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君再次感慨，方翠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太懂事了。
真是很难让人讨厌她。
方翠翠去看着炉子烧水的时候，崔金生回来了。
一进门就问道，“翠翠呢？怎么没见着人？”
付婉君暗自皱眉，好似不经意问道，“你这人，怎么一回来就问人家翠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叔伯，是人家亲爹呢。”
“怎么不见你问问天辉，儿子今天还说，等你回来要跟你商量关于明年翻译官考试的事呢。”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崔金生却重重咳了一声，没看她的眼睛道，“我就随口一问，这丫头刚来咱们家，我总得看看她干活怎么样吧？”
“天辉呢，你让他过来吧。”
付婉君给自已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说，“刚刚去裴家了，做了两天的笔记，满满一页的问题，跑去问小季了。”
提起这个，她惭愧的叹气，“你说小季给咱们天辉做课业指导，人家什么都不要，也不求回报，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太不好意思了。”
崔金生拿出报纸，看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道，“老裴的媳妇，性子挺好的，看起来温柔寡断，实际上爱憎分明，干脆直率，也乐于助人，改天你再看看给人家带点啥东西，表达一下感谢。”
人家可以不求回报，但他们不能不知感恩。
这点事，崔金生还是拎得清的。
“嗯，我知道，肯定要记着这份好。”
夫妻俩说着说着，又都沉默了下来。
付婉君频频用余光注意着丈夫，心中那些问题在嘴边徘徊了半天。
终于，鼓足勇气问出口。
“老崔，我有点事问你。”
“嗯？什么事？”
崔金生头也没抬，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报纸上。
付婉君的心往上提了提，“你之前是不是，私下里借钱给方家了？还有翠翠的‘零花’你是说一个月给多少来着？”
一时间，崔金生眼中划过某种隐秘晦暗的光，面上没表露半分，“哦，你说这件事，确实有这么一回，我忘了跟你说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提我都忘了。”
“之前方老爷子住院，凑医药费，我看不下去，就帮忙垫了。”
“翠翠的零花，我当时说的是一个月十五，这丫头勤快，你要是想多给些，给个二三十也不是不行，咱负担得起。”
听到答案，前一秒付婉君还松了口气，后一秒她倏地转头，目光幽深盯着崔金生。
十五？
翠翠明明跟她说的是三十。
依着对方翠翠的了解，她不像是会故意说谎挑事端的人。
难道是……自家男人说谎了？
付婉君脸上的颜色有一瞬间的暗淡。
转瞬她收起了所有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翠翠挺好的，不过三十块，有点高了吧？”
付婉君故意这么说，面上毫不在意，实则眼神一直打量着崔金生的脸色。
自然，没有忽略掉他有一刹那的不自然。
“那你做主就是了，这点小事不用跟我说。”
看似这次商量没有任何波澜，夫妻俩却是心思各异。
深夜，付婉君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反复复，全都是崔金生今天那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的神色。
貌似这只是个小问题，但就是让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仿若无形之间，心中起了个小小的疙瘩。
……
时间匆匆，一晃而过。
转眼就来到了四月三号。
再过两天，杨娇娇就要到了。
季如梦和宋春秀一早准备好了日用品这些。
罐头厂附近有个招待所开业了，离家属院不远，杨娇娇打算住在那边。
自从连环杀人案告破之后，罐头厂的治安经过调整，提高了好几个程度。
现在周围的环境都以部队为标准，安全最大化了。
住在那边又方便又安全。
宋春秀还给杨娇娇做了一件裙子，季如梦天天跟着学。
这天，季如梦和宋春秀带着孩子们散步的时候，发现大院门口吵吵闹闹的。
好像是有人跟站岗的哨兵吵了起来。
两人走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罗晓燕和人吵起来了。
哨兵在站岗期间不能擅离职守，可以说哪怕是天塌下来，都要‘坚守阵地’。
罗晓燕在一旁气的破口大骂，哨兵看了她两眼，收回目光，义正言辞道。
“部队家属院，没有证明，不许进去。”
“你！岂有此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才搬出去一个月，怎么就不能进去了？我姑丈是副政委，我姑姑叫罗雅芬，我之前一直在大院住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知道。”
罗晓燕一听，顿时像个炮仗似的，眼看着马上就要炸了。
“你知道还拦着我？你再拦着我，我就喊耍流氓了！”
这下，哨兵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了。
“抱歉，没有证明，不能让你进，而且这是副政委亲自吩咐的。”
罗晓燕气懵了。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她嫁出去之后，回来的频率不低，经常借着各种理由回大院，尝试着跟大姑搞好关系。
之前人人都认识她，直到她也是住在这里的。
再加上她带着韦成祖跟几个副团家属送过礼，混了个眼熟。
来来往往的，没受过什么阻碍。
今天居然进不去了？还是卢天祥亲自下的令？
罗晓燕气不过，在那胡搅蛮缠。
但她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害怕哨兵直接把她赶走。
只敢动嘴皮子跟对方‘理论’。
眼见各种说法都行不通，罗晓燕眼睛都快要冒烟了。
一扭头，看到宋春秀和季如梦往回走的身影，顿时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
“季婶子！婶子，是我呀，晓燕！”
季如梦听见这声音，头皮有些发麻。
搞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已碰上了。
本想装作没听见，结果罗晓燕着急冲动之下，险些跟哨兵动起手来。
季如梦也不能假装无事发生，走过去礼貌询问。
罗晓燕叽里咕噜的大倒苦水，还央求她帮忙说说话，让哨兵放她进来。
季如梦深感无奈，“晓燕，不是我不帮你，属实是我也有心无力，这里是部队，一切按照纪律行事，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晓燕一听，更加着急上火，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季如梦又道，“你男人 那么明事理懂规矩，想必他也教会了你很多道理吧，晓燕，不如你先回去跟你男人商量一下？”
提到韦成祖，罗晓燕才冷静下来，认真想了想，觉得季如梦说的有道理。
她瞪着哨兵，冷冷哼了一声，扭头飞快的走了。
两只辫子在身后甩的飞起，看得出她很生气。
等裴铮野回来，又带了一个令人讶异的消息。
真是很难让人讨厌她。
方翠翠去看着炉子烧水的时候，崔金生回来了。
一进门就问道，“翠翠呢？怎么没见着人？”
付婉君暗自皱眉，好似不经意问道，“你这人，怎么一回来就问人家翠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叔伯，是人家亲爹呢。”
“怎么不见你问问天辉，儿子今天还说，等你回来要跟你商量关于明年翻译官考试的事呢。”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崔金生却重重咳了一声，没看她的眼睛道，“我就随口一问，这丫头刚来咱们家，我总得看看她干活怎么样吧？”
“天辉呢，你让他过来吧。”
付婉君给自已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说，“刚刚去裴家了，做了两天的笔记，满满一页的问题，跑去问小季了。”
提起这个，她惭愧的叹气，“你说小季给咱们天辉做课业指导，人家什么都不要，也不求回报，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太不好意思了。”
崔金生拿出报纸，看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道，“老裴的媳妇，性子挺好的，看起来温柔寡断，实际上爱憎分明，干脆直率，也乐于助人，改天你再看看给人家带点啥东西，表达一下感谢。”
人家可以不求回报，但他们不能不知感恩。
这点事，崔金生还是拎得清的。
“嗯，我知道，肯定要记着这份好。”
夫妻俩说着说着，又都沉默了下来。
付婉君频频用余光注意着丈夫，心中那些问题在嘴边徘徊了半天。
终于，鼓足勇气问出口。
“老崔，我有点事问你。”
“嗯？什么事？”
崔金生头也没抬，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报纸上。
付婉君的心往上提了提，“你之前是不是，私下里借钱给方家了？还有翠翠的‘零花’你是说一个月给多少来着？”
一时间，崔金生眼中划过某种隐秘晦暗的光，面上没表露半分，“哦，你说这件事，确实有这么一回，我忘了跟你说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提我都忘了。”
“之前方老爷子住院，凑医药费，我看不下去，就帮忙垫了。”
“翠翠的零花，我当时说的是一个月十五，这丫头勤快，你要是想多给些，给个二三十也不是不行，咱负担得起。”
听到答案，前一秒付婉君还松了口气，后一秒她倏地转头，目光幽深盯着崔金生。
十五？
翠翠明明跟她说的是三十。
依着对方翠翠的了解，她不像是会故意说谎挑事端的人。
难道是……自家男人说谎了？
付婉君脸上的颜色有一瞬间的暗淡。
转瞬她收起了所有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翠翠挺好的，不过三十块，有点高了吧？”
付婉君故意这么说，面上毫不在意，实则眼神一直打量着崔金生的脸色。
自然，没有忽略掉他有一刹那的不自然。
“那你做主就是了，这点小事不用跟我说。”
看似这次商量没有任何波澜，夫妻俩却是心思各异。
深夜，付婉君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反复复，全都是崔金生今天那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的神色。
貌似这只是个小问题，但就是让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仿若无形之间，心中起了个小小的疙瘩。
……
时间匆匆，一晃而过。
转眼就来到了四月三号。
再过两天，杨娇娇就要到了。
季如梦和宋春秀一早准备好了日用品这些。
罐头厂附近有个招待所开业了，离家属院不远，杨娇娇打算住在那边。
自从连环杀人案告破之后，罐头厂的治安经过调整，提高了好几个程度。
现在周围的环境都以部队为标准，安全最大化了。
住在那边又方便又安全。
宋春秀还给杨娇娇做了一件裙子，季如梦天天跟着学。
这天，季如梦和宋春秀带着孩子们散步的时候，发现大院门口吵吵闹闹的。
好像是有人跟站岗的哨兵吵了起来。
两人走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罗晓燕和人吵起来了。
哨兵在站岗期间不能擅离职守，可以说哪怕是天塌下来，都要‘坚守阵地’。
罗晓燕在一旁气的破口大骂，哨兵看了她两眼，收回目光，义正言辞道。
“部队家属院，没有证明，不许进去。”
“你！岂有此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才搬出去一个月，怎么就不能进去了？我姑丈是副政委，我姑姑叫罗雅芬，我之前一直在大院住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知道。”
罗晓燕一听，顿时像个炮仗似的，眼看着马上就要炸了。
“你知道还拦着我？你再拦着我，我就喊耍流氓了！”
这下，哨兵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了。
“抱歉，没有证明，不能让你进，而且这是副政委亲自吩咐的。”
罗晓燕气懵了。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她嫁出去之后，回来的频率不低，经常借着各种理由回大院，尝试着跟大姑搞好关系。
之前人人都认识她，直到她也是住在这里的。
再加上她带着韦成祖跟几个副团家属送过礼，混了个眼熟。
来来往往的，没受过什么阻碍。
今天居然进不去了？还是卢天祥亲自下的令？
罗晓燕气不过，在那胡搅蛮缠。
但她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害怕哨兵直接把她赶走。
只敢动嘴皮子跟对方‘理论’。
眼见各种说法都行不通，罗晓燕眼睛都快要冒烟了。
一扭头，看到宋春秀和季如梦往回走的身影，顿时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
“季婶子！婶子，是我呀，晓燕！”
季如梦听见这声音，头皮有些发麻。
搞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已碰上了。
本想装作没听见，结果罗晓燕着急冲动之下，险些跟哨兵动起手来。
季如梦也不能假装无事发生，走过去礼貌询问。
罗晓燕叽里咕噜的大倒苦水，还央求她帮忙说说话，让哨兵放她进来。
季如梦深感无奈，“晓燕，不是我不帮你，属实是我也有心无力，这里是部队，一切按照纪律行事，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晓燕一听，更加着急上火，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季如梦又道，“你男人 那么明事理懂规矩，想必他也教会了你很多道理吧，晓燕，不如你先回去跟你男人商量一下？”
提到韦成祖，罗晓燕才冷静下来，认真想了想，觉得季如梦说的有道理。
她瞪着哨兵，冷冷哼了一声，扭头飞快的走了。
两只辫子在身后甩的飞起，看得出她很生气。
等裴铮野回来，又带了一个令人讶异的消息。