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边鄙视体制,一边又渴望得到体制的认可-《权势巅峰:分手后,我青云直上》

  “我们美学学会今晚在这里聚会。”

  这个姓何的男子晃了晃酒杯,目光放肆地在郑仪身上扫视。

  “这位是”

  “省委组织部的郑处长。”

  秦月简短地介绍道,语气明显冷淡了不少。

  “组织部”

  何教授夸张地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音调:

  “原来是『管官的官啊。”

  他自顾自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秦老师,我最近在写一篇关於后现代政治美学的论文,正好可以请教一下这位郑处长。你说这官场的权力运作,算不算一种表演艺术”

  郑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看向何教授:

  “何教授研究美学”

  “是的,我对权力美学特別有兴趣。”

  何教授晃著酒杯,眼神挑衅:

  “比如说,郑处长现在这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就是一种典型的政治表演吧”

  秦月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何教授,我们正在……”

  “权力確实有美学维度。”

  郑仪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討论天气:

  “就像何教授这身打扮——凌乱的头髮、不修边幅的衣著、刻意端著的红酒杯,都是在表演一种『反抗体制的知识分子』形象,不是么”

  何教授的表情一僵。

  郑仪继续道:

  “您说政治是表演艺术,但您自己不正是在用最刻板的方式,表演著一个『叛逆学者』的角色吗”

  秦月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郑仪会如此直接地反击。

  何教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捏紧了:

  “郑处长不愧是搞政治的,嘴皮子就是厉害。”

  他悻悻地站起身:

  “不过我觉得吧,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远离权力中心。秦老师,你说是吧”

  秦月放下筷子,语气异常冷静:

  “何教授,我认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专注於自己的专业领域,而不是到处指点江山。”

  她转头看向郑仪,眼神柔和下来:

  “郑处长的茶要凉了。”

  这句毫不相关的提醒,却像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何教授脸上。

  何教授的表情彻底掛不住了:

  “呵,看来秦老师已经做出选择了。”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撂下一句:

  “希望郑处长別把组织部的『考察手段用在谈恋爱上。”

  郑仪眼神一冷,正要说话,秦月已抢先开口:

  “何教授!”

  她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首先,我和你只是普通同事关係,谈不上『选择。”

  “其次,你现在的言行已经严重失礼。如果这是你所谓的『知识分子风骨,那我很庆幸自己从事的是自然科学。”

  何教授脸色铁青,嘴唇颤抖著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狠狠甩下一句“隨你便”,摔门而去。

  包厢里一时陷入沉默。

  郑仪轻轻放下茶杯:

  “抱歉,让你遇上这种不愉快。”

  秦月摇摇头,重新坐下:

  “是我该道歉才对。何教授平时在学术上还算认真,只是……”

  “只是对权力有些扭曲的想像。”

  郑仪淡然接话。

  “这类人我见多了,一边鄙视体制,一边又渴望得到体制的认可。”

  他看向秦月,笑了笑:

  “不过你的反应很精彩。”

  秦月难得地露出一丝赧然:

  “可能是实验室待久了,见不得不讲逻辑的人。”

  郑仪抬手看了看表:

  “还想去坐游船吗”

  秦月眼睛一亮:

  “当然。”

  走出餐厅时,月光已经洒在江面上。那艘画舫静静停靠在码头,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何教授的插曲,反倒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自然了。有时候,共同的“敌人”反而是最好的催化剂。

  来到画舫,晚风拂面,江面上泛起粼粼银光。船缓缓驶离码头,两岸的灯火如明珠般渐次亮起。

  郑仪和秦月並肩站在船舷边,一时都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尷尬。

  “何教授的话,你別往心里去。”

  秦月沉默片刻后开口。

  “他自从评上副教授后,就整天把『知识分子风骨』掛在嘴边。”

  郑仪轻轻摇头:

  “我遇到比他更难缠的人多了去了。”

  他望向江面:

  “在组织部工作这些年,我学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別把他人的评价太当回事。”

  秦月笑了:

  “这话倒像是搞科研的人说的。”

  “哦”

  “实验室里失败是常態,要是每个批评都往心里去,早该转行了。”

  她倚著栏杆。

  “所以我们有种说法:数据不说谎,人会说。”

  郑仪若有所思:

  “这倒是和组织工作异曲同工,档案不说谎,但人会粉饰。”

  “所以我们都学会了保持距离”

  秦月转过头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郑仪这次没有立即回答。

  画舫转过一道江湾,远处电视塔的灯光秀突然亮起,五彩斑斕的光芒映照在两人脸上。

  “不一定。”

  他最终说道。

  “有时候,正是因为知道如何保持距离,才敢走近一些。”

  秦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继而会意地点头。

  船行至江心,四周只剩水声与风声。

  何教授站在画舫的暗处,他身旁围著几个同样穿著隨意的学者朋友,都是来自江东大学各个学院的青年教师。

  “那就是秦月新傍上的『大腿”

  一位留著山羊鬍的哲学系讲师嗤笑道: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处长,倒也值得她这么捧著。”

  “老何,你这可是被一个『体制內官僚截胡了啊。”

  另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的女副教授拍了拍何教授的肩膀,语气里带著揶揄。

  何教授冷笑一声:

  “你们没看见刚才在餐厅的嘴脸。那个郑仪,表面上斯斯文文,骨子里全是机关算尽的手段。”

  “听说他可是王部长提拔上来的。”

  一个略显年长的副教授压低声音。

  “我家老爷子在省教育厅,说这人深得王部长器重,是干部一处的实际负责人。”

  “那又怎样”

  何教授不屑道:

  “不过是靠著巴结上司往上爬罢了。二十几岁的正处呵,谁知道背地里使了多少手段。”

  “但秦月看起来是认真的。”

  黑框眼镜女副教授若有所思。

  “她平时连院长的面子都不给,居然会对一个年轻干部这么...”

  “被权力迷惑了而已。”

  何教授猛地灌下一口酒。

  “她父亲秦岭一直想往校领导层挤,这是要把女儿送出去攀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