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见我脸色发白，还真以为我被她吓到了，也没再继续批评。后面又不放心的跟我聊了一会儿，爷爷说该回去，到吃药时间了。
奶奶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往外走，临出门前，说：“公司的工作辞了吧，等生完孩子，你再继续上班也行的。”
我没有直接否决，说要再考虑考虑。
病房里只剩我和宋经年两人，空气里莫名的尴尬。
我环顾四周，见大衣挂在架子上，起身过去拿。
宋经年皱起眉头，“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将大衣里的围巾掏出来丢在他面前，横眉冷对，“我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围巾是你叫林伯打包送给我的，也是你逼着我去把它要回来。左家被逼得走投无路，也是你的手笔。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两条命。这回好了，为了你的围巾，我差点丢了一条命。所以，宋经年，我李释，只欠你一条命。”
宋经年目光微微闪了闪，捡起地上的围巾，“我救你，并没有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何必算这么清楚。”
我吸了吸鼻子，“算清楚了才好，省得分开后扯不清楚。”
巨大的压迫感在空间里疯狂肆虐，宋经年暗沉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你就这么想跟我分开？”
我嗤笑，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围巾，“难道你还想跟我生活一辈子？”
宋经年攥着围巾的手，骨节分明。
眼睛发涩，我闭上眼，“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他喉结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病房里很安静，我躺在**，看着天花板发愣。
无爱的婚姻，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还要在这场战争里苟且偷生吗，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一同匍匐？
想起宋经年冷眼看我的场景，我的心像被丢进榨甘蔗汁的机器，挤掉了水分，榨得只剩下干瘪的外形。现实太过渺茫，就如同一个永远阴惨的梦。
门被轻轻推开，我看到崇青青和黎艳进来，他们见我醒来，放下小心翼翼的步伐。
崇青青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手掐住我的脸，左向天留下的伤口还没痊愈，被她这么一扯，疼得我直抽抽。
崇青青冷笑，“你还知道痛啊，你也不想想当医生告诉我你可能要小产时，我们是多担心，多愤怒！好你个李释，怀孕一个月都不告诉我们，你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吧！”
黎艳过来制止，“行了，给她个解释的机会。”
崇青青松开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脸，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所以你是因为怀孕，被宋家逼婚？”崇青青双手握拳撞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玩玩可以，不要玩出人命，你怎么就听不进呢？”
我低下头，心想，我不是听不进，而是被有心人算计，避孕药被故意拿走。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我们只能面对现实。李释，没有爱的婚姻，是不行的。你们现在屈从妥协，但未来呢，日子那么长，无论是谁，你们都过得不自在。你们最终，还是想逃离这段无爱的婚姻。”崇青青说。
“那条围巾，是他白月光送给他的吧！李释，你连那个白月光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期盼的？你已经输得面目全非，毫无还手的余地。”
眼泪落下来，我躲进被窝里呜呜哭起来。
似乎是黎艳想安慰我，被崇青青拉住，“就像陆小曼在《随着日子往前走》里写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带伤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你要相信，真正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李释，别低估自己的能力，你可以走出来的，很快！”
崇青青和黎艳出了病房，似乎不放心我，她们没有走多远。
“她已经陷进去了吧？”黎艳说。
“是啊，已经先动了心，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不过也是，宋经年那种男人，看一眼都会心动，更别说他们还睡在一起。”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李释也挺惨的。”
崇青青嗤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惨的，爱这东西最不靠谱，今天可以爱这个，明天也可以爱别人。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渣男，也有渣女，女人要是渣起来，一点也不比男人差。你问问你自己，你还爱你的青梅竹马吗，还爱金松吗？”
黎艳一阵失语。
“不爱就对了，女人就该对着自己好些，我们不当海王，但也光顾着为爱情而活。女人皆脆弱，也皆强大。与其抱怨，不如改变。李释是个通透的人，很快她就能想明白。”
我明白，崇青青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掀开被子，擦干腮帮上的眼泪，没错，与其抱怨，不如改变，宋经年，你就等着接招吧！
我调整好心情，配合医生治疗，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体。
这天钟老为我做最后一次检查，说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奶奶松了口气，再次问我工作的事，还希望我能搬去跟她住。我将围巾事件跟她说了，奶奶怒不可遏。
“奶奶，这些年你们为宋经年做得太多了，也做得太过。当事情没有朝着你们预测的那样发展，你们伤心，又何曾知道，宋经年会不会伤心？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为他安排了五段婚姻，事实证明他过得不幸福。奶奶，你们控制了他三十多年，还要让他的下半辈子继续不幸福吗？”我言辞恳切说。
奶奶陷入沉默。
“奶奶，试着放手吧。也许用不了多久，你的孙子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人和生活，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过上幸福而普通的日子。”
奶奶盯着我看了许久，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释丫头，失去你，是经年的损失。算了，我这个老婆子也老了，我让薛云把结婚证还给你们，你们年轻人想怎样就怎么样吧！”
我拥抱奶奶，在她耳边说，“奶奶，你永远都是我的奶奶。”
***
出院后，我没住回自己屋里，而是搬进对面的房子。
童程跟崇青青复合了，在他面前，崇青青这个两性专家，被吃得死死的，简直不忍直视。
有了童程车接车送，我们外出方便了很多。
“我说，我们还是自己买辆车吧？”从餐馆出来，崇青青站在童程的车前说。
童程切了一声，“你有驾照？”
我们笑。上次为了整治金松，崇青青故意酒驾，导致驾照被吊销半年。
崇青青指着我和黎艳，“我没有，她们俩有啊。算了，孕妇暂时不开车，黎艳可以。我们有了车，你也不用天天跟着我们跑，难道你律师事务所不管了？”
说干就干，四个人去了4S店，提了一辆英菲尼迪。
在江边兜了段风，回到家快十点了。三人笑嘻嘻的回家，还没拿钥匙开门，对面的门开了。
看到那张俊俏的脸，崇青青生平第一次对着帅哥不耐烦，“我觉得我们还是搬走比较好，每天看到这人，也很烦的。”
“崇小姐，你工作室的营业执照，办的怎么样了？”
崇青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作轻笑，“不怎么样，那工作室我不打算开了，也多亏了宋总你，我今天去房产中介问了圈，那栋楼涨价了，现在脱手还能赚个七八百万。”
当初看房时，崇青青一句只买不租不差钱，豪气地花了一千八百万买下。我当时还说她傻，哪有刚办企业就投入重资产的，没想到她歪打正着，靠炒房大赚了。
宋经年冷笑，“你以为会有人敢买？”
威胁的意味十足，崇青青耸了耸肩，“没人买也无所谓啊，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就先放着，等着它继续升值呗。”
果然是谁在乎谁输，宋经年紧抿着菱唇冷冷盯着我，“还不进来，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跟着他往屋里走，崇青青拉我，我回以微笑，“没事，我就跟他谈谈，很快回来。”
客厅里，我和宋经年各据一个沙发。我将结婚证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宋经年眼皮跳了跳，“怎么在你手里？”
“奶奶同意放手，让我们自己决定。”我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宋经年，我们离婚吧！”
宋经年睁大眼睛看我，一副很震惊的模样，“你说什么，离婚？你要跟我离婚？”
他这副表情让我感到好笑，嘴角微翘。前四任宋夫人怕是没想到，有一天我能替她们一雪前耻。
“对，你没听错，我要跟你离婚。”我语气肯定。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哈……孩子，如果你真把孩子放心上，那天晚上你就不会由我一个人出去取围巾。”我笑了起来，嘲弄道，“宋经年，送你围巾的那个女人，对你来说还很重要吧。围巾颜色都褪了，你还念念不忘，真是长情。你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你凭什么要我为你生孩子。这孩子，我不要了！”
“你敢！”
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令人生寒。
奶奶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往外走，临出门前，说：“公司的工作辞了吧，等生完孩子，你再继续上班也行的。”
我没有直接否决，说要再考虑考虑。
病房里只剩我和宋经年两人，空气里莫名的尴尬。
我环顾四周，见大衣挂在架子上，起身过去拿。
宋经年皱起眉头，“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将大衣里的围巾掏出来丢在他面前，横眉冷对，“我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围巾是你叫林伯打包送给我的，也是你逼着我去把它要回来。左家被逼得走投无路，也是你的手笔。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两条命。这回好了，为了你的围巾，我差点丢了一条命。所以，宋经年，我李释，只欠你一条命。”
宋经年目光微微闪了闪，捡起地上的围巾，“我救你，并没有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何必算这么清楚。”
我吸了吸鼻子，“算清楚了才好，省得分开后扯不清楚。”
巨大的压迫感在空间里疯狂肆虐，宋经年暗沉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你就这么想跟我分开？”
我嗤笑，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围巾，“难道你还想跟我生活一辈子？”
宋经年攥着围巾的手，骨节分明。
眼睛发涩，我闭上眼，“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他喉结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病房里很安静，我躺在**，看着天花板发愣。
无爱的婚姻，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还要在这场战争里苟且偷生吗，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一同匍匐？
想起宋经年冷眼看我的场景，我的心像被丢进榨甘蔗汁的机器，挤掉了水分，榨得只剩下干瘪的外形。现实太过渺茫，就如同一个永远阴惨的梦。
门被轻轻推开，我看到崇青青和黎艳进来，他们见我醒来，放下小心翼翼的步伐。
崇青青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手掐住我的脸，左向天留下的伤口还没痊愈，被她这么一扯，疼得我直抽抽。
崇青青冷笑，“你还知道痛啊，你也不想想当医生告诉我你可能要小产时，我们是多担心，多愤怒！好你个李释，怀孕一个月都不告诉我们，你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吧！”
黎艳过来制止，“行了，给她个解释的机会。”
崇青青松开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脸，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所以你是因为怀孕，被宋家逼婚？”崇青青双手握拳撞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玩玩可以，不要玩出人命，你怎么就听不进呢？”
我低下头，心想，我不是听不进，而是被有心人算计，避孕药被故意拿走。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我们只能面对现实。李释，没有爱的婚姻，是不行的。你们现在屈从妥协，但未来呢，日子那么长，无论是谁，你们都过得不自在。你们最终，还是想逃离这段无爱的婚姻。”崇青青说。
“那条围巾，是他白月光送给他的吧！李释，你连那个白月光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期盼的？你已经输得面目全非，毫无还手的余地。”
眼泪落下来，我躲进被窝里呜呜哭起来。
似乎是黎艳想安慰我，被崇青青拉住，“就像陆小曼在《随着日子往前走》里写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带伤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你要相信，真正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李释，别低估自己的能力，你可以走出来的，很快！”
崇青青和黎艳出了病房，似乎不放心我，她们没有走多远。
“她已经陷进去了吧？”黎艳说。
“是啊，已经先动了心，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不过也是，宋经年那种男人，看一眼都会心动，更别说他们还睡在一起。”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李释也挺惨的。”
崇青青嗤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惨的，爱这东西最不靠谱，今天可以爱这个，明天也可以爱别人。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渣男，也有渣女，女人要是渣起来，一点也不比男人差。你问问你自己，你还爱你的青梅竹马吗，还爱金松吗？”
黎艳一阵失语。
“不爱就对了，女人就该对着自己好些，我们不当海王，但也光顾着为爱情而活。女人皆脆弱，也皆强大。与其抱怨，不如改变。李释是个通透的人，很快她就能想明白。”
我明白，崇青青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掀开被子，擦干腮帮上的眼泪，没错，与其抱怨，不如改变，宋经年，你就等着接招吧！
我调整好心情，配合医生治疗，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体。
这天钟老为我做最后一次检查，说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奶奶松了口气，再次问我工作的事，还希望我能搬去跟她住。我将围巾事件跟她说了，奶奶怒不可遏。
“奶奶，这些年你们为宋经年做得太多了，也做得太过。当事情没有朝着你们预测的那样发展，你们伤心，又何曾知道，宋经年会不会伤心？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为他安排了五段婚姻，事实证明他过得不幸福。奶奶，你们控制了他三十多年，还要让他的下半辈子继续不幸福吗？”我言辞恳切说。
奶奶陷入沉默。
“奶奶，试着放手吧。也许用不了多久，你的孙子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人和生活，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过上幸福而普通的日子。”
奶奶盯着我看了许久，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释丫头，失去你，是经年的损失。算了，我这个老婆子也老了，我让薛云把结婚证还给你们，你们年轻人想怎样就怎么样吧！”
我拥抱奶奶，在她耳边说，“奶奶，你永远都是我的奶奶。”
***
出院后，我没住回自己屋里，而是搬进对面的房子。
童程跟崇青青复合了，在他面前，崇青青这个两性专家，被吃得死死的，简直不忍直视。
有了童程车接车送，我们外出方便了很多。
“我说，我们还是自己买辆车吧？”从餐馆出来，崇青青站在童程的车前说。
童程切了一声，“你有驾照？”
我们笑。上次为了整治金松，崇青青故意酒驾，导致驾照被吊销半年。
崇青青指着我和黎艳，“我没有，她们俩有啊。算了，孕妇暂时不开车，黎艳可以。我们有了车，你也不用天天跟着我们跑，难道你律师事务所不管了？”
说干就干，四个人去了4S店，提了一辆英菲尼迪。
在江边兜了段风，回到家快十点了。三人笑嘻嘻的回家，还没拿钥匙开门，对面的门开了。
看到那张俊俏的脸，崇青青生平第一次对着帅哥不耐烦，“我觉得我们还是搬走比较好，每天看到这人，也很烦的。”
“崇小姐，你工作室的营业执照，办的怎么样了？”
崇青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作轻笑，“不怎么样，那工作室我不打算开了，也多亏了宋总你，我今天去房产中介问了圈，那栋楼涨价了，现在脱手还能赚个七八百万。”
当初看房时，崇青青一句只买不租不差钱，豪气地花了一千八百万买下。我当时还说她傻，哪有刚办企业就投入重资产的，没想到她歪打正着，靠炒房大赚了。
宋经年冷笑，“你以为会有人敢买？”
威胁的意味十足，崇青青耸了耸肩，“没人买也无所谓啊，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就先放着，等着它继续升值呗。”
果然是谁在乎谁输，宋经年紧抿着菱唇冷冷盯着我，“还不进来，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跟着他往屋里走，崇青青拉我，我回以微笑，“没事，我就跟他谈谈，很快回来。”
客厅里，我和宋经年各据一个沙发。我将结婚证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宋经年眼皮跳了跳，“怎么在你手里？”
“奶奶同意放手，让我们自己决定。”我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宋经年，我们离婚吧！”
宋经年睁大眼睛看我，一副很震惊的模样，“你说什么，离婚？你要跟我离婚？”
他这副表情让我感到好笑，嘴角微翘。前四任宋夫人怕是没想到，有一天我能替她们一雪前耻。
“对，你没听错，我要跟你离婚。”我语气肯定。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哈……孩子，如果你真把孩子放心上，那天晚上你就不会由我一个人出去取围巾。”我笑了起来，嘲弄道，“宋经年，送你围巾的那个女人，对你来说还很重要吧。围巾颜色都褪了，你还念念不忘，真是长情。你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你凭什么要我为你生孩子。这孩子，我不要了！”
“你敢！”
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令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