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花娘-《穿书:病娇大佬的娇飒妻》

  秦瑟朝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确认这偌大的走廊上没有别人,才道,“所以我们是要去温柔乡,揪出是那位在幕后经营,还暗中收集各房情报的把柄?”

  “温柔乡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我们要撼动他老底,必然引来他不留余地的反击,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殷殊淡然道,“但我们可以去试探一番,给他一些压力,让他感觉有人在留意温柔乡,而且这人查到了一点事,正在逼近真相。为了不暴露他幕后老板的身份,他会暂时收敛手脚,这就够了。”

  秦瑟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道,“六皇子的事,你听说了吗?”

  看到殷殊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她就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傻。

  “我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殷殊低声道,“这也是我带上你的第二个原因。秦离是你兄长,杨家不仅是你曾外祖家,还是你们安国公府长房最大的靠山,你一定不想秦离和杨家有事吧?”

  秦瑟心里透亮。

  殷殊会插手此事,是因为在朝堂之争中,杨家和殷家算是盟友,六皇子的下落成谜对他而言也不是好事,眼睁睁看着梅楚夜在暗中利用康王府这一方势力借刀杀·人,对他更没好处。

  “所以小侯爷带上我,是想拉我们长房一把?”秦瑟笑着问。

  殷殊也在朝她笑,“既然你要做我的人,我总得先给你些甜头尝尝,你才能别无二心地为我卖命,是不是?”

  秦瑟并不信他这话。

  直觉告诉她,殷殊要带上她一定有别的原因。

  但现在看来跟他走这一趟,她不仅没亏还能赚到,那何乐而不为?

  “小侯爷着实大方,秦瑟定会记住你的恩情。”

  看她顶着一张相貌平平无奇的少年脸,眼里含着的笑意却水光潋滟,竟有些狐狸般的妩媚和狡黠,殷殊略微垂下眼眸,心道,倒是不能小看了她。

  对秦瑟的前世之说,殷殊心里仍有许多猜忌。

  倒不是她说的话有什么破绽,而是他这人向来谨慎多疑,她的说法他暂时没法考证,所以也谈不上信与不信。他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真的不是“秦瑟”。

  若她没有骗他,真的曾是梅楚夜的人……

  不知为何,想及此他内心深处就涌出些许不满来。

  她恨梅楚夜,也是因为由爱生恨,或许,她现在还爱着那个人,只是因为她明白梅楚夜永远都不会回应她,因为心有不甘才要施加报复。

  是这样吗?

  殷殊很想问她,但却没有问出口。

  他冷下眼眸。

  为何要在意她心里是如何想的,她于他只是一把能刺向敌人的暗刃,什么时候他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竟连手中武器的想法都要去猜测不已。

  走出酒馆时,秦瑟转头看了看殷殊,见他神色冰冷,似是不快,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小侯爷刚才不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吗,怎么转眼又变了脸?

  ……

  正如殷殊所说,现在并不是南巷最热闹的时候,温柔乡的大门并未敞开,只是虚掩着。

  门口也没有出来拉客风情万种的美娇娘,只有几个大户人家门房似的仆役,瞧见他们径自走来,先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瞧见他们的衣料不凡必是富贵人家出身,便有个领头的迎上来,满脸堆笑客气地开口:

  “二位公子,里边的姑娘都在歇息,要到夜里才露脸,二位若是愿意等,便先进来喝茶听书,咱们这儿的茶艺也是一绝。”

  殷殊闻言勾起唇角,“我不想见姑娘,只想见花娘。”

  那领头的仆役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道,“公子可是我们掌柜的旧相识?”

  殷殊脸上笑意不变,从袖口里摸出一块金锭子,交到对方手上,“劳烦你为我通报一声。”

  见殷殊出手如此大方,那仆役愈发认定了他绝对是个怠慢不得的贵客,连忙点头哈腰地先把殷殊和秦瑟请进大堂,命两名小厮先伺候着他们,自己去请温柔乡的掌柜花娘了。

  话说这温柔乡的老鸨花娘,年轻时那也是名动京城的花魁,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后来上了年纪,花娘脸上有了淡淡皱纹,即便风情仍在也不如年轻貌美的娇嫩小姑娘来得销魂,眼见着风光不在,人们都以为她要随便找个男人从良时,她用积攒多年的钱财自己给自己赎了身,然后很是销声匿迹了一阵。

  等她再现身时,便成了温柔乡里精明老辣的掌柜,也是这销金窟明面上最说得算的头一号人物,仍旧和她以前那些权势滔天的恩客打情骂俏迎来送往,只是这次和他们同床共枕的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她手下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

  此时,花娘正在三楼的香闺里对镜贴花黄,身后立着两个女婢小心翼翼地拿着玉篦为她梳发。

  花娘如今已四十有余,但仍然在梳妆打扮上不落人后,譬如她今日化的便是城中贵女流行的桃花妆。倒晕眉,绯灿的腮红点在脸颊两侧,宛如晚霞绽放。

  正是她小心翼翼拿着唇红纸放在双唇之间,要轻轻一咬时,外头却传来男人谄媚带笑的声音,“掌柜的,底下有客人找。”

  闻言,花娘上妆的兴致被打扰了,她不高兴地皱起眉,那用眉笔晕染的月牙朝下一拧,衬得她上了年纪后瘦削少肉的脸型愈发刻薄起来。

  她把唇纸往桌上重重一放,没好气地隔着门板拉长了音调道,“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用的,说了多少遍,有客人提前来,由你们提前挡着!不到入夜放牌子,就不放姑娘下去见客,这规矩立了这么久,你还不懂?”

  “掌柜的,您误会了,那客人不是要提前见姑娘,他是要见您。”

  “见我?”花娘眉头皱得更紧了,想到什么,她的脸色有些阴沉,“他见我做什么?”

  “这,这他没说。但他一出手就给了一整块金锭子,小的用手一掂,怕是有足足十五两呢。”

  十五两金子,能随便一出手就拿出这么多的客人,在这挥金如土的温柔乡也算是阔绰的了。

  花娘听后眸子里闪过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