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问自取,就是偷!-《搬空家产!资本家小姐随军东北》

  如果不是叶文舒闹到军部门口,如果不是牵扯到男女之情,关乎到他和许星禾的名声,江凛川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无端浪费口舌。

  换做以前,遇到这种事,他只会冷着脸吩咐手下直接把人赶走。

  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后来不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性子太硬,说话做事从来不留情面,管对方是不是女性,只要触了他的底线,他向来一视同仁,半分迁就都没有。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收敛了不少棱角,尤其是在许星禾面前,总会下意识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展现在她眼前。

  叶文舒的脸一寸寸失去血色,嘴唇哆嗦着,半天只挤出三个字,“我不信!”

  江凛川表情不变,“我对你,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是朋友,便是陌生人。

  对陌生人,谁会有半分多余的情愫?

  叶文舒来时满心幻想,以为能和江凛川再近一步,此刻却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心尖被扎得密密麻麻地疼,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凛川的目光转向林晚秋,“把你拿走的东西如数还给叶文舒,若是不还,军部会按规矩处理。不问自取,就是偷。”

  林晚秋的脸色比叶文舒还要白。

  叶文舒是被宠大的,单纯又执拗,不懂什么叫丢脸。

  可她不一样,从小在不如别人的贬低里长大,早就学会了藏起心思,讨好旁人。

  在知青点里,她永远是最主动帮着挑水,做饭的那个,就怕落人口舌。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她不敢想,回到知青点后,其他人会用怎样的眼神看她,村里的流言蜚语又会怎么传。

  江凛川不再看她们,转头对旁边的士兵吩咐,“送她们离开。若是不肯走,就按规矩强行请走。”

  军部门口本就不允许无关人等长时间逗留,更别说是为了儿女情长在这里喧哗闹事。

  再纠缠下去,就只能动真格了。

  吩咐完,江凛川低下头,目光落在许星禾身上,瞬间褪去了所有冷硬。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拉起她微凉的指尖,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走吧,我们回去。”

  “嗯。”许星禾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该劝的,该说的,她都做了,是叶文舒自己不识好人心,往后如何,都与她无关了。

  只希望这个姑娘不要后悔。

  因为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吃。

  最后,叶文舒是被几个知青半拉半劝地带走的。

  临走时,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彻底失去了光彩。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当众拒绝,话说得那样绝,连最后转身时,他的温柔也全给了许星禾。

  那自己这一闹,算什么?

  简直就是个当众丢人现眼的小丑!

  林晚秋自始至终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生怕别人再提起刚才被江凛川点破的事。

  可逃避终究没用,该面对的,早晚躲不掉。

  刘梦遥扶着叶文舒的胳膊,轻声安慰,“这事也不能怪你,说到底你也是被蒙骗了。要是早知道江指挥根本没收到东西,你也不会来这里受这份委屈。”

  “被蒙骗……”叶文舒猛地抬起头,眼里燃起怒火,转头看向一旁身子发颤的林晚秋,扬手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林晚秋一个趔趄。

  “林晚秋!难怪你总自告奋勇帮我送东西,原来全被你自己贪了!都是你骗我!我那天摔倒,是不是也是你故意搞的鬼?我拿你当朋友,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算计我!”

  叶文舒正是气头上,理智全失,一把揪住林晚秋的头发,指甲狠狠挠了过去。

  林晚秋疼得捂着脸,下意识地看向人群里,那个她一直刻意讨好的男知青。

  那些从叶文舒那里骗来的东西,大多都送给他了,他总该站出来护着自己吧?

  可那男知青一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刻飞快地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他心里早就烦透了,本来以为那些东西是林晚秋自己的,没想到是偷来的,说不定还得原封不动还回去。

  要是被人知道他一个男人要女人的东西,脸都丢尽了!

  至于林晚秋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以后必须离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远点。

  林晚秋眼睁睁看着他别过脸,到了嘴边的求助瞬间咽了回去。

  要是现在把男知青供出来,回城的指望就彻底没了。

  或许……她把这一切都扛下来,还能让对方觉得自己识大体,反而能博取几分好感。

  想到这里,林晚秋不再挣扎,任由叶文舒的指甲在她脖子上抓出一道道血痕,也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受着。

  回到知青点,叶文舒情绪激动得几乎脱力,一进门就倒在床上,蒙着被子不肯说话。

  刘梦遥守在床边给她递水擦脸,其他人则各忙各的,谁也没多看林晚秋一眼。

  一个手脚不干净,两面耍滑的人,谁要是凑上去,那就等于玷污了自己。

  林晚秋实在受不了这种刻意的冷落,转身冲出了知青点。

  可走在村里的路上,村民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指指点点。

  村长远远看见她,更是板着脸喊住她,“林知青!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学生,都是读过书的,连礼义廉耻都不懂吗?偷东西的勾当也敢做!要不是军部看在你们是知青的份上不追究,非要给你记一笔不可!”

  林晚秋没想到,这件事情在村子里都传开了。

  其实她们在军部门口时,看热闹的人中就有红旗村的,对方赶着牛车先一步回来,就把这件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虽然叶文舒不是好人,明知道江凛川有未婚妻,还去破坏人家感情,放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但是最可恶的,还是两头骗的林晚秋。

  如果不是她,根本闹不出这档子事。

  林晚秋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转身就跑,一路冲到村外的河边。

  虽然寒风刮得脸生疼,她却不想回去,找了个背风的土坡蜷缩着坐下。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顺着冻得发红的脸颊往下淌。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的是老天爷!

  为什么要把她生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哥哥弟弟?

  为什么偏偏是她要来下乡,还分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

  都是上天不公,是命不好!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一道低沉陌生的男声突然传来。

  林晚秋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长相还算周正,眼神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怜惜。

  “给你,擦擦吧。这里天冷,哭久了容易冻着。”

  他递过来一块叠得整齐的手帕。

  林晚秋下意识接过,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要是心里憋得慌,想说就跟我说说,我嘴严,不会对外讲。”

  林晚秋哪敢说自己是骗了叶文舒的东西?

  面对这样得体的陌生人,她下意识就想粉饰自己的不堪。

  “是……是村里有个军人,喜欢上我们知青点的一个姑娘,可那个叫许星禾的女人从中作梗,反而让我背了黑锅,被大家误会了……”

  她不敢提江凛川的名字,却把怨气都撒在了许星禾身上,顺口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男人听到许星禾三个字,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冷光,“你还年轻,这点委屈不算什么。等日子长了就知道,真相反正会水落石出。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别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否则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太痛苦了。”

  林晚秋听着他温言细语的安慰,心里的委屈散了不少,忍不住问,“你是谁呀?我在红旗村待了这么久,从没见过你。”

  “我今天刚到,是主动下乡,来村里当小学老师的。”男人笑着伸出手,“我叫沈岸。”

  许明礼伪造身份后,特意托关系主动申请下乡,选了红旗村这个离军部不远不近的地方。

  既能借着老师的身份方便打探许星禾的消息,又不会因为离得太近引人怀疑。

  为此他甚至把自己藏起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全都卖了换钱。

  他虽然高中没毕业,但在村里教孩子们识字算数绰绰有余,工作清闲,还能顺理成章地融入村子。

  这个身份,还比泥腿子高一些,足以过得有滋有味。

  “原来是沈老师。”林晚秋恍然大悟,难怪说话这么有分寸。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棉袄,感觉风更冷了些。

  要是天气不这么冷,或许能跟这位沈老师多聊一会。

  “时候不早了。”许明礼站起身,“你也早点回知青点吧,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子金贵。下乡本来就苦,要是冻出病来,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可不是小事。”

  “谢谢你,沈老师,你真是个好人。”林晚秋由衷地说,心里的阴霾散了大半。

  许明礼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啊,现在的他,顶着沈岸这个全新的身份,就是个旁人眼里的好人。

  看着林晚秋裹紧棉袄走远,许明礼才转身往村长给他安排的住处走。

  那是一间不大的小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冯秋实已经收拾妥当。

  一进门,许明礼就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刚才面对林晚秋时的温和瞬间褪去,眼神里都是算计,“秋实,你以前是护士,明天就去村里的卫生所帮忙。记住,别提要工钱,就说是为村民尽点力,这样村里人都会对你有好感,也不会起疑心。”

  他顿了顿,亲了她的额头一口,“趁这个机会,多帮我打听许星禾的事,她之前做了什么,平时跟谁来往,常去什么地方,江凛川对她有多上心,都要摸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