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听没听说?长公主在外面有人了!-《骄奢淫逸废王爷,女帝竟说我谋反》

  云州某处——

  尘土飞扬的官道旁,支着个简陋的茅草茶棚。

  两张掉漆的木桌旁,坐着两个衣着怪异,腰佩弯刀的邋遢老者和一名彪形大汉。

  大汉脸上带着刀疤,凶悍的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棚里其他茶客缩在角落,连咀嚼干粮都不敢发出声响。

  "哗啦——"

  那大汉将粗陶碗里的茶渣泼在地上,露出满口黄牙。

  "老板,再续一壶!"

  店家哆嗦着提来铜壶,热水险些洒在对方血迹斑斑的裤腿上。

  壮汉踹翻条凳。

  "没长眼的东西!"

  恰在此时,一辆玄黑马车自官道缓缓行来。

  四匹纯白骏马步伐整齐,车辕上刻着繁复的云纹。

  当经过茶棚时,织锦车帘被一根玉指挑起寸许。

  帘后女子戴着雪色面纱,唯露出一双寒潭般的眸子。

  她的目光掠过那两凶神恶煞之人时,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像看蝼蚁般轻蔑。

  "可要歇脚?"

  车外佩剑侍从躬身问道。

  "不必。"

  清冷的字音刚落,车帘已垂落。

  待马车驶出百丈后,突然折返一名青衣侍从。

  他翻身下马时,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正是昆仑派嫡系弟子的青鸾佩。

  "当啷!"

  一锭十两的雪花银砸在茶案上,惊得店家倒退三步。

  "今日所有人的茶钱,我家小姐请了。"

  侍从冷眼扫过那两个汉子。

  银锭在破木案上滚了半圈,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那壮汉喉结滚动,伸手就要抓向银锭——

  "作死!"

  老者猛地扣住他手腕,将人拽出了茶棚。

  "没看见他衣领的银线云纹?那是昆仑内门弟子!"

  "看见了又怎样?我苗疆蛊族跟昆仑井水不犯河水..."

  大汉挣扎着嘟囔,明显对银子不死心。

  "车里那小娘们我也知道,不就是昆仑神女叶冰裳?长的那叫一个标致。上月圣火教少主还说要把她抢回去..."

  "闭嘴!"

  老者忍无可忍劈手给他一耳光。

  "忘了咱任务是什么?你想惹麻烦别拖累我!"

  他强行拽着同伴往官道反方向逃窜,直到茶棚消失在视野中才喘着粗气道。

  "你当叶冰裳的'寒玉剑'是摆设?上月崆峒派长老多看她一眼,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吐血!"

  “嘿!瞧你说的这话,老子又没看她,老子看的是银子!”

  听见老者训话,壮汉仍旧不怎么服气。

  “给我闭嘴,我们首要任务是探查云州情况,顺带找寻大长老踪迹,据说大长老失踪这一个月,就是在云州断了联系的。”

  ——

  昆仑派所在马车上。

  "方才,是我们遇到的第几波窥探了?"

  叶冰裳清冷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上长剑。

  剑鞘上镶嵌的寒玉泛着幽光,映出她微蹙的眉尖。

  侍从低头禀报。

  "回神女,已是今日第三拨。除方才的苗疆蛊师,还有扮作货郎的两人不知是何路数,以及..."

  他顿了顿。

  "两个戴青铜面具的怪人,轻功诡谲似非中原路数。"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官道旁枯树上蹲着的乌鸦——红瞳如血。

  "天戮侯现身云州的消息,竟引得牛鬼蛇神齐聚云州..."

  叶冰裳轻叹一声,白玉般的指节微微收紧。

  "长老们说得对,这江湖,要乱了。"

  她垂眸看向剑穗上系着的昆仑玉令,那是出门前掌门亲手所赠。

  "'若得天戮侯指点,寒玉剑法或可圆满'...但愿这番冒险值得。"

  她正心思复杂间,只听那侍从继续道。

  “神女,方才你就不应该给银子出去,那样的飞来横财对那店家来说怕是......”

  叶冰裳眸光微凝,指尖在剑鞘上轻轻一叩。

  "你以为我在施舍?"

  侍从顿时噤声。

  实则其心里还是在说,这不就是神女你善心发了吗?

  这好在有昆仑派的威势在,不然早晚要摊上麻烦。

  "神女,我们要进城了,是否在此城中留宿?"

  侍从话音未落,叶冰裳突然抬手。

  "停车!"

  车帘被她猛地掀开——

  只见城门内黑压压跪满了百姓,哭嚎声震天动地。

  有人高举的血书,孩童抱着昏迷的母亲哀泣,更有书生以头抢地。

  "青天大老爷!云州冤狱三百桩啊!"

  叶冰裳指尖掐进窗棂,寒玉剑嗡鸣出鞘三寸。

  "这...这是何等荒谬景象!"

  侍从慌忙拦阻。

  "神女慎言!方才打听过,说是朝廷新派的大人半月前到任,之后便...这样了..."

  "半月?"

  叶冰裳剑气震碎车帘。

  "才半月就逼得百姓当街泣血?此人简直罪该万死!"

  侍从冷汗涔涔地压低声音。

  "神女有所不知...这半月来,云州官员已被夷了三族七户,菜市口的血到现在都没冲干净..."

  "夷三族?"

  叶冰裳指节捏得发白。

  "这般酷烈手段!朝廷派下来的竟是如此残暴酷吏!"

  她突然瞪向那侍从。

  "这些百姓当街喊冤,那狗官就不管不问?"

  侍从后背一凉,暗自抹了把汗。

  “没人敢去啊!前几日去了好些人,那些人现在还被关押在监牢里。”

  他此话落后,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因为叶冰裳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就说自家神女这颗善心要惹麻烦吧!现在看来一点都错不了。

  当马车逐渐开进城内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街上无论是商行米铺,客栈酒楼,无一例外都关了门。

  一问才知这些商行要么是被一桩桩冤案所牵连,要么就是被吓得不敢开门。

  好不容易找到家客栈住下,更离谱的来了。

  “听没听说?长公主在外面有人了!”

  “据说在云州边陲养了个男宠!”

  “何止!我表舅的二姑爷的小侄子在驿站当差,说亲眼看见长公主的马车里钻出个美少年!”

  “你们这都不算啥!昨儿个镖局兄弟说,长公主在......”

  “扯淡!我听见的版本分明是抓了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