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女儿娇》

  宛初掀开布帘,向外望去。

  她一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朝她飞奔过来。

  “拓拔雷!”她一声低喊,泪顿时涌了出来。

  “宛初!”拓拔雷一边奋力扬鞭,一边大声的喊着。

  汗血宝马转瞬便来到近前,以致宛初还来不及拭泪,便被拓拔雷一把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没有喘气的工夫,他埋下头,当众贴上了宛初的双唇,缠绵的拥吻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不舍的将怀里的身躯放开,抚着宛初有些尖的下巴,满眼怜惜的看着她说道,“你竟瘦了这许多!”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宛初的双眸,他的目光越发深情,一边伸手替她拂拭着泪,一边心疼的说道,“是我让你受尽了委屈,让你整日提心吊胆.......”

  宛初望着拓拔雷诚挚的目光,心里的伤痛无法言喻,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没有.......我没有受委屈,我很好.......倒是你.......”

  她想起幻境中看到的一幕,眸光顿时闪烁了一下,连忙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出自己心痛欲绝的模样。

  “我有些疲惫,不如我们早早回府去。”宛初一边用手托着额头,掩饰着自己满眼的忧伤,一边哑声说道。

  “你累了,我抱你回去。”拓拔雷话音一落,便将宛初拦腰抱起,一步步往前走。

  “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宛初倚在拓拔雷的胸膛,低声提醒着。

  “你是我拓拔雷名正言顺的王妃,我偏要让整个北蒙都知道,你的夫君有多宠溺你!”拓拔雷满脸自豪,一边冲道路两旁看热闹的百姓点头回应,一边抱着宛初往前大步走着。

  宛初虽然感觉这样不妥,但却舍不得离开拓拔雷的怀抱。于是她将头埋得更低,紧紧贴在拓拔雷的胸口,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拓拔雷手臂强劲有力,一口气将宛初从城门口抱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他仍然不肯放手,一直将宛初抱到了两人的床榻上。

  “宛初,你长途奔波,一定累坏了。”拓拔雷轻轻将宛初放倒在床榻中央,贴着她的耳畔轻柔的说道。

  宛初此时的确是身心俱疲,整个人一倒在**,便绵软得不行。

  但她却拉着拓拔雷的手,一刻也舍不得丢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放开手,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拓拔雷被她这样拖着,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宛初......你早些歇息......”拓拔雷一边缓缓回抽自己的手掌,一边压抑难奈的说道。

  “不要走!”宛初满眼焦虑的看着拓拔雷,急切的喊着。

  “好,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拓拔雷一边柔声安慰着,一边替拉过被子盖在宛初身上,然后他和衣躺在宛初的身旁。

  宛初侧过身,用手紧紧搂住拓拔雷的脖子,这才稍稍觉得心安。

  “睡吧,我在这里.......”拓拔雷一边安慰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宛初的后背,如同安抚柔弱的婴孩一般。

  在拓拔雷的安抚下,宛初渐渐闭上了眼,进入了睡梦中。

  拓拔雷被宛初紧紧搂着,她的热气吹在自己的脖颈间,她的呼吸声响在耳畔,令他根本无法成眠。

  索性,他睁开双眼,细细的观赏起她的睡态。

  近距离的观看之下,他更觉得宛初这一次回来憔悴瘦削了不少。

  还有她的身体在睡梦中都有些紧绷,眉头也微微蹙着,似乎在梦里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这段时日,你到底遭遇了什么?竟令你睡得如此不踏实?”拓拔雷望着宛初娇小的脸庞,疼惜的呢喃着。

  他越发在心里自责起来,恨自己身为她的丈夫,非但没让她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反倒让她受尽了苦楚和磨难。

  带着这样的心情,拓拔雷越发难以入睡。

  待宛初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一下子从**坐起身来。

  “不要!”随即而来的是她一句满含恐惧的惊呼。

  “怎么,做恶梦了?”拓拔雷立即将她搂入怀中,贴着她的脸庞温声问道。

  宛初伸出十指,在黑暗中摸到了他的脸,“你......还在?”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不确定的问道。

  拓拔雷拉起她的双手,贴到自己唇边亲了亲,柔声说道,“我是你丈夫,我不在你身边,能去哪里?”

  “你在就好,在就好.......”宛初声音发颤,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将头重新埋在拓拔雷的胸膛。

  拓拔雷听见宛初的声音充满惊恐,心底深处不由一阵刺痛。

  “我会永远陪着你......不会与你分开.......不管你以前遭遇过什么,都统统忘掉。月华公主这个大恶人如今已除,今后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如同我们在安宁镇一样。”拓拔雷轻抚着宛初的发丝,铿锵有力的说道。

  宛初听着拓拔雷这番话,泪不知不觉滴滴滚落。

  感觉到异样的拓拔雷,一边伸手替她拭泪一边轻声问道,“宛初,你到底怎么了,这次重逢,你似乎心事重重。”

  宛初深恐拓拔雷发觉,连忙掩饰道,“没.....没什么,不过是你刚才的话太动听.......我有些感动罢了。”

  拓拔雷温和一笑,将宛初紧紧揉进胸膛,“我的好娘子,这几句话都把你感动成了泪人,今后本王更动听的话,都不知还能不能对你说了......”

  他磁性的嗓音里充满宠溺的味道,他的言语之间充满着暖昧的味道。

  宛初情不自禁的仰起头,探寻着拓拔雷的唇。

  拓拔雷没想到她竟主动献吻,一边回吻着她,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宛初......别.......这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唔.......嗯........”宛初没有停下的意思,口齿不清的回应着。

  拓拔雷得到这样的回应,再也难以自控........

  第二日,宛初醒来的时候,拓拔雷已不再身边。

  她顾不得穿戴整齐,便冲了出去。

  “拓拔雷......拓拔雷......”她一边惊恐的大叫,一边四处乱撞寻找起他的踪影。

  宛初一边找,一边在心里恨着自己,她恨自己为何睡这么沉,竟连他什么时候消失不见都未曾察觉。

  这时,下人上前请安,言道,“禀报王妃,王爷临走之时交代过奴婢要好好侍候王妃。他说他一下朝,便回来陪伴王妃,让王妃不要挂念。”

  宛初听到下人的禀报,心里虽然明白拓拔雷不过是上朝去了,但她心里仍然没有丝毫的放松,而是满眼焦虑,坐立不安。

  此时,拓拔雷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拓拔成请求辞去一切官职。他这样做,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她从此不在担惊受怕中度日。

  “拓拔雷只擅长作战,如今天下太平,拓拔雷便再无用武之地,与其白拿俸禄,请辞。还望皇上恩准。”拓拔雷恭敬而诚恳的说道。

  但拓拔成却并未点头应允,而是皱着眉头问道,“如今南蜀还未平定,何来‘天下太平’之说?”

  拓拔雷闻言不由满眼惊愕的看着拓拔成,不解的问道,“南蜀与北蒙,不是签了十年的休战书吗?”

  求和,还是北蒙主动提出。休战书,也是由两国国主白纸黑字所签署。

  拓拔成却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如今四皇弟已重挑北蒙重担,有战神在我北蒙,随时可以将南蜀收服。朕为何要错失良机,让那南蜀得到十年养兵蓄锐之期?”

  “不可!皇上!人无信不足以立身,君无信不足以安邦。若皇上出尔反尔,无视两国之间的协定,必定令天下不服。若是那样,臣恐怕......天下大乱.......”拓拔雷满脸惊恐,苦苦相劝。

  “呵呵.......皇弟真是危言悚听!除了南蜀弹丸小国之外,这天下已尽归北蒙所有。朕收服南蜀,天下皆听朕的号令,何人敢说个‘不’字?”拓拔成满眼阴鸷,冷冷问道。

  拓拔雷被拓拔成这样一问,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呆呆的立在原地。

  “皇上,这样做.......臣也认为不妥.......皇上是一国之君,更应作个信义之人,为全天下作出表率。”耶律楚雄此时上前一步,毫无惧意的向拓拔成进谏。

  拓拔成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沉声说道,“老丞相劳苦功高,又对应儿有活命之恩,朕便不与丞相计较,但这样倚老卖老的话,不可再说!”

  耶律楚雄没想到拓拔成语意中竟在责怪自己倚老卖老,对他指手划脚。

  他脸上不免浮起担忧之色,对拓拔成苦口婆心的功道,“皇上,臣不过是蒙受先皇的恩典,并无什么功劳。而臣对应儿做的,不过是为人臣子的本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