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斓钰,你在哪呢?-《他说不爱,却纠缠不放手》

  “我先走了。”

  “我送你!”说着陆思言拿起了外套,突然发现斓钰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由得紧皱眉头:“你的腿受伤了?”

  斓钰此刻已经打开了房门,闻言一愣,此刻脚腕处的疼痛才再次席卷而来,再次提醒她受伤的事实。

  “额......不小心崴了一下,没大碍。”斓钰想,来都来了,人情都欠了,顺便给自己顺点东西算了,抬起头冲着陆思言笑了笑:“有云南白药吗?”

  “有的!我给你拿!”陆思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撑着小沙发一个翻身就窜到了桌子旁边,哼着小曲将药拿了过来,递给了斓钰。

  “你都崴脚了,我扶你回房间吧?”陆思言脸色有点红,试探性的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他可想要把握住。

  “不用,人多眼杂的,不好。”斓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要九点了:“晚宴都快结束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好不容易有个在媒体面前露面的机会,好好把握。”

  “哦......”陆思言有些失望,目送着斓钰消失在走廊尽头,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缩紧,慢慢地叹了口气。

  在没有人关注的走廊转角,一台小摄影机轻轻地响了几下,躲在镜头后面的女人带着个黑口罩,一身清洁工打扮,偷偷地露出了笑意。

  这下好了,陆家小少爷的绯闻被我抓住了!她开心极了,如今这位二十岁的歌星正是上升期,粉丝量巨大,这下自己的照片一定能给娱乐板块卖个好价钱。

  一楼在宾客云集的中央,万众瞩目的海听澜笑的脸都快要僵了。

  他站在宴会厅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指尖捏着细长的香槟杯脚,唇角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又一个投资方代表热情地拍着他的手臂,说着“今年影帝非你莫属”的恭维,他微微颔首,道谢的话语流畅得如同预先设置的录音。

  两个小时了。从红毯尽头到这衣香鬓影的名利场核心,他的脸像是被打了二斤玻尿酸,永远保持着微笑,肌肉已经开始发出细微的抗议和酸胀。

  空气里昂贵的香水、雪茄和食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海听澜的视线再一次,几乎是本能的,滑过攒动的人群,掠过珠光宝气的女星,意气风发的导演,大腹便便的制片人......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斓钰,你在哪呢?

  那份潜藏的不安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盖过了疲惫。晚宴已过半程,她就算被什么事耽搁,也早该到了。

  海听澜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讯息提示。

  他又想起电影中途斓钰一瘸一拐离场的身影,只觉得胸口格外的堵塞,担心的情绪一点点反扑过来。

  她不会伤到骨头了吧?这......一定很疼......

  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完美的笑容几乎难以维系。

  一位相熟的导演端着酒走来,正要开口。海听澜却抢先一步,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略带歉意的笑容,将香槟杯轻轻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

  “李导,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去接个紧急电话,失陪一下。”

  他的语气从容,带着一丝圈内人都能理解的“身不由己”。

  不等对方回应,他已微微点头,转身穿过谈笑风生的人群。脚步不疾不徐,维持着风度,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心泄露了一丝真实情绪。

  他终于挤出那片喧嚣的海洋,将鼎沸人声甩在身后。

  侧门外的走廊安静许多,光线也黯淡下来。他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上,深吸一口气,仿佛刚从水里挣扎出来。

  那份强撑的从容瞬间从脸上褪去,只剩下浓重的不安。他立刻伸手进口袋,拿出手机,指尖快速划亮屏幕,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只有规律而冗长的忙音。一遍,又一遍。

  于此同时,斓钰刚帮着林屿喂下去第六瓶藿香正气水,林屿趴在床边,抱着垃圾桶,已经吐得昏天暗地、不死不休了,她不仅鬼哭,还狼嚎,声音彻底压住了落在浴室里的手机铃声。

  “不行了,钰姐......在喝我就要把胆汁吐出来了。”林屿连连摆手,叫苦不迭。

  “行了,你想喝也没有了。”斓钰将第六瓶藿香正气水的“尸体”丢进垃圾桶里,捏着鼻子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呕吐物,一脸正色地说:“没事,胆汁你都吐干净了。”

  “真的假的?”林屿刚漱口过,拿着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伸出个小脑袋就往桶里看,结果又被自己的呕吐物给恶心到了,“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这都是什么啊,黑色的?胆汁是这个颜色?”林屿连忙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还不忘勤奋好学地提问。

  “藿香正气水混合着你刚刚吃的巧克力饼干就是这个色。”斓钰忍住笑撇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林屿:“你看看,都发酵了。”

  此刻林屿状态恢复过来了,把残余的药物全都吐了个干净,又冲了凉水澡镇定下来自己体内的欲火,再加上她年轻,血条厚,整个人又支棱起来,恢复活泼可爱的叽叽喳喳小鹦鹉的模样了。

  “唉?钰姐,你说胆汁到底是啥颜色的啊?”她说话声音有点沙哑,但止不住语气里的好奇。

  “我说是蓝色你信吗?”斓钰笑着弹了她一个脑瓜嘣。

  “哎呦!”林屿吃痛,两只手紧紧的抱着脑壳,一脸气愤地看着斓钰:“咱俩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还不告诉我!”

  “绿色的,绿色的,满意了吧?”斓钰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伸手将林屿扶着躺下,将被子拉到她下巴处,伸手去拆退烧药的包装盒。

  林屿长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欢乐散去,伸出手捂住双眼:“钰姐,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斓钰一边打开一瓶新的水,一边问道。

  “我差点......就和澜哥......”说着说着林屿就哭了起来,泪水从她清瘦的指缝里溢出,连同声音一起变得呜咽起来。

  斓钰只觉得胸口梗住了,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往下细想。

  要是海听澜真的和林屿有什么......算了,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地下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