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遇3-《劣性畸恋!每天被病态阴湿男包围》

  温序讨厌吵闹的环境,他生性爱静。

  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声音,每一点动静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好想把他们都杀光。

  但是不行,他是国师,真是受够了。

  “福柔公主?”

  时安的惊呼引起了温序的注意,从二楼打开的窗户往下望去,少女的裙摆在阳光下闪烁着浅浅的光,连发丝都是暖的。

  苏清音。

  短短不过六日,好像很久没见过了。

  可见,没有她吵闹的日子,他也能潜心专注自已的事情。

  赏雪、赏梅、看书作画,总之不是与人虚与委蛇。

  时安还在旁边小声不满:“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上午还颐指气使将我轰出来,怎么现在就后悔了?大人,这福柔公主实在太过骄纵跋扈。”

  温序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投向楼梯拐角,很快那道粉色的身影出现了。

  “殿下。”

  他的声音响起,清冷飘渺,不染尘埃。

  时安恨恨盯着苏清音。

  他们国师大人冰清玉洁,这个福柔公主还真是难缠。

  苏清音捂着胸口,差点就吐出来了。

  今日出门当真是没看黄历。

  她看了温序一眼,立刻朝着早就定下的厢房走去。

  多说两句话都嫌恶心。

  少女眼底的情绪过分强烈,人也过分安静。

  往日见到他,总是凑上来,兴奋的叫他的名字。

  温序。

  她在边疆长大,性子不同于京都的贵女,更为热烈,更加不受礼法约束。

  温序觉得这骤然的沉默和冰冷实在怪异。

  他还是更熟悉她吵闹的模样。

  “殿下。”

  那道身影已经快要离开视线,温序忽地开口。

  苏清音:“国师大人有事吗?”

  她转身,隔着很远的距离,警惕道。

  温序:“......”

  其实没事。

  只是想叫便叫了,遵从内心,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

  况且少女的神情语气皆是不耐,好似他不说话,便要立刻离开似的。

  很奇怪的感觉。

  温序:“殿下将礼物退回国师府......”

  苏清音笑着打断:“当然是和国师大人划清界限。”

  “大人没别的事,我们今后见面只当不认识。”

  温序无意识攥紧了袖口,眉头轻蹙,眼看少女转身欲走,他忽地开口:“殿下发间的玉钗亦我所赠。”

  苏清音:“......”

  气笑了。

  恶心透了。

  她伸手将玉钗拔下,塞给沈承:“还给国师大人。”

  原来是温序送的。

  她竟记不清了。

  只记得很喜欢,很漂亮,绿色的宝石如浓缩的春日,氤氲着蓬勃的生命力。

  沈承面无表情,他走过去将东西递给时安,温序却兀自伸手拿去。

  他手指轻触宝石,指尖冰凉细腻。

  上好的祖母绿。

  送到国师府的第一天,他就觉得很衬苏清音。

  他不喜这些俗物,除了苏清音无人可送。

  沉默的几个呼吸间,少女彻底消失在拐角处。

  温序皱眉。

  心底好像突然空了一块,变的茫然。

  他最能洞察人心,苏清音说划清界限并非作假,这本应是件好事。

  他垂眸,手上的发钗亮的刺眼。

  温序丢给时安:“扔掉。”

  所有能乱他心智的,都应当除掉。

  店家招呼温序进入厢房,端上了新鲜出炉的玫瑰酥。

  粉白相间,如盛开的牡丹,栩栩如生。

  只是咬下花瓣的第一口,温序就将玫瑰酥搁置在盘子里,再未品尝。

  太甜了。

  他不喜欢。

  所以...苏清音是在生气吗?

  为那天在国师府发生的刺杀,因为他牵连了她?

  原来如此。

  -

  沈承了温序很久,狭长的双眼中勾勒出困惑。

  温序这般人物他鲜少能近距离接触,可他此时全无心情。

  划清界限?

  为什么?

  明明前不久苏清音还因为他救下温序的性命而嘉奖他,如今又要和温序划清界限。

  她难道不是视温序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吗?

  沈承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刀柄,神色晦暗。

  苏清音骗了他。

  是惩罚,还是褒奖?

  沈承分不清,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惩罚。

  他所熟知的惩罚是鞭打、棍刑、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苏清音...苏清音究竟是怎么想的?

  -

  这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清音有时候真觉得老天有病,要不然为什么讨厌的人会挤在同一天出现。

  她自已的厢房的门还没推开,隔壁就猛然开门。

  然后楚怀玉的脸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连带着屋内的脂粉香气一同飘出。

  “你怎么在这儿?”身穿浅蓝色锦袍的少年双手环胸,半倚在门框上,审视着苏清音,面色不善。

  烦躁。

  楚怀玉快烦死了!

  读书写字读书写字...这样重复且单调的日子谁不会疯?

  他就是出来找点乐子,为什么苏清音总是阴魂不散。

  圈子里的二世祖都说他胆小怕事,一遇到福柔公主就当缩头乌龟,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撕烂,也恨死了苏清音总是管他。

  苏清音还未说话,楚怀玉又自顾自开口:“又是我娘让你来的?”

  “苏清音,你一天到晚没有自已的事吗?”

  苏清音:“来酒楼当然是要吃饭,能问出这种问题怪不得不爱读书,原来根本没脑子。”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

  苏清音瞪了楚怀玉一眼,进了隔壁厢房。

  “砰!”

  关门的声音震天响,徒留楚怀玉一个人愣在原地。

  疯了!?

  苏清音是不是疯了!他才说了几句话,就被骂的狗血喷头!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霸道又蛮不讲理。

  “苏清音!”楚怀玉对着紧闭的门大声叫嚷,“你才没脑子,我讨厌你!”

  烦死了!

  他也转身进了包厢,“砰”一声将门关上。

  楚怀玉气的面颊通红,屋内的歌姬也噤了声,一片安静中,几个少爷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开口。

  忽地有人推门而入,未察觉厢房内古怪的气氛,笑道:“猜我见到了谁?”

  没人理会,他自顾自道:“国师!”

  “国师素来喜爱清净,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来这浮云楼,实在奇怪。”

  楚怀玉抬头,皱眉,咬牙切齿。

  原来是因为温序。

  苏清音定是在温序那里受了委屈,才将邪火一股脑发泄在他身上。

  见色忘友,苏清音简直无耻。

  楚怀玉狠狠骂道。

  他是无辜的,这纯属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