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Chapter125-《钓系娇娇小美人在修罗场求生》

  姜栀枝又开始心慌。

  过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晃在半空中的心脏,落不到半点实处。

  恍如实质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落在每一处裸露的皮肤,像是无形却存在的的手,游弋在皮肤的每一处。

  走钢丝的危险感传来,姜栀枝只觉得喉口发干,神经却被拨弄到几近兴奋。

  细密的睫羽颤了颤,绵软的呼吸落在男人手指上,声线都开始不稳:

  “你听我解释呀,老公……”

  “解释什么?”

  男人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嗓音里带着危险的凉:

  “解释你这一次也是有苦衷,跟之前一样?”

  “解释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你心里最爱我,跟别的男人都是逢场作戏?”

  姜栀枝嘴里的话干干巴巴: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席靳真的好可怜,他都哭了……”

  “哭了就有道理吗?”

  “谁可怜,你就爱谁吗?”

  男人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脸上,黢黑的眼眸逡巡而过,

  “小乖,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可以随便送出去,用作抚慰的礼物吗?”

  “谁在你这里示弱,你就会心软,被抱住也没关系,那如果他更惨一点儿呢?”

  “腿断了?成了残疾?到时候哭得更惨一些,你是不是还会好心到跟他上床?”

  眼眶泛粉少女很明显愣了一瞬。

  “觉得我说话很难听吗?”

  男人指骨分明的大手落在她脸上,拇指蹭过颊边软肉,带着微不可察的叹息:

  “小乖,你真以为围在你身边的,有什么好人吗?”

  被他盖住脸颊的少女睫羽颤动,向来清亮的眼睛含着潮气,眼角都在泛红。

  很可怜,怯生生的。

  似乎他的话更重一些,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有积蓄的雾气化成水珠滚落。

  眉眼清隽的男人唇线紧绷,落在少女眉间的指腹蹭了蹭。

  他正犹豫脸上的神情要不要缓和一些。

  毕竟他长得本来就不柔和,声音和脸上的表情更凶一些,恐怕真要将人吓到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冷不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伴随着柔软的身体,眼眶微红的少女主动扑进他怀中。

  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软软的脸颊贴进了他颈窝里,轻轻蹭了蹭。

  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体僵硬,透过窗棂的日光落在他脸上,照着高挺的鼻梁,半垂的凤眼猛然撩起,闪过幽暗的震惊。

  他已经做好了今天难以收场的准备。

  嫉妒和醋意已经烧毁了他的理智,他一遍遍的看着她游走在不同的男人身边,从那个虚有名头又关系密切的未婚夫,再到吃着软饭又身份莫测的陆斯言,现在还多了个纠缠着她不放的席靳……

  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头又一头的疯狗。

  缠着她,围着她,圈着她。

  藏下磨到锃亮的獠牙,表面乖顺地摇着尾巴,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可她毕竟只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被别的男人哄骗欺瞒,才识人不清。

  作为老公,他自然而然地有教导对方的责任。

  赶走这群疯狗,并托着对方走出泥泞。

  甚至,他做好了她会哭泣,会撒谎,会胡搅蛮缠继续欺骗,又或者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闹脾气到跟他分手的准备。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毕竟他好端端的活了29年,是她猛然闯进他的世界中。

  是她先招惹他,抱着他坐在腿上,环着他的脖颈,一声声叫他老公。

  小孩子有犯错的权利,他会教会她迷途知返。

  所以就算他的小乖心思活络到有了二意,大方又爱她的老公也会叹息着选择原谅——

  然后强势的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将她困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庄园,锁在他身边。

  耳鬓厮磨,纠缠不休。

  日子久了,应该爱谁,她总能分得清。

  分得清到底谁才是对她而言最特殊的那个男人。

  分得清,到底谁才是她的老公。

  飘飞的思绪从凤眸涌过,晦暗眼底波澜不惊。

  玉雕般的指骨悬停在空气中,好一会才恢复如常,扣在少女后腰。

  嗓音凉薄:“姜栀枝,这招对我没用。”

  温热的触感落在颈侧,带着绵绵的痒意,很容易让人想起那次校园里遇到的狸花小猫,胡须在金色阳光下颤动。

  趴在他怀里的人很轻很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小小,

  “不要说这种话……”

  “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的腿断掉,老公……”

  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片刻,更紧一点握住了对方的腰。

  掌心下的温热透过薄薄毛衫传了出来,幸福和嫉妒在空气中交汇,隐约间冒出金色阳光中尘埃跃动的雏形。

  裴鹤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连评价都尤其冷静:

  “没用的好心。”

  趴在他怀里的人像是被这句话惹恼了,又迫于形势不敢反驳,只能小小声的在嘴巴里咕哝:

  “才不是没用的好心。”

  “裴鹤年,你什么也不懂……”

  抱着她的男人高大,强悍,有力。

  可当“腿断了”“残疾”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姜栀枝几乎连灵魂都会震动。

  这个世界的剧情是一场大型的回环往复,每一次剧情的发展都带着诡异的离谱,但又慢慢嵌入到原本的行径中。

  就如刚穿进来时,陆斯言头上顶着被包养几个字,直到飞出了包养协议,旧事重提。

  她更怕如今赌气一般随口说出的几个字,会像回旋镖一样,深深扎进裴鹤年的双腿。

  虽然裴鹤年偶尔会对她有点坏。

  可这些坏在他的好面前,很容易就会消弥到无形。

  她无法想象矜贵骄傲,永远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裴鹤年,有一天会像他口中说的这样,成为双腿残疾的残废。

  对自尊碾碎的伤害远远超过肉体上的折磨。

  冰冷的拐杖代替不了双腿,就算死亡,恐怕也是象征屈辱的轮椅跟他一起葬身在火海中。

  单单是设想一下,就会让她连心跳都骤然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