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打架，我撸起袖子，想加入战队，宋经年将我拖住。
“你干嘛呢？”我没指望他会去帮忙，但没想到他还不让我去。
宋经年把我逼进角落，“坐着看热闹就行，别瞎掺和。”
我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陈福宁可是你哥们儿哎，你不去帮忙也就罢了，干嘛还拦着我。”
“就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才允许他们在我面前打架，要是别人早就轰出去了。今天这事你别管，周洁的死，陈福宁正憋着一股火，好容易遇到陈家上杆子找揍的，让发泄发泄也好。”
几息之间，陈福宁已经放倒两人。就他亮出的这几手，我也知道自己瞎操心了。看陈福禄的目光，越发充满了同情。千里送人头，说的就是他啊！
小弟们被收拾得叫天喊娘，很快就轮到陈福禄。陈福宁将他当做沙包袋，下手忒狠。没多久脸上多处乌青，看不见的地方更好不到哪去。
打完后，他擦了把脸上的血迹，留下一句话，“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比周洁脏多了！”
这时候，宋经年起身，从黑暗处走来，差点没把地上的那波人吓死。
他脚尖踩在陈福禄的脸上，“回去告诉陈家人，陈福宁我罩着，找他麻烦就是找我宋经年的麻烦，记住了吗？”
陈福禄吓得忙点头。
宋经年松开脚，开恩道，“滚！”
一群人屁滚尿流一溜烟跑了。
陈福宁脸上花了好几道口子，看着宋经年傻笑，哽咽一声，“谢谢！”
宋经年没理他，带着我回美泉睡早觉，但我半道，被崇青青截了去。
“许莹的事情解决了，对吧？”崇青青问。
“是啊，得亏叶安妮有录像，否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说。
崇青青点头，“你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愣了一下。
崇青青脸色铁青，“你该不会又后悔了吧？我踏马的都已经跟加拿大那边联系了，托人帮我们找房子。”她狐疑看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走，当初只是随口说说？”
我立即否定，“怎么会，我离职申请书都交给宋强了，要不是出了许莹这档子事，我这会儿铁定已经走了。”
“那现在呢？”崇青青双臂抱肩，歪着脑袋看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出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是不是觉得宋经年这几天护着你，对你态度挺好的，就舍不得了？呵……女人呐，真是善变。”崇青青冷笑一声，转身上楼。
待她走到转角，我急道，“青青，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
崇青青没理我，直接消失在我视线里。
黎艳面色为难，“李释，你别误会，青青只是不想你再受伤。宋经年性情刚毅，性格诡谲，不好把控，她是怕陷进去后，再难逃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的。你跟她说，我自有分寸。”
黎艳又说，“李释，宋经年太优秀，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与我们这样的人悬殊太大，仰望一个人久了，不仅累，还变得卑微。李释，我好不容易走出来，我不希望你陷进去。”
我的心肝颤了颤。
回到自己房间，宋经年已经洗漱好，正在藤椅上一边擦头发一边通电话。
我看了他眼，从衣柜里拿了睡衣进浴室。
打开水阀，温水当头浇下来，我睁着眼，水漫进眼眶，引起一阵刺痛，我烦躁地擦了把脸上的水。
崇青青的顾虑我又怎会不知。宋经年不爱我，他不能跟相爱的女人相守一辈子，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换言之，我就是个备胎。
做宋经年的备胎，哪有那么容易。他能为了一条围巾，情绪失控将我这个孕妇赶出去，将来遇到那个女人，他会失控成为什么样，我都不敢想象。总之，开头难，中间难，最后更难。
从浴室出来，我眉头紧蹙，愁肠难解。
宋经年已经打完电话，抬着眼盯我，“崇青青跟你说了什么？”
我像被钉住，“没，没说什么。”
宋经年轻呵一声，看我的目光意味深长。
这个表情，像极了小学数学老师审问我的暑假作业是否真的是被家里的狗子撕了一样，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就是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
只是当年，我的暑假作业本真被家里大黄撕了啊！
我假意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好想睡觉。”
爬上了床，我将被子拉得老高，留半个脑门对着宋经年。
“崇青青工作室的各项证件明天就能办下来，你好好待在邕市，别受她蛊惑。”
暗哑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哼了哼，算是应了。
***
第二天去公司，宋强把我叫进办公室。
“你要我去魔都？”
宋强点头，“许莹的事刚平息，对你造成的后续影响多少还是有的，我原想让你回家休息，正好有这单合同要签，你出个差也好。”
“不是，我……”
宋强摆摆手，“行了，就这样，你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去哪不好，为什么非要去魔都。我掀桌的心都有。
从宋强办公室出来，我对叶安妮说了声明天出差魔都，让她准备一下。
我急忙将手头的紧急工作处理完，跟何明胜交待了未来几天的重点工作，又找时间跟叶安妮细细说了此次出差的目的，需要准备的材料等。
做完这些，我见时间还早，翘班去医院看母亲。
“第二阶段治疗已经结束，现在是观察期，只要她情绪表现稳定，很快就能出院。”接待我的齐倩如说。
温明渊这个学术痴，又去参加交流会了。他的新治疗方案有了一定成绩，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论文引起轰动，外面的医院、研究所纷纷邀请他去讲学。
“你就不怕他飞了？”我半开玩笑道。
齐倩如苦笑，“怕，怎么不怕。有个美国研究所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比我们医院好多了。我真害怕这个呆头鹅答应。”
“你们没一点进展吗？”
齐倩如摇头，“他的世界里，只有医学，哪有其他感情。就是对伯父伯母，他给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多。我连做个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由的遗憾，“其实你们很班配，青梅竹马，志同道合，再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了。”
“志同道合，呵呵……这样的女人，在他身边随便一抓就一大把。他越优秀，围着他的女人越多，那些女人还不比我差，甚至条件比我更好。李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握紧她的手，“倩如，你要自信，你很优秀，你不比谁差。不盲从、不回避、不盲从、不轻薄，倩如，只要内心强大，只要我们自己努力，我们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女人差！”
“不盲从、不回避、不盲从、不轻薄。”齐倩如会握住我的手，“谢谢你，李释！”
我们相视而笑。
“走，我可以下班了，我请你喝咖啡。”
齐倩如发出邀请，我答应了。
趁着她去换衣服，我去看了母亲。
还是在早先的那间单人间，母亲坐在小阳台上织毛衣，阳光照在她身上，散着银白的光圈，毛线在她是手中一上一下跳动，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看到这一幕，我觉得，我之前受的苦，十分值得。
我跟母亲聊了一会儿，就聊到出院后的规划。
“我想去新靖市，那里四季如春，民风淳朴。”母亲说。
新靖市是母亲的家乡，也是她与父亲相遇相识的地方。
我不知她为何想去那里，只答应说，“好，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新靖市。”
出了医院，我和齐倩如去新世纪商圈，齐倩如想逛街。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次逛街治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次！
我俩手上挂满袋子时，两人心情都晴朗了。
将衣服鞋包丢在一边，我们俩坐在街边茶餐厅喝咖啡。
正说笑着，我看到一大一小两道熟悉身影，是吴丽丽和小短腿。
吴丽丽戴着大墨镜，头上还扣着渔夫帽，如果不是小短腿，我还认不出她来。这打扮，怎么看怎么都鬼鬼祟祟的。
二人似乎在等什么人，吴丽丽接了个电话，很快那个人就出现，是个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我们，他见了吴丽丽就忍不住亲了一口，吴丽丽嫌弃地推开他。男人不以为忤，抱起小短腿。小短腿也不害怕，开兴地拍他后脑勺。
似乎是小短腿要求玩转圈圈的游戏，男人抱着小短腿转圈圈，然后，我得以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我十分震惊，万万没想到，竟然从宋家祖宅逃出来的那个混混，吴丽丽的老乡。
“你在看什么呢？”齐倩如问我。
我指着小短腿他们，“你觉不觉得那个小孩，跟抱着他的那个男人很像？”
齐倩如只看了一眼，那边的三人就进了肯德基店。
“走，我们走过去看看。”齐倩如起身。
“等等。”我从袋子里翻出一顶鸭舌帽，“再借你墨镜一用。”
齐倩如白了我眼，将墨镜递给我。
我们偷偷摸摸进了肯德基，在吴丽丽的附近找了个卡座。
“不行，这里我看不到。”齐倩如摇头。
也不用她再看，我就听到小短腿清脆的声音，“爸爸，我要草莓味的冰激凌蛋筒。”
“你干嘛呢？”我没指望他会去帮忙，但没想到他还不让我去。
宋经年把我逼进角落，“坐着看热闹就行，别瞎掺和。”
我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陈福宁可是你哥们儿哎，你不去帮忙也就罢了，干嘛还拦着我。”
“就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才允许他们在我面前打架，要是别人早就轰出去了。今天这事你别管，周洁的死，陈福宁正憋着一股火，好容易遇到陈家上杆子找揍的，让发泄发泄也好。”
几息之间，陈福宁已经放倒两人。就他亮出的这几手，我也知道自己瞎操心了。看陈福禄的目光，越发充满了同情。千里送人头，说的就是他啊！
小弟们被收拾得叫天喊娘，很快就轮到陈福禄。陈福宁将他当做沙包袋，下手忒狠。没多久脸上多处乌青，看不见的地方更好不到哪去。
打完后，他擦了把脸上的血迹，留下一句话，“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比周洁脏多了！”
这时候，宋经年起身，从黑暗处走来，差点没把地上的那波人吓死。
他脚尖踩在陈福禄的脸上，“回去告诉陈家人，陈福宁我罩着，找他麻烦就是找我宋经年的麻烦，记住了吗？”
陈福禄吓得忙点头。
宋经年松开脚，开恩道，“滚！”
一群人屁滚尿流一溜烟跑了。
陈福宁脸上花了好几道口子，看着宋经年傻笑，哽咽一声，“谢谢！”
宋经年没理他，带着我回美泉睡早觉，但我半道，被崇青青截了去。
“许莹的事情解决了，对吧？”崇青青问。
“是啊，得亏叶安妮有录像，否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说。
崇青青点头，“你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愣了一下。
崇青青脸色铁青，“你该不会又后悔了吧？我踏马的都已经跟加拿大那边联系了，托人帮我们找房子。”她狐疑看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走，当初只是随口说说？”
我立即否定，“怎么会，我离职申请书都交给宋强了，要不是出了许莹这档子事，我这会儿铁定已经走了。”
“那现在呢？”崇青青双臂抱肩，歪着脑袋看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出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是不是觉得宋经年这几天护着你，对你态度挺好的，就舍不得了？呵……女人呐，真是善变。”崇青青冷笑一声，转身上楼。
待她走到转角，我急道，“青青，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
崇青青没理我，直接消失在我视线里。
黎艳面色为难，“李释，你别误会，青青只是不想你再受伤。宋经年性情刚毅，性格诡谲，不好把控，她是怕陷进去后，再难逃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的。你跟她说，我自有分寸。”
黎艳又说，“李释，宋经年太优秀，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与我们这样的人悬殊太大，仰望一个人久了，不仅累，还变得卑微。李释，我好不容易走出来，我不希望你陷进去。”
我的心肝颤了颤。
回到自己房间，宋经年已经洗漱好，正在藤椅上一边擦头发一边通电话。
我看了他眼，从衣柜里拿了睡衣进浴室。
打开水阀，温水当头浇下来，我睁着眼，水漫进眼眶，引起一阵刺痛，我烦躁地擦了把脸上的水。
崇青青的顾虑我又怎会不知。宋经年不爱我，他不能跟相爱的女人相守一辈子，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换言之，我就是个备胎。
做宋经年的备胎，哪有那么容易。他能为了一条围巾，情绪失控将我这个孕妇赶出去，将来遇到那个女人，他会失控成为什么样，我都不敢想象。总之，开头难，中间难，最后更难。
从浴室出来，我眉头紧蹙，愁肠难解。
宋经年已经打完电话，抬着眼盯我，“崇青青跟你说了什么？”
我像被钉住，“没，没说什么。”
宋经年轻呵一声，看我的目光意味深长。
这个表情，像极了小学数学老师审问我的暑假作业是否真的是被家里的狗子撕了一样，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就是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
只是当年，我的暑假作业本真被家里大黄撕了啊！
我假意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好想睡觉。”
爬上了床，我将被子拉得老高，留半个脑门对着宋经年。
“崇青青工作室的各项证件明天就能办下来，你好好待在邕市，别受她蛊惑。”
暗哑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哼了哼，算是应了。
***
第二天去公司，宋强把我叫进办公室。
“你要我去魔都？”
宋强点头，“许莹的事刚平息，对你造成的后续影响多少还是有的，我原想让你回家休息，正好有这单合同要签，你出个差也好。”
“不是，我……”
宋强摆摆手，“行了，就这样，你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去哪不好，为什么非要去魔都。我掀桌的心都有。
从宋强办公室出来，我对叶安妮说了声明天出差魔都，让她准备一下。
我急忙将手头的紧急工作处理完，跟何明胜交待了未来几天的重点工作，又找时间跟叶安妮细细说了此次出差的目的，需要准备的材料等。
做完这些，我见时间还早，翘班去医院看母亲。
“第二阶段治疗已经结束，现在是观察期，只要她情绪表现稳定，很快就能出院。”接待我的齐倩如说。
温明渊这个学术痴，又去参加交流会了。他的新治疗方案有了一定成绩，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论文引起轰动，外面的医院、研究所纷纷邀请他去讲学。
“你就不怕他飞了？”我半开玩笑道。
齐倩如苦笑，“怕，怎么不怕。有个美国研究所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比我们医院好多了。我真害怕这个呆头鹅答应。”
“你们没一点进展吗？”
齐倩如摇头，“他的世界里，只有医学，哪有其他感情。就是对伯父伯母，他给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多。我连做个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由的遗憾，“其实你们很班配，青梅竹马，志同道合，再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了。”
“志同道合，呵呵……这样的女人，在他身边随便一抓就一大把。他越优秀，围着他的女人越多，那些女人还不比我差，甚至条件比我更好。李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握紧她的手，“倩如，你要自信，你很优秀，你不比谁差。不盲从、不回避、不盲从、不轻薄，倩如，只要内心强大，只要我们自己努力，我们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女人差！”
“不盲从、不回避、不盲从、不轻薄。”齐倩如会握住我的手，“谢谢你，李释！”
我们相视而笑。
“走，我可以下班了，我请你喝咖啡。”
齐倩如发出邀请，我答应了。
趁着她去换衣服，我去看了母亲。
还是在早先的那间单人间，母亲坐在小阳台上织毛衣，阳光照在她身上，散着银白的光圈，毛线在她是手中一上一下跳动，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看到这一幕，我觉得，我之前受的苦，十分值得。
我跟母亲聊了一会儿，就聊到出院后的规划。
“我想去新靖市，那里四季如春，民风淳朴。”母亲说。
新靖市是母亲的家乡，也是她与父亲相遇相识的地方。
我不知她为何想去那里，只答应说，“好，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新靖市。”
出了医院，我和齐倩如去新世纪商圈，齐倩如想逛街。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次逛街治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次！
我俩手上挂满袋子时，两人心情都晴朗了。
将衣服鞋包丢在一边，我们俩坐在街边茶餐厅喝咖啡。
正说笑着，我看到一大一小两道熟悉身影，是吴丽丽和小短腿。
吴丽丽戴着大墨镜，头上还扣着渔夫帽，如果不是小短腿，我还认不出她来。这打扮，怎么看怎么都鬼鬼祟祟的。
二人似乎在等什么人，吴丽丽接了个电话，很快那个人就出现，是个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我们，他见了吴丽丽就忍不住亲了一口，吴丽丽嫌弃地推开他。男人不以为忤，抱起小短腿。小短腿也不害怕，开兴地拍他后脑勺。
似乎是小短腿要求玩转圈圈的游戏，男人抱着小短腿转圈圈，然后，我得以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我十分震惊，万万没想到，竟然从宋家祖宅逃出来的那个混混，吴丽丽的老乡。
“你在看什么呢？”齐倩如问我。
我指着小短腿他们，“你觉不觉得那个小孩，跟抱着他的那个男人很像？”
齐倩如只看了一眼，那边的三人就进了肯德基店。
“走，我们走过去看看。”齐倩如起身。
“等等。”我从袋子里翻出一顶鸭舌帽，“再借你墨镜一用。”
齐倩如白了我眼，将墨镜递给我。
我们偷偷摸摸进了肯德基，在吴丽丽的附近找了个卡座。
“不行，这里我看不到。”齐倩如摇头。
也不用她再看，我就听到小短腿清脆的声音，“爸爸，我要草莓味的冰激凌蛋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