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皇后沉静的眸光，缓缓落在田贵妃身后那名大宫女手里捧着的香盒上，而后她轻轻一笑，“本宫本来是觉得，宫里的姐妹们天天相见，平日里大家也没少过礼尚往来，今日宫宴就不用你们献香了，但既然贵妃妹妹有此心意，本宫也不能推拒不要。”
田贵妃明艳的脸上露出妩媚笑意，“正是呢，皇后娘娘可不能拂了臣妾的好意，不然臣妾怕是要伤心好久了。”
她甜腻的语气把秦瑟都恶心得不行，但林皇后却面不改色，“那贵妃妹妹要献的是什么香呢？”
田贵妃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大宫女上前一步，她伸出纤手缓缓打开香盒，做出陶醉状轻轻嗅了嗅，又有另一名宫女捧着精致小巧的浮雕荷花纹鎏金香炉站到她身边。
“燃香。”
把香料从香盒放进香炉，再用火折子点燃的活儿虽然很轻，可养尊处优的田贵妃也不会亲手做的。她看着两名宫女配合着将香点燃，袅娜的香雾升腾而起，恰好殿外吹进一阵暖风，那四散的彩色香气宛如缥缈的仙气缭绕着众人的脸，为诸女的容颜添了一层朦胧美，也让整个大殿仿若成了瑶池仙宫，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这是什么香？竟然有彩色的香气！”
“太美了！”
赞叹声响起，田贵妃得意地笑着，一双媚眼瞥向林皇后，“皇后娘娘，臣妾献上的是九华天女香。这世上也就仅有这一种香，燃起时香气为彩色。”
林皇后看着四处飘散的香气，眼里不见惊艳之色。
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她心头泛起一阵甜腥。
下一刻，她面色一变厉声道：
“快熄了这香，它让本宫头晕！”
秋映闻言快步上前夺过香炉，她直接把香炉砸了，然后用鞋底踩灭了香料。
田贵妃脸色难看至极，“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说了此香让她头晕，奴婢才敢砸的。毕竟再名贵的香，也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凤体重要。”
秋映不卑不亢地抬起头迎上田贵妃恼火的目光，沉声道，“又不知贵妃娘娘该如何解释，为何皇后娘娘闻了这么多香都没事，偏偏您这九华天女香一经燃起她就感到凤体不适？”
田贵妃冷笑，“难道秋映姑姑的意思是，本宫会蠢到在自己献的香里放毒，然后被你们当场怀疑？”
秋映眯起眼没有吭声。
林皇后由两名宫女搀扶着走到田贵妃身前，“本宫也不会蠢到用这么低劣的计谋陷害你。”
一后一妃当众对峙，气氛凝结成冰。
秦瑟望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一切和她预料的一样，这才是田贵妃真正的阴谋。
但很快，她嘴角就又放下，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二位娘娘，臣妇来说一句公道话。”
忽而，兵部尚书的夫人顾氏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道，“二位娘娘金尊玉贵，必定都不会说谎，可香气又确实出了问题，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感到晕眩。”
秦瑟早就听殷殊说过，兵部尚书和其夫人都是田贵妃康王妃这一派的人，此时她会站出来说“公道话”，一定是事先受了对方的指使。
“顾夫人，你这话本妃就听不懂了。你刚才也承认，贵妃娘娘没说谎，那她献上的香自然也不会有毒，这样一来香气怎么会有问题呢？”发问的是康王妃。
她装出和顾氏并不是一伙的样子，脸上似是充满困惑和不解。
顾氏稳重地答道，“回康王妃娘娘的话，臣妇的意思是说，香气的确有问题，但有问题的却不一定就是贵妃娘娘的香。在这之前，皇后娘娘还亲自闻了许多人的香，未必不是这里面混杂了有害之物，才导致娘娘凤体不安。”
林皇后沉声道，“若是之前的香有问题，那为何本宫在那时并不感到晕眩？”
“皇后娘娘，臣妇娘家祖上曾出过医学大家，因此臣妇从小便也耳濡目染地学过一些医理之说。臣妇在医书上看到过，有些药材单独拿出来对人体无害，可若是药性相冲的两种药材一起被患者服下就会，就会有中毒之症。”
顾氏口吻郑重，“有很多香方里都用到过药材，因此若是不同的香里有药性相冲的药材，恰巧香气都被皇后娘娘闻了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王妃很是不耐般打断道：
“可香方里用到的药材剂量微乎其微，皇后娘娘也不是直接将药材吃下，而是只闻了香料燃烧后的香气。若是这样都能感到晕眩，那这香料里含的药材本身必然是烈性之物，而香师们都有共识，不会在香方里选用烈性药材当香料……”
她说着忽然顿住，扭头看向秦瑟。
“只有秦夫人的香不是由香师调制，而是她自己配的，要说她作为新手没有分寸，这个本妃倒是信的。”
就在她话音落下时，林皇后的身子一晃。
“皇后娘娘！”
下一刻，林皇后陡然晕厥。
……
林皇后的昏迷，为这场宫宴划上了一个硕大的惊叹号。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康王妃在这时候伸手指着秦瑟，大叫着道，“来人，把秦夫人看守起来！她的忘忧香弄不好和皇后娘娘的昏迷脱不开关系！”
林霜忍无可忍，挡在秦瑟身前怒声道，“康王妃娘娘，毒害皇后可是要牵连九族的大罪，你光凭兵部尚书夫人几句话，就想给我家瑟儿定罪？”
她怎会想不通，林皇后会忽然晕倒这绝对是田贵妃和康王妃姐妹联手做的局，而她们不仅害了她姐姐，还想让她的儿媳背黑锅，这般下作无耻，还真是她们的作风。
戚婉凝也冲过来，她比林霜更直接，就气势汹汹地往康王妃面前一站，霸气道，“素日我敬你是王妃，一直对你以礼相待，自问也没得罪过你，可你却数次和瑟儿过不去，如今更是在皇后娘娘昏迷尚未查清真相之时就急着把脏水往瑟儿身上泼！我看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戚夫人，你什么意思？”康王妃眯起眼睛道，“你说本妃恶人先告状，是想说让皇后娘娘晕倒的人是本妃？”
田贵妃明艳的脸上露出妩媚笑意，“正是呢，皇后娘娘可不能拂了臣妾的好意，不然臣妾怕是要伤心好久了。”
她甜腻的语气把秦瑟都恶心得不行，但林皇后却面不改色，“那贵妃妹妹要献的是什么香呢？”
田贵妃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大宫女上前一步，她伸出纤手缓缓打开香盒，做出陶醉状轻轻嗅了嗅，又有另一名宫女捧着精致小巧的浮雕荷花纹鎏金香炉站到她身边。
“燃香。”
把香料从香盒放进香炉，再用火折子点燃的活儿虽然很轻，可养尊处优的田贵妃也不会亲手做的。她看着两名宫女配合着将香点燃，袅娜的香雾升腾而起，恰好殿外吹进一阵暖风，那四散的彩色香气宛如缥缈的仙气缭绕着众人的脸，为诸女的容颜添了一层朦胧美，也让整个大殿仿若成了瑶池仙宫，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这是什么香？竟然有彩色的香气！”
“太美了！”
赞叹声响起，田贵妃得意地笑着，一双媚眼瞥向林皇后，“皇后娘娘，臣妾献上的是九华天女香。这世上也就仅有这一种香，燃起时香气为彩色。”
林皇后看着四处飘散的香气，眼里不见惊艳之色。
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她心头泛起一阵甜腥。
下一刻，她面色一变厉声道：
“快熄了这香，它让本宫头晕！”
秋映闻言快步上前夺过香炉，她直接把香炉砸了，然后用鞋底踩灭了香料。
田贵妃脸色难看至极，“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说了此香让她头晕，奴婢才敢砸的。毕竟再名贵的香，也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凤体重要。”
秋映不卑不亢地抬起头迎上田贵妃恼火的目光，沉声道，“又不知贵妃娘娘该如何解释，为何皇后娘娘闻了这么多香都没事，偏偏您这九华天女香一经燃起她就感到凤体不适？”
田贵妃冷笑，“难道秋映姑姑的意思是，本宫会蠢到在自己献的香里放毒，然后被你们当场怀疑？”
秋映眯起眼没有吭声。
林皇后由两名宫女搀扶着走到田贵妃身前，“本宫也不会蠢到用这么低劣的计谋陷害你。”
一后一妃当众对峙，气氛凝结成冰。
秦瑟望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一切和她预料的一样，这才是田贵妃真正的阴谋。
但很快，她嘴角就又放下，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二位娘娘，臣妇来说一句公道话。”
忽而，兵部尚书的夫人顾氏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道，“二位娘娘金尊玉贵，必定都不会说谎，可香气又确实出了问题，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感到晕眩。”
秦瑟早就听殷殊说过，兵部尚书和其夫人都是田贵妃康王妃这一派的人，此时她会站出来说“公道话”，一定是事先受了对方的指使。
“顾夫人，你这话本妃就听不懂了。你刚才也承认，贵妃娘娘没说谎，那她献上的香自然也不会有毒，这样一来香气怎么会有问题呢？”发问的是康王妃。
她装出和顾氏并不是一伙的样子，脸上似是充满困惑和不解。
顾氏稳重地答道，“回康王妃娘娘的话，臣妇的意思是说，香气的确有问题，但有问题的却不一定就是贵妃娘娘的香。在这之前，皇后娘娘还亲自闻了许多人的香，未必不是这里面混杂了有害之物，才导致娘娘凤体不安。”
林皇后沉声道，“若是之前的香有问题，那为何本宫在那时并不感到晕眩？”
“皇后娘娘，臣妇娘家祖上曾出过医学大家，因此臣妇从小便也耳濡目染地学过一些医理之说。臣妇在医书上看到过，有些药材单独拿出来对人体无害，可若是药性相冲的两种药材一起被患者服下就会，就会有中毒之症。”
顾氏口吻郑重，“有很多香方里都用到过药材，因此若是不同的香里有药性相冲的药材，恰巧香气都被皇后娘娘闻了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王妃很是不耐般打断道：
“可香方里用到的药材剂量微乎其微，皇后娘娘也不是直接将药材吃下，而是只闻了香料燃烧后的香气。若是这样都能感到晕眩，那这香料里含的药材本身必然是烈性之物，而香师们都有共识，不会在香方里选用烈性药材当香料……”
她说着忽然顿住，扭头看向秦瑟。
“只有秦夫人的香不是由香师调制，而是她自己配的，要说她作为新手没有分寸，这个本妃倒是信的。”
就在她话音落下时，林皇后的身子一晃。
“皇后娘娘！”
下一刻，林皇后陡然晕厥。
……
林皇后的昏迷，为这场宫宴划上了一个硕大的惊叹号。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康王妃在这时候伸手指着秦瑟，大叫着道，“来人，把秦夫人看守起来！她的忘忧香弄不好和皇后娘娘的昏迷脱不开关系！”
林霜忍无可忍，挡在秦瑟身前怒声道，“康王妃娘娘，毒害皇后可是要牵连九族的大罪，你光凭兵部尚书夫人几句话，就想给我家瑟儿定罪？”
她怎会想不通，林皇后会忽然晕倒这绝对是田贵妃和康王妃姐妹联手做的局，而她们不仅害了她姐姐，还想让她的儿媳背黑锅，这般下作无耻，还真是她们的作风。
戚婉凝也冲过来，她比林霜更直接，就气势汹汹地往康王妃面前一站，霸气道，“素日我敬你是王妃，一直对你以礼相待，自问也没得罪过你，可你却数次和瑟儿过不去，如今更是在皇后娘娘昏迷尚未查清真相之时就急着把脏水往瑟儿身上泼！我看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戚夫人，你什么意思？”康王妃眯起眼睛道，“你说本妃恶人先告状，是想说让皇后娘娘晕倒的人是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