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裴应的提醒-《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冬月二十九,萧怀沣生辰。

  他告了三日的假,要休沐;连着朝廷两日的休沐日,他可以歇五日。

  他打算与骆宁去温泉山庄小住,顺便打猎。

  收到的鞋他很喜欢,但没有穿,认真放起来锁在箱笼里;早起时,孔妈妈特意做了长寿面给他。

  骆宁陪坐在旁边。

  “王爷,又长了一岁,望你岁岁都如愿。”骆宁笑着说。

  萧怀沣吃了面,很想问她,是否做好了留下来的决定?这才是他心中所愿。

  然而,他很清楚知道,她还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问,不过是扫兴。

  萧怀沣只是微微颔首。

  正院其他人,也纷纷向他贺寿。都给他磕头。

  骆宁早已准备好了荷包,里面装着金叶子,递给萧怀沣打赏她们。

  萧怀沣在北疆时,过生辰一碗长寿面都捞不到;儿时在皇宫,倒是有过这样的热闹。

  他一时像回到了从前。

  一个个荷包递出去,正院每个人都高兴,喜气洋洋。

  日子似乎真的好了起来。

  从前的困苦与艰难,都结束了。

  他看向骆宁。

  骆宁笑着,眉目舒展,白净又美丽的面庞上恬静温柔。

  明明是寒冬,却比仲春还暖。

  他握了她的手:“走吧,早些出发。”

  骆宁道好。

  夫妻俩更衣出门。

  骆宁这厢带了很多人。只留下尹嬷嬷一个人看家,其他人都跟着她去温泉山庄小住。

  雍王府的温泉山庄比较大,前面有两个温汤池,后院还有一个,足够大家都放松消遣。

  不会打扰她与萧怀沣,又能有人服侍。

  萧怀沣那边,选了八名护院随行。

  准备妥当,待要出发时,一辆马车快速停靠过来。

  有人高声喊:“王爷,王爷!”

  声音苍老急切。

  萧怀沣蹙眉,撩起了车帘,瞧见了陆丞相。

  “王爷,突厥出了大事,急报!”老丞相气喘吁吁。

  萧怀沣:“……”

  骆宁贴心说:“王爷,我先去山庄,打点好一切。您忙,晚些去不迟。”

  又说,“去不了也无妨,我一个人也可泡泡温汤,全当我替王爷享受了。”

  萧怀沣轻轻摸了下她面颊:“路上慢些。”

  他下车走了。

  雍王府的车队出发。

  出城时,城门口拥堵;官道上,有辆拉粮食的牛车翻了,又等候片刻。

  有人骑马而过,说了句什么。

  护院在车帘外说,“王妃,是裴公子,他想跟您说句话。”

  骆宁好些日子没见裴应了。

  上次见他,还是在酒楼算计魏王那次。

  她撩起了车帘。

  裴应穿了件天青色风氅,闲闲站定,颀长闲雅。

  骆宁下了马车。

  “王妃。”他向她行礼。

  脸上没了忧郁,眼神里多了些淡漠与豁达。

  骆宁敛衽还礼:“公子往哪里去?”

  “去书院。”他答。

  又紧接着说,“冒昧要见见王妃,是有句话想要提醒你。蒋王府往南边使劲,可能是余杭,也可能是湖州。这些地方,似乎是王妃外家。”

  余杭、湖州,不单单是骆宁的外家,还有萧怀沣一些不能见光的敛财门路。

  蒋王府果然不是吃素的。

  而这些事,居然被裴应知晓了。看样子,蒋王府还是想要拉拢裴家,毕竟裴家的麓山书院可以造势。

  “多谢公子提醒。”骆宁说。

  裴应目光落在她脸上,半晌才说,“王妃瘦了些。”

  “天气冷,免不得清减几分。”骆宁道。

  裴应倒是没什么变化。

  之前的削瘦,也补了回来,依旧温润如玉。

  “王妃多保养。日子很长,别亏待了自己。”他说。

  骆宁不去深想,只是点头。

  他说完了,没有久留,招呼随从牵马过来。

  前头还没有收拾干净,马车走不了,但马匹可以通行,裴应带着两名随从先走了。

  官道上尘土飞扬,寒风又凛冽,裴应戴着骑马防风的面具,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

  骆宁这才上了马车。

  她想着裴应的话。

  南边、蒋王府……

  微微闭眼,叹了口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去了韶阳,真的会有宁静的日子吗?”骆宁突然自问,“我如今站在王爷身边,没人能忘记曾经有过我这样的雍王妃。

  还如前世那样,他封了郑玉姮为后,郑家会放心让我一个人过清闲日子吗?”

  哪怕郑家倒了,萧怀沣总要有皇后的。

  任何一个后族,都容不下骆宁吧?

  看似有得选,实则没得选。

  骆宁轻轻笑了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等了片刻,马车可以继续前行。

  很快到了温泉山庄的山脚下。和上次相比,今日的山道无比热闹。下山的一条路上,挤满了各色小贩。

  蔺昭扫了眼,对骆宁说:“多是卖吃的。”

  “山庄补给不及时的时候,就下来买些。”骆宁道。

  几个人拾级而上,很快到了山庄。

  看守山庄的管事,早已把一切备妥。

  骆宁带过来的几个人,各自去安顿,只秋兰陪着她进了内院,指挥小丫鬟安置骆宁的东西。

  “……王妃,您尝尝这果子。”管事婆子端了托盘。

  有种红彤彤的果子,瞧着挺好吃;然而咬一口,牙齿都要酸掉了,却又不是山楂。

  “不行,我吃不了酸的。”骆宁笑道。

  管事婆子忙道该死,又端了点心蜜饯进来。

  骆宁叫她们自去忙,只留下秋兰跟她说说话。

  秋兰方才也听到了裴应的话,低声问骆宁:“白家还在余杭,以及邱士东的旧部。”

  “上次,我爹打算派人去余杭报信,逼得白家来报丧。那个时候,王爷就觉得余杭是漏洞,派人去安置了。”骆宁低声说。

  秋兰又惊又喜:“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王爷是武将,他的‘驻地’岂能四面漏风?”骆宁说。

  边陲七年,能打出威震天下的军功,能把那些野心勃勃的部落打得溃不成军,岂是侥幸?

  秋兰陪着她说了很久的话,又陪着她吃了午膳。

  黄昏时,萧怀沣才赶到。

  “突厥怎么了?”把服侍的人遣下去,骆宁亲自为他端了热水洗手。

  又看他神色。

  他脸色还好。

  他低声告诉骆宁:“没事,就是传来消息,二王子、三王子都被暗杀,如今突厥又要更换王庭了。”

  骆宁心中一喜:“好事!王爷,这算是您的生辰礼了?”

  萧怀沣:“不用去北疆,的确算得上生辰礼。”

  主要是不用离开骆宁。

  骆宁笑。

  萧怀沣搂住了她,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