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我会做一个好父亲-《被迫嫁给了厌婚总裁后》

  我和何明胜跟着过去看,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故意比他们慢了几步,拉开距离。

  一接听电话,就听到不友好的质问声,“你去基地了,谁让你去的?”

  “是的,现在就在一期基地。没谁让我来,我自己想过来看看。”

  “赶紧给我回来!”对方似乎在生气,“你现在是孕妇你知道吗,就没点身为孕妇的自觉?”

  我扬起眉尾,怼道,“你不说,还真忘了这事。”

  宋经年卡壳,“你!行了,我现在过去接你。”

  “你还是别来吧,这里眼看着要打起来了。”我缓缓道。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要炸裂,嗓子深处发出拉风箱的声音,“你老实点,别瞎掺和。”

  收了手机,我45度仰望天空,心情甚好。跟宋经年做不成情人,做冤家,也挺不错的。

  我漫步走到吵架包围圈,果然是场长所说,有村民来偷果。

  被围困的几个男女,每人身上扛着一麻袋,还理直气壮说,“我从我家地头里摘的果,怎么能算偷?”

  “你的林地已经租给我们公司,公司每年都按时付你租金,你怎么还能无耻的说是你地头的果。树是你栽的吗,你是打理的吗,你给它拔过草浇过肥吗?”愣头场长逼问。

  偷果的村民一阵心虚,缩了缩头。

  但也有刺头,一个带斗笠的女人卸下肩上的麻袋,“比起你们赚的钱,那点租金算什么。一亩林地只给我们800块,你们卖一颗树就能赚回来。哼,当初就不应该上村支书老东西的当,贪那点小钱。”

  场长冷笑,“沃柑那么好种,你家干嘛不去其他地里种?我知道你,你是下村老刘家的人,你们家还有5亩水田,每年只种了一季水稻,打出来的谷子,还卖不到800块。”

  噗嗤……围观群众笑起来。

  “其实吧,就是懒。”村民甲说。

  “可不是,她屋子乱糟糟的,一进去都是霉臭味,连家里都懒得收拾,别说下地干活了。”村民乙说。

  老刘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嚎着嗓子喊,“湘园公司欺负村民啦,湘园公司打人啦……”

  此时正是收工的时间,在田地里劳作的村民回家要经过这条道,她这一嚎吸引了不少村民前来围观。

  乡村多是由一家姓或多家姓形成,大家都沾亲带故的,看到自家人受欺负,哪有不出手帮忙的道理。

  不多时,不明就里的村民开始出言声讨。

  有驻场工人扛不住,低声对场长说,“场长要不就算了,给他们拿回去得了,反正也不多。”

  场长原本黝黑的脸越来越黑,估计是气的,“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次放过他们,下次他们还会来。村里原本没存这龌龊心思的人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我们想堵都堵不住。”

  我暗自点头,场长说的对,这道闸口一旦放开,后面就不可收拾。

  “那你有什么办法?”工人问。

  场长抓了抓脑门,要问他怎么种沃柑,他能说得头头是道,但这种事,估计他是没辙。

  “我们假装喷药,农药牌子也挂上去了,都没法阻止,还能怎么样。”那工人又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

  场长扭头看我,“李经理有什么办法,请说。”

  我指着来基地上工的普工,“你马上将基地的普工召集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场长顿了一下,倒也没问什么,就去喊人了。

  在场长召集普通工人时,我在给公司总经理宋强打电话,可是老祖宗不接,挂断我电话不说,还关机。

  这都什么玩意儿,我气得直喘气。

  想了想,我把电话打到吴丽丽那,我跟他说找宋总,她一听电话就开骂。

  “你这人烦不烦啊,老爷正烦着呢,别再打电话来。”

  “不行,我这里真有急事,人命关天。”

  “我呸,那是别人的人命,管我什么事。”

  我默了默,最后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说,“太太这事真的很急,宋总要不方便接听,麻烦您转述给他。就是一期基地出现村民偷果事件,这事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出人命。所以事急从权,我想对湘园公司普工的奖励政策做些调整,奖励金额变动不会太大,但是激励方式上跟以前一刀切不同。”

  我跟吴丽丽说了我的激励方案,吴丽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挂了电话。

  那边已经集合完毕,我咬了咬牙过去。

  场长向大家介绍我,我客套的说了几句辛苦之类的套话,然后转入正题。

  “今年是我们基地第二季挂果,想必大家去年已经尝到了甜头,今年的产量比去年多,所以都盼着比去年多拿些钱。你们的这个愿望,公司可以为你们兑现,但是能给你们多少,总得有个衡量标准,对不对?”

  “所以我向公司请示,今年的奖励政策做些调整,不是去年的大锅饭一刀切,而是根据与基地产出的产量挂钩。打个比方,一个地块产出100万斤,商品果均价6块一斤,除去成本,净利润500万,那么负责这个片区的普工,可以拿到百分之五的提成,也就是说这个地块的工人可以分到25万。”

  听到这个数,队伍里的人哗然,面带惊喜小声讨论。

  我嘴角翘起,这就是我预料的效果。其实之前湘园公司给到村民的也不少,只不过均摊之后金额数字小,村民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如果所负责的地块少于100万斤,那么公司不但不会有奖励,反而还会进行处罚。至于处罚规则,后期场长会告诉大家。”

  这话一出,队伍里已经没人说话了,甚至有人憋红了脸,想骂人。

  我又说,“当然,处罚情况不可能发生。刚才我到各地块转了圈,各地块的产量绝对高于100万斤,甚至能达到300万斤,所以大伙儿今年的奖金会很丰厚。采摘在即,大伙儿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片区的果子,这是你们辛苦一年的成果啊,跟你们的收入息息相关。”

  说到这,我指着几个偷果的村民,“所以,你们还要眼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以及即将到手的票子落在别人手里吗?刚才场长有句话说得对,今天要是被偷走了这八袋果,明天果园就会被偷走八十袋,后天就会有八百袋,你们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吗?”

  普工笑脸逐渐变得僵硬,有人不赞同,“哪会这么夸张。”

  我笑,“夸张吗,你们想想,最初大家是不是顺几个果尝尝,之后用帽子、衣服之类的装回去吃。现在你们看看,都带上麻袋来了,他们偷回去吃的吗?不是,他们是要拿去卖的。把原本属于你们的钱,揣进自己的腰包。”

  “那怎么行,我们不乐意!”有普工说。

  “很好,你们不乐意,我们也不乐意,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杜绝这类事件发生。回去后,你们好好跟村里人沟通,多沟通,让他们别再打沃柑的注意。好不好?”

  “好!”普工们异口同声,散开回家。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拎起偷果人,“敢偷到老子头上,走,找村长去。”

  “哈哈,太好了!这比挂打农药的牌子强多了。”有驻场工人拍着手叫。

  场长黝黑的脸挤出笑,“这法子好,不过李经理,上面的领导能同意咱们这么干嘛?”

  我望着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毕竟宋强和吴丽丽的脑洞,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事在人为吧。”我说。

  “明天就是公司例会,你放心,我会跟你站在同一战线。”场长坚定的说。

  冬天的夜幕黑得很快,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让何明胜先回去,自个站在村口等宋经年,没多久就看到卡宴怒奔而来。

  车子在我前面掉头,扬起了好大一阵灰尘,我捂着口鼻爬上车,心情特别不爽。

  当然,不爽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宋经年紧抿着菱唇冷冷盯着我,“李释,你这么折腾,是不是不想帮我生孩子?”

  我瞥了他眼,“要听实话吗?”

  “你说假话试试!”

  “我不是不想帮你生孩子,我是不想生孩子,明白吗?”

  他黑白不明的瞳孔里,眼底毫无情绪,“为什么?”

  “原因很多,身体激素紊乱身材走形,皮肤松弛出现妊娠纹,生娃就像过鬼门关,运气差的命都搭进去。你看过《生门》吗,其中一个孕妇产后大出血去世,家属在走廊痛哭流涕,护士轮流照顾失去妈妈的宝宝,那镜头,唉……”

  方向盘被握得发出咯咯声,宋经年脸色晦暗不明,“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会聘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为你接生,产后修复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做好一切安排。”

  我偷偷做个怪脸,好像刚才话说得太过,把人给吓着了。

  身子砸进座椅,我靠着椅背,“其实那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是我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我连自己都没活明白,我怎么教育我的孩子呢?我们没有经过培训匆匆上岗,对孩子而言,何尝不是一场灾难。”

  “你放心,我会做一个好父亲。不会像他爷爷那样,不负责任。”

  我慵懒嗯了一声。你会做一个好父亲,不会做一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