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老夫人的召见出乎方浴月的意料。
她本以为老夫人对她恨之入骨，见都不愿意见到她，可却突然派人来请她了。
“月儿啊，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老夫人撵动手中的佛珠，悠然开口。
“月儿知道，”方浴月站在一边，装作小心翼翼地回答，
老夫人徒然睁开眼，宛如恶龙的双目，锁住方浴月，像是掐住了她的喉咙一般。
她的声音苍老却十分尖锐，与木鱼的当当声响截然不同：“不，你不知道！”
“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月儿不懂，”方浴月低头，没有与老夫人对视。
“哼，一个贱人生的孽种，也配嫁给九王？”老夫人停住手上的动作，完全不积口德，“我要你退婚！”
方浴月身子一震，冷冷的看着这个为老不尊的女人，她尊老唤她一声老夫人，可她却变本加厉。
“老夫人，一口一个孽种，佛祖可不愿意听。”
“你想威胁我？”
“月儿不是这个意思，月儿只是觉得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老夫人想退婚大可亲自去说，怎么说我是个晚辈，有些事并非我能做主。”
老夫人起身，扬手朝着方浴月打去。
“还有，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但长辈太过分了的话，我想佛祖会原谅晚辈的无礼之举，”方浴月扣住老夫人的手腕，那手老得像树根，握在她的手中梆硬，“老夫人得罪了！”
方浴月礼貌地松开老夫人的手，抬眸，眼中的狠厉清晰可见，她笑着点头，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
有些事她可以忍，但她也是有底线的！
待方浴月走出去很久之后，老夫人才一个恍惚，坐在了椅子上。
如此清晰的杀气，居然会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或许之前方浴月有过放弃的念头，但从老夫人找她谈话之后，她便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嫁，而且一定要风光大嫁！
翠兰一直在老夫人院子外等着，见她出来之后，立马围了上来。
“小姐，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她老人家有什么好为难我的？”方浴月笑着整理着裙边，这翠兰可是对她越发关心了起来啊。
视线猛然瞥见从后院出来的六姑，方浴月心中有了想法。
“六姑，在干吗呢？”
六姑闻声，便看见了院子中的方浴月，把身边的小丫鬟打发走之后，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二小姐，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皇上赐婚的消息早就像海面上的风一样，早就在方府传开，甚至某些角落里还掀起了阵阵波澜，六姑算得上是个八怪的人，也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马上就要成九王妃了！”
“哪有，日子什么时候都还没有定，八字还没一撇呢，”方浴月笑弯了眸子，一看就是大妈们喜欢的邻家小妹妹，“六姑，那个含香露用着还好吧？我见你最近皮肤好像水嫩了不少哎！”
“是吗？年龄一大把了，哪里还会嫩啊！”六姑话虽如此，脸上的笑容差点溢了出来，“不过用起来挺舒服的，小姐你还有别的法子不，我有个姐妹也想要一瓶。”
方浴月的大鱼要上钩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收线的时候，急功近利的话，搞不好鱼儿会逃跑。
“哎呀，刚才都还有多余的，只是你来晚了一步，我刚把一瓶给九姑了，”方浴月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见方浴月这为难的模样，六姑也不好怪她，毕竟她是求人的那个。
“这样啊，没事没事，反正我那姐妹也不急，等下次吧。”
“含香露炼制成本很高的，要两年的时间呢，我这两年一共就做了这两瓶，”方浴月担忧地挠着后脑勺，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听方浴月这么说，六姑后悔极了，早知道那含香露这么贵重，她就不该抹那么多了，也不该让别人抹！
“那就再等两年吧，”六姑勉强地笑着，心里已经把九姑骂了个遍，“那个小姐，我还有其他要忙的，就先走了。”
方浴月点头，反正这个地方她也不愿意多呆着，转身也离开了院子。
翠兰本不怎么对方浴月平日里抹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今日看见六姑的皮肤确实好了不少，心里也开始痒痒了起来。
“小姐，你真把最后一瓶含香露送给九姑了？”
“嗯，”方浴月轻描淡写地点头，上次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刚好碰见九姑，于是她就“顺手”给了九姑最后一瓶。
翠兰心中肉痛，两年才能得这么小小的一瓶，居然被方浴月说送人就送人了，而且还送的都是些大姑大姨们，实在是浪费！
“小姐，含香露挺难做的吧，毕竟要花这么长的时间，”翠兰试探着，想从方浴月口中得到秘方。
“是挺难的，要搜集雪水，无根水，以及数十种花上面的朝露，光是采集这些东西，就得花费整整一年的功夫才能凑齐，不过我没什么事，每天清早起来搜集一番，两年下来也差不多够了。”
方浴月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翠兰以为她是刚才在老夫人那里受了委屈，便开口安慰：“小姐，你很快就是九王妃了，到时候别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嗯，”方浴月一心在捉摸，到底要怎么才能挑拨离间，所以对翠兰说的话也就没怎么在意。
“小姐，老爷到时候会给小姐送几个丫鬟当陪嫁吧，小姐有中意的人选吗？”
方浴月停下脚步，看向翠兰。
“那个，小姐我……”
“还没有中意的人选，你在府上待的时间久，不如你来帮我选。”
翠兰本以为方浴月会责骂她多管闲事，不过听了她的话后暗自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方浴月也没有别人私底下讨论的那么可怕啊，反而是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朦胧感。
“小姐如此看重翠兰，是翠兰的福气，”翠兰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方浴月十分感激，“小姐放心，翠兰一定会给你挑几个最听话的丫头！”
方浴月看着翠兰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还真是好糊弄！
她本以为老夫人对她恨之入骨，见都不愿意见到她，可却突然派人来请她了。
“月儿啊，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老夫人撵动手中的佛珠，悠然开口。
“月儿知道，”方浴月站在一边，装作小心翼翼地回答，
老夫人徒然睁开眼，宛如恶龙的双目，锁住方浴月，像是掐住了她的喉咙一般。
她的声音苍老却十分尖锐，与木鱼的当当声响截然不同：“不，你不知道！”
“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月儿不懂，”方浴月低头，没有与老夫人对视。
“哼，一个贱人生的孽种，也配嫁给九王？”老夫人停住手上的动作，完全不积口德，“我要你退婚！”
方浴月身子一震，冷冷的看着这个为老不尊的女人，她尊老唤她一声老夫人，可她却变本加厉。
“老夫人，一口一个孽种，佛祖可不愿意听。”
“你想威胁我？”
“月儿不是这个意思，月儿只是觉得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老夫人想退婚大可亲自去说，怎么说我是个晚辈，有些事并非我能做主。”
老夫人起身，扬手朝着方浴月打去。
“还有，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但长辈太过分了的话，我想佛祖会原谅晚辈的无礼之举，”方浴月扣住老夫人的手腕，那手老得像树根，握在她的手中梆硬，“老夫人得罪了！”
方浴月礼貌地松开老夫人的手，抬眸，眼中的狠厉清晰可见，她笑着点头，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
有些事她可以忍，但她也是有底线的！
待方浴月走出去很久之后，老夫人才一个恍惚，坐在了椅子上。
如此清晰的杀气，居然会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或许之前方浴月有过放弃的念头，但从老夫人找她谈话之后，她便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嫁，而且一定要风光大嫁！
翠兰一直在老夫人院子外等着，见她出来之后，立马围了上来。
“小姐，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她老人家有什么好为难我的？”方浴月笑着整理着裙边，这翠兰可是对她越发关心了起来啊。
视线猛然瞥见从后院出来的六姑，方浴月心中有了想法。
“六姑，在干吗呢？”
六姑闻声，便看见了院子中的方浴月，把身边的小丫鬟打发走之后，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二小姐，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皇上赐婚的消息早就像海面上的风一样，早就在方府传开，甚至某些角落里还掀起了阵阵波澜，六姑算得上是个八怪的人，也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马上就要成九王妃了！”
“哪有，日子什么时候都还没有定，八字还没一撇呢，”方浴月笑弯了眸子，一看就是大妈们喜欢的邻家小妹妹，“六姑，那个含香露用着还好吧？我见你最近皮肤好像水嫩了不少哎！”
“是吗？年龄一大把了，哪里还会嫩啊！”六姑话虽如此，脸上的笑容差点溢了出来，“不过用起来挺舒服的，小姐你还有别的法子不，我有个姐妹也想要一瓶。”
方浴月的大鱼要上钩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收线的时候，急功近利的话，搞不好鱼儿会逃跑。
“哎呀，刚才都还有多余的，只是你来晚了一步，我刚把一瓶给九姑了，”方浴月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见方浴月这为难的模样，六姑也不好怪她，毕竟她是求人的那个。
“这样啊，没事没事，反正我那姐妹也不急，等下次吧。”
“含香露炼制成本很高的，要两年的时间呢，我这两年一共就做了这两瓶，”方浴月担忧地挠着后脑勺，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听方浴月这么说，六姑后悔极了，早知道那含香露这么贵重，她就不该抹那么多了，也不该让别人抹！
“那就再等两年吧，”六姑勉强地笑着，心里已经把九姑骂了个遍，“那个小姐，我还有其他要忙的，就先走了。”
方浴月点头，反正这个地方她也不愿意多呆着，转身也离开了院子。
翠兰本不怎么对方浴月平日里抹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今日看见六姑的皮肤确实好了不少，心里也开始痒痒了起来。
“小姐，你真把最后一瓶含香露送给九姑了？”
“嗯，”方浴月轻描淡写地点头，上次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刚好碰见九姑，于是她就“顺手”给了九姑最后一瓶。
翠兰心中肉痛，两年才能得这么小小的一瓶，居然被方浴月说送人就送人了，而且还送的都是些大姑大姨们，实在是浪费！
“小姐，含香露挺难做的吧，毕竟要花这么长的时间，”翠兰试探着，想从方浴月口中得到秘方。
“是挺难的，要搜集雪水，无根水，以及数十种花上面的朝露，光是采集这些东西，就得花费整整一年的功夫才能凑齐，不过我没什么事，每天清早起来搜集一番，两年下来也差不多够了。”
方浴月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翠兰以为她是刚才在老夫人那里受了委屈，便开口安慰：“小姐，你很快就是九王妃了，到时候别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嗯，”方浴月一心在捉摸，到底要怎么才能挑拨离间，所以对翠兰说的话也就没怎么在意。
“小姐，老爷到时候会给小姐送几个丫鬟当陪嫁吧，小姐有中意的人选吗？”
方浴月停下脚步，看向翠兰。
“那个，小姐我……”
“还没有中意的人选，你在府上待的时间久，不如你来帮我选。”
翠兰本以为方浴月会责骂她多管闲事，不过听了她的话后暗自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方浴月也没有别人私底下讨论的那么可怕啊，反而是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朦胧感。
“小姐如此看重翠兰，是翠兰的福气，”翠兰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方浴月十分感激，“小姐放心，翠兰一定会给你挑几个最听话的丫头！”
方浴月看着翠兰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还真是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