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蛙人一组收到！“
通讯器内，潜水员沉稳呼应，隐约间还带着水波流动的声音。
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船舱内的气氛再次变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不论是孙局长还是李所长，这个决定所承担的风险，都大到他们难以承担。
身为管理人员、负责人，竟然听信一名渔民的经验之说，而不相信仪器探测！
这种事情传出去，绝对会被批评的。
所以他们无比希望通过观测器，查看出点什么。
或许这些人之中，就只有一人不希望能看到什么。
刘文博双臂死死抱住胳膊，两只眼睛像是钉子似的，直勾勾挂在屏幕上。
上方，是潜水摄像里的画面。
只要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出现，那就证明他的声呐探测没出问题！
换言之，他才是对的！萧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介时，形势才是真正的逆转！
咕嘟咕嘟。
随着沉重的潜水钟被吊下去，海面上瞬间泛起浑浊的水花。
屏幕上切换出了潜水员头盔摄像机所传回来的第一视角。
随着下潜，光线迅速衰减。
潜水员头顶的探照灯，就像是一道光柱，刺破了海底的幽暗，无数悬浮着的微粒，就像是游动的尘埃，在水中滚动着。
但出现在屏幕上后，就只剩下了单调的压抑。
低下，是一块块覆盖着厚重海草和藤壶的巨大礁石，就像是蛰伏在海底多年的巨兽，看不到边际。
偶尔有着受惊的小鱼群，‘咻’地一下，蹿了出去，飞快遁入远处的黑暗之中。
这，就是海底。
刘文博时不时看着屏幕，又时不时看着屏幕上的深度显示。
十米……二十米……二十五米……
呼——吸——
呼吸！
他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双眼死死钉在深度显示上。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九！
三十！
深度抵达！
同一时间，潜水员的声音也通过通讯器，清晰的传出来：“报告报告！当前水深三十米，左前方……十五米……礁石结构复杂……能见度极低……”
“正在调整方位……”
画面，随着潜水员的移动而出现剧烈的晃动，但无一例外地，传出来的都是礁石。
探照灯所过之处，除了嶙峋的石壁和滑腻的海藻，就没了。
“没、没、没有？”刘文博心中喃喃着，一股巨大的喜悦从视线之中瞬间爆发！
他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向上翘了起来！
弧度不大，但却满是讥讽和‘我就知道’的高傲。
他甚至还有时间抬起手，悠闲地对着屏幕捋了捋自己一丝不苟的发型，目光从脸色铁青的孙局长和沉默的李所长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萧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想笑。
但在笑声出口的刹那却变成了假惺惺的叹惋：“萧顾问，看来你精心编织的谎言，要被戳破了……唉其实我也想你说的是真的，这样对我们省城、我们的国家都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啊，假的就是假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现在你还坚持那套说法吗？嗯？我们的潜水员同志因为你的瞎话，置身险地！”
“我们的孙局长和李所长因为你的谎言，赌上了前半辈子的荣耀！”
“现在好了，你说说你谎报国宝、浪费国家资源这些责任，可怎么办？”
说完，他就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笑呵呵的凑到了萧山面前，气势全出！
这一次，孙局长沉默了，李所长低下了头。
黄研究员跟着重重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是件好事，现在看来，恐怕会成为一个笑话啊……”
另一名研究员虽然没说话，但也重重叹了口气。
只有唯一的年轻女研究员，蹙起柳眉，弯起杏眼提醒道：“刘博士，事情还没出现定论，你就开始推诿责任，是不是太……”
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了。
“推诿责任？”刘文博的声音更高了，他伸出手指着萧山的鼻子，语气尖锐道，“如果不是他胡编乱造，我们怎么可能兴师动众的来这里？”
“这件事你问问孙局、李所他们，他们两个承担了多少压力？”
“现在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哼！有些人为了满足一己私利，把我们所有人都带上了死路，你还帮他说话？！”
说完，刘文博‘砰’地一声十分恼怒的猛拍了下仪器！
看样子，似乎就是真的在为大家担心。
沉默、死寂、无声。
此时的舱室内，除了呼吸声，就只有刘文博一个人的质问。
孙局长越发地沉默了，本就露出些许沧桑的脸上，皱成一团，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只是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良久，才挤出一个笑容开口宽慰道：“好了好了，放心吧，这次事件和你们无关，都是我一人的决断出了问题。”
“老孙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下水的命令是我做的，要担责也应该是我。”李所长不乐意了，摆摆手抢先道。
“老李和你没关系，你就不要硬凑了……”
孙局长摆摆手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嗯？潜水员都还没上来呢，你们就这么早下决断了吗？”萧山敲了敲船舱，平静的朝前面走去。
看着拦在仪器前的刘文博，想也不想摆摆手直接扒拉到一边：“没用的东西，就别在这里碍事。”
刘文博：？？？
他气笑了，当即怒上心来大声道：“好好好，我看你还能怎么嘴硬！你要是真的有办法找到地方，我就磕头向你赔罪！”
“但要是找不到地方……”
“那我就从这里跳下海里，不用你管。”萧山随口答了一句。
“好！你说的！”刘文博眼中闪过歹毒，错身让开。
机器都看不到的东西，萧山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只是嘴硬罢了！
“报告！报告！”就在这时，通讯器里忽然传来急促、剧烈颤抖的声音，“前方发现暗流，是否上潜？”
“重复一遍，前方发现暗流，是否上潜？！”
咯噔。
此话一出，整个舱室内的气氛，再次凝结。
所有人都知道上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这次的行动，会以失败告终！
蛙人一组和捕捞船是孙局长去省里好说歹说才借来的，毕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项目，没有实物很难获得省里的支持。
而且也只有半天使用权而已。
现在临近中午，若是这一次下潜没找到，他们或许就得返回省城复命了……
哪怕孙局和李所二人心中有所准备，但骤然听到，也还是懵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回复。
通讯器那里，再次传来催促声，十分迫切。
见状，刘文博巴不得结束这次探索，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另一道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上潜！放弃探索！上潜！”
通讯器内，潜水员沉稳呼应，隐约间还带着水波流动的声音。
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船舱内的气氛再次变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不论是孙局长还是李所长，这个决定所承担的风险，都大到他们难以承担。
身为管理人员、负责人，竟然听信一名渔民的经验之说，而不相信仪器探测！
这种事情传出去，绝对会被批评的。
所以他们无比希望通过观测器，查看出点什么。
或许这些人之中，就只有一人不希望能看到什么。
刘文博双臂死死抱住胳膊，两只眼睛像是钉子似的，直勾勾挂在屏幕上。
上方，是潜水摄像里的画面。
只要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出现，那就证明他的声呐探测没出问题！
换言之，他才是对的！萧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介时，形势才是真正的逆转！
咕嘟咕嘟。
随着沉重的潜水钟被吊下去，海面上瞬间泛起浑浊的水花。
屏幕上切换出了潜水员头盔摄像机所传回来的第一视角。
随着下潜，光线迅速衰减。
潜水员头顶的探照灯，就像是一道光柱，刺破了海底的幽暗，无数悬浮着的微粒，就像是游动的尘埃，在水中滚动着。
但出现在屏幕上后，就只剩下了单调的压抑。
低下，是一块块覆盖着厚重海草和藤壶的巨大礁石，就像是蛰伏在海底多年的巨兽，看不到边际。
偶尔有着受惊的小鱼群，‘咻’地一下，蹿了出去，飞快遁入远处的黑暗之中。
这，就是海底。
刘文博时不时看着屏幕，又时不时看着屏幕上的深度显示。
十米……二十米……二十五米……
呼——吸——
呼吸！
他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双眼死死钉在深度显示上。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九！
三十！
深度抵达！
同一时间，潜水员的声音也通过通讯器，清晰的传出来：“报告报告！当前水深三十米，左前方……十五米……礁石结构复杂……能见度极低……”
“正在调整方位……”
画面，随着潜水员的移动而出现剧烈的晃动，但无一例外地，传出来的都是礁石。
探照灯所过之处，除了嶙峋的石壁和滑腻的海藻，就没了。
“没、没、没有？”刘文博心中喃喃着，一股巨大的喜悦从视线之中瞬间爆发！
他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向上翘了起来！
弧度不大，但却满是讥讽和‘我就知道’的高傲。
他甚至还有时间抬起手，悠闲地对着屏幕捋了捋自己一丝不苟的发型，目光从脸色铁青的孙局长和沉默的李所长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萧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想笑。
但在笑声出口的刹那却变成了假惺惺的叹惋：“萧顾问，看来你精心编织的谎言，要被戳破了……唉其实我也想你说的是真的，这样对我们省城、我们的国家都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啊，假的就是假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现在你还坚持那套说法吗？嗯？我们的潜水员同志因为你的瞎话，置身险地！”
“我们的孙局长和李所长因为你的谎言，赌上了前半辈子的荣耀！”
“现在好了，你说说你谎报国宝、浪费国家资源这些责任，可怎么办？”
说完，他就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笑呵呵的凑到了萧山面前，气势全出！
这一次，孙局长沉默了，李所长低下了头。
黄研究员跟着重重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是件好事，现在看来，恐怕会成为一个笑话啊……”
另一名研究员虽然没说话，但也重重叹了口气。
只有唯一的年轻女研究员，蹙起柳眉，弯起杏眼提醒道：“刘博士，事情还没出现定论，你就开始推诿责任，是不是太……”
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了。
“推诿责任？”刘文博的声音更高了，他伸出手指着萧山的鼻子，语气尖锐道，“如果不是他胡编乱造，我们怎么可能兴师动众的来这里？”
“这件事你问问孙局、李所他们，他们两个承担了多少压力？”
“现在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哼！有些人为了满足一己私利，把我们所有人都带上了死路，你还帮他说话？！”
说完，刘文博‘砰’地一声十分恼怒的猛拍了下仪器！
看样子，似乎就是真的在为大家担心。
沉默、死寂、无声。
此时的舱室内，除了呼吸声，就只有刘文博一个人的质问。
孙局长越发地沉默了，本就露出些许沧桑的脸上，皱成一团，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只是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良久，才挤出一个笑容开口宽慰道：“好了好了，放心吧，这次事件和你们无关，都是我一人的决断出了问题。”
“老孙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下水的命令是我做的，要担责也应该是我。”李所长不乐意了，摆摆手抢先道。
“老李和你没关系，你就不要硬凑了……”
孙局长摆摆手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嗯？潜水员都还没上来呢，你们就这么早下决断了吗？”萧山敲了敲船舱，平静的朝前面走去。
看着拦在仪器前的刘文博，想也不想摆摆手直接扒拉到一边：“没用的东西，就别在这里碍事。”
刘文博：？？？
他气笑了，当即怒上心来大声道：“好好好，我看你还能怎么嘴硬！你要是真的有办法找到地方，我就磕头向你赔罪！”
“但要是找不到地方……”
“那我就从这里跳下海里，不用你管。”萧山随口答了一句。
“好！你说的！”刘文博眼中闪过歹毒，错身让开。
机器都看不到的东西，萧山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只是嘴硬罢了！
“报告！报告！”就在这时，通讯器里忽然传来急促、剧烈颤抖的声音，“前方发现暗流，是否上潜？”
“重复一遍，前方发现暗流，是否上潜？！”
咯噔。
此话一出，整个舱室内的气氛，再次凝结。
所有人都知道上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这次的行动，会以失败告终！
蛙人一组和捕捞船是孙局长去省里好说歹说才借来的，毕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项目，没有实物很难获得省里的支持。
而且也只有半天使用权而已。
现在临近中午，若是这一次下潜没找到，他们或许就得返回省城复命了……
哪怕孙局和李所二人心中有所准备，但骤然听到，也还是懵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回复。
通讯器那里，再次传来催促声，十分迫切。
见状，刘文博巴不得结束这次探索，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另一道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上潜！放弃探索！上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