歉地拧干毛巾，替方衡擦水。
“娘亲，你是不是不喜欢衡儿提到爹爹的事情？”方衡小心翼翼，洗完澡后的他，整个身子都红彤彤的，十分可爱。
方月替他穿衣服，轻笑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每一次，只要衡儿说到爹爹，娘亲的脸就会变得很难看，”方衡站着不动，双眼紧紧地盯着方月的脸，想要捕捉到什么，“其实衡儿很希望有个爹爹，但不是坏继父。”
方月从未对方衡说起过他爹的事情，而方衡也很懂事，几乎不怎么提起。
可是随着年龄逐渐变大，他懂得也越来越多，他知道所有的小孩儿都有爹爹，可是他没有。
他只有娘亲。
“衡儿的爹爹死了吗？”方衡没听见方月的回答，又鼓足勇气开口，“是不是衡儿已经没有爹爹了？”
“衡儿，娘亲也想洗个澡，你能先出去玩吗？”方月觉得很疲惫，他要怎么告诉方衡，凌霄就是他的亲爹呢？
“好吧，”方月这么说了，方衡也就不再继续问，跳下凳子穿鞋跑出了房门。
方月看着他小小的身子一股脑冲出了房门，急忙补充道：“不能出这个院子，在外面等一会儿就行了。”
“知道了，衡儿绝对不会跑出去玩的，”方衡有些生闷气，可是又不敢惹方月生气，只好托着下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星星。
期间好几个丫鬟来逗他，见他不怎么开心，也就走掉了。
“为什么所有的小朋友都有爹爹，就衡儿没有呢？”方衡对着空中的明月喃喃自语，没有注意到院门口一晃而过的身影。
“月亮公公，你说衡儿的爹爹到底在哪里呀，衡儿多想见见他，问他为什么不要衡儿跟娘亲！”
明月当空照，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方衡的这个问题。
正当方衡失落地低下头时，一阵风猛然吹来，卷起他身边的一片落叶朝前飞去。
方衡的视线追随着落叶，停在了院门口。
“好叔叔！”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方衡眼中突然有了星光。
凌霄远远地就看见方衡一个人郁闷地坐在门口，他的话也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原来他没有父亲，想必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凌霄说着，解下肩上的披风，伸手一扬，披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方衡的肩头。
“娘亲在里面洗澡，让衡儿在外面玩会儿，”方衡惊喜地抓住披风，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跟娘亲身上的不同，这种香气他更喜欢。
原来是这样。
“要我陪陪你吗？”凌霄看着方衡，小小的一个人儿，蹲在门口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呀！”方衡甜甜一笑，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伸出小手拍了拍身边的地方，示意凌霄坐下。
凌霄哑然失笑，这孩子对他还真是随意。
不过既然这样，他又怎能讲究呢？
堂堂一王爷，便一屁股坐在了方衡的旁边。
一大一小的两人，头顶挂着高高的月亮。
“你今天似乎很不开心？”凌霄偏头，看着方衡，不得不说，他们两个长得真的很像，就连眉尾都是那么相似。
“叔叔今天的心情也很不好，”方衡深吸一口气，扭头对凌霄挤出一个治愈的笑容，“叔叔，失忆是不是很痛苦？”
凌霄有些震愣，他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小孩童嘴里发出来的。
然而也正是因为是个孩子，所以他才没有那么烦闷吧。
“嗯，很痛苦吧，总感觉自己丢了很多东西，而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凌霄唇边的弧度放大，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一个孩子如此细心地解释。
方衡起身，面对着凌霄，随后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叔叔，娘亲说了，只要抱抱，就不痛了，”方衡软软的身子搂着凌霄的脖子，与其说是抱凌霄，不如说他才是被抱着的那一个。
闻着方衡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凌霄前所未有地觉得安心。
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的。
这一点无疑让凌霄感到惊讶，他的娘亲看起来也不像是善解人意之人，可是教出来的孩子，为何如此温暖人心。
“那么你呢，是为什么不开心？”凌霄轻轻拍着方衡的背，生怕自己力气太大，把他给弄疼了。
“因为衡儿没有爹爹，”方衡把头埋在凌霄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肯定不好受。
“为什么？”凌霄认真听着，他可以感到方衡的委屈，甚至脖子间那抹温柔，“你哭了吗？”
方衡埋头，摆了摆脑袋：“没有，娘亲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
“是吗？我还听过另一句话，”凌霄扬起唇角，“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方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猛地伸手，紧紧地搂住凌霄的脖子，小小的人儿哭得泣不成声。
凌霄没有再问，只是这样抱着他，任由他在自己的肩头哭泣，打湿了衣衫。
方月在里面洗澡，猛地听见外面传来的抽泣声，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急忙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了件里衣就走了出去。
“你怎么……”
“嘘！”凌霄笑着，食指竖在唇边，指了指方衡，“他已经睡着了。”
方月强忍着心中突突的乱跳，见凌霄抱着方衡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能把他放回**吗？”
方月急忙挪开身子，让凌霄进了屋。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会把方衡吵醒一般。
“这个孩子跟我有缘，能认识他，是我的幸运，”凌霄缓慢开口，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方月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只是方衡说的话，让她有些恍惚，就连洗澡，也是心不在焉。
方衡好几次差点喝到了洗澡水，但是又不敢吭声，生怕会惹方月不开心了。
“娘亲，前面你已经洗过了，”方衡数了下，前面方月洗了两次，后面洗了三次。
“是吗？”方月顿了下，有些抱歉地拧干毛巾，替方衡擦水。
“娘亲，你是不是不喜欢衡儿提到爹爹的事情？”方衡小心翼翼，洗完澡后的他，整个身子都红彤彤的，十分可爱。
方月替他穿衣服，轻笑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每一次，只要衡儿说到爹爹，娘亲的脸就会变得很难看，”方衡站着不动，双眼紧紧地盯着方月的脸，想要捕捉到什么，“其实衡儿很希望有个爹爹，但不是坏继父。”
方月从未对方衡说起过他爹的事情，而方衡也很懂事，几乎不怎么提起。
可是随着年龄逐渐变大，他懂得也越来越多，他知道所有的小孩儿都有爹爹，可是他没有。
他只有娘亲。
“衡儿的爹爹死了吗？”方衡没听见方月的回答，又鼓足勇气开口，“是不是衡儿已经没有爹爹了？”
“衡儿，娘亲也想洗个澡，你能先出去玩吗？”方月觉得很疲惫，他要怎么告诉方衡，凌霄就是他的亲爹呢？
“好吧，”方月这么说了，方衡也就不再继续问，跳下凳子穿鞋跑出了房门。
方月看着他小小的身子一股脑冲出了房门，急忙补充道：“不能出这个院子，在外面等一会儿就行了。”
“知道了，衡儿绝对不会跑出去玩的，”方衡有些生闷气，可是又不敢惹方月生气，只好托着下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星星。
期间好几个丫鬟来逗他，见他不怎么开心，也就走掉了。
“为什么所有的小朋友都有爹爹，就衡儿没有呢？”方衡对着空中的明月喃喃自语，没有注意到院门口一晃而过的身影。
“月亮公公，你说衡儿的爹爹到底在哪里呀，衡儿多想见见他，问他为什么不要衡儿跟娘亲！”
明月当空照，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方衡的这个问题。
正当方衡失落地低下头时，一阵风猛然吹来，卷起他身边的一片落叶朝前飞去。
方衡的视线追随着落叶，停在了院门口。
“好叔叔！”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方衡眼中突然有了星光。
凌霄远远地就看见方衡一个人郁闷地坐在门口，他的话也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原来他没有父亲，想必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凌霄说着，解下肩上的披风，伸手一扬，披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方衡的肩头。
“娘亲在里面洗澡，让衡儿在外面玩会儿，”方衡惊喜地抓住披风，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跟娘亲身上的不同，这种香气他更喜欢。
原来是这样。
“要我陪陪你吗？”凌霄看着方衡，小小的一个人儿，蹲在门口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呀！”方衡甜甜一笑，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伸出小手拍了拍身边的地方，示意凌霄坐下。
凌霄哑然失笑，这孩子对他还真是随意。
不过既然这样，他又怎能讲究呢？
堂堂一王爷，便一屁股坐在了方衡的旁边。
一大一小的两人，头顶挂着高高的月亮。
“你今天似乎很不开心？”凌霄偏头，看着方衡，不得不说，他们两个长得真的很像，就连眉尾都是那么相似。
“叔叔今天的心情也很不好，”方衡深吸一口气，扭头对凌霄挤出一个治愈的笑容，“叔叔，失忆是不是很痛苦？”
凌霄有些震愣，他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小孩童嘴里发出来的。
然而也正是因为是个孩子，所以他才没有那么烦闷吧。
“嗯，很痛苦吧，总感觉自己丢了很多东西，而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凌霄唇边的弧度放大，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一个孩子如此细心地解释。
方衡起身，面对着凌霄，随后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叔叔，娘亲说了，只要抱抱，就不痛了，”方衡软软的身子搂着凌霄的脖子，与其说是抱凌霄，不如说他才是被抱着的那一个。
闻着方衡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凌霄前所未有地觉得安心。
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的。
这一点无疑让凌霄感到惊讶，他的娘亲看起来也不像是善解人意之人，可是教出来的孩子，为何如此温暖人心。
“那么你呢，是为什么不开心？”凌霄轻轻拍着方衡的背，生怕自己力气太大，把他给弄疼了。
“因为衡儿没有爹爹，”方衡把头埋在凌霄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肯定不好受。
“为什么？”凌霄认真听着，他可以感到方衡的委屈，甚至脖子间那抹温柔，“你哭了吗？”
方衡埋头，摆了摆脑袋：“没有，娘亲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
“是吗？我还听过另一句话，”凌霄扬起唇角，“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方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猛地伸手，紧紧地搂住凌霄的脖子，小小的人儿哭得泣不成声。
凌霄没有再问，只是这样抱着他，任由他在自己的肩头哭泣，打湿了衣衫。
方月在里面洗澡，猛地听见外面传来的抽泣声，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急忙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了件里衣就走了出去。
“你怎么……”
“嘘！”凌霄笑着，食指竖在唇边，指了指方衡，“他已经睡着了。”
方月强忍着心中突突的乱跳，见凌霄抱着方衡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能把他放回**吗？”
方月急忙挪开身子，让凌霄进了屋。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会把方衡吵醒一般。
“这个孩子跟我有缘，能认识他，是我的幸运，”凌霄缓慢开口，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方月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