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离婚后,我和闺蜜杀疯了》

  于少是什么身份?

  于氏随便一个商业体都是十亿起,一个小小的民宿项目,哪里用的着他亲力亲为?

  更何况,他!教李持安运营民宿?!

  李持安做民宿肯定是小单体的。

  还是那句话,用的着他?!

  不正常,确实不正常。

  袁二更若有所思,“你这倒是个有趣的关联……如果我和于时合作成功,说不定能促成他们……”

  “别乱点鸳鸯谱,安安和于时的事情就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吧。”高音希轻轻打了他一下,“不过艺术圈和商业圈就这么大,转来转去都是熟人。”

  “李持安算半个。”袁二更收起手机,认真地看着高音希,“所以说,人际关系本质上是一种价值交换。健康的交换让关系长久,单方面的索取只会让关系破裂。许竹文不明白这一点,才会觉得你'厚此薄彼'。”

  高音希长舒一口气,“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明天我就明确告诉文文,我可以帮她介绍几个借贷的渠道,但直接借钱不行。”

  “这才是我认识的冷静理智的高总。”袁二更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了,周五晚上有空吗?于时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私人品鉴会,据说会展示几件不错的藏品。”

  高音希得意地皱了皱鼻子,刚才搅动凉汤的沉重勺子早被遗忘在碗里。

  她整个人似乎都轻盈起来,往袁二更这边又挨近了些,眼睛依旧亮得灼人,“你说……这事儿,我们要不要稍微……嗯,推波助澜一下?给安安透露点风声?”

  或者下次有机会,在于时面前提一提她?

  “真的想,可以带李持安去。”袁二更失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毫不掩饰的“媒婆之光”,无奈又宠溺地摇头,“不知道她和于少私底下发展到哪一步了。”

  至于她还是已婚身份?

  老公和死了也没区别了。

  袁二更主要是想看李持安和于时之间能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他眼底却掠过一丝精明的思量。

  于时对李持安有意思?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正在推进的“云间里”项目合作,似乎又多了一层微妙而有趣的纽带。

  李持安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这层关系,在商场上,有时候比冰冷的合同条款更有温度。

  “八字还没一撇呢,别瞎起哄。”高音希知道李持安是个慢热的人,于时是很不错,但她不觉得这二人之间短时间里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她眸光微转,突然觉得袁二更的提议大有可为。

  袁二更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云间里”的招商方案上。

  他状似无意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说起来……我记得你之前说说李持安想开一个花艺结合软装布置的工作室?”

  “嗯。”高音希觉得他突然提起这话题,肯定有想说的,“你是想?”

  “你不是说李持安现在一心搞钱吗?要是她真的想做事,软装布置这块的工作室倒是可以开起来。”袁二更摸了摸下巴,“她做的好,我们都可以给链接资源。”

  高音希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接着,拿起手机,找到李持安的微信,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

  窗外,城市的灯火早已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无声地流淌。

  高楼切割出的巨大夜幕下,无数扇窗亮着或暖或冷的光,每一盏灯后面,或许都藏着一场生活的风暴,一次隐秘的心动,或是一个正在悄然酝酿的转机。

  袁二更摸了摸鸡汤,“汤都凉透了,我再去热热。你这碗也给我吃。”

  他自然地拿过高音希面前那已经凉了的汤,一口干掉。

  “有肉吗?我要吃肉。”

  心情好了,胃口就开了。

  高音希含笑的目光追随着袁二更的背影,落在他宽厚的肩背上。

  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形在厨房门口投下安稳的影子。

  她脸上那点因为八卦而起的兴奋红晕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深沉、更踏实的暖意,无声地流淌在眼底。

  她轻轻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有,我装了很多。”

  厨房里很快传来微波炉转动的声音,那声音,和窗外遥远的城市嗡鸣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安稳的夜曲。

  袁二更很快从微波炉里端出热好的汤,白色的陶瓷碗里被一个大大的鸡腿占据大半碗。

  他端着碗转过身,目光落在高音希脸上。她正望着他,嘴角弯着一个安静又明亮的弧度,灯光落进她眼底,清澈得像盛满了碎星。

  ……

  香海市的夜,浮华而稠密。

  尤其是位于城市最高处的于家私人会所“云巅阁“。今晚,这里灯火通明,一场私人艺术品鉴会正在举行。

  高音希站在会所入口处,一袭黑色长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她挽着男友袁二更的手臂,目光却不断扫视着入口处。

  “这里风大,要不我们进去等吧。”袁二更低声说道,手指轻轻捏了捏女友的手心,“品鉴会还没开始,李持安不会迟到的。”

  “我说了让人去接她,她偏说不要。”高音希是有些紧张,毕竟今晚持安是一个人过来。

  “你呀,就是太护着她了。”袁二更看着微微蹙眉的高音希,有些好笑,“这里的人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能把她吃了。”

  “毕竟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红。”高音希眉目轻抬,风情万种,“万一在来的路上,被人围追堵截,赶不上这里怎么办?”

  袁二更轻笑,“也没你讲的那么夸张吧,“云巅阁“经常招待明星大腕,对于隐私这一块,一向做的好。”

  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会所门前。

  车门打开,一只踩着白色高跟鞋的脚先踏了出来。

  高音希眼睛一亮,“来了!“

  李持安从车里走出来时,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

  她穿着一身改良的新中式礼服,身影纤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新中式礼服。斜襟盘扣蜿蜒至颈侧,如青烟缭绕的水墨山水在素缎上晕染开,衬得她肤色如玉。

  她并未融入那些珠光宝气的寒暄圈,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沉沉的墨色海面,侧影如同一幅被时光遗忘的古典仕女图,周身笼罩着一种温婉古典的气质,迷人的不得了。

  高音希很少见到打扮如此精致的李持安,这会儿乍一看她从车里走出来,都难免呆了一瞬,更别说周围那些来来往往头一次见到李持安的人。

  高音希从好友美貌的震慑里出来后,立即快步走过去,握住她微凉的手,“天哪,持安,你今晚这身太美了!好适合你。“

  李持安希快步上前,给了好友一个拥抱,“谢谢亲爱的,你今晚也超级美。“

  她目光扫过高音希颈间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

  高音希佯怒轻拍她手背,“喜欢下次借给你戴。”

  “别,二更送你的,我可不敢要。”

  袁二更在高音希后面慢悠悠的走过来,他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的,整个人比平时看起来挺拔了不少,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持安,你这是吃了回春丹,重生了呀,美的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李持安了,这会儿乍然见到,突然有些明白女友为什么那么笃定,于少对她感兴趣了。

  李持安微微一笑,眼角那颗画出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让你们久等了。”

  高音希觉得今晚李持安美成这样,特别给她面子,精致的眉眼之间扬起得意,“离婚是爽文,在你这里具象化了啊。”

  三人有说有笑的在侍者的引导下,往内走。

  袁二更和高音希还要礼貌地同周围认识的人点头致意。

  李持安的社交环境单纯的多,不用在其他人身上费心思,目光很快被会所内隐约可见的艺术品吸引,“听说这次有不少珍贵藏品?“

  “没错。“高音希挽着她的手臂,“于家这次下了血本,连那幅失传已久的《秋山图》都拿出来了。走吧,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三人步入会所,水晶吊灯的光芒洒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衣香鬓影间,香海市的上流社会精英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偶尔发出克制的笑声。

  高音希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锁定了几个她认为可以介绍给李持安认识的人,李持安只是不喜欢社交,不代表她不会社交。

  托曾经在名利场工作的福,哪怕已在家宅了几年,应付这些人,她还算得体。

  原本和她们分散社交的袁二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搂住高音希的腰,“看,于时在那。”

  与此同时,他隐隐观察的目光落在李持安的身上。

  李持安和高音希顺着他的所指的方向看去。

  于时站在一幅油画前,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暗纹西装,侧脸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眉目间透着几分凌厉。

  他正专注地欣赏画作,修长的手指轻轻托着下巴,姿态优雅而不做作。

  “哇,于少一如既往帅的有水准。”高音希忍不住夸赞。

  袁二更早已深知老婆的颜控属性,懒得在这个时刻吃飞醋,只是笑道,“走,过去打个招呼。”

  三人刚走近,于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先是礼貌地扫过高音希和袁二更,然后在看到李持安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李小姐,高总,袁总,你们来了。”于时的声音低沉悦耳。

  “于少在看画呢。”袁二更笑道,“没打扰你的雅兴吧?”

  “这画我看过很多次了。”

  李持安看于时姿态闲适,逛这些藏品就跟逛自家花园似得,对于时的艺术造诣有了新的认识。

  几人又多聊了几句,很快品鉴会正式开始。

  灯光柔和地聚焦在一件件价值不菲的藏品上,色彩浓烈欲滴的油画、温润通透的古玉、切割完美的宝石……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与艺术微妙交织的气息。

  高音希则专门盯着画看,因为她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想拍一些合适的藏画,挂在六善酒店供人观赏,同时,也提升一下六善酒店的艺术品位。

  李持安则安静地穿行其间,目光专注地流连于那些承载着时光的古物。

  她在一把古琴前驻足良久。

  琴身是深沉的栗色,漆面温润,断纹如冰裂般自然古朴,透出岁月的呼吸。

  她纤细的手指隔着玻璃展柜,虚空地、极其轻柔地抚过琴弦的位置,眼神专注而遥远,仿佛穿透了玻璃,指尖已触碰到那冰凉的丝弦。

  “喜欢这把琴?”于时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低沉而温和。

  李持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把琴……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松风',存世仅三把。”

  于时眼中闪过赞赏,“李小姐好眼力。这正是我们于家收藏的珍品之一,今天特意拿出来展示。”

  高音希适时插话,“持安的琴艺可不一般,她的师父是个扫地僧来着。”

  于时明显惊讶了,“扫地僧?这怎么说?”

  李持安无奈又好笑的看了高音希一眼,跟于时细细讲起自己学琴的经过,“以前我们家楼下有个奶奶,很喜欢弹古琴,差不多每天都弹,我做作业基本是伴着她的琴声弹的,有时候她不弹了,我做作业都没劲,就对着楼下喊奶奶弹琴,奶奶看我喜欢,就说我要是愿意每周帮她清理一次小花园,她就教我弹琴,我就跟她学了。”

  “那时,你几岁?”于时没想到李持安学琴的经历这么好玩。

  “七八岁吧。”七八岁对于学习古琴来说,年龄其实有些偏小,可李持安从小安静乖巧,老奶奶见她学的认真,就这样手把手教了她许多年。

  莫名的,听了李持安学琴的故事,虽然她的师父听起来不是什么名师,可于时就是忍不住想探寻更多,“不知是否有幸聆听李小姐演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