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黑的丫头-《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

  槐花洗干净后,宋母抓了把榆树皮面混进去搅成糊,一边搅一边加水,不让面疙瘩结块。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响,锅盖刚掀开一条缝,热气就扑了出来。

  宋绵绵赶紧拦住:“娘,蒸的不好吃。听说用烙的饼更香,外头焦脆,里头软乎……”

  她记得以前在镇上见过街头小贩摊饼,槐花拌上面糊,倒在热石板上,滋滋作响,香气能飘半条街。

  她说着故意拖长音,还拉着母亲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宋母迟疑:“能好吃?”

  她手上还端着那碗面糊,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想着火候不好掌握,万一糊了更浪费。

  可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一下子软了。

  她说:“你啊,一天到晚尽想些新花样。”

  顿了顿,又点点头。

  “行吧,想吃就做一次。”

  这时陈氏正蹲在灶前点火,手指夹着干草往灶膛里塞。

  火苗刚冒起来,她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婆婆走进来,连忙站起身,擦了擦手,问:“娘,现在蒸吗?”

  “绵丫头说要烙。”

  宋母一边回答,一边卷起袖子,露出手腕。

  她说:“你去院子里找块平一点的石板,刷干净,最好薄一点。太厚了受热不均,容易糊。”

  她在几块石头间看了看,选了块表面平整、边缘光滑的石板。

  抱回厨房后,用刷子仔细刷了三遍。

  然后架在灶上,让火烤干水汽。

  宋母走过来检查石板。

  她用手摸了摸,确认干燥后,往石板上抹了层油,又从碗里舀出一勺槐花糊。

  她把槐花糊摊上去,动作均匀,铺成薄薄一层。

  “火小点儿。”

  她抬眼对陈氏说。

  陈氏赶紧蹲下身,抽出几根柴火,让火焰降下来。

  她盯着灶膛里的火光,时不时调整柴的位置,生怕火大了糊锅。

  没多久,厨房里飘出一股焦香。

  这味道和蒸菜不同,没有水汽的清淡。

  反而带着油温烘烤后的香气。

  在院子里玩的军军猛地停下脚步。

  他抽动鼻子,闻了几下,转身就往厨房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祖母!好香啊!”

  冲进厨房后,他站在灶边,仰头看着石板上的饼,眼睛发亮。

  正烧火的陈氏也闻到了香味。

  她盯着那层逐渐变色的槐花糊,喉头动了一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宋母伸手轻轻揭开一角,看了看底面。

  石板上的槐花饼已经变成金黄色,边缘微微卷起。

  她笑了:“还真被绵丫头说着了,这烙的比蒸的香多了。”

  说完,她拿起铲子,小心地插入饼底,手腕一翻,把整张饼翻了个面。

  另一面接触热石板后,立刻发出轻微的滋响。

  “开饭啦!”

  宋母挎着一大竹筐槐花饼,从厨房里走出来。

  竹筐里叠着好几层饼,热气腾腾。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中间的小木桌旁。

  桌上摆着几碗稀饭,一碟咸菜,还有刚出炉的槐花饼。

  大哥先给父亲夹了一块饼,又给母亲夹了一块。

  随后才轮到自己,他拿起一块饼,吹了两下。

  刚咬下一口,他就被烫得吸了口气。

  他咧了咧嘴,一边吹气,一边说:“哎哟!外头焦脆,里头又软又嫩,比蒸的香多了!”

  二哥连着吃了两块,嘴里塞得鼓鼓的,脸颊两侧高高隆起,咀嚼时还不停点头。

  “以后都这么整,味道真不赖!”

  三弟宋齐飞坐在宋绵绵旁边,身子微微往她那边靠。

  他小声凑到她耳边说:“姐,今晚这饼真香,比前两天吃的野菜团子好吃多了。”

  宋绵绵小口啃了半块。

  她看着筐里的饼转眼就被大家拿走了一大半,心里突然有点发沉。

  剩下的饼不多了,明天可怎么办?

  刚才做饭时她就注意到,家里剩下的糙米快没了。

  缸底只剩薄薄一层,连榆树皮磨的粉也只剩一点点,勉强能再做一顿糊糊。

  大概是下午喝了那口灵泉水。

  她并不觉得饿,胃里暖暖的,甚至有点饱胀感。

  她就把剩的半块放回筐里,轻轻拍了拍手。

  “我吃饱了。”

  “怎么吃这么少?”

  宋母皱眉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脸有点白。”

  “娘,我没事。”

  宋绵绵笑着摇摇头。

  “我留着肚子,明天想尝点别的。要是全吃了,就没得换了。”

  一旁的军军盯着那半块饼,眼睛一眨不眨,悄悄舔了舔嘴唇,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

  宋绵绵见状,顺手把筐里的半块饼拿出来,递过去:“军军,给你吃。”

  军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缺了的小门牙,接过饼就蹲在角落啃得欢。

  天还没黑,夕阳还挂在屋檐边上。

  宋绵绵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里,开始洗白天采回来的菜。

  水盆放在脚边,她低头一片一片搓洗,手指被水泡得微微发白。

  突然,“哐当”一声。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灰尘簌簌落下。

  大伯母胡氏冲了进来,脸都气红了,额角青筋跳动,嘴里不停叫骂。

  “宋绵绵!你这个心黑的丫头!”

  胡氏尖声叫骂。

  “想害死我们是不是!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宋绵绵回头一看,大伯父跟在后头,嘴巴肿得像塞了两根腊肠,嘟着嘴,口水都快流下来。

  她差点没憋住笑。

  “大伯母,您这话从哪儿说起?”

  她不慌不忙地抬头环视一圈,见外面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你还装?!”

  胡氏举着手臂,上面红肿一片,起了不少疹子,挠得皮肤发亮。

  “吃了你挖的野菜,我们一家全都又痒又疼!大半夜睡不着,抓得满身是印子!”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宋绵绵声音抬高了些:“我自己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给谁?”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

  “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我还给你?大伯母今天,是抢了东西走的,可不是我给的。”

  她眨了眨眼,盯着胡氏手臂上那些红斑。

  “我给了你们啥吃的?大伯母你说说,让乡亲们也听听?”

  她往前迈了一步,指着胡氏的手臂。

  “你说是我害的,那你说出个名字来。我挖的是哪种野菜?长什么样?什么时候给你的?你说啊!”

  胡氏一时语塞。

  她的确不知道那东西叫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