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落-《劣性畸恋!每天被病态阴湿男包围》

  沈承卸去荆棘,穿戴整齐后,才又跪在了苏清音面前。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男人声音冰冷,锐利如刀剑出鞘,寒气十足。

  责罚。

  沈家责罚奴隶暗卫的方式无外乎是鞭刑、杖刑,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他不怕疼,更不怕流血。

  秋桃:“你...”

  咬牙切齿了!

  哪里有半点做错了事情该有的态度。

  就应该痛哭流涕,抱紧了他们小姐的大腿,求饶他狗命。

  沈承在等待苏清音的责罚。

  但坐在上方的少女只是轻笑了声:“哪里有错,为何责罚?”

  “沈承救下国师,大功一件。”

  “不仅不会罚,还要赏你!”

  沈承错愕,他猛然抬头,面色苍白的少女果真是笑着的,没有半点勉强。

  “殿下...”

  沈承的眉头深深皱起,他情不自禁的低声道。

  在他看来,他做事疏忽为有罪,应当受到惩罚。

  而且他跟着苏清音数十年,了解苏清音的性格,她骄纵又有自尊心,这件事情原本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清音:“府里小春居那套院子就当作赏赐如何?”

  “另外还有百两黄金,小桃!”

  秋桃将黄金端出,递给了沈承。

  沈承迟迟不接:“殿下何意?”

  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只有劳苦功高的奴仆才有独住一个院子的资格。

  苏清音起身,她亲自扶着沈承的胳膊,脸上笑意不减。

  “国师开心,我就开心。”

  “沈承你做的很好,领赏下去休息吧。”

  她推了沈承一把:“我困了,退下。”

  沈承:“......”

  他垂眸看着苏清音,眉毛紧紧皱起,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因为温序所以惩戒他?

  在苏清音的心里,温序的命难道比她自已的命还重要吗?

  这是什么道理。

  他不明白。

  他只知道他绝不会为别人付出生命,他也永远不会成为替苏家卖命的死士。

  “沈侍卫,跟我来。”

  沈承单手托着黄金,神色晦暗不明。

  苏清音的表现太过异常,让他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去揣测。

  对于温序那丁点迟来的好感,很快被抛诸脑后。

  王府气派,山水阁楼,亭台长廊,移步换景步步逢春。

  “等等。”

  沈承忽然停住脚步,他站在原地打量四周:“为何越走越远?”

  阴沉的声音含着血气,让人恐惧发抖。

  他是苏清音的侍卫,住的立方离秋芳阁那么远,如何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带路的小厮道:“沈侍卫有所不知,这小春居是府内一等一的院子,坐落在王府东南侧。”

  “日照充足,地气旺,就是给少爷小姐住都不显寒碜。”

  “咱们大小姐是真器重您。”

  沈承沉默,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不对,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迟早要离开王府,住偏僻些便利行事。

  心底却隐隐有些失落。

  苏清音个蠢货。

  她应当重重的罚他。

  “沈侍卫,我们走?”小厮哈腰点头,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巴结沈承。

  沈承他没回应小厮,而是转身朝着王府大门而去。

  这个时间,该给苏清音买糕点了。

  她嘴馋,从前闯祸禁足时,总是央他偷偷出府带浮云楼的糕点给她。

  她吃不到,恐怕要生气。

  -

  “小姐,宫里送来赏赐。”

  “就连国师府也有礼物送到,国师府那个书童还在门口等着,小姐要见吗?”

  秋桃心里烦躁,却不敢在面上表露。

  那个时安好生嚣张,一个破书童还敢在他们王府耀武扬威。

  要不是小姐喜欢国师,这种人连他们王府的门槛都不配踏。

  苏清音:“不见。”

  提起国师府,刚刚喝下去的药都快从胃里吐出来了。

  只要一想到她从前喜欢的温序是个断袖,她就觉得恶心,浑身发痒。

  秋桃高兴,离开时苏清音忽地叫住她。

  “小桃,找人把我暗室里得东西全部搬出来,让那个书童带回国师府。”

  她从前屡屡在国师府碰壁,每次生气,温序都会送些礼物给她。

  从胭脂水粉到华服首饰,还有花瓶字画古董。

  她喜欢,高兴,便专门建了密室将这些东西收藏起来。

  闲了单是看看也开心,也是这些礼物让她误以为温序对她是特别的,或许有情。

  现在看来,她纯是自作多情。

  温序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更不会喜欢她这个敌人阵营得女人。

  这些东西,放在她院子里实在晦气,她也不稀罕这些破铜烂铁。

  沈承拎着浮云楼的糕点到秋芳阁时,院子里不少小厮来来往往,正在将成箱的东西往外搬。

  苏清音坐在藤椅上,笑容灿烂。

  她手边桌子上的芙蓉糕和沈承从浮云楼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她是谁?”

  沈承的目光越过苏清音,落在她身后戴面具的女人身上。

  这不是秋芳阁的人,他从没在苏清音身边见过她。

  沈承拉住了院外的守卫问道。

  “是苍珏大人,王爷身边的红人,被派来贴身保护小姐。”

  侍卫和沈承毕竟共事过一段时间,考虑到小姐和沈承感情深厚,他如实回答。

  沈承愣住了。

  他站在院外,手指一点点蜷缩,紧紧攥住手中的糕点。

  新的侍卫啊...

  不是说只要他一个就够了吗?

  他猝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们在猎场外被群狼围攻,他拼死护沈清音周全,背着沈清音狼狈躲进山洞里。

  尚且年幼苏清音抱着他的身体哭的乱七八糟去,相当聒噪。

  她让他不要死。

  她说他是她唯一的暗卫,她不能失去他。

  风很冷,但伤口处的血液是滚烫的。

  他颤动着手回应,少女小心翼翼攥紧他的手。

  他当时不懂,现在也不懂。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去为什么要哭?

  况且他不会死。

  留下来保护苏清音是他衡量利弊下的选择。

  那些狼群他尚有一战的可能,倘若苏清音死了摄政王府绝不会放过他。

  唯一?

  他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从来都不屑于这两个字。

  也不屑于别人的承诺。

  瞬息万变且廉价。

  沈承离开了,糕点在他手中早就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