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是个聪明人，瞧见秦瑟递来的隐晦眼神，就明白了秦瑟心里打的主意，“不过夫人有我的蛊术护身，其实碰了也无妨。我就不信这香真有那么厉害，能胜过我们苗疆的蛊术。”
这话也是在刺激藏身暗处的玉嫣。
秦瑟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点头道，“你听那个玉嫣瞎吹，还什么幽冥之神是她夫君，我看她和她夫君就是两个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居然也有脸贬低苗疆蛊术。她要真有神来撑腰，能一下子就拿捏住我们，为何都不敢正面迎战你，反而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了起来？”
阿绿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又听秦瑟说，“她说这香有多厉害，我也不信。我倒要看看，若我把这香都倒在地上拿脚踩，她能拿我怎么样！”
眼看秦瑟的手指就要碰到香炉了，忽然她身边的空气一阵剧烈扭曲，玉嫣的脸竟是凭空浮现出来，原本用金钗高高束起的妇人发髻也散了开来，像是厉鬼一般披头散发地朝着秦瑟扑来。
即便秦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被这诡异的情景吓了一跳，但她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在玉嫣的脸扑来之前双手端起香炉，厉声道，“我可不管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这香炉砸了！”
这句话起了作用，玉嫣的脸在半空浮住，惊怒地瞪着她。
阿绿挡在秦瑟身前，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饶是她这么多年随着母亲踏遍大山南北，也见识过不少民间江湖术士的邪术，也从未见到有人能做到头身分离——准确来说，玉嫣连脑袋都没有，只有那一张薄薄的人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玉嫣嘴里发出桀桀怪笑，待她开口说话，发出的却不再是原本娇媚悦耳的声音，反倒是阴沉古怪的男声，“放下返魂香，否则你们将万劫不复。”
秦瑟默不作声地催动蛊王。
蛊王探查后用心声对她道，“这就是刚才那个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东西。这一回我闻清楚了，它身上有很重的死气。”
“是鬼吗？”秦瑟问。
“它不是鬼，而是吞噬人魂的，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怪物。”蛊王答得毫不犹豫，沉默了几秒又道，“它就像一个非人的蛊师，就在那女人隐入阴影后，就彻底被他变成了邪蛊来驱使。”
秦瑟闻言又看向玉嫣青白色的脸，觉得现在的玉嫣也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那你现在弄清楚了，这明月楼为何忽然变得不一样了吗？”她又用心声问。
蛊王答道，“因为它现身了。”
秦瑟琢磨着这句简短的话，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蛊王刚才说的阴影是指什么，而那门外突然出现的万丈深渊又是什么，还有玉嫣那句，它就是明月楼的化身。
阴影和深渊，窗外笼罩一切的黑暗，都是它的一部分。
换而言之，它本身就是阴影。
阴影笼罩在明月楼上，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秦瑟怀疑，除了她和阿绿之外，这里是否还有真人活着，还是说，其他人都像玉嫣一样，变成了它的“邪蛊”？
想及此，秦瑟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忍住战栗问蛊王，“为何它不把我们也弄进阴影里？”
蛊王稚童般的声音在她心里嗡嗡作响，“因为有我和阿绿保护你。我们的力量来源于天地间的灵气，刚好能克制它。而它能把那女人吸入阴影，却吸不走香炉，这说明那香炉里的东西确实很厉害，极有可能就是它的脉门。”
秦瑟顿时十分庆幸，她心想幸好自己当初接受了蛊王，不然现在她就也要变成只有一张脸皮的吓人玩意儿了。
又听蛊王说，“而你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它才看中了你，诱你进入明月楼，还拿那种恶心的气味对付你。”
秦瑟又是一怔。
蛊王的意思竟然是说，这怪物大费周章要把她困死在明月楼，居然不是因为她身后的殷殊要调查这里，而就是因为她本身有它想要的东西？
至于蛊王说她不是普通人，她自认除了一张脸长得还能看之外，也没什么过人的特长，要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是穿越之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蛊王也说了，这个怪物本来也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莫非……
秦瑟的心砰砰直跳，她看向玉嫣那张在空中起起伏伏的脸，孤注一掷般沉声道，“你在我身上，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是吧？”
此话一出，阿绿惊愕地扭头看秦瑟。
玉嫣的表情变得更为扭曲狰狞，随即用怪物的声音说道，“你想回到你的来处吗？交出返魂香，我有办法带你回去。”
阿绿更加震惊了，以她的见识竟然想不到怪物说的“来处”为何意。
秦瑟笑了笑，对怪物道，“这么说，你布下这么大的局诱我进来，不是想害我，而是想帮我咯？可刚才你的玉夫人可是说得明明白白，要用我这个不敬真神的罪人来喂养你，我现在又怎么敢相信你的话呢？”
她一边说，一边玩弄着手里小巧的香炉，漫不经心般道，“你家玉夫人还说，这返魂香啊能让生魂通往幽冥之处，又能让幽冥里的东西到人世中来。但我猜你没告诉她真相，所谓的幽冥应该是时空裂缝之类的地方，而你的真身就被困在那里不得往生。正因如此，你才需要吞噬生人的魂魄来滋补自己的力量。”
阿绿看秦瑟的眼神都变了，对方说的这些话，她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其实秦瑟后半段也是结合蛊王告诉她的信息瞎蒙的，就是为了套这个怪物的话。她说完后就等着怪物反驳，却没想到怪物陷入了沉默。她心道，难不成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
她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
“我猜这返魂香里一定添了你真身的一部分，而玉嫣这么多年在明月楼，就是以点燃此香的方式助你吸食生魂。她今日关上门当着我的面燃香，本是想吞噬我的魂魄，结果却失手让我逃脱，你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便按捺不住现了身。”
玉嫣终于再次开口，“就算你都猜到了又如何？你无法逃出这里，只能听我的！”
“我为何要听你的？”秦瑟冷笑着慢条斯理道，“别忘了，返魂香还在我手中。若是这香料里真有你真身的一部分，那我把它摔碎，你会怎么样？”
玉嫣的神色剧变，“她”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瞪着秦瑟，“你若敢对返魂香下手，你一辈子都别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听到这句威胁的话，秦瑟心中反而再没了顾虑。
她微笑，“我为何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我的友人、亲人和爱人都在这里，我就是秦瑟。”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当真把香炉里的香料狠狠倒出。
一截指骨滚在地上，玉嫣的脸发出尖叫声就要不管不顾地扑来，但秦瑟的动作更快，她抬起脚竭尽全力将指骨踩得粉碎。
玉嫣的脸皮化为一阵黑烟，瞬间消散。
阿绿立即朝窗外看去，发现黑暗已经褪去，露出了正常的街景，“皇城司的人已经将明月楼围住了，我们是待在房间里，等着他们来解救，还是……”
秦瑟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那个怪物应该而已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她刚才那一下顶多是伤了对方的元气。于是她当机立断，“走吧，我们出去！”
两人再度推开房门，外面的深渊已经变回正常的道路。
这话也是在刺激藏身暗处的玉嫣。
秦瑟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点头道，“你听那个玉嫣瞎吹，还什么幽冥之神是她夫君，我看她和她夫君就是两个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居然也有脸贬低苗疆蛊术。她要真有神来撑腰，能一下子就拿捏住我们，为何都不敢正面迎战你，反而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了起来？”
阿绿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又听秦瑟说，“她说这香有多厉害，我也不信。我倒要看看，若我把这香都倒在地上拿脚踩，她能拿我怎么样！”
眼看秦瑟的手指就要碰到香炉了，忽然她身边的空气一阵剧烈扭曲，玉嫣的脸竟是凭空浮现出来，原本用金钗高高束起的妇人发髻也散了开来，像是厉鬼一般披头散发地朝着秦瑟扑来。
即便秦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被这诡异的情景吓了一跳，但她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在玉嫣的脸扑来之前双手端起香炉，厉声道，“我可不管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这香炉砸了！”
这句话起了作用，玉嫣的脸在半空浮住，惊怒地瞪着她。
阿绿挡在秦瑟身前，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饶是她这么多年随着母亲踏遍大山南北，也见识过不少民间江湖术士的邪术，也从未见到有人能做到头身分离——准确来说，玉嫣连脑袋都没有，只有那一张薄薄的人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玉嫣嘴里发出桀桀怪笑，待她开口说话，发出的却不再是原本娇媚悦耳的声音，反倒是阴沉古怪的男声，“放下返魂香，否则你们将万劫不复。”
秦瑟默不作声地催动蛊王。
蛊王探查后用心声对她道，“这就是刚才那个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东西。这一回我闻清楚了，它身上有很重的死气。”
“是鬼吗？”秦瑟问。
“它不是鬼，而是吞噬人魂的，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怪物。”蛊王答得毫不犹豫，沉默了几秒又道，“它就像一个非人的蛊师，就在那女人隐入阴影后，就彻底被他变成了邪蛊来驱使。”
秦瑟闻言又看向玉嫣青白色的脸，觉得现在的玉嫣也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那你现在弄清楚了，这明月楼为何忽然变得不一样了吗？”她又用心声问。
蛊王答道，“因为它现身了。”
秦瑟琢磨着这句简短的话，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蛊王刚才说的阴影是指什么，而那门外突然出现的万丈深渊又是什么，还有玉嫣那句，它就是明月楼的化身。
阴影和深渊，窗外笼罩一切的黑暗，都是它的一部分。
换而言之，它本身就是阴影。
阴影笼罩在明月楼上，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秦瑟怀疑，除了她和阿绿之外，这里是否还有真人活着，还是说，其他人都像玉嫣一样，变成了它的“邪蛊”？
想及此，秦瑟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忍住战栗问蛊王，“为何它不把我们也弄进阴影里？”
蛊王稚童般的声音在她心里嗡嗡作响，“因为有我和阿绿保护你。我们的力量来源于天地间的灵气，刚好能克制它。而它能把那女人吸入阴影，却吸不走香炉，这说明那香炉里的东西确实很厉害，极有可能就是它的脉门。”
秦瑟顿时十分庆幸，她心想幸好自己当初接受了蛊王，不然现在她就也要变成只有一张脸皮的吓人玩意儿了。
又听蛊王说，“而你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它才看中了你，诱你进入明月楼，还拿那种恶心的气味对付你。”
秦瑟又是一怔。
蛊王的意思竟然是说，这怪物大费周章要把她困死在明月楼，居然不是因为她身后的殷殊要调查这里，而就是因为她本身有它想要的东西？
至于蛊王说她不是普通人，她自认除了一张脸长得还能看之外，也没什么过人的特长，要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是穿越之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蛊王也说了，这个怪物本来也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莫非……
秦瑟的心砰砰直跳，她看向玉嫣那张在空中起起伏伏的脸，孤注一掷般沉声道，“你在我身上，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是吧？”
此话一出，阿绿惊愕地扭头看秦瑟。
玉嫣的表情变得更为扭曲狰狞，随即用怪物的声音说道，“你想回到你的来处吗？交出返魂香，我有办法带你回去。”
阿绿更加震惊了，以她的见识竟然想不到怪物说的“来处”为何意。
秦瑟笑了笑，对怪物道，“这么说，你布下这么大的局诱我进来，不是想害我，而是想帮我咯？可刚才你的玉夫人可是说得明明白白，要用我这个不敬真神的罪人来喂养你，我现在又怎么敢相信你的话呢？”
她一边说，一边玩弄着手里小巧的香炉，漫不经心般道，“你家玉夫人还说，这返魂香啊能让生魂通往幽冥之处，又能让幽冥里的东西到人世中来。但我猜你没告诉她真相，所谓的幽冥应该是时空裂缝之类的地方，而你的真身就被困在那里不得往生。正因如此，你才需要吞噬生人的魂魄来滋补自己的力量。”
阿绿看秦瑟的眼神都变了，对方说的这些话，她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其实秦瑟后半段也是结合蛊王告诉她的信息瞎蒙的，就是为了套这个怪物的话。她说完后就等着怪物反驳，却没想到怪物陷入了沉默。她心道，难不成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
她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
“我猜这返魂香里一定添了你真身的一部分，而玉嫣这么多年在明月楼，就是以点燃此香的方式助你吸食生魂。她今日关上门当着我的面燃香，本是想吞噬我的魂魄，结果却失手让我逃脱，你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便按捺不住现了身。”
玉嫣终于再次开口，“就算你都猜到了又如何？你无法逃出这里，只能听我的！”
“我为何要听你的？”秦瑟冷笑着慢条斯理道，“别忘了，返魂香还在我手中。若是这香料里真有你真身的一部分，那我把它摔碎，你会怎么样？”
玉嫣的神色剧变，“她”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瞪着秦瑟，“你若敢对返魂香下手，你一辈子都别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听到这句威胁的话，秦瑟心中反而再没了顾虑。
她微笑，“我为何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我的友人、亲人和爱人都在这里，我就是秦瑟。”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当真把香炉里的香料狠狠倒出。
一截指骨滚在地上，玉嫣的脸发出尖叫声就要不管不顾地扑来，但秦瑟的动作更快，她抬起脚竭尽全力将指骨踩得粉碎。
玉嫣的脸皮化为一阵黑烟，瞬间消散。
阿绿立即朝窗外看去，发现黑暗已经褪去，露出了正常的街景，“皇城司的人已经将明月楼围住了，我们是待在房间里，等着他们来解救，还是……”
秦瑟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那个怪物应该而已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她刚才那一下顶多是伤了对方的元气。于是她当机立断，“走吧，我们出去！”
两人再度推开房门，外面的深渊已经变回正常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