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她要是敢说，她怕她真就死了。
于是她装出矜持的样子，“就跟小侯爷说，我明白了。”
石榴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红了脸。
秦瑟奇怪地看着她，这小丫头怎么忽然羞涩起来了？
“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小侯爷。”
说完，石榴就蹦蹦跳跳地走了，只留秦瑟一人在原地大惑不解。
待石榴回到殷殊身边，便捂着嘴笑道，“二小姐说她明白小侯爷您的意思了。”
殷殊抬头，“她原话就这么说的？”
“是啊。”石榴咯咯地笑，“秦二小姐长得真好看啊，她领会了小侯爷您的情意后，那娇羞的样子真好看！”
殷殊脸色古怪。
石榴还以为他也不好意思了，“哎呀，小侯爷您羞涩什么，像您这般玉树临风的人儿，能得秦二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心悦，那是琴瑟和鸣郎才女貌——”
殷殊听了这话不只是脸色古怪了。
他有些想吐，但心里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连他自己也摸不透的念头隐隐沉浮。
一旁的阿隐听不下去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石榴，却被石榴瞪了一眼，“你这呆子最不解风情，当然听不懂了，但你没看到小侯爷已经十分感动了吗？”
阿隐流着冷汗看向殷殊。
恕他眼拙，他可真没看出殷殊这是感动。
……
回到安国公府后，秦瑟还没来得及踏进玲珑馆一步，就被戚婉凝拎去了明樽苑。
“坐。”
秦瑟听话地坐在戚婉凝边上，然后就见戚婉凝一脸煞气地问，“你跟娘说实话，今日在梅园轻薄你的登徒子究竟是谁？！”
秦瑟愣住。
这还能是谁，不就是殷小侯爷吗？他都亲口承认了啊！
“为娘看人很少看走眼，殷殊那孩子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所以轻薄你的一定另有其人。”
戚婉凝冷声道，“殷殊他只是为你的名节着想，所以才站出来承担罪名，但咱们可不能真就冤枉了人家，更不能放过那个真正的登徒子！不管那人是怎样显赫的家世，如何权势滔天，你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为娘都一定——”
“娘，不是您想的这样！”
看到戚婉凝凶神恶煞的眼神，秦瑟忍着连忙澄清道，“殷殊他确实没有轻薄我，但也没有别人来轻薄我。其实是我太蠢不小心咬了自己舌·头——”
戚婉凝气愤道，“你这孩子虽然从小就蠢，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么用力地弄伤自己吧？就是傻子都做不出这种事！”
秦瑟无语。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戚婉凝一想到有人欺负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就眼不下这口气。
秦瑟见戚婉凝认准了就是有人轻薄，殷殊还是个背锅的，怕她真去调查，然后当真查到了什么，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她和殷殊在抱厦内发生的事，那可是和她的来历有关——
想及此，秦瑟一咬牙，干脆就跪在地上，“娘，您答应女儿，千万别去查，就当是女儿求您！”
戚婉凝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秦瑟原本是想跪着不起的，但架不住她力气大，站起来时衣服都被她扯得拉丝了，“娘，我马上就要和殷小侯爷成婚了，您要是盼我好，就千万别去查什么，这种事一旦闹大了，对女儿的声誉相当不好，女儿不想嫁到定波侯府后，还被夫家嫌弃！”
这是秦瑟灵机一动编造的说辞，但真的起效了。
戚婉凝脸上的怒火消去了大半，她定定地看了秦瑟一会儿，然后叹息道，“做女子真难。”
说着，这一向霸道强势的女人，竟是眼里泛起泪光，“这光阴过得竟如此之快，为娘还清楚地记得你刚被生下来那又丑又干巴，比小猴子还丑的样子，可转眼间，你就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秦瑟很想感动，但戚婉凝说她婴儿时长得太丑的形容实在太生动，让她没感动起来。
“现在你的终身大事也已定下，马上就要出嫁了。”
戚婉凝抬起手揉了把眼睛，再看向秦瑟时，她又是那个威风凛凛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夫人，“为娘要给你最丰厚的嫁妆，让你十里红妆，轰轰烈烈地嫁进定波侯府，以后谁都不敢轻视你。”
秦瑟的心里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她好像后知后觉般，这才体会到这和演戏不同，她是真要嫁人了。
而她有母亲陪在身边，为她操心嫁妆，担心她婚后会受委屈。
这都是以前的她从未经历过的。
“娘——”
秦瑟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迷茫和忐忑。
她真的可以把眼前的女人，当成她的母亲吗？
“别怕。”
戚婉凝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和希冀，少见地露出了些许柔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有娘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娘一定给你最好的。”
秦瑟眼眶发热，她眨了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
她有什么好哭的，戚婉凝只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秦二小姐。
但这眼泪就像断了弦似的，止不住。
秦瑟在这一刻回想起她从小受的苦，想到她小时候是多么羡慕那些有母亲的孩子，那些个孤单的夜里，她总是在睡梦中惊醒，用手捂住脸时，便摸到一脸冰冷泪痕。
在梦里，她又看到自己是个有家的孩子，有一个温柔的女人牵着她的手，对她笑，她管她叫妈妈，但那只是梦。
“不许哭。”
话是这么说，但戚婉凝见秦瑟一言不发地流着眼泪，心疼得厉害，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这是喜事，哭什么？定波侯府是好人家，殷小侯爷那孩子虽然体弱，但是个难得的不轻浮纨绔的年轻人，你嫁过去后要和他互相扶持，把日子过得生龙活虎的，就像我和你爹一样。”
秦瑟用鼻音嗯了一声，又听戚婉凝道：
“这男人啊，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毛病的，你不能指望你日后的夫君像神仙一样，更不能指望他什么都让着你。所以你的臭脾气，该收敛的都收敛着些，有什么好好和他说，不要吵不要闹，别耍小性，更不要钻牛角尖，这才是夫妻之道。”
“但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一味忍耐。若是他当真欺负你，或是弄出什么荒唐事来，你更不能装聋作哑，那只会让他更拿你不当回事。你得有本事，让他既不对你生厌，还能管住他。”
于是她装出矜持的样子，“就跟小侯爷说，我明白了。”
石榴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红了脸。
秦瑟奇怪地看着她，这小丫头怎么忽然羞涩起来了？
“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小侯爷。”
说完，石榴就蹦蹦跳跳地走了，只留秦瑟一人在原地大惑不解。
待石榴回到殷殊身边，便捂着嘴笑道，“二小姐说她明白小侯爷您的意思了。”
殷殊抬头，“她原话就这么说的？”
“是啊。”石榴咯咯地笑，“秦二小姐长得真好看啊，她领会了小侯爷您的情意后，那娇羞的样子真好看！”
殷殊脸色古怪。
石榴还以为他也不好意思了，“哎呀，小侯爷您羞涩什么，像您这般玉树临风的人儿，能得秦二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心悦，那是琴瑟和鸣郎才女貌——”
殷殊听了这话不只是脸色古怪了。
他有些想吐，但心里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连他自己也摸不透的念头隐隐沉浮。
一旁的阿隐听不下去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石榴，却被石榴瞪了一眼，“你这呆子最不解风情，当然听不懂了，但你没看到小侯爷已经十分感动了吗？”
阿隐流着冷汗看向殷殊。
恕他眼拙，他可真没看出殷殊这是感动。
……
回到安国公府后，秦瑟还没来得及踏进玲珑馆一步，就被戚婉凝拎去了明樽苑。
“坐。”
秦瑟听话地坐在戚婉凝边上，然后就见戚婉凝一脸煞气地问，“你跟娘说实话，今日在梅园轻薄你的登徒子究竟是谁？！”
秦瑟愣住。
这还能是谁，不就是殷小侯爷吗？他都亲口承认了啊！
“为娘看人很少看走眼，殷殊那孩子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所以轻薄你的一定另有其人。”
戚婉凝冷声道，“殷殊他只是为你的名节着想，所以才站出来承担罪名，但咱们可不能真就冤枉了人家，更不能放过那个真正的登徒子！不管那人是怎样显赫的家世，如何权势滔天，你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为娘都一定——”
“娘，不是您想的这样！”
看到戚婉凝凶神恶煞的眼神，秦瑟忍着连忙澄清道，“殷殊他确实没有轻薄我，但也没有别人来轻薄我。其实是我太蠢不小心咬了自己舌·头——”
戚婉凝气愤道，“你这孩子虽然从小就蠢，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么用力地弄伤自己吧？就是傻子都做不出这种事！”
秦瑟无语。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戚婉凝一想到有人欺负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就眼不下这口气。
秦瑟见戚婉凝认准了就是有人轻薄，殷殊还是个背锅的，怕她真去调查，然后当真查到了什么，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她和殷殊在抱厦内发生的事，那可是和她的来历有关——
想及此，秦瑟一咬牙，干脆就跪在地上，“娘，您答应女儿，千万别去查，就当是女儿求您！”
戚婉凝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秦瑟原本是想跪着不起的，但架不住她力气大，站起来时衣服都被她扯得拉丝了，“娘，我马上就要和殷小侯爷成婚了，您要是盼我好，就千万别去查什么，这种事一旦闹大了，对女儿的声誉相当不好，女儿不想嫁到定波侯府后，还被夫家嫌弃！”
这是秦瑟灵机一动编造的说辞，但真的起效了。
戚婉凝脸上的怒火消去了大半，她定定地看了秦瑟一会儿，然后叹息道，“做女子真难。”
说着，这一向霸道强势的女人，竟是眼里泛起泪光，“这光阴过得竟如此之快，为娘还清楚地记得你刚被生下来那又丑又干巴，比小猴子还丑的样子，可转眼间，你就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秦瑟很想感动，但戚婉凝说她婴儿时长得太丑的形容实在太生动，让她没感动起来。
“现在你的终身大事也已定下，马上就要出嫁了。”
戚婉凝抬起手揉了把眼睛，再看向秦瑟时，她又是那个威风凛凛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夫人，“为娘要给你最丰厚的嫁妆，让你十里红妆，轰轰烈烈地嫁进定波侯府，以后谁都不敢轻视你。”
秦瑟的心里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她好像后知后觉般，这才体会到这和演戏不同，她是真要嫁人了。
而她有母亲陪在身边，为她操心嫁妆，担心她婚后会受委屈。
这都是以前的她从未经历过的。
“娘——”
秦瑟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迷茫和忐忑。
她真的可以把眼前的女人，当成她的母亲吗？
“别怕。”
戚婉凝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和希冀，少见地露出了些许柔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有娘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娘一定给你最好的。”
秦瑟眼眶发热，她眨了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
她有什么好哭的，戚婉凝只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秦二小姐。
但这眼泪就像断了弦似的，止不住。
秦瑟在这一刻回想起她从小受的苦，想到她小时候是多么羡慕那些有母亲的孩子，那些个孤单的夜里，她总是在睡梦中惊醒，用手捂住脸时，便摸到一脸冰冷泪痕。
在梦里，她又看到自己是个有家的孩子，有一个温柔的女人牵着她的手，对她笑，她管她叫妈妈，但那只是梦。
“不许哭。”
话是这么说，但戚婉凝见秦瑟一言不发地流着眼泪，心疼得厉害，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这是喜事，哭什么？定波侯府是好人家，殷小侯爷那孩子虽然体弱，但是个难得的不轻浮纨绔的年轻人，你嫁过去后要和他互相扶持，把日子过得生龙活虎的，就像我和你爹一样。”
秦瑟用鼻音嗯了一声，又听戚婉凝道：
“这男人啊，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毛病的，你不能指望你日后的夫君像神仙一样，更不能指望他什么都让着你。所以你的臭脾气，该收敛的都收敛着些，有什么好好和他说，不要吵不要闹，别耍小性，更不要钻牛角尖，这才是夫妻之道。”
“但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一味忍耐。若是他当真欺负你，或是弄出什么荒唐事来，你更不能装聋作哑，那只会让他更拿你不当回事。你得有本事，让他既不对你生厌，还能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