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将军篇:天下谁人不识君37-《快穿:美人又把老公撩红温了》

  这些时日,又是打劫,又是大面积扩展农场畜牧场,加上税收战的影响,以及土地收复,庆国如今不像北夷那般缺粮,甚至粮草储备比盛产稻米的丰国更多。

  已经被收复的州界,因为天灾造成饥荒问题,先前又没有搬迁到西南的百姓,都收到了朝廷的赈灾粮和安置银。

  细节上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时间去处理。

  不过这些自然是交给下边的人解决了。

  人不可能事必躬亲,温柔掌握的只是大方向。

  她和闻人淮下午便出了宫门。

  岚州收复以后,百姓们继续做起了生意,曾经被北夷权贵霸占的房屋土地也多回到了原主人的手中。

  傍晚十里长街人流如织。

  灯笼一个接一个点亮,四处都是食肆和摊贩。

  闻人淮出了门便一直牵着温柔不撒手。

  后者笑着由着他,眉目间溢出温柔的情绪,视线时不时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只望年年岁岁皆如今朝。

  同他执手并肩,跨越山河光阴。

  看着街上人实在太多了,摩肩擦踵的,闻人淮才不再牵人,将温柔揽住。

  “阿柔,当心。”

  温柔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什么三步一喘的病患,至于吗?”

  闻人淮但笑不语,却不松手。

  一副听而不闻的架势。

  两人走了一阵,温柔忽然拉着他在一个摊子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摊子老板就送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饼,圆滚滚的雪白汤饼沉在汤中,上边儿还飘着点酒酿。

  闻人淮拿起勺子替她吹凉:“阿柔喜欢汤饼?”

  温柔顿了一顿。

  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汤饼的馅儿大多过于甜腻,吃几颗就腻人了。

  只是他是薛染那一世,第一次见他,就掀翻了好些客人吃剩下的碗汤饼。

  他们成婚那日,她想起初见时,便也吃的汤饼。

  这样的记忆,让这个东西,总有些特别而已。

  而汤饼圆滚滚的,又似乎刚好代表着团圆这样美好的寓意。

  这一世,不知道沈游这小兔崽子会不会也过来?

  “凉了,阿柔尝尝。”对面的人已经将一颗圆滚滚的汤饼送到她面前。

  温柔低头咬走勺子里的汤饼。

  闻人淮目光游离在那红唇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神明显有些变化。

  温柔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在一起这么久,她还能不清楚他吗?

  她连忙拿一勺子汤饼堵住他嘴。

  “吃东西,别乱想。”

  大街上,这么一副要吃人的眼神做什么?

  闻人淮囫囵吞枣地吃完这颗汤饼,似笑非笑:“阿柔怎知我在想什么?又如何便是乱想了?”

  他微微凑近一些,低声道:“阿柔是我夫人,明明是天经地义的,岂能称作乱想?”

  他的嗓音很好听,每次微微压低了,都会有种蛊惑人的感觉。

  温柔听得只觉耳朵微微发痒,起身坐到他身边,从对坐变成并肩,悄悄捏了捏他手指:“回家再闹。”

  闻人淮险些压不住笑意,反手将这只小手拢在掌心。

  他很喜欢温柔这般同他亲昵没有距离的样子。

  ......

  在眼看着北夷又失一州后,丰国对北夷的支援越发频繁起来,甚至于关中六氏都开始帮着北夷了。

  自然都是担忧庆国独大之后对他们不利。

  不过可惜没起到多大作用。

  实在是庆国的改制太多,在民间的影响非常大。

  比之其他两国的政策,庆国可以说算得上是一片净土了。

  哪怕丰国和北夷再如何以皇权镇压,维护他们的也不过是中上阶层。

  中下和底层一个比一个需要机会,需要庆国新政带来的改变,需要吃饱穿暖。

  两国和庆国打仗,背后百姓成日地拖他们后腿。

  阳奉阴违,各种背刺。

  饶是丰国和北夷联手,也抵挡不住大势所趋。

  第二年的春季,北夷彻底被驱逐出了中原,回到了极北之地守着旧土。

  最靠近极北之地的并州中原人非常稀少,在北夷人被驱逐后,显得一片死寂。

  因为此地距离极北之地最近。

  曾经北夷皇帝刚打进中原的时候,屠了两座城,便是并州边缘的两座城。

  战败撤离中原后,北夷皇帝便病倒了。

  他戎马一生,功成出于万骨枯,险些称霸中原,不想临老了,竟“晚节不保”,被人打得犹如丧家之犬。

  庆国甚至还一步步地占据了他们三分之一的旧土。

  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说的他们了。

  明明是他们先找准机会出兵,可中原没有坐稳,甚至连家都要丢了!

  中原春寒料峭,而极北之地还有冻雪未化。

  北夷皇帝面色枯败,脚步虚浮地踏出了营帐。

  他一抬头,便是云层翻涌的天幕,一低头,便是黑土地上银装素裹的世界。

  丞相匆匆快步而来。

  “皇上,庆国人又打过来了!咱们再往后撤一段吧!”

  “又打来了?”北夷皇帝面色阴郁地听着这话,闭了闭目。

  他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或者说他还很小。

  他跟着阿耶打劫中原的商队,看着年纪小的被丢进锅中烹煮,女子被充作奴隶。

  他曾经是有过恻隐之心的。

  阿耶没有训斥他,也没有鞭笞他。

  阿耶只是问他:“你是在可怜中原人吗?

  你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们?中原水土丰饶,可我们北地却只有无法耕种的荒原,一年到头都没有夏日,粮食不够年年有人饿死,冬日酷寒年年有人冻死,不去争去抢,我北夷部落的族人怎么生存?

  你以为你从小到大吃的什么穿的什么?

  我们是在争命啊。”

  他们在争命,所以他从一个小小的部落,险些争成了天下霸主。

  可惜终究棋差一步。

  良久,从回忆中抽离的北夷皇帝悠悠睁眼,嗓音沙哑地问:“朕做错了吗?”

  丞相对上皇帝沧桑的眼睛,沉默着没有出声。

  也不知是不敢说,还是不知该如何说。

  北夷皇帝等了许久没有答复,忽然笑了一声。

  “罢了,来人!”

  春日北地的云层里,有几缕阳光穿透下来。

  北夷皇帝迎着那微弱的阳光往前走了两步。

  “告知庆国,北夷,愿降——”

  “北夷帝唯有一愿,便是咱们庆国要善待北夷子民。”庆国朝堂上,胡相安如此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