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痛哭后的女孩不再天真
琴浦莉音口齿微张，被震在了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几分钟后，琴浦莉音的头再次垂落，细腻顺滑的黑髮將她的脸挡住，她不顾自己的手腕仍在凰院泽的掌握中，低声开口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到从前了老师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我现在只信任凰院君..：”
“信任我难道就没有风险吗”
琴浦莉音白嫩的手腕已经被他出了一条极为明显的红印，凰院泽决定先暂时放开她，
“当然没有！凰院君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指路者，如果不是凰院君站出来帮我，我现在已经—”
琴浦莉音说到一半中断了，因为她感觉到左手腕上的抓握和温度消失了。
“凰院君.”
琴浦莉音主动用两只手掌將凰院泽即將抽走的手留了下来。
將其捧在手心，仿佛那才是她的信念来源，
琴浦莉音的手心相当粗糙，上面似乎分布著许多常年劳动生成的小茧，完全比不了雪镜和纱那般的细腻柔软。
“如果不是凰院君，我现在还在做那些愚蠢的，为了一点点金钱就出卖自己尊严的事..”
“那我想问，你决定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呢
喊口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没有地方训练的问题不解决，你始终都会困在原地。”
虽然凰院泽提了一嘴自己或许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也只是提了一嘴。
具体的思路和细节他完全没有告诉过琴浦莉音。
如果她仅仅凭藉这句不算承诺的承诺，就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上面，凰院泽绝对会非常失望。
但琴浦莉音仅仅只用了一句话，就完全打破了凰院泽的预想：
“没有地方训练，那就不训练了。”
“什么意思，你要直接放弃月底的比赛！”凰院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是今后所有的比赛，就算是整个游泳项目，我也完全可以放弃！”
琴浦莉音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將这句话渗了出来。
她疯了吗！
她这是要放弃自己多年辛苦投入的游泳生涯！
琴浦可是学校游泳部绝对的主力！每次参赛都必定能拿到名次，已经非常接近职业运动员的水平了！
只要將这个成绩保持住，她可以轻鬆走特招路线，上一所相当不错的大学，未来的前途不可估量。
凰院泽此刻已经惊呆了。
但琴浦莉音还没停。
“我还要让水泳部和水球部都付出代价！我要向学校揭发她们过去所有的问题和旧帐，她们根本没有资格使用学校的资源！”
“你觉得学校会站在你这边吗”
“为什么不会呢学校重新整合社团资源不就是为了公平公正吗”
琴浦坚信自己的观点，认真地反问凰院泽。
“好，那我们就按照你的猜想往下推演，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学校会派什么人来受理”
凰院泽没有急著將手从琴浦莉音那里抽离，而是就这样冷静地进入討论分析模式。
“当然是，专门负责管理社团事务的校领导。”
“没有想到生徒会那边的审查委员会吗”
“想到了，但我不信任他们，生徒会审查人员里大部分人都和各个社团关係紧密，以前就在做各种通风报信的事。
所以我会直接向更上一层反映情况。”
琴浦莉音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说错，过去的审查委员会確实如同摆设一般，基本没有下狠心审查哪个社团的先例。
“那我现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你的诉求不可能直接送到校领导那边，而是需要在一个新成立的部门手中受理。”
“新成立的部门...”
琴浦莉音有些疑惑，但马上她就联想了起来：“凰院君是指那个只有四个学生代表的指导委员会”
“是的。”凰院泽点头：
“指导委员会是审查委员会的直接上级组织，可以无条件调动所有审查委员。
除了某些极端的特殊事件，其他一切事务都会在这个环节解决，负责社团板块的校领导只会隔一段时间审阅一次他们提交上去的报告。
简单来说就是一一学校大胆放权了，学生的问题让学生自己解决。”
凰院泽將自己在伏见主任办公室看到的要求书內容同步给了琴浦莉音。
而伏见主任正好就是学校新任命的，社团板块的总负责人。
但就凰院泽看来，这个伏见主任工作积极性很一般，政治敏锐度倒是拉满了。
典型的见人下菜型选手，和樱岛老师站在一起，他还更像下属一点。
“怎么会这样.：：”
见自己的原思路完全行不通，这么重要的事务还是会由学生来受理，琴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不过马上，她就突然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我记得其中四个学生代表的选拔要求是凰院君，你是不是，在候选名单里”琴浦莉音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已经通过面试了，就等明天正式公布了。
除此之外，和我一起通过的还有一班的雪镜和纱同学。
社团代表在电脑部二选一，人气代表大概率是早见同学和宫野同学中的一位。
两位指导老师分別是日富美老师和樱岛老师。”
凰院泽毫无保留地將所有信息同步给了琴浦莉音。
听完后，琴浦莉音的情绪更加激昂了：
“那我这不是—”
“琴浦同学。”凰院泽打断了她的话。
“我今天仔细研究过指导委员会的规章，里面绝对没有写指导委员会有权力直接取缔一个一个社团。
更没有写委员会成员可以为了一已私慾，帮助某个人討伐某一群人。”
直到这时，他才手从琴浦莉音那边抽离。
琴浦莉音再次没有了“依仗”，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
她不仅是笑容消失，更是在下一秒露出了天大的恐慌神情：
“难道..难道凰院君也“难道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可以把依媛小和以及她身边那些人全部以某个罪名赶出校园吗”
凰院泽再次严厉地抢过她的话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琴浦莉音比刚才更慌乱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指导会委员衝过去对她们进行一番说教和批评，再通过相关规章制度减少她们一部分的泳池使用时间，她们会就会痛哭流涕，从而后悔对你做出之前那些过分事，主动跑到你面前鞠躬道歉吗
简直是荒谬，儿戏！”
凰院泽一口气將心中所有的恨铁不成钢之意全部宣泄了出来。
他的话宛如一把巨大的榔头，携带著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琴浦莉音那被仇恨蒙蔽扭曲的思想灵魂上。
琴浦莉音完全被敲傻了，身体定格在了原地。
“按照你的思路，她们顶多只有一时半刻的恼怒，或许只需要简单的几句咒骂，就能將心中的负面情绪宣泄出去。
隨后，她们再次相约於校外的某处高级游泳馆，该玩玩，该训练训练，顶多就是每周少逛一次商城，少买一双漂亮的鞋子。
甚至，连这些代价都不需要付出，因为她们可以不在乎游泳比赛上的成绩，无论成绩怎么样，
她们最终都能上一所好大学，然后继续过著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你，琴浦莉音，在向她们发起『全力进攻”后，会被她们扣上“叛徒”的帽子，学校里的其他人没有兴趣了解你的苦衷，他们只会认为你是一个会对自家『部员”出手的坏部长，是一个完全没有人情味的人。
这就是你自断前途道路，怀揣著重大觉悟所能取得的成果。
一个既不分析重视敌人，又不尊重保全自己，只凭头脑一热，盲目发起斗爭所能收穫的唯一结局！”
凰院泽站起身，走到活动室大门外，把这片寂静的空间全部交给琴浦莉音。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琴浦莉音一动不动，像一尊坐在椅子上的雕像。
凰院泽知道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如果这样讲她都还不明白，那凰院泽会觉得她没有引导的价值，会由她自生自灭。
五分钟后，琴浦莉音终於第一次动了。
她双臂併拢，趴伏在了桌子上。
她全身颤抖，但却没有泄露一丝声响。
只是每间隔五秒会有一次剧烈的抽搐，像是体內有座坏掉的节拍器。
凰院泽摸了摸口袋里的面巾纸，终究还是不忍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再次推门入內。
门响的时候琴浦莉音的颤抖节奏被打乱了。
凰院泽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我没想走，只是出去冷静了一下。”
隨后把手中准备好的面巾纸递到了琴浦莉音手边。
此情此刻，有些似曾相识。
他希望琴浦也能像小鸟游那样快点振作起来。
小鸟游哭过，闹过，衝动过，但她还从来没有向生活屈服过所以凰院泽才一直那么喜欢她，
当然，这样横向比较也没那么合理，毕竟小鸟游是个超能力拥有者。
琴浦莉音趴在桌上的脑袋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將凰院泽递给她的纸拿到了面顏之下。
“纸留给你，我再出去一会吧。”
见琴浦莉音还需要一点时间，凰院泽准备再出去站一会。
但琴浦莉音却突然动了，她分出来一只手，似乎想要阻拦凰院泽起身。
她的盲判断很精准，摸到了凰院泽的手指。
但隨后她又有一个短暂的犹豫停滯，最后选择了轻轻住凰院泽的袖口。
这是一个凰院泽想走也可以轻易挣脱的力道。
从这个细节里，凰院泽感受到了她內心情感的复杂。
“行，我不走，我先吃午饭。”
凰院泽用另一只手从外套兜里掏出先前在超市里买的麵包。
然后用牙齿配合將包装撕开，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他的用餐声仿佛成了平静琴浦莉音心绪的良药，仅仅只过了十多秒，琴浦莉音就停下了所有的颤抖。
等到凰院泽將麵包吃到一半时，她就已经能够抬起头了。
由於她趴下时忘了摘眼镜，镜框在她的额头以及眼窝处留下了好几处又红又深的压痕。
她的眼睛红肿著，远不及刚才那般清新美丽。
右手紧著半块揉皱的纸幣，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掌纹被汗水和泪水泡得发白，指间卡著几根黑色髮丝一一是她刚刚把脸埋进臂弯时扯落的。
这时，凰院泽注意到了桌上的某些亮晶晶颗粒。
中午的阳光从窗帘旁斜斜地照在其上，凰院泽看出那是从泪痕边缘析出的盐晶。
这是她那种特殊体质导致的，
这时凰院泽才想起来琴浦莉音此刻还是个病人。
他刚才坚硬的內心又软化了一些，想著刚才的“自生自灭论”还是太草率了一些。
或许她的一时糊涂和极端激进里面有很多感冒发烧的影响在里面。
“琴浦同学，这两天有按时吃药吗”
“嗯琴浦用带著浓浓哽咽味道的声音回答了她。
“你还没吃饭吧”
“嗯”
“那就什么都別想了，先和我一起吃午饭。”凰院泽如此指引她道。
琴浦像个小孩子一样连点头，然后从一旁放在椅子上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略显陈旧的保温饭盒饭盒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食材不缠高档，但却製作得很用此，摆放也很整齐的饭菜组合。
“自己做的吗”
琴浦一边点头，一边用纸巾用力擦拭附著在侨上的盐粒。
“按照你这个特殊体质，生病期间应该要多补充点唤分吧”
琴浦再次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水杯，水杯上贴了一张小贴纸，上面写了一个小小的『唤』字。
看见琴浦把自己照顾得这样周全，凰院泽便放下了此来。
但这时，琴浦突然朝这边递过来什么东西。
凰院泽一看，是一双造型有点可爱的筷子。
他將其接过：“专门给我准备的”
琴浦將先前用过的废纸巾全部收到一个小小的丑圾袋里，做久这些，她才低著头深呼吸了一下，消除声音里的硬咽感：
“昨天就...想好了的...”
既然都这样说了，凰院泽便拿起筷子，从她的便当盒里夹出一块西兰菜，轻轻放入嘴中。
初入口，凰院泽便睁大了眼眶。
一一琴浦的厨艺，是不是有点过於好了
琴浦莉音口齿微张，被震在了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几分钟后，琴浦莉音的头再次垂落，细腻顺滑的黑髮將她的脸挡住，她不顾自己的手腕仍在凰院泽的掌握中，低声开口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到从前了老师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我现在只信任凰院君..：”
“信任我难道就没有风险吗”
琴浦莉音白嫩的手腕已经被他出了一条极为明显的红印，凰院泽决定先暂时放开她，
“当然没有！凰院君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指路者，如果不是凰院君站出来帮我，我现在已经—”
琴浦莉音说到一半中断了，因为她感觉到左手腕上的抓握和温度消失了。
“凰院君.”
琴浦莉音主动用两只手掌將凰院泽即將抽走的手留了下来。
將其捧在手心，仿佛那才是她的信念来源，
琴浦莉音的手心相当粗糙，上面似乎分布著许多常年劳动生成的小茧，完全比不了雪镜和纱那般的细腻柔软。
“如果不是凰院君，我现在还在做那些愚蠢的，为了一点点金钱就出卖自己尊严的事..”
“那我想问，你决定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呢
喊口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没有地方训练的问题不解决，你始终都会困在原地。”
虽然凰院泽提了一嘴自己或许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也只是提了一嘴。
具体的思路和细节他完全没有告诉过琴浦莉音。
如果她仅仅凭藉这句不算承诺的承诺，就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上面，凰院泽绝对会非常失望。
但琴浦莉音仅仅只用了一句话，就完全打破了凰院泽的预想：
“没有地方训练，那就不训练了。”
“什么意思，你要直接放弃月底的比赛！”凰院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是今后所有的比赛，就算是整个游泳项目，我也完全可以放弃！”
琴浦莉音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將这句话渗了出来。
她疯了吗！
她这是要放弃自己多年辛苦投入的游泳生涯！
琴浦可是学校游泳部绝对的主力！每次参赛都必定能拿到名次，已经非常接近职业运动员的水平了！
只要將这个成绩保持住，她可以轻鬆走特招路线，上一所相当不错的大学，未来的前途不可估量。
凰院泽此刻已经惊呆了。
但琴浦莉音还没停。
“我还要让水泳部和水球部都付出代价！我要向学校揭发她们过去所有的问题和旧帐，她们根本没有资格使用学校的资源！”
“你觉得学校会站在你这边吗”
“为什么不会呢学校重新整合社团资源不就是为了公平公正吗”
琴浦坚信自己的观点，认真地反问凰院泽。
“好，那我们就按照你的猜想往下推演，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学校会派什么人来受理”
凰院泽没有急著將手从琴浦莉音那里抽离，而是就这样冷静地进入討论分析模式。
“当然是，专门负责管理社团事务的校领导。”
“没有想到生徒会那边的审查委员会吗”
“想到了，但我不信任他们，生徒会审查人员里大部分人都和各个社团关係紧密，以前就在做各种通风报信的事。
所以我会直接向更上一层反映情况。”
琴浦莉音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说错，过去的审查委员会確实如同摆设一般，基本没有下狠心审查哪个社团的先例。
“那我现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你的诉求不可能直接送到校领导那边，而是需要在一个新成立的部门手中受理。”
“新成立的部门...”
琴浦莉音有些疑惑，但马上她就联想了起来：“凰院君是指那个只有四个学生代表的指导委员会”
“是的。”凰院泽点头：
“指导委员会是审查委员会的直接上级组织，可以无条件调动所有审查委员。
除了某些极端的特殊事件，其他一切事务都会在这个环节解决，负责社团板块的校领导只会隔一段时间审阅一次他们提交上去的报告。
简单来说就是一一学校大胆放权了，学生的问题让学生自己解决。”
凰院泽將自己在伏见主任办公室看到的要求书內容同步给了琴浦莉音。
而伏见主任正好就是学校新任命的，社团板块的总负责人。
但就凰院泽看来，这个伏见主任工作积极性很一般，政治敏锐度倒是拉满了。
典型的见人下菜型选手，和樱岛老师站在一起，他还更像下属一点。
“怎么会这样.：：”
见自己的原思路完全行不通，这么重要的事务还是会由学生来受理，琴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不过马上，她就突然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我记得其中四个学生代表的选拔要求是凰院君，你是不是，在候选名单里”琴浦莉音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已经通过面试了，就等明天正式公布了。
除此之外，和我一起通过的还有一班的雪镜和纱同学。
社团代表在电脑部二选一，人气代表大概率是早见同学和宫野同学中的一位。
两位指导老师分別是日富美老师和樱岛老师。”
凰院泽毫无保留地將所有信息同步给了琴浦莉音。
听完后，琴浦莉音的情绪更加激昂了：
“那我这不是—”
“琴浦同学。”凰院泽打断了她的话。
“我今天仔细研究过指导委员会的规章，里面绝对没有写指导委员会有权力直接取缔一个一个社团。
更没有写委员会成员可以为了一已私慾，帮助某个人討伐某一群人。”
直到这时，他才手从琴浦莉音那边抽离。
琴浦莉音再次没有了“依仗”，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
她不仅是笑容消失，更是在下一秒露出了天大的恐慌神情：
“难道..难道凰院君也“难道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可以把依媛小和以及她身边那些人全部以某个罪名赶出校园吗”
凰院泽再次严厉地抢过她的话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琴浦莉音比刚才更慌乱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指导会委员衝过去对她们进行一番说教和批评，再通过相关规章制度减少她们一部分的泳池使用时间，她们会就会痛哭流涕，从而后悔对你做出之前那些过分事，主动跑到你面前鞠躬道歉吗
简直是荒谬，儿戏！”
凰院泽一口气將心中所有的恨铁不成钢之意全部宣泄了出来。
他的话宛如一把巨大的榔头，携带著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琴浦莉音那被仇恨蒙蔽扭曲的思想灵魂上。
琴浦莉音完全被敲傻了，身体定格在了原地。
“按照你的思路，她们顶多只有一时半刻的恼怒，或许只需要简单的几句咒骂，就能將心中的负面情绪宣泄出去。
隨后，她们再次相约於校外的某处高级游泳馆，该玩玩，该训练训练，顶多就是每周少逛一次商城，少买一双漂亮的鞋子。
甚至，连这些代价都不需要付出，因为她们可以不在乎游泳比赛上的成绩，无论成绩怎么样，
她们最终都能上一所好大学，然后继续过著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你，琴浦莉音，在向她们发起『全力进攻”后，会被她们扣上“叛徒”的帽子，学校里的其他人没有兴趣了解你的苦衷，他们只会认为你是一个会对自家『部员”出手的坏部长，是一个完全没有人情味的人。
这就是你自断前途道路，怀揣著重大觉悟所能取得的成果。
一个既不分析重视敌人，又不尊重保全自己，只凭头脑一热，盲目发起斗爭所能收穫的唯一结局！”
凰院泽站起身，走到活动室大门外，把这片寂静的空间全部交给琴浦莉音。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琴浦莉音一动不动，像一尊坐在椅子上的雕像。
凰院泽知道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如果这样讲她都还不明白，那凰院泽会觉得她没有引导的价值，会由她自生自灭。
五分钟后，琴浦莉音终於第一次动了。
她双臂併拢，趴伏在了桌子上。
她全身颤抖，但却没有泄露一丝声响。
只是每间隔五秒会有一次剧烈的抽搐，像是体內有座坏掉的节拍器。
凰院泽摸了摸口袋里的面巾纸，终究还是不忍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再次推门入內。
门响的时候琴浦莉音的颤抖节奏被打乱了。
凰院泽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我没想走，只是出去冷静了一下。”
隨后把手中准备好的面巾纸递到了琴浦莉音手边。
此情此刻，有些似曾相识。
他希望琴浦也能像小鸟游那样快点振作起来。
小鸟游哭过，闹过，衝动过，但她还从来没有向生活屈服过所以凰院泽才一直那么喜欢她，
当然，这样横向比较也没那么合理，毕竟小鸟游是个超能力拥有者。
琴浦莉音趴在桌上的脑袋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將凰院泽递给她的纸拿到了面顏之下。
“纸留给你，我再出去一会吧。”
见琴浦莉音还需要一点时间，凰院泽准备再出去站一会。
但琴浦莉音却突然动了，她分出来一只手，似乎想要阻拦凰院泽起身。
她的盲判断很精准，摸到了凰院泽的手指。
但隨后她又有一个短暂的犹豫停滯，最后选择了轻轻住凰院泽的袖口。
这是一个凰院泽想走也可以轻易挣脱的力道。
从这个细节里，凰院泽感受到了她內心情感的复杂。
“行，我不走，我先吃午饭。”
凰院泽用另一只手从外套兜里掏出先前在超市里买的麵包。
然后用牙齿配合將包装撕开，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他的用餐声仿佛成了平静琴浦莉音心绪的良药，仅仅只过了十多秒，琴浦莉音就停下了所有的颤抖。
等到凰院泽將麵包吃到一半时，她就已经能够抬起头了。
由於她趴下时忘了摘眼镜，镜框在她的额头以及眼窝处留下了好几处又红又深的压痕。
她的眼睛红肿著，远不及刚才那般清新美丽。
右手紧著半块揉皱的纸幣，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掌纹被汗水和泪水泡得发白，指间卡著几根黑色髮丝一一是她刚刚把脸埋进臂弯时扯落的。
这时，凰院泽注意到了桌上的某些亮晶晶颗粒。
中午的阳光从窗帘旁斜斜地照在其上，凰院泽看出那是从泪痕边缘析出的盐晶。
这是她那种特殊体质导致的，
这时凰院泽才想起来琴浦莉音此刻还是个病人。
他刚才坚硬的內心又软化了一些，想著刚才的“自生自灭论”还是太草率了一些。
或许她的一时糊涂和极端激进里面有很多感冒发烧的影响在里面。
“琴浦同学，这两天有按时吃药吗”
“嗯琴浦用带著浓浓哽咽味道的声音回答了她。
“你还没吃饭吧”
“嗯”
“那就什么都別想了，先和我一起吃午饭。”凰院泽如此指引她道。
琴浦像个小孩子一样连点头，然后从一旁放在椅子上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略显陈旧的保温饭盒饭盒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食材不缠高档，但却製作得很用此，摆放也很整齐的饭菜组合。
“自己做的吗”
琴浦一边点头，一边用纸巾用力擦拭附著在侨上的盐粒。
“按照你这个特殊体质，生病期间应该要多补充点唤分吧”
琴浦再次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水杯，水杯上贴了一张小贴纸，上面写了一个小小的『唤』字。
看见琴浦把自己照顾得这样周全，凰院泽便放下了此来。
但这时，琴浦突然朝这边递过来什么东西。
凰院泽一看，是一双造型有点可爱的筷子。
他將其接过：“专门给我准备的”
琴浦將先前用过的废纸巾全部收到一个小小的丑圾袋里，做久这些，她才低著头深呼吸了一下，消除声音里的硬咽感：
“昨天就...想好了的...”
既然都这样说了，凰院泽便拿起筷子，从她的便当盒里夹出一块西兰菜，轻轻放入嘴中。
初入口，凰院泽便睁大了眼眶。
一一琴浦的厨艺，是不是有点过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